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贤顶着白柯的面皮站在恒天殿前的广场上装傻充愣,顺带默默腹诽的时候,真正的白柯被霍君宵带着已经来到了三清池的入口前。

虽说三清池有着极为厉害的禁制,基本不用担心被闯,但也不是完全没人把守的,不过解决这些小兵对君宵来说那简直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眨眼的功夫,三清池外守着的恒天门弟子就已经被君宵放倒不省人事了。而后君宵又在这些已经没有意识的人额心、胸口、背中各点了几下,猛地一拍,这几人便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以一种极为僵硬的姿势走到他们原本守着的地方,抱着剑站定,便再没了动静。

正如他们之前所商议的,恒天门试炼大会那边,由余贤扮成白柯的模样,带着林桀参加,搞点动作吸引住恒天门的注意,顺便解决恒天门养的那些个腌臜邪物。而这边,则由君宵护着白柯藉由三清池内“冰魄”的力量取七星丹。

而白子旭则留在最为安全的秘境中,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了胖姨他们三人在其中护着他,以免出什么意外。

“这禁制,我现在应该没有权限进去了。”白柯看着三清池的门额,有些担心道。

君宵点点头“嗯”了一声,显然也已经想到这点了。

其实他们在布下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件事。毕竟三清池最牢固的这道禁制不是恒天掌门长老那些人设的,不论从手法还是破解难度来看,这显然都是他那师弟邬南的手笔。

邬南当初疯癫之中途经南华之乱后的狼藉现场,当时的“冰魄”已经被白聆尘镇住,暂时做不得乱。或许邬南在意识混乱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仍然感觉到了“冰魄”的邪气和威胁,于是圈了一块地,将这“冰魄”禁锢其中,以免其再次为祸人世。

只是这恰好被恒天门捡了个漏,将这禁锢“冰魄”之地圈进了自己的门派领地中,从此为己所用。

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三清池的禁制对君宵来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开的。

不过在此之前,君宵和余贤来试探过,对于怎么解开,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只是依旧有些冒险罢了,所以才需要余贤在另一边见机行事。

即便淡定如白柯,在君宵抬手破禁制时也忍不住有两分紧张。

只见君宵两掌一划,闭眼凝神,手指翻飞不息,周身符文流转,而后随着君宵的动作,翻转着缠绕上了他的手臂,涌进了他的皮肉里。而后就见他猛地一睁眼,左手攥住右手腕部,右手食中二指并拢,以指为笔,在三清池看似空无一物的门前凭空画起符咒来。

每画一笔,便有万千风刃狂卷而来,刮得白柯面皮生疼,刮得君宵的黑袍烈烈翻飞。强大的气刃在虚空中留下印记,组成一组牵连不断符文,刚柔并济,龙飞凤舞。

画完最后一笔,就听君宵轻喝一声“开!”,而后就见三清池门额下的空气震荡开来,犹如一池投了石粒的春水,一圈一圈地泛着涟漪。

君宵收势,而后轻轻握起身边白柯的手,穿过那一片涟漪,走了进去。

白柯拎着的心在两人都穿过那层禁制后落了地。

“怎的还出汗了?”君宵捏了捏白柯的手心。

白柯:“……”废话这么紧张的事手心出一点汗不是很正常么!

不捏还好,一捏一手的骨头。君宵皱了皱眉,抬起白柯的手看了一眼,道:“瘦成这副样子,等这七星丹取出来,一定要给你好好补补!”

白柯:“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多意见要发表呢?”能不能尊重一下战前紧张的气氛?

君宵浅笑道:“担心你害怕,活一活氛围。”

白柯抽了抽嘴角:“反正疼我是不怕的,最多怕死。但是有你在,我觉得我多半是不会死的,所以……我有什么好怕的?”

君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握着他的手指捏得紧了一些,而后沉沉应了一声:“嗯……我不会让你死。”

说完便拉着白柯朝前走去。

同上次白柯来时所见到的一样,过了三清池的门,里面的情景和外面所见到的大相径庭。他们没走几步便走进了山道。两边是笔陡的崖壁,夹着一条小路。

这小路越走越窄,很快便只能由得一人通过。君宵侧身绕到了白柯前方,整个人半侧着朝前走,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拉着跟在他身后的白柯。

上次白柯手里有恒天门给的夜明珠般的东西,这次余贤去恒天掌门那里摸进入望天崖的牌子时,顺带摸了一颗回来。

随着小道越走越深,整个三清池内也越来越黑,最终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君宵摸出那颗珠子,照出脚下的方寸之地,牵着白柯一步一步地朝前走。

过了好一会儿,白柯皱著眉头摇了摇君宵的手。

“怎么?”君宵手下意识地一紧,回头看他,以为身后出了什么状况。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白柯迟疑道。

君宵疑惑:“不对劲?”

