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就像说的,想住得更舒服一点。”

“整个药皇庄?”

水赤炼就这么毫不迟疑地承认了,“整个药皇庄。”

“不怕吃不下?”

“本来有两块硬骨头,帮啃掉了。”他笑道,“真是为师的好徒弟。”

“拒绝。”

水赤炼也不生气,“还没有了解交易的内容呢。”

“了解还不够吗?”

“了解为师什么?了解为师对药皇庄的宏伟改革大计?”

寒非邪道:“敢说药皇庄这么多年,从未参与其中?”

“传播谣言抹黑试炼师。”水赤炼顿了顿,“若是不这么做,王远秋就会派暗杀他们。也知道他们的脑袋里能够派上用场的东西并不多。”

寒非邪道:“只有这么一件?”

水赤炼道:“有一次药逃跑,是抓回来的。见过那个姑娘,应当知道,就算不把逃跑的抓回来,他活下去的希望也很渺茫。”

战湛忍不住从冰窖里探出头来,“如果是他,宁可被魔兽吃掉也不愿意死药皇庄。”

水赤炼道:“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死得有价值一点?”

“当白老鼠就是有价值吗?!就算们最后研究出旷世神药又怎么样?那些死去的药也不会复活了!生来平等,谁给们权利决定拿一部分的生命换取另一部分生存的机会?”

水赤炼道:“若是生来平等,为何生来是小公爷,别却是的仆从?”

战湛语塞。

水赤炼道:“再说,他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因为他,取得了王远秋的信任,更靠近的目标。”

战湛道:“要不是福大命大,也已经成为成功大道上的踏脚石!”

水赤炼道:“谢谢的祝福。”

战湛:“……”这自感觉良好的。

不管怎么说,水赤炼的说法打动寒非邪稍许,“想交易什么?”

水赤炼道:“以目前的形势而言,有个‘谢巅峰’坐镇更好。所以不要药皇之皇令,只要取代王远秋。”

战湛下意识道:“不要。”

“为何?”水赤炼好脾气地问。

战湛道:“药皇庄一定会变得更加恐怖。”

“倒是对有信心。”水赤炼十指交错,低头沉吟片刻,方道,“这件事本来不愿意提,但也许能证明的决心。父母都被做成了药。”

战湛、寒非邪:“……”

战湛脱口道:“擦!那不是比谢巅峰还要丧心病狂?”连自己父母都敢下手!

水赤炼脸色微黑,“那一年才七岁,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父母拖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被师父看中收为徒弟。就这样,期盼和煎熬中过了两年,直到有一天,终于找到机会偷偷去山洞寻找父母,却发现,那里都是陌生的面孔。”

战湛哽咽:“好可怜。”

“这世上或许有比有能力,或许有比更痛恨药皇庄的药,但是痛恨药皇庄药又有能力改变的就只有一个。”

战湛动摇了,不过寒非邪没说话,他也不好发表意见。

“刚才说,药皇庄认令不认。”寒非邪缓缓道,“这是否意味着,只要拿出令牌,就能控制药皇庄?”

水赤炼一怔,随即笑道:“觉得呢?认令不认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但规矩总会有破坏的。”

“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刚刚是骗的。”

寒非邪:“……”

战湛对水赤炼的同情心稍打折扣。

寒非邪道:“要想一想。”

“好。”水赤炼道,“希望们离开之前能收到答案,这样对都好。蓝醅还等下棋,先告辞了。”

战湛惦记着蓝醇的事,一路追着他往外走,“蓝醅和蓝醇是怎么回事,知道吗?”

水赤炼道:“他们是兄弟。”

“……”还知道他们都是男!“是问他们的关系为什么这么恶劣?”

水赤炼敷衍道:“一山不容二虎。”

除非一公一母。

战湛自动接下去。

“打算一直送回庄吗?”水赤炼停下脚步看他。

战湛这才发现自己跟着走出了山洞。

水赤炼双手拢袖子里,半真半假地道:“说,要是捉当质,战刀会不会把药皇之皇令交出来?”

战湛强作镇定道:“不会。”

“觉得没有价值?”

“觉得没有信誉。”

水赤炼笑了笑道:“有道理。”

战湛看他转身就走,忍不住道:“刚才说的父母……是真的吗?”

“觉得像是拿父母开玩笑的吗?”

“对不起。”

水赤炼头也不回道:“药皇庄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们可以相信试试,反正没什么损失。”他说到失字时,转入山道拐角,不见了。

战湛满腹心事地回到冰窖里的密室,问寒非邪道:“觉得呢?”

寒非邪摸着下巴沉思。

“水赤炼说的有道理。”

“但他不可信。”

“……也是。”被水赤炼卖过一次,对他的信任度直接降到负值,“那怎么办?”

