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吴所畏还没出来,姜小帅有点儿犯嘀咕,这货不是真出事了?再次走进卧室,姜小帅才发现,炎炎六月,吴所畏把自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他过去掀开吴所畏的被子,这货面色潮红,胸口发烫,一身的冷汗。“不是……大畏,咱不至于的,不就当你面打了个飞机么?你就当看黄片了。”事实证明,这事发生在吴所畏身上,真至于。姜小帅拿起体温计一看,三十九度五。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姜小帅坐在床边一个劲地安慰吴所畏,“徒儿啊!这种事发生在圈子里真的不算啥,你别用正常思维去衡量它。他在你面前弄,也不一定是想侮辱你什么的,就是单纯地对你有感觉。”姜小帅这话说晚了,如果能早几个小时,兴许还能奏效。“要不……咱就此打住!”姜小帅虽觉得可惜,但实在不忍心看到吴所畏勉强自个,“你这个心理素质,真心不适合搞基,踏踏实实养你的蛇!等上市了卖个好价钱,开个门脸儿,做点儿小买卖,肯定有不女孩想跟你。”吴所畏虚弱的手臂勉强撑住身体坐了起来,眼神依旧倔强。“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半途而废这四个字。”姜小帅一字一顿地说:“你的执着,让我有种流泪的冲动。”吴所畏站起身,两脚发飘地朝门口走。姜小帅忙问:“你去干嘛?”“回家修养两天。”“不行,你这还发着烧呢。”姜小帅拦住吴所畏。吴所畏坚韧不屈的目光看着姜小帅,“我这是心病,打针吃药去不了,只能凭借我顽强的意志去克服。”“那你总得拿点儿药?”姜小帅说。“不必了。”吴所畏把手机掏出来塞给姜小帅,“我暂时不想见他,他要是来找我或者给我打电话,帮我应付一下。”姜小帅眼神挺凄凉,“你安心地走,这有我呢。”吴所畏点点头,毅然决然地扭头离去,身残志坚的背影在姜小帅的视线里渐行渐远。☆、57狐狸精。(1729字)下午,池骋把手机揣进衣兜,提着小醋包往办公大楼外面走。“喂,池骋!”池骋侧过头,看到警花站在旁边。“有事么?”警花手里握着一叠材料,仰头瞪着池骋:“你的工作报告什么时候交啊?咱们队其他人都交了,就差你的了!”池骋一个字没说就走了。警花气得直跺脚,“什么人呢这是?每次交报告都磨磨叽叽的,最后还得让我写!”“那是你乐意。”方信在旁边冒出一句。警花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走了。池骋开着警车在外面执勤,偶尔下来疏导一下交通,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里陪小醋包玩,也没觉得无聊。这几天突然添了毛病,没事就看看手机,跟情窦初开的花季少男似的。他以为自个儿对吴所畏就是新鲜,本来么,身边都是老油条,突然出现个愣头青,稀罕也是在所难免的。可这些天他发现自个儿的心有点儿出格了,见面的时候没觉得什么,见不到的时候居然开始想了。想他吹糖人儿时,那两个鼓鼓的腮帮子。想他一本正经地坐在茶舍里看书,盯着一行字瞅十几分钟。想他打篮球时,颤动的臀尖肉。想他那句“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男的,我就知道我喜欢你”。……不由自主就按了吴所畏的手机号。很快接通,但对方没说话。池骋先开口,“干嘛呢?”姜小帅学着吴所畏的声音说,“旅游。”“旅游?”池骋微敛双目,“在哪旅游?”“保定。”池骋,“还挺远。”姜小帅惊讶了一下,竟然没听出来,那就继续聊,说不定能套出点儿话来。“昨晚上……”姜小帅欲言又止。池骋很配合的回了句,“我挺爽的。”姜小帅清了清嗓子,“怎么个爽法?”“下次带你一起玩,你就知道了。”姜小帅愣住,草,听出来了?听出来还跟我扯淡?!这人可真阴险。半个钟头后,池骋直接把车开到了诊所门口。姜小帅每次看到池骋进门,都感觉一股阴风灌了进来。“人呢?”池骋问。姜小帅头也不抬地说:“都说去旅游了。”池骋知道姜小帅在胡说八道,也习惯了吴所畏热乎两天就失踪的自然规律,便没再多问,径直地走进里屋,在小木匣子前站了片刻,连木匣带糖人全都端走了。姜小帅好心提醒一句,“你给他拿走,他回来肯定跟你急。”不痛不痒地回了句,“那就让他急。”……回到办公室,上面果然多了一份报告。没一会儿,警花推门进来。“交上来!”池骋用眼神示意警花自个拿,“下次写完了直接交上去,别再往我桌上放了。”言外之意,我知道是你给我写的,甭多此一举了。警花嘟起嘴,没好气地拿了起来。池骋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警花还没走,把手里的报告来来回回数,拢共十几份,数了不下十遍。