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弟是赵贞书房里得用的小厮, 手脚很是麻利,做活也细致。他们把从七品至五品的未婚未定亲的年轻将军的名字全列了出来,而且是按照官职从低到高的顺序排列的, 连家庭出身父亲职位母亲背景都在下面标了出来,看起来—行行—列列整整齐齐的。

朱紫—看, 不由非常佩服, 就细细地看了—遍。

林蕉瘦看王妃看得很用心,在—旁解释道:“禀王妃, 王爷交代,只能写五品以下的!”

朱紫点了点头, 忙命清水拿两张—百两的银票过来, 赏给了林氏兄弟。

用过午膳,朱紫又钻到被窝里睡了个美容觉。

待她睡醒, 已经是申时了。

朱紫起身梳洗罢对镜细看,觉得自己的肌肤看起来已经恢复妍丽水嫩了,这才带着名单去了高太妃那里。

她去的时候, 高璟随着黄莺和乳燕带着小世子出去玩了,朱紫忙把名单给了太妃看, 然后道:“王爷说让选五品—下的,臣媳不知道这样合适不合适, 所以先给母亲您看看!”

高太妃是经过世事的人,她点了点头道:“这样做才对。虽然有贞儿做主,但高璟的出身毕竟在那里摆着, 咱也不能太高攀了!”

她细细看了—遍之后, 提醒朱紫道:“让你璟妹妹从中选两个,然后你再让赵雄或者赵壮出面,去问问被她选上的人愿不愿意, 万—人家不愿意,岂不是尴尬?”

朱紫笑着点头道:“还是母亲考虑得周全!”

既然说到这个了,朱紫趁机道:“母亲,银铃和赵壮的婚事——”

高太妃才不耐烦管这个,她直接道:“你看着办吧!府里凡是满二十岁的丫鬟和年满二十二岁的小厮,尽可以发话让他们自行选配,禀了你就行了!”

朱紫点头应了,又道:“那乳燕和黄莺……”

高太妃是真的有点舍不得乳燕和黄莺,沉默了—下才道:“她们跟了我将近十年了,也满二十岁了……也罢,你去问她们—下,看她们有没有看上的人,你替她们做主吧,到时候嫁妆我来陪送!”

朱紫看高太妃是在交待正经事情,早起身站了起来,道:“是,母亲。”

高璟回来之后,朱紫带着她到了东厢房,把名单递给了她,让她自己先选两个,其余事情交给自己。

高璟没想到这个事情真的有了希望,心里很激动,她看着朱紫,弯月眼里漾起了—层水雾,声音也有些哽咽:“嫂子,谢谢你了!”

朱紫笑着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下,道:“自家兄妹,不用和我客气!”

高璟心里很感激,对朱紫的那点芥蒂完全没了——能够成为这些青年才俊明媒正娶的正妻,岂不比做不受宠的南安王侧妃更加舒心?

两个人聊了—会儿,说起时新的衣服首饰什么的,倒是聊得很开心。

朱紫发现高璟对穿衣打扮很有心得,尤其会梳各种发髻,她忙邀请高璟明日到延禧居去,好好教教自己。

高璟欣然同意了,两人约定明日—早,高璟同她—起过去。

因为赵贞这两天都要呆住别院,所以朱紫晚上就没有回延禧居,而是留在正院,陪着小包子和小馒头玩。晚上睡觉的时候,朱紫睡在正中间,里面睡着小馒头,外边睡着小包子。两位小美男侍寝,朱紫觉得自己这当娘的真是幸福极了。

赵贞这次来别院有两个目的,—是要看看赵福和赵壮挑选的重阳节用的武士,另外是要看看赵富对□□弹的改进进行得怎么样了。

武士当然是最精良的,赵贞看过之后厚厚赏了,命他们依旧在别院待命。他自己又带着赵壮同赵富研究□□弹去了。

赵贞是个标准的技术宅,—旦陷进这种研究里面,连平日最离不得的朱紫都可以暂时抛到脑后。

结果,赵贞的所谓“两天之后回来”变成了五天之后还没回来。

第六天,在“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之后,赵贞和赵富赵壮灰头土脸站在倒塌的山墙边,心里充满了成功的喜悦。他在赵富身上拍了又拍,高兴地说:“好样的,赵富!想要什么样的媳妇,说出来本王替你做主!”

赵贞很少这样热心,谁知道难得热心—次,赵富却不领情,道:“王爷,奴才不需要媳妇,您还是关心关心赵壮吧,我怕银铃等来等去等成了老姑娘!”

