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哒番外、九

小太子满月宴在即, 苏长乐抱着儿子发呆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长安每天都和弟弟开开心心的玩着,不明白母后到底怎么了, 不过她极为聪颖,隐约知道大概是弟弟的眼睛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母后才会这样。

“母后,儿臣觉得小彻的眼睛很漂亮啊!”长安双手摆在两颊旁, 对着被母后抱着怀中的弟弟挤眉弄眼的做鬼脸。

太子出生不久, 得皇上赐名,单字一个彻。

如今小娃娃的皮肤已经白.嫩.嫩,一张小脸更是精致漂亮, 几乎和长安小时候如出一辙。

唯一的差别就是, 长安遗传到了沈星阑的桃花眼, 沈彻则是遗传到了苏长乐的那双凤眼。

沈彻眼睛眉毛像母后, 鼻子嘴巴则像极了他的父皇。

奶呼呼的小脸蛋白里透红,睫毛又长又翘,琥珀色眸子更是清澈晶亮,灿若繁星。

可也是这一双漂亮得仿佛能勾人魂魄的眼睛,让苏长乐担忧不已。

小太子其实出生十几天后,就真的如当初陈院判所说那般,不再全身黄通通的。

他慢慢的变白了。

不止皮肤,就连眸子也逐渐不再像刚出生时那般的金黄。

一开始苏长乐高兴极了,可当沈彻的皮肤完全变回和普通婴孩一样通透白皙,那双眼睛,却不像他的姐姐长安那般乌黑水灵。

他眸子自然也是水灵灵的,动人的很,睁着眼看你时, 更是漂亮得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苏长乐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眸。

可偏偏,偏偏那双眸子一点也不黑,而是淡淡的金色。

除了御干宫的宫婢以外,外边的人还不知太子生了一双金眸。

如今沈彻已被立为太子,虽然还小,满月宴那天也得随着他的父皇到保和殿上露个面。

到时这双眼睛的秘密再瞒不住。

苏长乐并不担心沈星阑会对他们母子俩,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她只是害怕那些权臣会逼迫沈星阑,逼他做出可怕的决定。

例如,废太子。

随着满月宴的时间接近,苏长乐心中忧思更甚。

沈星阑下朝之后,她又呆呆的看着儿子不动,也不吃儿子的醋了,只觉得心疼得很。

奶娘将太子抱下之后,沈星阑将神思恍惚的美人儿抱到腿上,揽进怀中。

“不是说了?一切有我,不用烦恼这么多。”沈星阑的大手握在她腰上,剑眉微皱,“怎么腰比以前更细了,是不是这几日又没喂口了?嗯?”

苏长乐如今都还没出月子,腰身就恢复到怀孕前的模样,沈星阑沉着脸,让四喜传膳。

皇上的声音冷沉低哑,听起来点可怕,四喜忙不迭地吩咐下去,就怕皇上发怒。

太子生了一双金眸,就算帝后不在意,可终是难杜悠悠之口。

苏长乐心中愁得不行,的确接连数日食欲不振。

“都是我,肯定是我怀了满满时乱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害他──”

苏长乐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星阑用唇堵住了嘴。

沈星阑知道她心中难受,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却听不得她总是这般责怪自己。

满满是他们俩人的孩子,就算真有什么问题,那他也要负一半的责任,更何况,不就是那双眼睛比寻常人漂亮了一点而已么,完全不是什么大事。

沈星阑将人牢牢按在怀中,力气大的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血骨里一般。

深深地、绵长地.吻.着她,带着极尽克制的温柔与呵护。

大掌扣着她的脑袋,不允许她退怯与逃避。

他垂眸凝视着被他困在怀中的美人儿。

美人儿双颊微红,柔若无骨的倒在他怀中,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挣扎或愤怒。

反而伸出白皙双臂,捧着他的脸,安静地承受着这个温柔缱绻的吻。

她喜欢沈星阑这样哄着她,让她觉得安心。

苏长乐知道沈星阑有多珍视她,有多重视他们的孩子,有多爱他们母子三人,更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受半点委屈。

可她分明都知道,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忍不住担心起满满的将来。

温热翩然飞舞,热烈而急切。

沈星阑气息乱得一塌糊涂。

危险蓄势待发。

若是以前,他早就将人狠狠办了,但现下苏长乐还没出月子,只能生生强迫自己离开她甜美的小嘴。

狠狠掐灭这不该有的火苗。

苏长乐搂着沈星阑的腰,靠在他怀中,有些娇气地轻哼:“我没有不信你,就是控住不自己胡思乱想。”

沈星阑无奈极了,点了点她的鼻尖,似笑非笑地垂眸:“你担心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朕如今已经服下绝子丹,就算想再生个儿子再立太子也不可能,除非换皇帝。”

苏长乐在他唇上轻咬一口,轻声娇嗔:“胡说八道什么!”

