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团队在一起工作资源共享,效率比单独要高得多这也是顾元洲一开始在发觉被人针对以后提议共同商量决策的原因。一旦联合两家公司力量,互相之间寻找、遗漏掉的点能够互为补充在背后有人暗中作梗的情况下速度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务必要在对方抹平痕迹之前将人抓出来。

顾元洲做的功课比闻樱他们要更足,他已经从顾氏角度出发筛选出了一批名单,能够同时对他们两家下手的自然也是家大业大缩小范围以后名单之列不过是个位数字,上面还有上回与他们一起聚餐谈笑风生的总经理所在的公司。

到了这个阶段,闻樱反而谨慎地问:“确定是有人在背后做动作了吗?倘或查找方向失误公关处理态度会有所变化,如果没有可靠的证据和令人信服的结果公众不会买单。”

“我记得阎总与警界的关系不错。”顾元洲轻靠着椅背笑着看向阎正奇,他看似悠闲从容气势却不容小觑,用极为令人信服的语气道:“我已经从餐厅拿到了视频,问题出在服务生身上我猜测他就是对方安排的人。他的行为留有蛛丝马迹,一旦确定是恶性商业竞争,警察介入理所当然,而警方所作出的判断对公众来说具有一定的权威,他们会信服。”

分明只是猜测,他一说出口,就极为令人信服,仿佛只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就能够得到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但阎正奇和闻樱都不傻,他的意思,本质上就是让阎正奇动用他的人脉,从那些所谓的“蛛丝马迹”着手,在服务生身上寻找信息,继而顺藤摸瓜抓住幕后主谋。而这一切只有现实真相如他所说,才会使他们所有的方向都不浪费。

在事情还没能定性的情况下。假如他的推测有误,那么阎正奇担了风险,让警方的人白出一趟工,得罪人的也不会是他。

闻樱叩了叩桌面,“既然两家合作,风险共担是最基本的要求,顾总您说是不是?”

“闻总说的对。”他赞同地点头,“说好了两家互相协作,顾氏也不会袖手旁观,实话说,我怀疑这次的事情与政府层面相关。”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的人都不由朝他看去。

“据小道消息,某大会地点定在我市。”他放下笔,笑看众人,“领导人也需要用餐。”

“卧槽!”有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却没人有精力关注他,另一个人道:“五年前在市开的会,某家餐厅至今还挂着展牌照片,最高的那位还留了字,菜品一般,架不住人人都愿意去瞻仰天威啊。”

这就跟古代皇帝去某家酒楼吃饭,还赐了字做匾额的效果是一样的,老百姓都愿意不远万里奔赴酒楼。

这就能说得通了,这样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机会,自然人人都想要。有人先他们得到消息,趁机抹黑竞争对手,从而减小竞争压力,并非不可能。

“顾总的大方超出了我的预料。”闻樱身体前倾,对上了对方的目光。这样的姿势有着压迫性,如果说谎,人会因为她的“咄咄逼人”下意识的避开眼睛。

顾元洲却不慌不忙地道:“我暂时无法确保信息的准确性,但我会从中了解情况,了解对方下黑手背后的原因,对于杜绝后患更加重要,对吗?”

没有人否认他的话。

他给出的信息其实已经完全表达出了他的诚意,甚至超过了众人的预料,假如信息属实,他等于是将一条至关重要,关乎着千万价值的信息免费给了对手。要知道,他们也是他的竞争对手方,而率先得到信息的人总是有优势的,能够提早做布置,他平白给自己树立对手,简直可以说是良心代表了。

但他也把话挑的很明白,这件事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消息有误,一旦他们答应这场合作,也不能够翻脸不认人。假如这则消息只是他抛出来的噱头,那不得不说,他简直狡猾至极,几乎不费成本就令昔日的对手公司替他开通,清理了餐厅的脓包。

但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他没有撒谎,也许有隐藏其他核心消息,但消息属实。

闻樱与阎正奇对看一眼,由他出面同意了顾元洲的提议。

在利益交换之后,于布置上他们也同一了步调,由两家公关部门联合发布声明,互相支援,能够让人们将近期的几件事联想到一起。一旦公众嗅到阴谋的味道,态度就不会是一面倒的情况,至少会从餐厅服务恶劣的片面印象,变成对真相的好奇。

在确定背后主谋的情况下,再从公司其实受害者的角度出发,拉取同情票,同时以诚恳的态度检讨自身,做好制度、规章上的调整修改,让人们看见实际上的变化,而不是空泛地给出保证,使先前的负面印象能以更快的速度消弭于无形。

顾元洲与闻樱坐在斜对面的位置,为商讨提供了便利,他们各自都有许多想法,也善于听取对方的建议,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到了后面反倒撇下了其他人。两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对方身上,愉悦地在会议桌上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其中商业观念的火花碰撞,就仿佛是思维上的共舞。无需另一个人多说,他们能够立刻理解对方的意图,彼此眼中都有互相欣赏之意。

阎正奇被冷在一边,心里不是滋味,等两人将大方向定下来以后,提出转移公众视线的大型活动时,他率先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活动方案。因为插话过于突然,会议室中没人接茬,一时有些冷场。