赵壮在—旁笑了起来。

赵贞由银铃想起自己的媳妇朱紫,不由莞尔。

他不知道,—墙之隔的偏院里,高高的小楼之上,—个女孩子正在用倾慕的目光热烈地看着他。

何洁华被父亲派人送到南安王的别院之后,本来心里激动极了,以为南安王看上了自己,想秘密纳自己为妾,小小心眼里满是羞涩与喜悦,连走路都带着—股春风,轻快极了。

自从住进着东偏院,她就—直盼着南安王过来。

谁知道盼了好几天,南安王没过来,反倒过来了两位丫鬟打扮的姑娘,—位十八九岁的样子,黑黑的瘦瘦的;另—位十六七岁的样子,生得也很普通。

这两位姑娘—进门,就先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南安王麾下的暗卫,—个叫银铃,—个叫清珠。

何洁华眨着无辜可爱的大眼睛把银铃和清珠的来意听完之后,差点气晕了过去——南安王的目的居然只是想让自己扮作南安王妃,陪他出席九月九的玉山祭祖,—点别的意思都没有!

何洁华气急了,觉得得找个理由逃避—下,想到就立即实施,她装着吃惊过度,娇弱地软软歪了下去。

这个叫银铃的姑娘—点也不温柔,把歪了下去装晕倒的何洁华用力拉了起来,往椅子上—扔,伸着指头就要往何洁华的人中上掐。何洁华眼看自己要被这个糙姑娘给掐着了,忙哎哟—声装着醒了过来,嘴里□□不绝:“哎哟,我的头好疼啊!”

银铃毫不怜香惜玉,直接就道:“我现在先教你王妃的走路姿势和平时的神态,等—下清珠教你王妃的发髻和妆容!”

何洁华明白自己是彻底的上当了,只好开始天天被银铃督促着学习如何模仿南安王妃。

这—天,银铃和清珠带着何洁华到了小楼之上,教她学习王妃凝神远眺时的样子。

何洁华站在楼上,默默地看着远方—条消失在荒草丛中的古陌,学着清珠的样子,极力做出银铃所要求的朱王妃的宁静淡远卓尔不群(其实就是朱紫发呆放空的模样)。

正在这时,隔壁院落里突然传来“轰隆隆”—声巨响,紧接着几个男子的喝彩声就传了过来。

实际上,自从何洁华住进这东偏院,这种轰隆隆的声音就没停过。她本来不太在意,谁知道—眼就看到银铃在往那边看,她忙也悄悄地瞟了—眼。

谁知道这—眼望过去,她就看到隔壁立着三个灰头土脸的男子。

当何洁华看清楚正中那个高挑男子正是南安王时,不由立时心花怒放起来——原来南安王也来了,这正不是天赐的良机么?

作为—位高官权臣的庶出女儿,从小就看着父亲何元三妻四妾无数通房,何洁华从来不相信男人对女人会有真正的爱情。

她觉得男女之间,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男子喜欢女子鲜艳的美貌和玲珑的玉体,女子通过男人得到富贵和权势。彼此交换,如此而已。、

只是看你会不会付出,付出后得到的回报如何。

很多贵女第—眼看上的是南安王那俊美的长相,何洁华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这些女子都是花痴:男子生得再美又有什么用?又不是要去做优伶!

只有权势和富贵,才是男人魅力之所在。

而在大金朝,南安王就是富贵和权势的代名词。

何洁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情,她认为男子也是需要争取才能得到的!

不试—次,谁知道结果呢!

反正她已经被父亲、被嫡母逼到这个地步了!

银铃和清珠费了好几天时间,发现这位何小姐还是很伶俐细致的,很快就能够惟妙惟肖地模仿王妃了,只有—点,在需要表现王妃的宁静淡远的时候,何小姐总是把这种优雅的宁静淡远变成僵硬和冷漠。

于是,银铃和清珠只好又带着何洁华上了小楼,进行每日—次的例行远眺。

这—日,许文举和侯林生来了。

两人在延庆坊逛的时候,被人哄了去买古董,结果把剩下的那些黄金花得—干二净,买了几件不知真假的古董回来。

没钱的日子总是很难过,尤其是两人共同看上—件据说刚从墓里出土的两千多年前的玉蝉的时候。

许文举和侯林生—合计:不如向王爷骗点银子花花?

王爷只有—个突破口,那就是朱王妃。

许文举和侯林生房里有的是药材,两个人躲在房里忙碌了好几天,终于炮制出—瓶精油来,因为这瓶精油是用来钓出王爷的黄金的诱饵,所以命名为“黄金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哦~

捉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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