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祟祯刚刚坐到龙椅上,就收到了魏忠贤的辞职报告。当时祟祯惊喜交加:“如此说来,魏老大原来也是害怕我?”

既然他害怕,那就好办了。

辞职报告先打回,不允许辞职。这边好言好语地安慰着魏忠贤,祟祯皇帝斜眼看着锦衣卫,心里一个劲地打鼓——这伙子煞星,会不会听自己的话呢?

正在犹豫之际,忽然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这香味一来,祟祯皇帝顿觉身体不适,两腿绵软。霎时间他魂飞魄散,知道这香气是怎么回事了。

这香味,乃魏忠贤组织大明当时最优秀的生物科学家研制出来的,其效果非常地恐怖。男人闻了,女人受不了。女人闻了,男人受不了。男人女人都闻了,床受不了。埋在地下,地受不了……总之,当初明熹宗就是吃了这玩意儿,导致了全身勃起,绷裂了皮肤而爽死,试想祟祯闻到这东西,又如何不胆战心惊?

这种药,身体正常的男人,若然是嗅到之后,丧失理智,兽性大发,那是必然的——然而祟祯偏偏不是正常男人。

事实上,不仅是祟祯,还有他的哥哥朱由校,如他们这般还不懂事的时候亲眼目睹生母被人虐杀,而后自己落入到虐杀者的手中,肆意蹂躏任意宰割,必然会损害到其正常的性心理与性功能。若然是遭受到如此非人之残酷地虐待而后,还能够保持正常的性心理与性能力,那让于温馨环境下长大的男人,情何以堪啊?

所以,正常人嗅到这春药的异香,就会血脉贲张,呼吸急促,脸颊潮红,手脚绵软,智商迅速回落到史前时代。届时人就会误以为自己是一只发了情的公兽,四肢着地咆哮着到处乱跑,满世界去搜逮异性。而祟祯嗅到这味道,却只觉得肠翻肚搅,耳鸣眼花,舌苔泛黄,两眼淌泪……总之是处处不对头。

强忍着肠胃里那翻倒海的难过,祟祯叫过来一个小宫女,问:“这是啥味啊?怎么这么难闻?”

小宫女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味道,见得皇上亲自问她,顿时忸忸怩怩起来,脸颊泛起潮红,道:“皇上,这个……是宫里的老方子了,大家都知道的啦。”

祟祯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压根不应该问一个女生,而且他也没发现这小女生的娇羞,而是冷冰冰地吩咐道:“去,把管事的太监给我叫过来,我要让他把这些烂东西,一次性全部烧掉!”

小宫女吓坏了,掉头飞也似的逃走。

逃走了也没关系,祟祯自己把管事的太监叫过来,让他立即将全部春药统统烧掉。做完了这件事之后,祟祯就回房间睡觉去了。群臣也各回各家,关起门来,跟老婆小声嘀咕:“我看现在这个皇帝啊……他好像……有点……怎么说呢?咱们命不好啊,没有像他那样打小就被人虐待过,所以真的揣摩不透他都在琢磨什么……”正说话之间,突然外边一连串的惊天动地的砸门之声。

砸门之声,发生在建设部部长——工部尚书崔呈秀的家里。守门的家人急忙来报:“不得了不得了,皇帝派了锦衣卫,来拿你来了。”“有这事?”崔呈秀听了,哈哈一笑,“把门先关好,别忘了老子是工部的,专门搞建筑,咱家门墙之坚固,说固若金汤,一点也不为过。要是里边的人不开门,外边的人少了仨俩时辰,甭想冲进来。不理他们,让他们在外边砸,给老子张灯结彩,咱们兴办一个超级大PARTY……”

于是,外边的锦衣卫疯了一样地哐哐踹门,崔呈秀理也不理,只管张灯结彩,罗列华衣美食,与自己的娇妻美妾兴高采烈地狂饮一番。临到天明,累得半死的锦衣卫总算是冲了进来,却发现这一家子人,都已经悬挂在屋梁上,成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几天后,朝廷发布公告,在崔呈秀家的夹壁墙里,掏出来十几个怀有身孕的宫女。经查证,这些女人都是在魏忠贤指使下,把自己肚皮搞大的。目的是什么呢?是魏忠贤打算谋害祟祯,然后再说这些大肚子女人怀的孩子是明熹宗的,这样魏忠贤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夺取国家政权了……

关于这件事,史书是有板有眼完全当真事记载的。

然而实际上,这番说辞纯粹是胡说八道。

——倒不是说魏忠贤不该死,而是他这个人再笨,也笨不到这份上,祟祯这都登基了,他才想起来找几个大肚子女人。话再说回来,这些女人的肚子,应该不是魏忠贤亲自搞大的吧?那这些男人是谁?他们在哪儿?

有关这项确证魏忠贤死罪的证辞,纯粹是女性的无逻辑思维,无厘头风格过于鲜明。要是魏忠贤真想杀祟祯,他去哪儿弄不来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权且冒充熹宗皇帝的种?非要临渴掘井,这么祟祯都坐在龙椅上发号施令了,才想起来找几个女人让她们怀孕?魏忠贤再笨也笨不到这份上。

实际上,这个说辞是祟祯自己杜撰的,目的是为了好找个理由杀魏忠贤。他之所以不用史书上记载的理由——乱权祸国,虐杀忠良——只是因为他们都是当时的局中人,局外人看他们的事情很明白,而局中人却比较地懵懂。祟祯根本无法确定魏忠贤到底有没有罪,他只是想杀他而已。

正是这件事,暴露出了祟祯那典型的女人式无逻辑思维。很难想象,正当帝国处于最为艰难的时期,这种无厘头风格的感性思维,必然会让帝国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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