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鹤反手关上门,然后弯腰抓住黑豹,本来想教训一下,但看到黑豹眼中凶厉之色背后的那一丝惊惧,手下便迟缓了一些,突然想到这只幼豹之前被虐杀时的样子,看了它半天,目光里由一开始的愠怒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最后又将散了力的黑豹放回了墙角。

无视它龇牙的凶狠模样,而是打开灯,将手里买的牛皮手放到了椅子上,掏出了包里那个卖包的大婶赠的一副皮革男士手套,随即套到了右手上。

手套是秋冬季带的,应该是皮包店里换季打折的东西,皮子很厚,戴在手上呼呼的热,左手往桌面上一按,抬起来后,桌上平空多出了两只军用包,正是在火车那三个盗墓的带上车的包裹。

在墙角不断挣扎着一遍遍试图从地上爬起的黑豹,此时见桌上多了异样的气味,不由的如琉璃般的球状眼珠瞪向桌上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东西。

张书鹤当初之所以放心的将包放入桃核空间,是因为桃核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所有放入其中的物质都不会放生丝毫改变,也可以说在放入的那一瞬间,都会完整保留它们的状态,就如同是时间静止一样,这应该是桃核空间与外界不同的空间法则,只是,那颗由桃核诞出的桃树却是个例外。

把包放到桌上后,他听到身后墙角处的黑豹口里突然发出一种威胁的低咆声,此时正弓起身体,向着袋子的方向作出攻击的动作,动物的真觉一向比人来得准确,张书鹤顿时心下一凛,但没有就此退缩,他毕竟在末日里待过一段时间,马上便镇定下来。

也没有鲁莽的去打开包,而是反退了一步,微微一想,便从空间中取出上次用过一次的七星符,在自己所站脚下,布下了八卦阵法,最后将引符放入在手套中的手心内。

这才屏住气去拉两只包其中的一只,打开后,一股带着地下墓穴的阴气散发出来,掩往口鼻后,才用带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拉开包的一侧看了下。

包内的确是墓穴里的东西,刚出土不久,沾着的泥土还带着些潮气,张书鹤见包里并没有什么动静,才小心翼翼的将其中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

包虽然大,但是装得东西多是些中空的器皿,所以细数之下只有两件大铜器,一套骨珠骨器,一只半大的三足鼎,一个铜马,几只铜铃及数只盘子,张书鹤略察看了下,铜器内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物,而袋子底只剩下些墓内的湿泥。

此时张书鹤已打开了一只军用袋,但却并未立即去看另一只,而是回头又看了黑豹一眼,黑豹此时低咆的声音越来越大,凶狠的支起爪子,盯着黑袋,此时对于张书鹤的注视竟是丁点不觉,一双眼及全身的精神全部盯在了剩余的那只袋子之上,似乎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它的视线从袋子上移开。

张书鹤心下已知这袋中肯定有东西,若是以往他可能会浅尝则止,有这几件古物,出手也应该会拿到一笔不小的数目,实在不必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再次冒险。

但见到黑豹的反应后,却是犹豫了下,因为从禁术炼成后,他还没有使用过上古仆兽的能力,而此时明显是个好机会,可以试探一二。

心思一动,也就打消了将袋子销毁的念头,反而是从袋中取出了若干符纸,然后一步一念以军用袋为中心,在屋内布下了一个多重阵法。

张书鹤在末世曾不止一次和人一起遭遇过腐藤,以他当时的用符能力,只要符纸充足,还尚可抵御一二,虽然对于活死人和腐藤来说,道家的符大多不起什么作用,但是恰好他当初跟父亲学过的两种符针对它们有些奇效,还算能够应付。

此时袋中的东西与他所见的末世腐藤相比,只弱不强,而且也没有在墓穴之中,它的威力恐怕也是失了一半,虽然是一个人,但应付起来张书鹤倒是有几分把握。

将阵布好,他将几样已取出来的墓器暂时放到了远处墙角,然后检查了下阵法是否布错,最后握紧手里的引符,站入六道守一的阵法中,这才取出一张符来,以血画尾,然后看了眼不远处的黑豹。

将符在手中燃起,催使禁术的符与普通的符火不同,燃起的火苗曾血红色,有些妖艳,随着符火的燃起,黑豹身上的散力符逐渐散去,黑豹顿时从地上站起。

因为张书鹤的血与兽精相融,所以在启用禁术这一刻,他与黑豹几乎是心神合一,他目标就是黑豹的目标,他的命令仆兽必须服从,若有违抗仆兽就会当场身魂离体,魂飞魄散。

黑豹虽然还是只半大的幼豹,但是因为吸收了兽精的精华,又加上生前被虐杀,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都不是同时间段的凶兽可比拟。

即使张书鹤下了命令,却是没有想象中那般鲁莽,而是迈着无声无息的步子,绕着那只军用包慢慢靠近,张书鹤眼中惊讶一现而过,随即也不催促,只耐着性子等它走过来。

最后黑豹走入阵法中,并没有靠近张书鹤,而是即退即进的绕着包转着圈,最后在包尾处坚起了尾,爪子开始磨了起来,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包的一处,嘴里配合的抬高音量咆了起来。

确认了地方后,张书鹤从容不迫的自手中燃起一张符,将符灰仔细的涂在手套上,最后又再加了道屏障,用左手在空中凝神快速的画了道虚空符,这才伸手屏气去拉包上的钢制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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