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和技术是一回事, 运气又是一回事, 冲进猎物稠密区也未必就能立时遇到目标, 很可能还需要去横向搜寻, 猎物们又不傻, 动物对于危险的感知度比人类要强得太多,再需要食物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去冒大险,何况这两日人类对于这片场地的入侵早就令动物们提高了警惕, 这在一定程度上为比赛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对于以狩猎见长的大摩人来说, 在山林和草坡这样的地方搜寻猎物简直不能更得心应手, 可对于燕四少爷这样极少有机会能外出打猎的官家少爷就显然颇具难度了, 不过燕四少爷却对此颇有信心——因为比赛开始前他二叔专门给他指出了这片区域中动物会常出没和聚集的几处地方——想至此处燕四少爷愈发佩服起自家二叔来,别的人到了猎苑来基本上就是到处乱跑着打猎, 他二叔却是利用此前一天半的时间将整座猎苑踏遍并观察了一遍,所以这猎苑的地形、布局和动物出没的环境,他二叔尽已成竹于胸——真不愧是大家如今口中的智将啊!怪不得打起仗来百战百胜!

带着这股子崇拜之情, 燕四少爷马速不减地率先冲向他二叔点出的那几处地方——果不其然!距他奔跑路线最近的一处就发现了两只正在草窠子里苟且的麂子——春天是动物发情的季节, 这些控制不住体内躁动的年轻人们啊……燕四少爷虽然对于棒打鸳鸯有点不好意思,但这是关系到国家荣辱的事情, 所以他并没有任何犹豫, 噌噌两箭——运气真是个可爱的东西,毫不费力就收获了两只,下一只还会远吗?

不远!——不远处正有一只才刚在求偶大战中失败了的麂子垂头丧气地在那里溜达,听见马蹄声后甚至还没有从恍惚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然后这只可怜的单身麂就带着一腔心碎倒在了燕四少爷的箭下。

在这猎杀三只猎物的过程中燕四少爷几乎没有放慢多少马速,不得不说运气真是最难掌控和预料的东西,有时候你可以不服别人的实力,但你不得不服幸运儿的运气。

燕四少爷开始向第二区域的接头人处疾冲,冲着冲着他又看到了更多的动物就在附近出没,这个时候只要他动一动弓箭,说不定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成果,这会比燕子忱的计划做得更好——燕四少爷攥紧了手里的缰绳和弓,目光向着那些唾手可得的猎物身上瞟了一眼,而后坚定地收回了目光,向着他唯一的目标疾冲,全速疾冲。

立在高台上观战的众人不由又是遗憾又是叹息,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得罪燕子恪,这会子只怕已经有人埋怨甚至开骂了——为什么不出箭呢?!那么多的猎物就在附近,为什么不出箭!这么好的扩大战果的机会,就这样被那个蠢小子给浪费掉了!燕子恪这是生了怎样一个蠢笨的儿子啊!

众人别有深意的目光不由得齐刷刷地望向就立在皇帝身旁的燕子恪的脸上,却见这人目光专注地望在场上,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

——这笑容是什么意思?貌似他还很满意的样子?!他对自家儿子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是个好孩子。”皇上笑嘻嘻地和燕子恪道,“正值他这个踌躇满志争强好胜年纪的孩子,哪个能禁得住这样的诱惑?”

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到这话的众人恍然惊觉——是啊!谁能禁得住这样的诱惑呢?第一区域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区域,没有人会舍得放弃这样好的一战成名的机会,这是最应该好好表现自己的时候啊!马骑得再快又有什么用?——唾手可得的收获,博人眼球的成绩,明明可以轻易得到,谁会舍得放弃?!

可燕子恪的儿子就舍得!这得需要怎样强悍的定力!这个孩子——心性太难得了!

想到这一点的人不由得悄悄瞟向正位上的皇上和他身边的燕子恪。

嘉乐帝刚上位的时候,朝中许多老臣和权重资深的家伙们还有些欺幼,“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样的观念并不是没有依据,可就是小皇帝和燕子恪这两个嘴上没毛的“雏儿”,一步一步把老皇帝薨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的朝廷打理成了现在的这幅齐整模样,虽不敢说没有瑕疵、人人心服口服,可至少大环境是清明安定的,大多人觉得这是因为皇上手里有一把好剑——燕子恪的能力有目共睹,以至于大家都把这个年轻又时常不大着调的皇帝当成了甩手掌柜,渐渐地就有些放松了该在天子身边持有的严谨和警惕心,可就在刚才——就在大家一时间对燕子恪的儿子义愤填膺时,这个不着调的皇上却几乎就在瞬间看透了那个年轻人最本质的人格和心性!

心思细、城府深的老油条们忽然觉得手心里有点微微的汗意——就冲这样犀利精准的眼光,这个让大家一度以为已经开始耽于享乐、失去政治敏感度与积极性的中二皇上,就绝非是个好唬弄的主。这位十数年不变的童颜太具迷惑性,这位散漫轻佻的性子太有欺骗力——失去敏感度的不是这位,而是他们这些自以为可以把人间no.1哄得团团转的刁臣……

正自反省间,耳里听见燕子恪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声,那把音质很好但却让人讨厌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过来,道:“皇上圣明,好孩子,便是要听大人的话,禁得起诱惑,守得住本心,虽许会错过丰厚的利益,却是可一襟袒荡,直达终点。”

“……”众臣听得脊梁骨一凉:这特么还带顺嘴儿敲打人的?看来这次出来春猎,皇上的意图可不仅仅只是宣扬国威震赫外邦这么简单啊——这是要连朝中的某些人一并警告吗?