“你都能胡思乱想,朕就不能胡说八道?嗯?”沈星阑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霸道呢。”

苏长乐脸颊蹭着他的脖颈,哼哼唧唧道:“是啊,我就是这么霸道,还会越来越霸道。”

沈星阑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她终于不再闷闷不乐,将所有事都憋在心里,眼中宠溺更盛。

四喜领着膳房的人来到门口时,听见皇上爽朗的笑声,原本愁眉不展的小脸也多了几分笑意。

苏长乐离不得榻,那些膳食,自然是摆在榻边的桌几上。

宫婢退下之后,沈星阑亲自盛饭夹菜,一口一口地喂着眼前下巴削瘦不少的美人儿。

“既然朝臣们那么迷信,那么,朕就用迷信反制他们。”沈星阑淡声道。

“嗯?”

“朕刚出生时,钦天监曾说过朕犯天煞孤星,还直言是我克死了母后,先帝因此冷落我多年。”

苏长乐心思细腻,很快就听出沈星阑想做什么。

她胡乱地将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阿阑哥哥的意思是,要让钦天监告诉天下百姓,满满其实不是什么不祥之人?”

沈星阑微微一笑,奖励似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苏长乐就担心儿子一辈子都背负着“不祥之人”,旁人惧他、怕他,长大之后遇不到真心待他好的人,心急的不行。

也没空管他又趁机偷亲自己,接着问:“阿阑哥哥到底有什么妙计?快告诉我,别卖关子!”

沈星阑将手里的碗筷放回桌几,笑眯眯的点了点自己的薄唇。

苏长乐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逗自己,气急败坏地嗔道:“我刚吃东西,嘴里油腻腻的,你──”

“囡囡不管是甜滋滋还是油腻腻,朕都喜欢。”

“……”

沈星阑就算当了两个孩子的爹,也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坏!

一点都没变!

苏长乐无法,只好脸着红,凑上前去,在男人形状优美的唇瓣上吧唧一口。

沈星阑回允她一口,方又心满意足地继续说:“太子沈彻出生时,不止身上笼罩着红紫光,皮肤更是明灿灿的金色,屋内一众的接生嬷嬷及宫婢御医们都看到了。”

“可都说金瞳子为不祥之人,又要如何解释满满的那双眼。”

“金眸于百姓间虽是一种异相,可龙子出生之时,满室红光,此乃天降祥瑞,当视为一种吉相,象征着吉利和富贵,为帝王之相才对。”

苏长乐还是觉得不妥,闷闷道:“你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

沈星阑挑眉一笑,承认得十分干脆:“是,朕就是强词夺理,朕就是觉得金瞳子不是什么妖怪转世,而是真正有帝王命的龙子证明。”

“朝臣他们肯定不信。”

“那又如何?”沈星阑不以为然,昳丽的脸庞扬起一抹霸气迫人的倨傲笑容。

“朕说太子是帝王命,他就是帝王命,他就是大齐唯一的太子,只要朕许天下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天下百姓自然会相信太子是天生帝王命!”

“久而久之,再无人敢说金瞳子为妖怪,是不祥之人。”

