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氛有些迷之尴尬, 马雨辰丝毫不觉得有啥问题，眼睛一个劲在马振华脸打转：“老弟，你哪儿人啊, 多大啊？”

马振华表情微妙看着儿子，这小子从小就话痨, 没想到长大还是这么嘴碎啊。不过也幸好儿子是这个性格, 要不他还不知道怎么接近他。

马振华紧张哆嗦手不知不觉中慢慢松开，笑着和儿子搭话：“我是明江人，30岁。”

“30啊！”马雨辰明显有些失望：“我爸才二十七年, 那你可能不是我爸转世。”

马雨辰妻子张妍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掐他胳膊一下，有些尴尬和马振华道歉：“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象说话有些不着调。”

马雨辰捂着被掐地方一脸委屈, 小声和妻子抗议：“怎么就掐我？”

张妍恨不得白眼直接翻他脸，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是说道：“很多人都很忌讳自己和去世人放在一起相提论，更别提你一口一句长像你爸。也就是这个老弟脾好, 要换个人可能就翻脸。”

自打做鬼以后就格外耳聪目明马振华：“…………”

这两口子一个毛病, 喜欢管人叫老弟。

马雨辰被媳妇教导一番，转过头有些心虚道歉：“老弟不起啊, 主要是你和我爸名长相都太像, 我有点激。”

马振华笑呵呵地看着他：“没事, 我看你也觉得像我亲儿子。”

马雨辰摸摸鼻子，总感觉自己像是被占便宜, 不过被占便宜还觉得美滋滋是怎么回事？

看着马振华侧脸，马雨辰又凑过来：“老弟, 我也是明江，咱俩老乡。你是自己来玩？要不咱一会一起逛，晚我请客吃饭。”

马振华笑：“好啊, 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马雨辰兴奋小拳头都握起来：“那等晚哥陪你好好喝一杯啊！”

马振华：“呵呵…………”

游客陆陆续续都坐好，海豚表演也正式开始。几条海豚在水里或是集体跳跃或是轮流顶球，看着观众们不时发出惊呼。

坐在马雨辰旁边小赫赫才三岁，小小人儿站在妈妈前面，笑哈喇子都流出来，兴奋一个劲儿拍巴掌。马振华视线落在小小人儿身，嘴角弧度越咧越大：“这小子，和他爹小时候一个德行。”

逛海洋馆、蹲在沙滩玩沙子、翻开石头找小螃蟹、在木桥吹海风，马振华年轻时候从来没带儿子出来玩过，而这一天像是都弥补一样，马雨辰觉得自己比儿子玩还要开心。

夜幕降临，马雨辰手搭在马振华肩膀：“老弟，谢谢你，你给我圆一个好多年一个梦。”

马振华极力控制住想哭情绪，手也搭在马雨辰肩膀：“不是说请我喝酒吗？别耍赖啊！”

马雨辰笑：“喝酒必须得去大排档。”

马雨辰住酒店有专属海滩，张妍打包饭菜带儿子回房去吃，马振华和马雨辰两个则坐在沙滩，一人面前摆一扎啤酒，桌子摆着满满海鲜和肉串。

马雨辰觉得和马振华简直是太投缘，两杯啤酒下肚话就更多：“老弟，你长真像我爸，不瞒你说我今天和你玩时候好几次都恨不得管你叫爸爸。”

马振华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冲着马雨辰笑：“现在叫也不晚，你叫我就答应。”

“那我可就真叫，你就当是圆我一个心愿。”马雨辰拿着酒杯和马振华碰一下，有些拘谨地叫一声：“爸。”

马振华心里一颤，眼眶有些微红，从盘子里夹一块排骨放到马雨辰盘子里：“来，儿子，吃这个，你爱吃。”

马雨辰哽咽着点点头，夹着排骨一边吃一边叹：“我爸没时候我才五岁，他们都觉得我小不记事，其实我都记着呢。我爸我可好，只要一休息就带我去公园看猴子，发工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买排骨吃。小时候我皮窜下跳，新买裤子刮个大口子，我怕我妈揍我吓哇哇哭，我爸偷偷摸摸带我去商店买一条一模一样替我换，结正好被我妈堵个正着，回家以后我俩一起着墙罚站……”

