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军用车虽然改装过,车身做了加长处理,并且通风保暖比以前改善不少,但是毕竟是封闭状态下,光线差,冷,车又在不断的颠簸,感觉实在是说不上好。

五组的十二个小洞天学徒进去后,因为里面没有椅子什么的,只能用东西铺着倚着车身而坐,先进入的军士坐在车身两边,手持着枪,车身斗篷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如果遇到大批量的丧尸,随时可以调整斗篷开关进行射击。

小洞天的人则是坐到车的最里面,本身都是小洞天的人,三三两两都是认识的,自然认识的几人坐在一起,其中只有张书鹤例外,他虽然加入小洞天有几年的时间,但在小洞天实际不超过四十天,根本没什么认识的人,自然是单独一个,选了最里面一个空角坐了下来。

其它几人坐下来后就开始和认识的人轻声说起话来,只有张书鹤在最里面孤孤单单,看着颇为可怜,但却不知张书鹤乐得清静,况且不与他们坐得近,也就不能发现他羽绒服里的黑豹,这家伙在他怀里睡觉也是不老实的,若是张书鹤不理会,就会时不时的翻身或者自己扒着衣领钻出来,这样很容易引起其它人注意,所以张书鹤要时时用手掌托着它的背,睡着时还要轻轻拍拍,这样才会老实点。

而金雕张书鹤并没有装到包里,取了它腿上的感应环后,出了基地就悄声放飞它,让它在后面跟着自己的车即可,这一路行走不知道要多久,黑豹他尚且能够应付,金雕还小实在不能长期囚困,不如让它在外面跟着,以后再找时机喂食。

此时张书鹤透过一侧帆布的缝隙向外看去,他眼睛经过多年的灵气冲刷,视线能看得远些,金雕虽然成年不久,但是这小家伙还是很聪明的,张书鹤让它在车后面远远跟着,主要怕被眼尖的军士看见,用子弹射杀。

金雕不懂这些,但是却听话的远远跟着不轻易靠近车附近,只是牢牢锁定张书鹤进的那辆车,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以它的飞行速度,即使与车拉下几里地,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追上,这一点张书鹤倒是放心的很。

很快深绿色的军用车便排成一排,浩浩荡荡的出了基地,行驶在已经清理干净的b市公路上,天蒙蒙亮就出发,早上没吃饭,加上寒气又重,即使有厚帆布也是冻得人瑟瑟发抖。

在小洞天十几人上车时,每人都争着最先进入权,因为先进去就可以选最好的位置坐下,张书鹤是最后一个进去,坐的地方自然是最差的,那角落正好是帆布的缝隙,车停止时倒不觉得,快速行驶起不风嗖嗖的冷,好在他修道多年并不畏寒,换成别人,也得是脸白手僵,离张书鹤较近的一个人又往里缩了缩,这风到了他那里也是冻得身上冰凉。

张书鹤隔着羽绒服感觉到黑豹睡到香时,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趴在了他胸口处,张书鹤一手掩着,另一手不作声的轻拍了拍,有这么一个火炉在,就算是他不畏冷,也是冻不坏的。

随即从包里取了只圆形的坐垫铺在地上,然后盘腿坐在上面,正待要闭目打坐,这时左面一道声音响起,“你是张道士吧?”

张书鹤顿时睁开眼看向左面一米远的一个全副武装的军士,因为对方全身上下全是装备,只露一双眼睛,张书鹤朝右面看了看,右面几个离他近的学徒显然也听到了,但是并没有应声,便转头疑惑道:“你刚才叫的是我?”

“当然。”对方本来是坐在车上的横栏上,顿时靠近道:“张道士,我刘连长的手下,你不记得了吧?前年你和我们刘连去执行一个灭杀血藤的任务,哦,当时我们刘连还是小队长,当时一起去的有两支小队,其中一队面对血藤时已经阵亡了,是张道士你用符拖住血藤,我们这一队才逃出生天幸免于难……”

“你说的连长是刘海?”张书鹤想了想问道。

“对对,我们当时的小队长是刘海,现在是刘副连。”见张书鹤认出他们,顿时回头跟几个人招呼了声,“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张道士,当时要不是他,我可就不能坐在这里说话了,尸骨早就烂成黄土了。”

顿时,本来稳坐目不斜视的一排兵立即头刷刷一转,皆看向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坐着的张书鹤,眼中即有好奇又有敬畏,显然刚才那个军士在血藤下死里逃生的事在队里没少宣传。

“张道士……”那个军士说完,立即颇为热情的回头道,还未说完就听张书鹤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嗤”声。

“不过是个学徒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道士。”开口的是小洞天的一个蓝衣,在刘道士手下做助手两年了,显然是这十几个学徒里的佼佼者,目光看向张书鹤有丝明显的不屑,这个张书鹤居然脸皮厚到承认自己是道士,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竟然想与张道士相提并论。

