初中朋友结婚。遇到了一批我差不多都快要不记得了的老同学。那天也带了微雨过去(他初中跟我是不同校的),酒店里刚入座,有人过来跟我打招呼,“你是顾清溪?我就说看着眼熟得很。听说你结婚了?”徐微雨在旁接茬,“跟我结的!”

那同学笑道:“郎才女貌郎才女貌。”然后问我们,“要不要去那边坐,都是老同学,聚聚?”

微雨:“都不熟了啊。”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压根没熟过吧?

那同学说:“没事儿,吃一顿就熟了,走走走。”

于是我们换了桌,有一个男生,我记得初中时很瘦,现在却圆圆滚滚的,一个女生当年很矮小,现在却很高挑了……我看着不禁有点小感慨,儿时记忆里的人都换了模样,也不知我在他们眼中是从什么样变成了什么样?

看着他们,我真心觉得,时光如梭,十年,可真快。

初中同学的婚礼过后,就又轮到微雨的一个高中同学结婚,我表示,还是不去了吧。那人因工作调去了外省,在那儿安家了,去外省吃顿饭,太折腾了。但微雨表示,“也有哥们要过去的,我们搭车。反正也是周末,当是出省旅游一趟了,去嘛,去乐呵乐呵嘛。”

结果,去的前天,那哥们手受伤了,于是,我开车。徐微雨前段时间罚单刚拉出来,再扣分得吊销驾照了,高速不敢再让他开。回来时,原本是打算跟那哥们的老婆轮着开,结果那姑娘一高兴喝倒了,于是,我开回来。

乐呵乐呵?这一天简直是累得要死。

回家泡脚,微雨过来给我洗脚,说:“媳妇儿,对不住你,给你揉揉脚。”

我特怕痒,一碰就全身抖,笑着求他:“求你了,放过我吧。”然后拿了毛巾擦完脚就上床。

他去倒了水回来说:“给你捏捏腰?”

我怕他了,“你自己玩去吧,我睡了。”

我睡了会儿醒来,发现旁边的人正一下一下捏着我的小腿,确实舒服多了。

我说:“你也睡吧。”

“还早。”

“那别捏了。”

“不累。”

“那我睡了。”

“睡吧。”

高中时的同桌生了女儿,我跟徐微雨在周末去看望了。

微雨看着婴儿半天,说:“这长得怎么谁都不像啊?”

我把他扯回来,“刚出生的,还看不出什么。”

之后好友躺在床上跟我说话,徐微雨跟孩子的爸在旁边聊天。

孩子的爸问:“你们什么时候生孩子?”

微雨:“暂时不想。”

孩子的爸:“怎么,也不早了吧?可以考虑起来了。”

微雨:“哎,感觉孩子会成为某种夜生活……你懂的……的障碍。”

这人能注意下场合吗?!

高中时期因同爱国画而深交的一位知己去看了一场“中国五代宋元书法珍品展”后回来说,看着每张画上写着的美国xx博物馆,真的不大好受,看到无数人对着那些画拍照也很不爽,即使不开闪光灯,那些光波对于古画的伤害也很大的,可还是有那么多人拍照,其实拍回去他们也不会看。

她说那天唯一安慰的是,在《五色鹦鹉图》前,看到了一名小男生,义正词严地对着一位朝《五色鹦鹉图》猛拍的大叔说:“这是国宝,如果你喜欢它,就多看看它,不要伤害它。”

朋友:“当时我看着那只鹦鹉的眼睛和毛色就想飙泪了,这小男生再来这么一出,差点就疯了。真好,还有人懂得珍惜这些古画。”

这是国宝,如果你喜欢它,就多看看它,不要伤害它。

妇女节的时候,超市里卫生巾的两排架子四周都挤满了人,当然九成九都是女性,偶尔也有男同胞在那帮爱人们抢的。

在外围观看了一番,我决定放弃,但国画知己不死心,她喊了一声:“看在我一次来两周的份儿上,让一让吧!”然后冲了进去。

半晌她出来说:“好热。”

我看她篮子里装了半篮子卫生巾,笑了,“用半年应该够了。”

好友笑骂:“分你一半。走吧走吧,去挑点果蔬酸奶就回去了,三八节出来真是失策。”

我:“徐微雨让我帮他带点漱口水。”

好友:“他不会懒到连牙都不想刷了吧?”

我汗,“他在单位里吃完午饭要漱口。”

好友:“我说你也太宠他了吧。”

我不解,“一瓶漱口水跟宠有啥关系?”

好友:“无微不至以小见大嘛,说真的,他高中那会儿追你的时候,我一直不看好来着。”

我惊讶,这想法我这好友倒没跟我说过,“为什么?”