“我爸走我家像是天塌一样，爷爷奶奶一夜之白头，我妈一个月暴瘦十斤。在我六岁那边，爷爷和我妈说你不能这么守着，你还年轻你得去寻找你幸福。你愿意带着孩子就让孩子跟着你，你要是没空我们帮你带。看到我妈没什么作，我爷爷奶奶俩人就出去打听，后来听说我叔人品相貌工作都挺好，人又有责任感，就亲自给我妈做媒。我妈再婚那天，我爷爷奶奶哭成泪人，我问他们是不是心里难受，他们说是替我妈高兴。

马振华抹下眼泪，笑着点点头：“你爷爷奶奶做得，不能耽误你妈一辈子。你那个叔叔你妈和你好吗？”

“挺好。”马雨辰喝口酒说道：“他妻子是难产，和我妈一样一直有些走不出来。两人在一起以后互相慰藉，生活也都有新盼头，后来我妈给我生个妹妹，刚大学毕业。

“我妈出嫁时候我爷爷让我妈我爸赔偿金带走，我妈不肯，说留给我爷爷奶奶当养老钱，还我们家房子过户给爷爷。爷爷和奶奶搬到我家，他说这个家什么时候都不能变样，要不我爸回来该不认识。”

“我爸亡赔偿金差不多十万块钱，我爷说既我妈不要就给我留着。”马雨辰说到这里忽含泪笑一下：“幸好我爷有眼光用这钱买三套房子，当时别人都说买位置太偏僻肯定买赔，谁知前些年正好政府搬过去，打造明江新区，我那三套两居室房子直接卖三百多万。我给爷爷奶奶存一百万，以后他们看病用钱我心里有底；我也给我妈存一百万，这样她生活能更轻松一些。剩下一百来万我买婚房，还贷些款，不过也挺好，年轻人总得有点压力才知道进呢。”

马振华伸手揉揉马雨辰脑袋：“好小子，有担当。”

马雨辰絮絮叨叨端着酒杯说，马振华就默默地在旁边听，时不时给马雨辰夹一筷子菜，免得他空腹喝酒胃难受。马雨辰沉浸在自己回忆里，丝毫没有察觉马振华给他夹菜都是他自己爱吃。

渐渐，马雨辰喝眼睛有些迷离，一看就是喝醉。马振华看着他要打瞌睡样子，拍拍马雨辰脸：“儿子，醒醒。”

马雨辰努力睁大眼睛，一脸茫样子：“爸，啥事啊？”

马振华指指一桌子菜：“乖儿子，单买，你爸没钱。”

马雨辰哈哈大笑着叫来服务员：“爸你放心，我签单，回头和房费一起结。”

马振华扶着马雨辰走到酒店后门，他松开马雨辰胳膊拍拍他背：“辰辰，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送你。”

马雨辰扶着栏杆觉得眼前一片眩晕，即便是这样他还不忘拽着马振华胳膊：“那你哪儿啊？要不你也住着得，回头咱一起回明江。”

“我得回去。”马振华看着马雨辰，笑很欣慰：“看到你长大，这么有担当，这么有责任，爸爸很放心，谢谢你替我照顾爷爷奶奶。”

马雨辰被酒精麻醉神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可是哪里不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带呆愣愣看着马振华。

“行，快去吧。”马振华胳膊从马雨辰手里轻轻挣脱开打，拉开酒店后门：“我还得回去看看你爷爷奶奶呢。”

马雨辰稀里糊涂走进去，没走两步忽反应过来，转头就往出跑。当他拉开酒店后门刚迈出去一只脚，就看到前面那个眼熟背影直接消失在空里。

马雨辰感觉身酒瞬变成冷汗出来，他揉揉眼睛不敢置信走出来，伸手在马振华站过地方摸摸，除抓一空以外什么都没有。

马雨辰原地站一分钟掉头就往回跑，拿着房卡冲电梯回到房，伸手熟睡张妍推醒：“媳妇啊，我和你说件事你别害怕啊。”

