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彦站在原地, 幽若深海的眸环视四周。

他已察觉到了异样。

皇家猎场有专门的人打理,这三天又是围猎日,若无帝王特意交代, 不可能有大批猛兽出没。

褚彦眼神萧冷至极。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腰间障刀缓缓.拔.出, 映着天际的银月光辉, 刀鞘寒光四射。

他故意制造了独自一人行动的机会,便是等着这一刻。

看来他没算错!

“吼——”几头黑熊的吼叫声由远及近, 大地开始震动,像是有什么笨重之物正朝这边狂奔而来。

褚彦握紧障刀,就在黑熊仿佛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 准确无误的扑过来时,男人峻冷无温的唇忽的一勾, “呵,果然如此!”

几头黑熊站起来高有七尺, 身形粗壮, 在夜幕中, 犹如庞然巨兽,它们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朝着褚彦直接攻击了过来。

长刀划破夜空, 野兽嘶鸣声响彻当空。

同一时间,也意识到了情况诡谲的晋王怔了怔。

但也只是怔然了两个呼吸的时间, 转瞬就向野兽爆吼的方向狂奔而去。

狂奔之余,晋王未曾多想,直接拔剑出鞘,不消片刻,看见褚彦还在与黑熊搏斗, 他松了一口气,脑中突然浮现出今日温舒宜被他抱住后,又旋即将他推开的画面,晋王动作稍显迟疑。

可他深受温家影响,自幼的抱负便是忠君报国。

心头那抹诡异心思被他抛之脑后,晋王一个健步上前,“臣救驾来迟!皇上恕罪!”

褚彦看了他一眼,目光不明,似有一丝怀疑。

二人并肩作战,褚彦有了稍许的喘息机会,但这几头黑熊似乎是失了心智,像是被人喂过.药一般,将褚彦当做了美味,疯狂的想要将他吞入腹中。

只正面攻击褚彦,却是对晋王视若不见。

晋王的眉心拧的更紧了。

但愿这一切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皇上!小心!”晋王爆喝出声,此刻就见一只黑熊从灌木丛突然窜了出来,他未经考虑,一个翻转间,用身子挡在了褚彦身后,下一刻,锋利的熊爪落在他肩头,当场“撕拉”一声,衣襟划破,鲜血直流。

晋王闷哼了一声,“皇上快走,臣在这里挡着!”

褚彦眯了眯眼,“……”

他算计来算计去,却是不曾算到这一出。

“朕岂会丢下二弟?”褚彦的语气温和至极。

晋王,“……”

其实,晋王与褚彦相识于年少时,彼时晋王是荣国公府的长子,而褚彦则是亲王世子。

在晋王眼中,褚彦从来都是不苟言笑,此人孤漠,不近人情,又心机深沉,即便年少时候,他的那双眼也给人高深不可估测之感。

褚彦说出这话来,晋王有点懵。

就在这时,帝王随扈军手持火把,疾步朝着这边赶来,不消片刻傅生也到了。

几头黑熊虽是顽固疯狂,但随扈人数众多,加上黑熊已被褚彦与晋王所伤,半盏茶后,黑熊皆被捆绑制服。

“皇上!这几头畜生该如何处置?”傅生看了一眼晋王,见他左臂受伤,虽是疑心甚重,但并未说什么,毕竟……方才若是晋王对皇上下手,将会是最好的时机。可晋王并没有这么做。

经历一场生死搏斗,帝王眼中的戾气一时间难以消散,“留着活口。”

至于到底如何处置,褚彦并未当着晋王的面言明。

****

营帐处火把光,亮若白昼。

归来的猎人们身染汗水,与此同时,还有大批的猎物被抬了回来。

晋王护驾受伤的消息很快传开。

随行御医立刻去给晋王看伤,与此同时,这个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皇宫。

太后身子一软,被康嬷嬷及时扶住。

康嬷嬷,“太后莫要着急,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太后缓了片刻,抬手捏了捏太阳穴,“蘅儿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心慈手软,那些年也不知被温家喂了什么迷魂汤,不喜皇位,偏生就爱打战!”

原本今日是极好的机会,褚彦一死,晋王就是最为名正言顺的大周皇室继承人。

如今褚彦膝下无一子,只要他一死,晋王就能轻而易举夺回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

太后情绪波动甚大,她事先没有将计划告之晋王,便是担心他会从中作梗,没想到他竟去救了褚彦,还受了伤!

太后恨铁不成钢,但到底是失而复得的亲生儿子,不忍心过多埋怨,道:“哀家就不信,蘅儿心里就一点不想要个位置!”

拥有皇位,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其中包括褚彦的女人。

康嬷嬷问道:“太后,那……计划还继续么?”

太后吐了口浊气。

她绝对不相信褚彦不想除了晋王。

不管是为了皇位,亦或是为了自保,她都必须让晋王去争,“继续!当然要继续!这次围猎定要促成温舒宜与蘅儿的事!”