周围几个说话的学徒也纷纷看了过来,对张书鹤也持有一样的审视和打量的目光,他们知道道士在出任务时,都会受到队里很好的待遇,就连军队也是要给小洞天洞主的面子的,但是像他们这样的学徒却是没有这些礼遇,虽然也会有人请他们一起出任务,但是给的报酬都是非常低的,像这样受人尊重的目光基本上是没有的,因为他们经验浅,很多时候帮不上什么忙,而此时此地居然有一个和他们同样身份的学徒,受到军士的敬仰,这如何不让人嫉妒冷嘲。

张书鹤的道心虽然不敢说稳固如磐石,但是对这种言语的挑动只不过是小儿科,不会起半点波澜的,听罢便随口道:“道士确实不敢当,我只是小洞天的一名学徒,当初出任务时的事也只是偶然,这位军士不必挂在心上。”

这位曾见识过张书鹤厉害的军士也是不傻的,当初那处血藤的厉害他这些年也只遇到过那么一次,他可是亲眼见到这位张道士的厉害之处,一伸手就会将血藤爆成血雾,几张符扔出,那些血藤就会被阻挡在外,甚至于他给队员的那几把桃木剑,不知多少次保住性命,只是有一次任务被子弹误击折断了,而他从其它道士手中买的桃木剑就完全没有那一把的效果。

这些年一旦出危险的任务,队长都会重金请小洞天的道士相助,毕竟任务完成得到的奖励是死的,命只有一条,但是他却从没见过有一个道士能有这位张道士那么厉害,这么厉害的道士居然说他只是小洞天的学徒,

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如此,也是张道士隐藏了实力。

而其它的军士虽然是后来到了刘副连长的手下,但是也是在一起出任务很久了,自然都听孙红伟队长说起过当初死里逃生的事,加上那把桃木剑确实厉害,切丧尸脑袋就像切豆腐一样,比军用刀还快,自然另眼相看,对军士为说,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在任务中保命的东西最为重要,这时遇到了高人,讨好都来不及,谁会傻逼的去得罪人。

于是都无视刚才蓝衣冷潮热讽的话,其中有两个倒了避风的好位置,让张书鹤坐过去,在张书鹤再三拒绝之下,这才做罢,孙红伟见状,立即起身从腰包里取出真空装止血用的宽绷带,然后封到了帆布的缝隙处,顿时那处的冷风缓了缓。

这厚绷带可是受伤时用来止血用的,每个组的军士发的都比较少,这一下基本就用了一大半出去,不过,这是必须要做的,因为在孙红伟上车前,刘连就嘱咐过他,张道士会上这台车,必须要好生的照顾着,他本身就对张书鹤当初舍命让他们先走的无私举动感激,不用连长叮嘱他都会如此做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张书鹤那哪里是无私的举动,不过是自己离开不那里,又见他们没走怕耽误事,赶走罢了,这么一弄张书鹤身后那处帆布缝隙的风顿时堵上了不少。

看得其它学徒都拿异样的目光看张书鹤,心里想得都是同样都是学徒,这个人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好的礼遇,瞎猫撞了死耗子,走了狗屎运了。

因为早餐没吃,车在半路停了一下,五号车后门打开,有人抬着两箱食物和水扔上车,分给食物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两箱是早餐和午餐的,接下来很长一段路不会轻易停靠了。

很快车又动了起来,保温箱里的东西显然还是热的,车里人早上没吃饭,身体的能量已经耗的七七八八了,见到食物都有些坐不住,不过分配食物的事是军方做的,自己上去拿不好使。

孙红伟让人将其中一箱用一床军用被包起来,随即打开了另一箱东西,只见里面是简单的包装袋装的,全部按人头分配,一人一袋食物,一瓶水即可。

食物装上车还是热乎,因为保温好此时也没凉多少,袋子上都闷出了水珠,顿时挨个分了一圈,人手一袋食物一瓶水。

张书鹤接过食物看了眼,显然食物是按照人体基本的营养成份搭配的,居然是不错,有人甚至激动了叫了声:“这饭里还有肉呢。”

“天哪,还有水果……”

一小塑料碗的鸡丁炒米饭,虽然丁小了点,但是蚊子肉它也是肉,还配了根拇指长的干肠,两块绿豆饼,和一两咸菜,另外袋子里还有三个小西红柿。

以一个正常男人的胃口,这点东西实在是少,只能吃个半饱,但是质量实在是太高了,这里的人别说很久没吃过肉,就是水果也只是在专门的市场过过眼瘾罢了,有几个能舍得买了吃,现在虽然只有三个,看着也是眼红了,这可是天然的维生素啊。

顿时车内响起了狼吞虎咽的声音,也有的在细嚼慢咽,毕竟他们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而军士显然待遇要更好一点,绿豆饼比小洞天的人多分了两块。

在其它人吃完了食物,正嘴里含着一个小西红柿,品着其中的滋味儿舍不得咽的时候,孙红伟却是将其它军士一人省下一个的西红柿,一其差不多二十枚,然后用袋子装着略有些讨好的举动放到了张书鹤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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