张妍睡眼朦胧睁开眼睛：“你和马老弟喝完酒？”

“啥老弟啊。”马雨辰一屁股坐在床：“那可能真是我爸。”

张妍撑着胳膊坐起来摸摸马雨辰头：“几个菜啊喝成这样？你多吃点花生米也不至于成这个德行啊。”

马雨辰抓住妻子手一脸纠结：“我没骗你，他刚才送我回来时候和我说一段很奇怪话，我进来以后觉得不又出去想问问他，结我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消失。”

张妍：“咋消失？”

马雨辰在身比划一下：“就是腿先没，后半身最后头都消失。”

张妍一脸震惊：“这是掉下水道里吧！”

“啥下水道啊，我过去看，那里连个井盖都没有。”马雨辰摸着发懵脑袋越想越精神：“我爸还和我说要去看我爷爷奶奶，你说不会俩老人出啥事吧？”

张妍虽觉得是马雨辰是酒后眼花，不过两位老人确实年纪大，她心里也有些担心：“我就这车票改签，明天一早回去。”

****

马雨辰虽晚喝酒到半夜，但是一大早就醒，急匆匆地回明江火车。路，马雨辰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说在火车，一会就到迎春小区去看他们。

马老头见孙子回来，知道老伴住院事瞒不住，一五一十和马雨辰说。马雨辰听脸都白，挂电话直嘀咕：“我就知道家里出事，我爸不会是回来带我奶走吧。”

虽这事有些凑巧，但是张妍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一个近三十年人怎么可能活生生回来，肯定是马雨辰回大，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明江离琴岛不算远，复兴号两个多小时就到明江。马雨辰让张妍带着孩子打车先回家，他则直奔医院。

马老头在医院已经守两天，这一个近八十来岁老头来说确实十分疲惫，要不是儿子回来消息好消息支撑着他，估计马老头也要住院。

马雨辰急匆匆赶到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奶奶躺在靠窗病床打着吊针，爷爷躺在另一张床打着瞌睡。

听到开门声音，老两口都睁开眼睛，马老头看着马雨辰脸明显疲惫之色，有些心疼地问道：“不是去琴岛玩嘛，这么急着赶回来干吗？”

马雨辰坐在两张床中椅子，有些纠结地皱着眉头说道：“昨天我遇到一件奇怪事，我心里不放心就想着先回来看看你们。”

提起奇怪事，马老头表情有些微妙：“孙子啊，我也和你说件事，你爸可能回来，你奶都看见他。”

马雨辰听到这句话惊愕地张大嘴巴：“我爸昨晚后半夜真来？”

“什么后半夜，是前天晚，要不是你爸打120，你奶奶可能就不好。”马老头老太太住院经过说一遍，还掏出手机，这两天听不知道多少遍录音点开：“你听听，就是你爸声音，是你爸打120。”

听着耳熟声音，马雨辰一拍大腿：“我就说嘛，他就是我爸！我爸真是，管我叫什么大哥呢！也不知道我爸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觉得他可穷，身那是一毛钱都没有啊，吃饭全靠我买单，不过他手机好像是最新款。”

马老头激坏：“你有你爸电话啊，你问问他在哪儿呢？”

马雨辰赶紧从发个微信给马振华：“爸，你在哪儿呢？”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马振华特别老实交代：“你醒酒吗？我回单位。”

马雨辰都懵，难道是自己猜错，难道鬼还会班？他犹豫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哪儿班啊？”

马振华：“在如意观啊！”

马雨辰露出迷茫神色：“咱明江有一个叫如意观道观吗？”

马老太从口袋里摸出张如意符来：“有啊！你爸留下符纸面就有如意观印章。”

马老头激赶紧坐起来：“辰辰你现在就去找找这个如意观，另外你问问你爸需要点啥，给他烧。我看他还穿三十年前衣服呢？”

