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时谁也无法预料后来发生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如此一来,桑妮身边的那些关心她的人,就更有理由替她操心了。

这年5月中旬,桑妮·冯·普罗带领家族中众人送安妮·萝琳·冯·奥斯勃格公主飞越大西洋,远嫁奥地利。婚礼日期定在5月31日,地点仍是萨尔勃格的米特希尔堡。女婿家乃当地豪门克纳索尔,亦属蓝色血统。按照西方习俗,婚礼当由女方家操办,这正合桑妮心意。桑妮是不怕花钱的,她为女儿定做了最昂贵的婚纱,选购了最昂贵的首饰,邀请的宾客中囊括了奥地利皇室的所有成员,被报界称为该国50年来最盛大的婚礼。

婚礼期间,桑妮十分留意饮食。她只喝低糖饮料,上甜点时也只要水果,每天仅在就寝前喝一小杯红酒。及至婚礼结束,桑妮没有出任何意外,上下人等才都舒了一口气。

回到美国正赶上夏天,桑妮时有不适,又住了两次院,皆有惊无险。

11月底,感恩节后的星期日,玛丽雅·辛拉翰姆又在克洛斯的衣橱里看见了黑皮匣子。据她后来在法庭上的陈述,玛丽雅拉开拉练,匣子里除了小药瓶,还有三支未拆封的注射针头和一只盛有针剂的安瓿,其上注明“胰岛素”。

玛丽雅立即叫来亚历山大王子。“胰岛素?干什么用的?”她问他,“冯·普罗夫人没有糖尿病,她不需要胰岛素。”

亚历山大一如既往,没太把这当回事。

临回普维顿斯前,亚历山大又陪着母亲在图书馆里拉家常,就像上一个圣诞节一样。桑妮说到她想离婚。这一次,据亚历山大后来回忆,桑妮仿佛下定了决心,不再似从前般左思右想,犹豫不决:“我问,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果断。‘发生了一些事’,她说,‘太可怕了,我无法启齿’……我反复追问,我要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可她就不说。”

亚历山大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和一颗悬着的心回到普维顿斯,直到一年后,在法庭上,他才终于寻得答案,或者说,部分答案。

桑妮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叫依莎贝尔·格鲁威,那年11月初,依莎贝尔接到某地毯公司电话,说她新购的地毯多付了定金,问余款如何处置,记在账上还是现在就退还?依莎贝尔一头雾水,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一通电话聊下来才终于搞清楚,原来是克洛斯·冯·普罗用了她的名字买地毯,因为依莎贝尔是注册室内设计师,凡买装修材料都有折扣。“那时候,克洛斯刚刚开张了他的信用汇兑公司‘希尔逊美国快递’,我想一定是办公室地毯,就拿了这事儿当笑话讲给桑妮听。可桑妮说,克洛斯的办公室她去看过,那里不需要地毯……她问我要地址,我就给了她地址……”

地址是曼哈顿东69道某公寓,克洛斯准备和电视剧女星阿丽珊·爱索尔共筑的爱巢。

12月1日,星期一晚11点30分左右,克洛斯·冯·普罗敲响了玛丽雅的房门:“不要紧张,但是我恐怕你得跟我来一趟。”

玛丽雅·辛拉翰姆的证词:“我跟着先生到了主卧室,看见夫人躺在床上,头发和头底下的枕头全都渗透了血。夫人伤在后脑,看着好像是跌倒了摔的,因为离床不远处的地毯上也有一摊血。但让我搞不懂的是,那周围并没有任何可能致伤的物件……”

桑妮被送进曼哈顿的列诺克山医院,诊断结果为阿斯匹林中毒。桑妮醒来后告诉大夫,她那两天犯了鼻窦炎,只觉胸闷气短,头昏脑胀,前后共吞下60多片阿斯匹林。至于她晕倒前发生了什么,她的脑部又是如何受伤的,桑妮说,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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