好友:“他在咱班后门口叫你吃饭,你说我跟我同学去吃,他拉朋唤友主要是想拉你去唱歌,你说不会唱歌你们去,他问你周末要不要一起复习,你说我习惯在家看书,他给你带早餐,你说我吃过了……我当时真以为他会甩手再也不理你。说实话,如果我是徐微雨,你这么折腾我,我肯定不理你了。”

我:“……”

好友继续:“所以我一直不觉得你们能走一起,再说了,他后来直接出国了,那更是没戏了,我还跟那谁说,估计十年后开年级同学会,你带着闺女他带着儿子来,然后两人‘嗨’一声擦身而过就是一辈子了。”

我:“当时不是没怎么敢想嘛,年纪小……”

好友:“去你的年纪小啦,那会儿我们班好几对都那啥了,我知道你不知道,你都不关心八卦。至于你跟徐微雨,能最后走成一对,真心跌破好多人眼镜。”

我:“是啊,我们能功德圆满,要多谢谢他。”

好友:“噗,功德圆满!说起来,高中那会儿,咱班喜欢徐微雨的女生有好几号呢,不过现在都结婚了。”

我:“哦。”

好友:“你不问问是哪几号人吗?”

我:“那年纪喜欢人是很容易的,样子帅点,或者体育好的,或者性格出挑会说话的,或者,只是坐得离你近点的。那种喜欢,其实‘爱情’的成分不多吧,最多就是有点欣赏。你现在再去问问她们看,估计她们连徐微雨是谁都不记得了吧?”

“绝对记得!”好友笑得很大声,“你要对你老公有信心,上次我跟那谁谁谁在街上遇到,她就说,徐微雨好像跟你结婚了,哎哟,虽然想说恭喜,但对于暗恋了他那么多年的人来说还是有点小惆怅的。这女人还是挺着大肚子说的呢。”

“……”

最近室长从银行辞职了,打算闭关考公务员,发誓要考到三十五岁。

问:“为什么是三十五岁?”答:“因为三十五岁之后就不可以考了。”还真是要奋斗到最后一刻。

而对于一向不学无术、爱美男不爱江山的室长来说,她要考公务员?

兰兰深刻表示:一想到室长要考公务员我就对我们政府忧心,如果她考上了,就是赤裸裸地给政府抹黑!

这两人是有多么互看不顺眼!

室长有一天跟我打电话,以咆哮的方式说完,“好不容易又恋上了一男人,结果刚混熟呢,让我给他介绍女朋友了!我真的那么男性化吗?不死心,于是含羞带怯地问他那您看我如何呢?他说,我最欣赏你单身的姿态!姿态他妹啊!”

室长:“清溪,我究竟该何去何从?!”

我:“你不是说近期不想谈恋爱,一心只考公务员吗?”

室长:“是啊,可问题是,我永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公务员,可望而不可及哪,想来想去还是找一好男人嫁了比较实在点。”

我:“那随你啊。”

“溪子你不关心我!”室长正打算无理取闹时,徐微雨接了我手机说:“行了,我们要睡了,挂了。”然后果断收了线,对我咕哝:“她怎么那么烦人啊?”

后来,半小时后,室长又打来,我接了,“喂?”

“喂喂?”

“喂?”

“咳咳,你们没在那啥啊,亏我还扣准了时间打过来呢。”

“……”

今天一天都在闹胃病的徐微雨滚到我旁边冷声说:“把这女人的号码拉黑掉!”

达人也相亲了。她说她问了对方有房不有车不工作怎么样?对方不答反问:“那你先说说你又有什么吧?”

达人:“我有卵子。”

不意外,相亲破裂。

达人:“相亲,第一眼,看外形,三秒钟搞定。问及经济情况,答不答是态度问题,多少是能力问题,能力有高有低人之常情,态度好坏却是自身素质的体现,是能自己把握的。你说这人,一问他就一副好像别人欠他的嘴脸,是没自信,还是心理扭曲觉得女人都是拜金的?笼统说,女人嫁给一男人,给他洗衣烧饭,杀猪一样生了孩子,之后带孩子还要上班,慢慢成黄脸婆了,他嫌丑了,向外发展了,一披露出来,就说自己压力大啊赚钱不容易啊,你倒去试试看啊!嘿,那如果让他生孩子带孩子再工作,那这压力不得自杀啦,搞笑!”

我:“亲,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悲观?”

达人:“可能。我知道幸福的家庭还是有的,好比你跟徐微雨。”

我:“我那感觉完全是在带孩子,不提也罢。”

达人:“……”

从儿时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在国外读博士,即将升博士后,她有次打我电话说:“如果人生能重来一遍,我想中学就辍学结婚了。”

我想,有得总有失的,也许你中学辍学就嫁了人,你如今可能会跟我说:“如果人生能重来一遍,我当时就好好读书了。”

谁也说不准哪条路是最好走的不是吗?

所以,我的朋友,无论你走在什么路上,都请好好地走,一路过去,风景总有好有坏,好的时候请好好欣赏,坏的时候也请从容地走,遇到许多各式各样的人与事,权当它们丰富了你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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