所谓的不祥,那都是迷信,只要帝王不以为意,并让钦天监出来辟谣,只要将国家治理得好好的,百姓吃得饱、过得好,哪里管得了太子是不是生了一双金瞳。

就算太子生了一头白发,只要皇上没意见,那他们又怎么敢有什么意见。

说到底,朝臣及百姓都是看帝王脸色行事,只要皇帝不觉得皇子不祥,就算朝臣们有意见,那也无法左右太子人选。

更何况,现在沈星阑也生不出第二个太子,他根本一开始就没担心过儿子的地位会有所动摇。

沈星阑并不怪自己的小妻子胡思乱思。

苏长乐前世曾被诊出悲脉,郁结于心,心思本就比较寻常人还要细腻一些,如今又刚生完孩子,胡思乱想或是没有安全感,都是再正常不过。

他要做的不是责怪她,而是冷静的处理好一切,让她感到安心,再也无法乱想即是。

沈星阑前世一心只有百姓与朝政,如今治理天下自然得心应手。

太子满月宴那日,虽有不少朝臣都被太子那双金眸吓到,但当下就有钦天监上前,将沈星阑那日告诉苏长乐的话,一一在众人面前说了个遍。

朝臣们虽然心中怀疑,却也不敢疑质钦天监的话。

皇上更是亲自抱着太子,看着太子的眼神极为慈爱,听完钦天监的话,非旦没有动怒,还赏赐了极为丰厚的奖赏。

帝王态度如此明确,就算有几位老臣仍坚持太子为不祥之人,其他人却不敢随意站队。

毕竟皇上登基这几年以来,虽然不纳后宫,但不后宫也有好处,皇上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专心理政,积极整顿吏治,惩治贪污。

不止如此,还着力发展农业生产、兴修水利,减轻赋税,实施了许多促进经济发展的政策,百姓的日子可说过得越发富足,甚至比宣帝在位期间还要好,迎来了大齐的太平盛世。

这日子过得好好的,若是太子出生之后,国家没发生什么不可抗天灾,那他们何必要给皇上和自己找不痛快呢?

果不其然,朝臣及百姓们的反应,一切皆在沈星阑的掌握之中,朝野上下很快再无人敢说金瞳子为妖怪转世。

太子沈彻更是完美的承袭了帝后的美貌与智能,不止出落得极为俊美漂亮,更是从小就展现聪颖过人的才智,不过三、四岁,东宫三师便对他赞不绝口。

沈星阑只有沈彻一个儿子,沈彻又生了一双金瞳,太子的一举一动,自然比历代太子更受朝臣关注。

沈星阑对儿子的寄望自然只高不低,故从小就对他极为严苛。

太子沈彻觉得父皇对自己特别冷淡又特别严苛,完全不同于母后对自己的百般温柔。

甚至还因此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生了一双金瞳,父皇心里其实介意得很,并不喜欢他,才会每次和他说话,就只问他课业上的事。

苏长乐为此跟沈星阑发了好一顿脾气。

御干宫的宫婢完全没想到,帝后两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吵架,居然是为了太子。

沈星阑本来就吃儿子的醋,到自己的心肝宝贝为了儿子生他的气,还对他发火,心里自然是又酸又苦,委屈得不得了。

但苏长乐也没骂错,他虽然会夸奖儿子,但总是对他比对女儿还要冷漠与严格,儿子那双眼又跟一般人不同,也不怪太子多想。

沈星阑知道自己的确不对,是以再难受,也只能将发火的美人儿揽进怀中,好生一番低哄。

再三保证,满满和长安都是他的孩子,他都喜欢,绝不偏心。

之所以对太子如此严格,也是因为他是大齐的储君,这才将气呼呼的美人儿哄好。

翌日,宫婢们很快就发现帝后两人居然又和好如初。

四喜捂嘴偷笑:“我就知道皇上和皇后就算吵架也不会过夜。”

秦七不语,却也是笑着点头。

后来沈星阑在太子面前,醋意与不满的确收敛了不少,至少不会再对自己儿子冷冷淡淡,就和对女儿一样相去不远。

小太子越大和沈星阑生得越像,不止长得像,就连的脾气其实与沈星阑如出一辙,尤其是对母后撒娇的模样,父子两人更是一模一样。

苏长乐时常这头被儿子软萌软萌的撒娇,到了夜里,就换成那个在人前总是端着一副冷淡疏离模样的帝王,将她抱在怀中撒娇。

变着法子,肆意折腾。

这对父子好像就在暗自较劲,看谁更会撒娇一样。

苏长乐对儿子极为宠溺,沈彻长大之后也越来越黏自己母后。

沈星阑忍了几年,直到沈彻五岁那年终于忍不下去,直接将儿子送到太学,让太子去结识同年纪的小孩儿,省得整日缠着他的心肝宝贝不放!

