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基·科恩说,还是对安琪·昂德沃:“乔尼已经不可能再替自己辩解,倒是这几封拉娜自己的信道出了事实真相。”

马上就有一名英国记者回忆说,在《春梦留痕》拍摄期间,他曾约访过拉娜·透纳。拉娜并非像她对警方说的那样谨慎小心,处处避着嫌,而是大大方方地带着乔尼一同赴约。“他俩看上去就像热恋中的情侣……拉娜在回答我的提问时说:‘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可我需要一个人总在我身边……就这一点而论,我和其他的女人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洛杉矶某报记者调查发现,乔尼从伦敦回到美国后,拉娜请了朋友替她监视乔尼。朋友向拉娜汇报说:乔尼“有几个来访者,全是男的”。

对警方而言,更重要的是记者们的另一发现。据查,1958年1月中旬,乔尼曾在电话上请求拉娜允许他再到伦敦团聚,拉娜说不行,却同意与他在丹麦的哥本哈根机场见面,然后同机去墨西哥的阿卡普科海滩。这通电话后不久,拉娜给乔尼寄出了机票。

办案人员带着这条线索再访拉娜·透纳,拉娜遂改口道:“确实是我要他去哥本哈根,机票也确实是我买的,可我很快又改主意了,赶紧给他发一封信,晚了,他没收到。那封信后来转到了墨西哥。”

按说,这一大段应该和本案案情没有太多关系。警方或许是想搞搞清楚,拉娜·透纳的供词中到底有多少真实成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人们方才意识到捷瑞·格思勒作为法庭老手的精明强干和处心积虑。警方这头还在认认真真一板一眼地查案,捷瑞就已经利用自己的影响和关系,催着法庭那边风风火火迫不及待地开庭审案了。

4月7日,星期一上午9点,雪萝儿保释听证在唐纳德·奥戴尔法官坐镇的少年庭举行。

仅仅两天,被告方的律师人数就增加到了四名。捷瑞·格思勒率先发言,他的意思,当然是由拉娜·透纳向政府有关部门上缴一笔数额可观的保释金,让“作案嫌疑人”雪萝儿·卡然回家候审。

首席公诉人威廉·迈克逊马上反驳,称,第一,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以前,请被告方切勿不负责任地对雪萝儿·卡然擅用“作案嫌疑人”的字眼儿。“我们现在还无法断定谁是作案人,或谁是作案嫌疑人。雪萝儿·卡然目前的身份,只是案发时在场的‘关键证人’……诸位应该已经注意到了,我方甚至还没有向法庭申请下达逮捕令。”

第二,“我方不同意雪萝儿·卡然交保候审”。既然拉娜·透纳一口咬定是雪萝儿杀了乔尼·斯特潘纳托,既然拉娜·透纳担心黑手党会拿了乔尼的死搞报复,并且要求警方保护,众所周知,最有效的“保护”手段应该是让她继续留在由警方24小时监控的少年拘管所里。

再者,记者们也不会放过小姑娘。

其实,威廉·迈克逊的反驳后还有一层意思,警方和公诉方怀疑拉娜对雪萝儿施加压力,所以一定要将这母女俩、也是本案唯一可能的两名现场作案人隔离。

出乎被告方的意料,唐纳德·奥戴尔法官在休庭前宣布,采纳公诉方的动议,不予保释雪萝儿·卡然。

接下来,出乎几乎所有人(不知是否包括捷瑞·格思勒)的意料,法官下令召开一次“有陪审团参与的法医听证,以确定本案是否涉及犯罪活动”。也就是说,乔尼·斯特潘纳托之死虽为“暴力”所致,但不一定具有“犯罪”的性质。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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