马雨辰立马又发一条微信过去：“爸，我准备给你烧几套衣服，你看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手机那头马振华一脸懵逼，自己明明掩饰挺好，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呢？

不过既儿子猜到真相看起来也不害怕，自己好像也不用那么紧张。

马振华摸摸脸快掉光粉，特别实诚林寞给他粉底清单转发过去；“能给我烧点粉底吗”

马雨辰：“？？？”

***

马振华陪老人也去琴岛和儿孙一起呆一天，心满意足地回来班。孙墨墨看两天店，林寞则在天飘一天才回来，两个鬼都槐树里补阴去，新员工爱岗敬业马振华正式岗。

简洛从后门进铺子，马振华赶紧从躺椅站起来，一脸激直搓手：“老板，咱们员工福利可真好。”

“你这出去跑两天看着也不精神啊。”简洛拿一摞符纸和一包香烛递给他：“你先休息一天，晚来班，今天白天我看店。”

马振华打发走，简洛躺在打瞌睡。最近一段时她除接到业务以外，简洛几乎所有心都放在学习面，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

今天一早简洛就觉得提不起精神来，躺在床也睡不着，所以才决定到前面店来。躺在躺椅听着外面嘈杂人声，反而入睡快些。

简洛摇没几下就自己摇着，这时有五个女生好奇地推门往里看一眼：“这个店名字好怪啊，也不知道是卖什么。”

店里静悄悄，但十分凉爽。五名女孩忍不住走进来环视着店铺，其中一人看到店里牌子，指着和其他女孩说道：“你们看这个店还挺有幽默感。”

其他女孩看到牌子都一笑谁都没当真，等走到柜台这时候才发现一个女生在里面睡觉，而柜台里摆着各种各样奇怪符纸，偏偏价格还不菲。

“没劲。”其中四人转身就想走，可快到门口才发现还有一个女孩没有跟来，都回头叫她：“杨静洁，走。”

简洛被这一声吵醒，睁开眼睛看到柜台前有人在看符纸，打个哈欠又闭眼睛：“有看中叫我。”

杨静洁看到降水咒、火球咒等标签忍不住笑起来：“看着和游戏里招式似，就是起名有点太直白，不如游戏里好听。”

简洛闭着眼睛没有吭声，杨静洁又问一句：“真能放出火来吗？”

“能啊！”简洛打个哈：“你买一张回去试试不就知道。”

一听这话，走到门口四个女生又回来，看到两三千一张符纸都不由地皱起眉头：“肯定骗人，里面不知道装什么化学东西，你还当真啊。”

“可是我觉得挺有意思啊。”杨静洁敲敲柜台：“老板，那个降水咒和火球咒各给我拿一张。”

简洛翻身坐起来，从柜台里拿符纸出来，待看清杨静洁容貌后顿顿，降水符放回去，另取一张暴雨符出来：“我觉你更需要这张，另外你最好再买一张平安符。”

杨静洁看一眼，满不在乎摇摇头：“我不信那个。”

简洛：“你不信你还买符纸？”

杨静洁：“我觉得挺好玩，等明天我家烧烤时候试试到底灵不灵。老板，你这个符纸要怎么用啊。”

简洛食指和中指在一起，做个投掷手势：“这个是简化版，效不是很强，但胜在简单方便，直接丢出去即可。”

杨静洁有些心，旁边女生都觉得这明显是假，就一张黄纸画一些鬼画符东西，扔出去就能放火出水，电视剧都不敢这么编，估计来这买这东西都是家里有矿傻子。

杨静洁家里虽没矿但是挺有钱，可听到这些女生一口一个傻子说着明显有些不开心，直接掏出手机打开付款码扫六千块钱，拿起两张符纸转身走人。

剩下女孩看目瞪口呆：“六千块，就这么打水漂？”

杨静洁扯下嘴角：“谁让我家里有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新，明早抽空改错字。

另外明天我妈结婚纪念日，我要早点去酒店，估计回来也比较晚，更新估计也会很晚了。本章随机送红包，长长的评论容易被看到哦~~~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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