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

联系白云间一整天的异常, 黄河远顿时明白了他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起吃饭。白云间很可能是中午去打了水,傍晚把壶送到了他寝室!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他早上说了一句冷吗?!

黄河远这么想着, 直接就蹦起来问了,“为什么?!”

随着黄河远这一声气壮山河的质问,寝室熄灯了。走廊幽幽的光照进来,白云间面白似雪。

“我说了,只是顺便。”白云间轻声说,“而且提两壶有利于均衡锻炼手臂肌肉。”

“哧溜——”顾海宇疯狂吸面条, 发出奇怪的啧啧声。

“艹,”黄河远呆不住了,他严重怀疑此时自己脸红得像猩猩屁股, 幸好熄灯了, 没有人看见, “我,回去了!”黄河远转身欲走,白云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塑料袋的声音窸窣响起。

“是可乐汤圆吗?”白云间低声问,“我有点饿了。”

“你……”黄河远往后仰了仰身子,“不是有饺子了吗?”

“我想吃汤圆。”

“……冷掉了。”

“没关系,我喜欢冷的。”

黄河远:“……”

这汤圆本就是带给白云间的,黄河远无话可说,“那给你。你放开我手。”

白云间松了劲, 却没有松手, “你想吃饺子吗?我一个人吃不完。”

黄河远:“……”

“……吃。”黑暗里, 响起徐不倦细弱的声音,“我可以。”

潘达:“大佬,我也想吃。”

顾海宇:“我还能行……嗝。”

这些人不是刚吃了一桶方便面吗?!白云间用最平静的语气讲着最冷酷的话:“……我建议你们去阳台喝西北风。”

“弟啊, 你伤透了哥哥的心。”

“儿啊,你伤透了爸爸的心。”

“孙啊,你伤透了爷爷的心。”

三人笑着贫完,门口突然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这是查寝老师的提醒,要是再提醒第二次,就要扣分了。

白云间拉着黄河远的手,两人一起站在门边,黄河远低头看砖,白云间慢慢放开了黄河远的手,指了指饭盒,又无声无息地把椅子拉向黄河远的方向。

黄河远确实是饿惨了,而且外面徘徊着查寝的人,想回自己寝室也回不去。

既然白云间真心实意地留他吃饺子,那他就给他面子吃一个吧!

白云间拧开保温盒的盖子,饺子的香气逸散开来,热气腾腾地扑在脸上。黄河远闻到了虾仁的味道,最棒的是,里面似乎没有葱!黄河远握着勺子舀了一个,轻轻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咬破面皮。

浓郁的汤汁破皮而出,虾仁又鲜又弹,咬破脆脆的玉米粒,清甜的味道和虾仁,猪肉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爆炸好吃!黄河远眯着眼睛疯狂点头,朝着白云间竖起大拇指。

白云间正在吃汤圆,见状不由松了一口气,“嗯。”

黄河远指着饺子看他,意思是“你要不要吃?”

白云间顿了顿,冲着黄河远递出食堂的塑料勺子。

“……你不会自己舀吗?”黄河远非常小声地说。

白云间摇了摇头,固执地举着勺子。

黄河远想说什么,又怕查寝的人听见动静扣分,只好自己用勺子舀了一个饺子,慢而谨慎地靠近白云间的勺子。他觉得自己仿佛在开挖掘机,饺子是土,白云间的勺子像即将倾倒的脆弱土堆。他小心地把饺子倒在了白云间的勺子上,觉得有点好玩,白云间接住饺子,一口就吃掉了。

咽下饺子,白云间笑了笑,舀了一颗汤圆凑近黄河远勺子,“尝尝?”

黄河远其实不爱吃汤圆,但他觉得用勺子运汤圆很好玩,捏着勺子接住了这一颗白云间运来的软软扁扁的汤圆。

意外地不难吃。汤圆软糯,芝麻馅很香,而且还是温热的。

外面响起脚步声,隔着一扇没有锁的门,两人坐在角落里像两只偷腥的猫。勺子搅动汤的声音原本该是很微小的动静,却被无限放大,黄河远担惊受怕地吃着,又觉得刺激至极,一顿夜宵吃出了满身汗。

饺子不多,黄河远却是吃了大半个小时,幸好装在保温饭盒里,不至于变冷。

吃完夜宵,黄河远暖洋洋地靠在凳子上,白云间则坐在桌面上,黑暗中两人无言地对视片刻,接着同时说出一句,“我……”

“你先说。”再次异口同声。

“……”

“……”

黄河远又想起了寝室的热水壶,“你别替我打热水了。”

“我说了只是顺便锻炼。”

黄河远心想白云间手劲都那么大了,还要拎壶锻炼,以后打架吊打他了怎么办?不行,他也要锻炼!

“我和你一起去。”黄河远说,“你记得叫我。”

“好。”黑暗里看不清白云间的表情,但黄河远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就知道他又露出了那种奇怪的,老阴比经典微笑。

“哼。”黄河远拉开门准备偷偷洗脸睡觉去了。

“等等。”白云间扒住门缝。

“……什么?”

“你刚刚为什么哭?”白云间问。

黄河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闷声说:“随便哭哭,不用你管。”

“……”白云间顿了顿,半晌才说,“冬至快乐。要快乐,不要哭。”

“十二点多了,已经过了冬至了。”黄河远看了白云间一眼,小声嘟囔,“现在已经快乐啦。”

“嗯?”

“本王要摆驾回宫了。懒得理你。”黄河远噔噔噔跑走。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直接补在前一章,然而又在审,吃个饺子有什么好审的啊……实在是困直接发新章好了(所以今天是粗长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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