****

已经入夜,温舒宜被帝王宣见。

宽敞的帐篷内弥漫着淡淡的冷松香的味道。

温舒宜刚迈入营帐,李公公压低了声音,道了一句,“皇上今晚心情不好,娘娘好生伺.候着。”

黑熊发狂,晋王受伤……

直觉告诉温舒宜,今晚在猎场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李忠退了出去,帐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温舒宜抬眼望去,就见帝王身上的锦缎劲装已经脱下,雪色中衣下摆束在玉钩里,显得腰身精瘦修韧。

“皇上,妾给您请安……唔!”

温舒宜刚靠近帝王背后,给他请安之际,男人突然转过身来,一只大掌握住美人纤细的脖颈,稍一用力,迫使她只能离着自己更近。

褚彦低头,擒住了美人红唇。

他内心像是起了燎原之火,急需甘霖治愈,而那甘霖便是不久之前才被他得到的妙人儿。

说来也怪,在温舒宜之前,褚彦从未亲过女子,但就在上次之后,他好像被打通的任督二脉,纵使经验不足,也很是擅长此事,甚至可以通过怀中人发出的细微的声音,来调整自己的力道与攻势。

唇间滋味,如刚出炉的豆腐脑,鲜嫩柔软,还似有淡淡的鲜桃的甘甜。

温舒宜不知几时开始,早已站不稳,只能堪堪攀附着帝王。

她仿佛已耗尽体力,脑子也意乱情迷。

可帝王却是游刃有余,像是沉迷其中,又像是游离在外,在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故意附耳哑声问道:“倘若今晚受伤的人是朕,你会担心么?”

温舒宜趁着机会大口喘着气,空白的大脑一点点浮上了跳跃的颜色。

所以……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方才瞧见了帝王眉心赤焰般的红,是正处于盛怒之中。也不知今日到底是什么事惹了帝王暴怒。

抽回几丝思绪的温舒宜,嗓音柔柔,“皇上不会受伤,妾是妖精,妾能保佑皇上。”

褚彦一怔,随即又笑了,敞开中衣的胸膛轻颤,“朕只听说过佛可保佑人,却是从未听闻妖也行。”

温舒宜,“……”她只是一时词穷,随便说说罢了。

这里是猎场,外面每隔一丈便有禁卫军把守,温舒宜可不想在营帐内争了帝王雨露。

她推了推褚彦。

褚彦垂眸,看着美人微肿的红唇,有些懊恼。

他不会委屈了他自己,可这三日的确要素着。

“方才,你是不是在担心晋王?”带着薄茧的指腹,在美人唇瓣摩挲了几下。

温舒宜,“……”

晋王与她一同长大,她视作兄长,得知他被黑熊所伤,她的确是担心的,可她并未表现出来,甚至未去打听。

皇上这是要考验她么?

温舒宜的双手揪着帝王中衣,一脸坦诚,“回皇上,晋王于妾身而言,与兄长无异,妾身自是担心。”

这话挑不出刺,但令褚彦心中不快。

他是男子,他当然明白,一个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女人好。

晋王好几次不顾身份,搭救温舒宜,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了。

就好像是自己嘴边的鲜桃被旁人垂涎着,褚彦当然不喜。

温舒宜与褚彦对视。

也不明白自己的话怎么又惹得他不悦了。

若说自己毫不关心晋王,皇上必然不会信。

她以前也是类似的回答,皇上每回都放过了她。

可今晚结果却不一样。

而褚彦也同样诧异。

之前能接受温舒宜将晋王视作兄长,短短数日过后,他却是不能接受了。

胸腔又烧起了小火苗,褚彦一低头,又亲了上去。

次数多了,帝王沉迷其中,且又自己发明创造,亲吻也能亲出花样来。

仅仅如此自是不够。

猎场无法行敦.伦,帝王就抓着美人去了浴桶,一半威胁,一半诱.惑,“照着朕说的做,不然今晚别想出营帐!”

温舒宜,“……”

大半个时辰后,温舒宜红着脸穿衣,虽是没做什么,但也着实令人面红耳赤。

温舒宜很想提醒一下帝王,贤妃与德妃也在猎场,她又不是唯一一个可以拿来“消遣”的嫔妃。

可一瞧见帝王跨出浴桶的画面,温舒宜闭了嘴。

“过来,伺.候朕穿衣。”

男人一脸理所当然。

温舒宜拾起一件干净的中衣,手臂却是抬不起来,她尝试了几次,终是颤抖着双手,“皇上,妾、妾身……真的不行了!”

褚彦剑眉深锁,他还没怎么样,妖精怎么就娇弱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褚二狗:都怪朕太过勇猛。

读者:(⊙o⊙)…

舒舒:尚可尚可吧~还有进步空间。

褚二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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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接下来还有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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