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班迪交叉取证:“还记得今年6月14日,你在保释金听证时说,你不知道季米埋在花坛下面?”

“记得。”

“你是那时候在撒谎,还是现在在撒谎?”

“那时候在撒谎。”

“你刚才说,以前你曾被捕过一次,因为你朝你的第二任丈夫比利·朗恩的背后开了两枪。”

“不是背后,是腹部和侧面。”

比尔懒得和她纠缠细节,他继续道:“1979年8月23日,你是否曾因‘公开淫荡罪’在达拉斯的‘查理的天使’夜总会第二次被捕?”

“没这回事。”

“你还记得那个叫亚奇·飞利普斯的醉汉吗?”

“不记得。”

“你还记得你为此而被监禁30天,罚款250美元吗?”

“是的,我承认。”

“今年1月,季米在橡树峡的房子着火后,你曾两次向保险公司索取赔偿金,是吗?”

“只有一次,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付钱。”

“因为保险公司怀疑有人纵火。前几天,有好几位证人出庭作证,关于季米的人寿保险和退休金。季米一共有三单人寿保险,各为86万美元、24万美元和434万美元,合计1534万美元。另外,他还有退休金。这些证词你都听见了吧?”

“是的,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些数字。”

“还记得消防总队的丹尼·玻里斯牧师去你家吗?”

“是的。”

“你们讨论了保险金,是吗?”

“不记得了。”

“你听见了他的证词?”

“是的。但是我们从未讨论过保险金。”

“你还记得,1983年8月6日,星期六,翰德森警署的强尼·马尔向你了解季米失踪的情况吗?”

“我从来就没有跟这个强尼·马尔说过什么季米的事。”

“你是说,他弄错了?”

“我是说,他讲的不是事实。那天早上我去买了泥炭沼,然后和两个儿子一起去了达拉斯。”

贝蒂基本上对警方掌握的所有情况都矢口否认。当比尔·班迪向她出示包裹季米尸体的蓝色睡袋的照片时,她说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么一条睡袋。

比尔·班迪问:“当年罗宾因偷窃被捕,你们为他聘请了一个律师,对吗?”

“对,伊芮·安鲁斯。”

“就是在这所法庭上指控罗宾杀人的伊芮·安鲁斯吗?”比尔·班迪高声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贝蒂调整着她的助听器。

比尔·班迪不再追问。他根本就不需要贝蒂的答复,这话是说给伊芮·安鲁斯听的。

在结束当天的取证时,比尔·班迪问:“在6月14日的保释金听证时,你为什么闭口不提是罗宾杀害了季米?”

“不知道。”

贝蒂作证的第二天,伊芮·安鲁斯试图就昨天的最后一个问题作一些补救。“彼茨夫人,你和罗宾有没有讨论过,万一季米的尸体被人发现,你们将如何应付?”

“我告诉他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

“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讲出事实的真相?”

“因为你对我说,如果不讲实话就另请高明。”

“你最初也没有告诉我,对吗?”伊芮·安鲁斯启发说。

“没有。”

比尔·班迪就此话题展开了他的第二轮交叉取证:“既然你让罗宾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为什么他一开始就承认他参与了搬运和掩埋尸体?”

“我想是鲁斯探长给他施加了压力。”

“你说你不想要季米的保险,那为什么今年2月,你要求法庭出具季米的死亡证明,并指定你为季米遗产的继承人?”

“是律师劝我这样做的。”

“是律师劝你做的,还是你主动找律师做的?”

“我去找伊芮只是为了火灾保险。”

由于听力的缘故,贝蒂在证人席上常常东拉西扯、答非所问(也有记者认为她是装聋作哑)。笔者已将那些无意义的对话尽数删去,单留以下一段以飨读者。

伊芮·安鲁斯说:“所以,你已经交代了你在整个季米命案中所扮演的角色,对吗?”

“你是说谁先给我打的电话?”

“不对。你好好听我说,你已经承认了你帮助掩埋季米的尸体。”

“对。”

“把他埋在了花坛底下,是不是?”

“是。”

“你刚才听见公诉人传唤了当地消防队队长休·代伍德先生。他说在你报警之后,他和翰德森警署的强尼·马尔是最先找你谈话的人。”

“是海岸卫队,我敢打赌。不过我也认识马尔先生。”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问题,哪儿又冒出来一个什么海岸卫队,你看见公诉人传唤海岸卫队了吗?”

“我不记得他们的名字。红木码头的老板娘黎儿是后来才打电话来的,但是海岸卫队肯定是最先打电话的。”

伊芮·安鲁斯只好放弃,把贝蒂交给了比尔·班迪,心想,“让她跟他去折腾一阵吧,我真得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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