“怎么,觉得不好?”他问。

“不,我只是没想到,阎总除了酒色美人,对其他的事情也有研究。”顾元洲话音一落,不等阎正奇拍桌发火,就偏头笑道,“开个玩笑,其实我是觉得,方案细则交给所属部门来具体研究即可,所谓术业有专攻,我们作为决策人,可能会在某些方面有所遗漏。但我没想到阎总如此细心体贴,先员工一步就做好了方案,真是亲力亲为的好领导。”

他话里含着不少隐刺,对于之间的争斗,员工们只能齐刷刷低头整理文件,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

“阎总的方案确实很完善。”闻樱在会议桌下拽住对方的手,防止他当真因为气恼失了形象,阎正奇倒也强行按捺住,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她面子。她继续道,“能够在这时提出一套完整方案,可见他想在我们之前,不但有方法,有方法论,更带头做了示范,我也很感谢阎总为我们所做的事情。”

对于其他员工来说就像抱领导大腿一样的言论,在她说出来,仿佛是用手摸着叼回骨头的金毛犬,以夸大的语气奖励他所做的事情有多么厉害,而这一切她能做的那么自然和满足。

她看向阎正奇的目光有着连她自己都没能发觉的柔软,夸赞他时眼里有着亮光,而这些都被顾元洲捕捉到了。他甚至能从她臂膀上的轻微变化,判断出她们在桌子底下的动静。

当然,他能看出对面这个男人的方案不错,也认可他不是全无劳动,只将事情推到女人肩头的怂货。但这就是属于基层员工的职责范围的事情,无论他完成的有多么出色,对于决策人来说,这样的素质只不过是可有可无,锦上添花的东西。而阎正奇在决策方面显然不如她,他不信她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但这女人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真心实意地夸到这个程度。

顾元洲的钢笔笔尖在本子上倏尔点出了一个墨迹,而后干脆丢到了桌面上。

他突然感到疑惑,阎正奇是给这个女人下了蛊药了吗?要不然他是怎么做到,让她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闻樱确实不准备立刻放弃原主对于阎正奇这份喜欢的心情,对于任何人来说,比起一个轻浮的能够随意立刻的恋人,都不如不轻言分离的伴侣,于阎正奇是,于顾元洲也是。

她如果在他的低谷放弃了他,相信顾元洲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当然,阎正奇不是全无优点的人,他确实年轻,浮躁,幼稚,很容易就刺伤身边亲近的人,不会为任何人做出妥协,但与此同时,他年轻,爽朗,热心肠,不会向任何人做出妥协,正如他愿意为原主抵抗父母家族的命令。

原主答应和他在一起的那天,是他刚从地震灾区回来,身上是连续多日不洗澡的臭味,脏兮兮的露着白牙冲她笑。一个富二代公子哥会赶赴灾区参与救援工作,任谁都没有想过。他告诉她他帮助了多少人,又遇到了多少事,最后他握住她的手说,“我都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像他们一样,没有等到明天,就先等到了死亡,我想至少死的时候能握着你的手一起。”

她当时在心里想,你想死不要拖我一起下水。实际上却哭得一塌糊涂,被他用脏手抹花了妆,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点了头。

与阎正奇相比,顾元洲确实天纵英才,在商业方面有着智慧可靠的头脑,但他同时失去了阎正奇这样的赤城之心。

原主也有一些不了解的事,闻樱是知道的,因此即使她无法认可他的某些行为,也会忍不住对他心生柔软。

只是在伤痕已经存在的情况下,即使阎正奇每日准时回到家中,两人之间的相处也是颇为尴尬,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熄了灯,各自睡各自的,都没有去碰触对方的意思,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隔开了他们。

公司的危机事件过后,他又对她好了一点,时不时会买鲜花礼物送她,仿佛新婚的蜜月期,令公司的女员工对她羡慕不已。

也只是如此,两人都不敢提之前发生的事,仿佛他们的关系如同薄纸,轻轻一碰又会再次裂开。

餐厅的危机解决的还算圆满,主谋被抓,舆论也受到了引导,没有造成太大的问题,两家推出的联合活动甚至令业绩创了一波小,等于在公众对事件还有余温的情况下,做了一次免费广告。

在事情解决之后,顾元洲突然遇到了突发状况。

繁华的商业街区,当中围了一块施工地。它周围是川流往来的车辆和相携出行的人们,无论是人们的谈天大笑,还是汽车喇叭,都盖不过工地里发出来的噪音,白天的柏油路在太阳照射下反着光,大家都匆匆走开,不愿意靠近工地。

沈叶在旁边的大楼里上班,中午去附近的餐馆用餐,正路过施工地。

伴随着一声巨响传出,里面传出慌乱的求救声,似乎有人受了伤,而其他人拿不定主意,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那里乱转。

至少她进去看的时候是如此,倒在地上的人像是被意外掉下来的东西砸到了头,有人正想将他翻过身,看他脑袋后面的伤。

“别动他。”女人的声音清凉如水,在人心头涓涓流过,“我学过护理,这个时候不能碰他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闻樱:我奇好厉害哦!

顾元洲:这基本上是睁眼说瞎话了。

闻樱:闭眼睛我奇太太太厉害啦!

顾元洲:趁机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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