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觉得自己应该为白云间高兴, 他是一个厉害的人,生来就该被鲜花和掌声簇拥。然而他却高兴不起来。

怎么会完全不开心呢?黄河远拧起眉头, 盯着白云间照片看。他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要是白云间能像以前那么低调就好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白云间真正的模样。如果是那样,他就不会有那么多野生老公或者野生老婆了。

这个念头就像鲸鱼跃出海面,仅仅几秒就在脑海翻出滔天巨浪,又像恐怖片里倏忽闪过的鬼影,让他在寂静无声的寝室惊出一身冷汗。

他疯了吗?黄河远深吸一口气, 关掉了白云间的照片并锁屏,好一会儿才重新平静下来。

在过去17年里,他从来没产生过这样的情绪。他的情绪向来简单明了, 看见喜欢的人开心, 看见讨厌的人恶心。当然, 会有阴暗的想法,但都是合理的,谁叫他们讨厌呢,本王才是对的!

问题就在于,他不讨厌白云间,昨天还写了费尽周折给他写广播稿,鼓励他不要害怕别人的关注,结果到了今天,他居然开始希望白云间不要继续耀眼下去了。

太虚伪了!难道我嫉妒他?黄河远抓了抓头发, 那他不就变得和雷锦龙一样了吗?!

“可恶啊, 本王不能成为雷锦龙那样的人!”黄河远捶了几下床板, 下床刷题。白云间是他的朋友,就算他现在是第一名,也不是从他那里抢来的, 是靠实力挣来的,他也应该靠实力挣回去!

黄河远刷了半张试卷,白云间回来了。他穿着柔软的白色短袖,黑色的运动裤衩,手里拎着一个外卖盒。

黄河远看见白云间的瞬间,爆炸开心,但又马上心虚了,“你回来了啊,怎么样?”

“两金一铜,”白云间走过来,微笑问:“蛋蛋好点了吗?”

“哪有那么快。”黄河远撅了撅唇,“我一个人在寝室无聊死了,你都不知道发条微信问候我。”

“手机没带。”白云间笑着把外卖盒放他桌上,“远哥消消气,买了你爱吃的土豆水饺。”

“哼。”黄河远一下午虽然什么都没干,但激烈的内心斗争比学习还耗费心力,热腾腾的土豆猪肉饺下肚,顿时心也通了,气也顺了,扭头向白云间道谢,却见他把两条长腿翘在桌子上,正往腿上抹风油精。

他的小腿红了一片,至少有五六个蚊子包。

黄河远的“谢谢”艰涩地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云间皮肤比较白嫩而且还没有腿毛护体,他特别招蚊子。食堂负1层不通风,蚊子多,偏偏土豆水饺就在负1楼,每次去买都要排十几分钟的队。

……在白云间忍着蚊子去给他买水饺的时候,他却在寝室偷偷嫉妒他。黄河远满心不是滋味。

——————

自黄河远蛋疼后,白云间发现黄河远对他的态度起了微妙的变化。

吃早饭的时候,黄河远不再对着他眉飞色舞地谈天说地了,他越来越沉默,时常对着他的手发呆。

课间也不主动找他一起去上厕所或者去水房倒水喝了。虽然他找黄河远的话,黄河远还是会陪他,但是态度极其僵硬不适,好像一切又回到了黄河远刚转过来时,为了避嫌,刻意回避他的态度。

某个午后,白云间终于忍不住,他穿了衣柜里最漂亮的裙子,开玩笑似的问黄河远,“远哥,你是不是在生我气?”

黄河远耳朵一下红了,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我没有生气!”就跑掉了。

两人关系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拖着,一直到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前夕,有人拼命复习,有人寻求玄学的帮助,临考前,黄河远和白云间的座位上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水果和零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流传起了一个说法,考前拜拜二中双神能获得智慧buff的加持,理化生不好拜黄河远,语数英不好拜白云间。哪怕没有智慧buff加持,去送水果和零食的时候,时间凑得好的话,还能欣赏女装大佬和酷拽帅哥,也算不虚此行。

如果说,黄河远和白云间是纯靠实力才获得了收取“贡品”的资格,那么顾海宇靠得便是其强大的玄学功力。

去考试那天早上,顾海宇调配了一瓶“智幸”喷雾,“智幸”也就是“智慧”和“幸运”的缩写。顾海宇倚在寝室门口,像一个慈祥又壮硕的老父亲,每一个室友出门,都对着后脑勺来一下。

黄河远第一个出门,顾海宇喷完喷雾,搓搓他的脸,“黄桑,祝你语文作文能填满格子。”

黄河远伸出手,呈现鹰爪状,从自己脑袋上方抓了一点灵气洒到顾海宇身上,“也祝你英语考试蒙的都对。”

白云间第二个出门,顾海宇实在想不出白云间有什么弱点,喷完之后憋出一句,“大佬,祝你走路不摔跤。”

白云间:“……谢谢。”

徐不倦和潘达求神问鬼无所不用其极,喷完喷雾又胖坨妖精似的大张着嘴巴,对着黄河远和白云间拼命吸。

“大佬,你是真的香。”徐不倦搭着白云间一脸迷醉,“让我数学及格吧求求了。”

黄河远把徐不倦扒拉下去,无情地揭穿数学的真相,“数学不相信玄学。”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我精神状态糟糕导致我这几章写得稀烂,还是这几章稀烂导致我神智恍惚……我太焦虑了,精疲力尽但是整晚整晚地失眠。对不起,我必须要休息几天,我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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