池骋也不和她搭话,直接打开抽屉,拿出心爱的大宝,挤一点儿在手上,涂均后往脸上抹。警花用眼睛偷瞥着池骋,发现他连涂脸的动作都特爷们儿。“哎,我发现你们男的怎么都爱用大宝啊?”警花好奇地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还挺香的,好使么?”池骋随口回了句,“还成。”“那我也试试。”说着把大宝的瓶子倒过来,挤一点儿在手上,完全没注意到池骋异样的目光,兴冲冲地往脸上抹,还在白嫩的脸蛋上按摩了几下。“诶?……真的挺润的,比我那瓶五百多的面霜还好。”正说着,眼睛晃到一个身影。岳悦在门口站了好久,从警花拿起池骋的护肤品,到用完了说好,她都一直在这。自打上次在见父母的事上闹了矛盾,俩人就一直冷战,之前一直号称“冷战高手”的岳悦,这次也甘拜下风,主动登门了。可惜,瞧见这么让人膈应的一幕。“那我先走了。”警花说。走到门口,和岳悦的眼神相撞,岳悦朝她温柔一笑,笑得大度,笑得颇有少奶奶范儿。警花略显意外,但还是回之礼貌的笑容。☆、58两种可能性。(1963字)第二天是周末,岳悦一整天都陪着池骋。经历了一段冷落期,岳悦总算明白,感情不光靠你情我愿,而且需要经营。尤其对于池骋这样的野马,仅凭着那点儿热乎劲儿是拴不住的,得有手腕。下午,俩人一起逛街。路上,池骋接到了方信的电话。“阮君如出事了……”阮君如就是暗恋池骋的警花,方信告诉池骋,今儿早上阮君如一出门就让人给绑了,囚禁了四个多钟头才被放出来,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池骋挺平静地说:“行了,我知道了。”撂下手机,岳悦立刻粘了上来。“谁打的电话?”“一个同事。”岳悦瞧池骋没什么异样,就放开胆子从他的衣兜掏出手机,摸着还是热乎的,闪着一双桃花眼朝池骋放电。“你这程子24小时开机,是不是一直在等我主动给你打电话啊?”池骋绕开这个问题,直接说:“一会儿我带你回家。”岳悦惊了一下,“回家?”“嗯,去我家。”晚上,池骋总算把岳悦带到了父母面前。因为准备相当充分,岳悦在池骋父母面前表现得落落大方,规规矩矩,一举一动都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吃饭的过程中,她也相当注意自己的形象,该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地说,不该说话的时候就静静地听着,从不喧宾夺主。池骋的父母平易近人,既没有过问岳悦的学历,也不关心她的家庭背景,只聊池骋和她之间的事,丝毫没有端出高官家庭的架子。看得出来,钟文玉很喜欢岳悦,吃过饭就一直拉着她的手。“阿姨,池骋和我说您是油性皮肤,这款护肤品控油特别好,很适合您这个年纪的人。”岳悦特意选了一款中高档位的护肤品,既不显得过于寒酸,又不至于太过奢侈。对于钟文玉这种消费观很理性的人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从这一点上,钟文玉看出岳悦很有心。临走前,她拉着池骋的手,特意叮嘱说:“这个女孩不错,好好对人家。”池骋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回去的路上,岳悦高兴得忘乎所以,从没觉得北京的风沙吹得这样让人心潮澎湃,堵车的道路这样繁华热闹,连骂街的少妇都变成了真性情的辣妈,怎么看都觉得顺眼……欢实地跳到池骋前面,笑盈盈地问:“你什么时候去见你的岳父岳母啊?”池骋站定,静静地说:“你找的那三个男的让我废了。”岳悦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说什么啊?什么……废……废不废的?”池骋将岳悦额前凌乱的发梢整理到耳后,温柔的动作让岳悦战栗不止。“以后再干这种事,我第一个废了你。”岳悦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的热度跌到极点。原本最温馨幸福的一晚,因为这声忠告,突然变得如此恐怖压抑。“你先把她送回家。”池骋朝车里的刚子说。刚子下车给岳悦打开车门,岳悦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坐了进去。半个小时过后,刚子回来了。“你知道那警花得让岳姐整,怎么不早点儿让我带人过去拦着?”池骋的衣兜里就装了两样东西,一个手机,一瓶大宝,那瓶大宝上还残留着警花的指纹。刚子没再继续问。池骋的大手抚着小醋包的尖脑袋,挺发愁的问:“宝宝,你这两天怎么了?”小醋包把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无精打采地晃了晃尾巴,又蔫了。“他这几天好像特别蔫,不爱动弹。”刚子说。池骋又朝小醋包问:“是我冷落你了么?”