白柯点了点头:“我记得我上次似乎没有走这么久。”

君宵听了他的话,又抬头看了看前面的一片浓黑,用手里的明珠晃了一下,却依旧没看到什么不同的景致,于是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别想太多,左右是不能回头的,朝前走吧,有我在。”

白柯“嗯”了一声,再次抬起脚跟在了君宵身后。

当这两人在一片黑暗中小心而行的时候,恒天门广场前的众门派经过一番寒暄客套已经领着弟子进了恒天殿内。众掌门长老也纷纷落了座,等着恒天掌门把那作为噱头的丹药拿出来示众。

恒天门的新晋弟子们在入殿之后都站在了自家长老身后,不像在广场上那么井然地列着方阵了。林桀已经窜到了孟析和余贤所扮的白柯身边。

余贤一直绷着神经静观其变,心里默默计算着白柯和君宵那边的进度,觉得他们差不多该是破禁制的时候了,便分外警惕,随时准备在君宵不小心弄出动静的时候出手圆过去。

结果一直等到恒天掌门拿出了一方紫金木盒,给众门派的人看了眼里头的一粒丹药,又把药鬼亲笔的方丹在众人面前现了一圈,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于是余贤暗地给林桀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君宵白柯那边八成已经顺利进了三清池。

倒把林桀弄得一阵紧张。

孟析忍不住从牙缝里低声道:“阿桀你哆嗦什么?”

林桀“咳”了一声道:“第一次参加试炼大会,我紧张。”

孟析:“……难道还有参加两次的人么?”

林桀:“……”

与这几个不正经的相比,殿内整体的氛围要严肃得多。

原本众门派还有些不大相信恒天门关于丹药得话,觉得恒天门十有*是打着幌子想借机做点什么。

但是当恒天掌门把药鬼的方丹拿出来之后,众人反应便陡然不同了。在座的各门派掌门长老之中,自然有得见过药鬼其人的,对其极其诡异的手迹风格也印象深刻。恒天掌门手里的方丹,即便不仔细看上面的内容,光是看那方丹的字迹风格和其中隐隐流动的灵力气劲,他们也知道,这方丹是真的。

恒天掌门收起方丹和紫金木盒,冲众门派掌门拱手一笑,道:“我派有幸得此方丹,历经百年炼得此药,据药鬼所言,此丹药一经服下,能使修为翻倍,灵力大涨。但是——”

他顿了顿,扫过众派掌门长老,道:“想必诸位心中和我有同样的疑虑,单凭一枚丹药便能使修为翻倍……这,有些让人难以相信。况且,就算真的有此奇效,也不代表没有副作用。是以我派迟迟不敢轻言尝试。虽然我恒天门在炼丹方面颇有所成,但在座各派内也同样有长于此道者,譬如青云门的弘一长老、太初派的天和长老、少阳派的谢掌门……”

几位被点名的来客拱手回礼,端坐在少阳派掌门位置上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俊朗男子出声道:“掌门谬赞了,看来掌门今日要我们共聚于此,是想让各派共同鉴一鉴这炼成的丹药是否如药鬼所说的那般神奇?”

“正有此意。”恒天掌门笑着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品鉴丹药还不急,待试炼大会结束再静心品鉴也不晚。况且这丹药我恒天门不止炼了一枚。我派愿以这丹药做个彩头,试炼大会上拔得头筹的弟子是哪个门派的,我派便赠哪个门派一枚此丹,如何?”

众门派掌门长老对视一眼,纷纷抚掌道:“甚好!”

余贤在人群后默默抽了抽嘴角,心道:“这帮老不死的,说话简直酸得让人牙疼。”

与此同时,三清池内,走了约莫一刻钟的两人眼前终于豁然开朗,但是所见却并不是料想中散着荧光的“冰魄”,而是一片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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