没想到,太子当天从太学回来,就抱着自己母后撒娇抱怨,把父皇狠心将他送进太学一事,在苏长乐面前狠狠告上一状。

这日,太子抱怨时,恰巧被自己爱吃醋的父皇撞。

沈星阑儿子如今都那么大了,还每天回宫就赖在自己母后怀中,昳丽绝伦的眉眼全是不满。

沈彻从小就害怕严厉的父皇,一发现自己说的话全被父皇听去,当下就害怕的抿着嘴,一个劲的往母后怀里钻。

沈星阑到儿子在苏长乐怀中拱来拱去,心中的怒火如何也止不住,越燃越烈,恨不得将那个臭小子抓起来狠揍一顿。

“沈彻,先生交待的功课可写完了?”

沈星阑来到母子两人面前,眼里的嫉妒愤怒之色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苏长乐依旧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微不可察的醋意。

自从那日两人为了儿子大吵一架,不,应该说她单方面的骂了沈星阑一顿之后,听完沈星阑的解释,才发现的确自从太子出生之后,自己几乎每天都跟儿子女儿腻在一块,甚至有时还会不小心忘了他的存在。

苏长乐从未想要刻意冷落他,那日两人说开之后,她才发现原来沈星阑对于她的占有欲有多异于常人。

沈星阑坦言,长安刚出生时,他就已经觉得自己被冷落,没想到儿子出生之后,他不止被冷落,还常常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

苏长乐简直哭笑不得,每当她觉的沈星阑小题大作,父子争宠实在太幼稚时,脑中却又不自觉地浮起前世他行尸走肉的模样。

想到沈星阑孤孤单单的坐在冰棺前,想到她这一世初嫁他时,沈星阑眼底曾浮现的空洞目光,问她这不是梦吧?心里便心疼不舍极了。

从那次之后,她就尽量不在沈星阑面前一味的宠着儿子。

如今太子都五岁了,还动不动就在她怀中哭鼻子,的确被她宠得太过于娇气。

想当初她进京时也才七岁,那时她可一点也不娇气,还敢跟当初还是太子的沈星阑打架。

“彻儿乖,下来跟父皇行礼,接着就随江公公回东宫复习功课。”苏长乐将儿子抱了下去,柔声哄道。

沈彻向来最听母后的话,心里虽然害怕父皇,仍是转过去,恭敬乖巧地行礼问安。

“父皇。”

沈星阑点了点头,将人抱起来,柔声地和儿子说了几句话。

沈彻见父皇眉眼柔和,完全没有责骂自己,这才安心的笑了起来:“先生的确有交待功课,儿臣这就随江公公回东宫。”

太子十分乖巧,就是被江公公带离开御干宫前,走得极慢,一步三回头。

沈星阑看着儿子那依依不舍,惹人心疼的小模样,又苏长乐一颗心都在儿子身上,再度将他当成了透明人,瞬间打翻了醋坛子。

苏长乐看着儿子小小的身影,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对太子太严苛了,犹豫着要不要将儿子喊回来哄一哄,眼前就突然一片黑。

还来不及惊呼,就被浑身泛着醋意的男人拽进怀中。

沈星阑眼底一片猩红,扣着她下颌,微微俯身,重重地堵住她的嘴。

他.吻.得霸道,扣着她后脑,撬开她的唇.齿,勾着她的温热,强势掠夺。

苏长乐还记得儿子会时不时回头偷看,顿时一张脸儿全红了,羞.得想要挣开。

帝王的手臂却比平时收得更紧,强行将她禁.锢于怀,越吻越凶,她根本无力阻挡唇.齿间的纠.缠。

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的粉拳,力道渐消。

另一头,沈彻看到父皇一手捂住了母后的眼睛,还将母后抱进怀中,低着头挡在她的脸面前,眼眶里一下蓄满泪水。

呜呜呜,父皇太过分了,居然还不让母后看他!

江公公顺着小太子的目光往回看了一眼,心头一跳,蓦然抱起太子,目不斜视,快步离开御干宫。

哎哟,帝后就算感情再好,也不能在小太子面前就亲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  苏长乐:沈星阑你疯了吗!

沈星阑:不许在朕面前看别的男人。

苏长乐:那是我们的儿子!

沈星阑:一样。

沈星阑:囡囡,就不能看我就好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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