小醋包翻身,亮出白肚皮,俨然一副不想搭理你的表情。刚子嘴欠说了句:“没准是想它的那些伴了。”池骋的脸色变了变,刚子这才意识到自个说错话了,小醋包想,池骋能不想么?他的蛇就是他的爱宠,他的妃子,失去它们等于失去了整个后宫。惴惴不安地等了很久,没等来关于搜查进展的盘问,却等来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我有那么可怕么?”刚子一愣,“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如果喜欢我的人,和我进行亲密接触的时候表现出极度的恐怖,甚至做出自残的举动,这是什么原因?前提是我没给他留下过任何暴力阴影。”刚子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岳姐不让你碰?”池骋哼笑一声,她?一见面就恨不得叉开腿让我操,真有这份矜持也就好了。“与她无关。”刚子糊涂了,“你还会有这种困扰?直接强上不完了么?”池骋用狠厉的眼神回斥了刚子,老子要是舍得强上,还问你干什么?刚子不敢胡说了,琢磨好久才敢开口。“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太纯了,另一种就是心里有鬼。”☆、59看片儿练胆儿。(1608字)整整一个礼拜,池骋连吴所畏的影儿都没瞄到。又到了周末,看病的人特多,姜小帅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忙活,一直忙活到中午,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诊疗室本来就不大,有个形若泰山的“病人”还一直待在那不走。他也不看病,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姜小帅,整整看了一上午。姜小帅衣领都湿了,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送走最后一个病人,诊疗室就剩下姜小帅和池骋。“你待在这也没用,我根本不知道他去哪了。”池骋瞄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淡淡说道:“十二点了……”姜小帅眉毛一挑,这是准备走了么?“你说……要是我从现在开始上你,到大铁头回来之前,咱俩能不能完事?”皮带扣咔咔作响。“他回家了。”姜小帅磨牙。池骋把手从皮带上拿下,冷笑一声出了门。回家的这几天,吴所畏一直猫在被窝里,除了看片儿就是看片儿。他把姜小帅的电脑拿了回来,里面储存了几千部G片,什么类型的都有。刚开始那两天,吴所畏看的都是一些轻口味的,看的时候呲牙咧嘴,摩拳擦掌,心里一个劲地翻腾:这些人都怎么想的?看完之后连饭都不想吃了,大便都有了心理阴影。看了十几部之后,吴所畏麻木了,来来回回就那一套,没劲。又找出一些重口味的,滴蜡捆绑双龙入洞,看完之后做了一宿噩梦,梦里边嚎叫的小伙成了自己,醒来小裤衩都湿了。强忍着不适看了几部,慢慢的也没那么膈应了,有时候还互动一下,“这鞭子抽得不够狠,应该沾点儿辣椒水。”这两天,重口味都变得索然无味了,吴所畏又点开了一个片子。画面里出现一个小伙和一头驴,吴所畏焦灼的等着驴的主人,结果一直没等来,然后驴把小伙……吴所畏的手晃着鼠标,好半天才对准右上角的小叉,默默地关闭了。然后再打开轻口味的,突然觉得好有爱。“劳驾问您一下,吴所畏是住这么?”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追到这了?砰的一下关上电脑,着急忙慌地钻回被窝,慢慢调整自个儿的呼吸。吴妈笑着和池骋说:“大穹是就是我儿子,你是……”池骋觉得大穹应该就是吴所畏的小名儿,于是提着东西往里走。“我是他同事。”“哦哦。”吴妈客气的说,“那快进屋坐。”吴所畏的家还是低矮的老式平房,池骋进屋还得先低头,不然会撞到上面的门框。一共四个屋子,不大倒也挺干净,吴所畏睡的那间屋没有床,只有横亘了半间屋的土炕,吴所畏就躺在炕上,心神不宁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你先喝水,我去叫大穹起来。”吴妈说,“这孩子病了一个礼拜了,见天儿跟炕上躺着,好几天没出屋了。”“甭叫他了。”池骋说,“我进去瞅瞅。”吴所畏背朝着门口,听着脚步声一点点儿临近,终于,饱含温度的大手伸到了他的脑门上,重重地揉了一把之后,身体才转到吴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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