寒非邪耸肩道:“明天一大早走,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们无关。”药皇庄的水又深又浑,蹚进去容易蹚出来难。

战湛想了想,觉得这个做法可能更贴近原文,说不定等寒非邪等级练高了,还能回来再刷一次boss,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担任boss这个职位的会是谁。他显然忘记谢巅峰和王远秋这两个boss是被他们刷掉的,剧情发展已经严重脱离原文。

他道:“那杜如春怎么办?”

寒非邪起身走到冰窖外面。杜如春就这么呆呆地站门口,从水赤炼带他进来开始,他就没有动过。

战湛好奇道:“为什么把他讨来?”

因为《天芥神书》说他是半毒药,身体的每个部分既可以用来当毒药又可以用来解毒。但提起这个就要提起《天芥神书》,寒非邪想了想便没说。

战湛又道:“猜他现能不能听到们说话。”

寒非邪看着杜如春的眼睛道:“向左转。”

杜如春一动不动地站着。

战湛道:“不行啊。”

寒非邪道:“刚才水赤炼就是这么指挥他的。”

战湛道:“可能们的感情还不够深厚。”

“来。”

战湛对杜如春说:“别动。”

杜如春果然没动。

战湛得意道:“哈哈,怎么样?”

“……”寒非邪微微一笑道,“既然他这么听的话,他以后的衣食住行都交给了。”

“可以认真点再来一次吗?”

“会用更认真的语气宣布同样的答案。”

“这不公平!”战湛叫来法拉利和阿猛,“们现民主投票,赞成寒非邪照顾杜如春站着,赞成战湛照顾杜如春的飞起来!”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自己飞了起来。

……

寒非邪抱起他甩出去之后,又极快地冲了出去,他快要落地时接住他。

战湛落地第一句话就是:“那也只有一票。”

他刚说完,法拉利就被阿猛甩过来了。

战湛:“……”

寒非邪道:“二对二,维持原判。”

战湛开始耍赖,“刚才是被甩出去,不是飞起来。”

“甩得不够高吗?”寒非邪很认真地问。

战湛换了一张认真严肃的脸,“杜如春的衣食住行有什么标准?”

寒非邪抱胸道:“穿好吃好睡好走好。”

战湛一脸了解,“简单说,杀他的时候下手要干净利落是吧?”

寒非邪:“……”

晚上阿猛和法拉利闹腾得欢。法拉利对阿猛甩它的事耿耿于怀,一个晚上都追着它咬耳朵。阿猛开始还闹,闹久了就烦,先拍打它,拍不着就开始恐吓,恐吓无用之后就发脾气,发脾气被寒非邪训了一顿之后委委屈屈地顺着藤蔓子溜到别处去了。

法拉利获得暂时性胜利还不尽兴,冰床上跳来跳去耀武扬威。

战湛干脆关上密室的门,和寒非邪一起挤密室****上睡觉。

这一天过得太跌宕起伏,以至于他身体和精神都超负荷,躺下没多久就进入梦乡。他进入梦乡到没有,只是睡姿自由发挥。

苦了还没来得及睡过去的寒非邪,一会儿抬手挡住那飞来横臂,一会儿又要忍受突然拱过来的脑袋。折腾了好半天,寒非邪忍无可忍,干脆将他往边上一推,用自己的手脚压住他。

战湛不满地动弹了两下,都被包里镇压了。睡相如其,被镇压之后,战湛就乖了,侧着脸,枕着手,安安分分地睡,一动不动。

寒非邪这才松了口气。

到第二天,他一睁开眼睛就迎来战湛的控诉。

战湛坐床边,摇头叹气道:“非邪,的睡相真是太差了。”

寒非邪:“……”

“压了一整晚知道吗?”

“知道。”

战湛道:“就知道不承认……嗯?知道?”

寒非邪道:“故意的。”

战湛道:“考虑清楚,故意和无意量刑上差很多。”

寒非邪微笑道:“如果下次睡觉的时候再把巴掌往脸上呼,就整个压身上。”

“这不可能。”战湛想也不想地否定了。

寒非邪挑眉道:“难道觉得的睡相很好?”

战湛道:“是说不可能呼的脸,不舍得!”这张脸简直是艺术品!他虽然不是艺术家,却是个艺术爱好者!他怎么可能做出破坏艺术品的事。

言者与听者显然想岔到两条路上。

寒非邪面色怪异地看着他。

“呃。”战湛突然想起寒非邪似乎不太喜欢别关注他的脸,“没别的意思,就是瞎说的。”

寒非邪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站起来,咕哝:“没说有别的意思。”

两吃了阿猛摘来的沾着露水的野果早餐,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法拉利前面带路,这条路竟然是朝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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