众臣面上不动声色,心下一片思量,而观战的年轻人们此刻却没有那样多的心思,正全神贯注于猎场上的形势,双拳不由自主地越握越紧,目光追随着燕四少爷那一人一骑星驰电掣地迅速消失在视野之外——快!真快!这小子的马术令人惊叹!跨沟越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愧是连续五年荣膺全京书院第一骑手的家伙!以前就听说过他的骑术了得,今日亲眼所见仍免不了被惊艳——什么叫做人马合一?什么叫做随心所欲?这就是了!

收回落向远处的目光再看向第一区域内,大摩国的参赛人显然有点懵比了——看得出那是个颇有实力的家伙,出箭射猎一射一个准儿,可是他现在似乎有点犹豫有点着慌,显然他没想到天.朝的第一位参赛者竟然没有留恋猎物多射几只,而竟是一溜烟地跑了!这下大摩参赛者坐蜡了,想多射几只怕天.朝人跑太快,想追上去又不甘心放弃多射几只的机会,这个纠结啊,这个烦恼啊——气得另一座看台上观战的大摩使团嗓子都喊撕裂了——再喊那人也听不着,他们才几个人啊,现在全场都是天.朝人给自家队员呐喊助威的声音,狂浪一般早把他们这几个人的声音给淹没得无影无踪了。

好在场上那位终于还是拿定了主意——追!就算自己射得少,自己的同伴一定还能射得更多,天.朝人才射了三只,现在自己已经射了有六只之多,保持这样的比例到最后再多射上一只,就算天.朝人率先冲过终点也是输!

大摩参赛者开始了疯狂的追赶,可他一时忘了,在出发阶段燕四少爷能将他落下不短的距离,现在也一样能,何况燕四少爷不似他还略放缓了速度专注于狩猎,人家可是几乎一点速度都没减缓地一直在向前冲。

燕四少爷一直向前冲,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哪怕在那高高的看台上坐着的是全民心中至高无上的偶像天神——当今圣上,他也没有丝毫的分心去思考该如何表现才能更漂亮。他驾着他的雪月驭风疾驰,远远地看到了天.朝和大摩的两名接力者骑在马上等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两国的裁判,防止接力者迎上前去接棒,这是不被规则允许的。

燕四少爷握住弓——箭不必传递,每个人的身后都有箭囊,大摩队的箭杆是绿色的,天.朝队的箭杆是红色的,为了区分打到的猎物归属——燕四少爷渐渐地接近了柳参将,想起他二叔叮嘱的话,于是提声高喝了一嗓:“柳大人!我已猎到了十六只猎物,你放心大胆地往前跑吧!”

“噗——”听了这话,柳参将和大摩的那位一起喷了。

柳参将:让你多报几只你也不能这么夸张啊!十六只?!这么短的时间猎到十六只,那些猎物难不成排着队夹道欢迎你来射吗!

大摩使者:十六只?!是我学了假的天.朝语吗?!确定他说的是“十六”吗?!这小子不会是用网子捞的吧!他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大摩使者狐疑地盯向燕四少爷,见这个少年脸上满满的都是自信和笃定……难不成是真的?所以这才是队友迟迟不来的原因吗?为了要比这个少年多射几只?

大摩使者忐忑了,他哪里想的到天.朝人还带报假数的,又哪里会了解眼前这位少年根本就是做什么事都理直气壮坦坦荡荡啊!

眼睁睁瞅着天.朝人交接完毕冲向前方,大摩使者愈发焦急起来了:怎么同伴还不来?不要太贪心啊!第二位的天.朝人刚才还跟他聊了几句,说自己是三品武将,最擅骑射……

最擅骑射啊!现在又已经提前跑出去了这么久,这让他压力很大啊!

忐忑中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同伴打马奔来,不由远远地就迫不及待地先问过去:“你猎到了几只?”

“六只!”同伴答道。

——啥?!六只?!才六只?!你在后头磨蹭到现在才来居然只猎到了六只?!what are you néng 啥咧?!╃伱媞卟媞瘋菈╰☆ぷ?!

第二位大摩队员已顾不得再多说,接过第一位递上来的弓就疯狂打马冲了出去,他已顾不得在猎物的附近多做停留,十六比六的差距很不容易追加,再加上对手又是个骑射俱佳的武将,很可能猎到的数量也不会少,他再怎么追恐怕也追不上对手的数量了,倒不如趁对手正大肆射猎的时候赶紧多追回点距离,只要能追上对手,后面自会有自己的同伴再把数量追上来!

打定了主意,这位便疯狂地向前冲去,途中只猎够了三只保底数量就赶紧跑路了,然而还是比天.朝人慢了十几丈的距离,耳里听见天.朝人在向下一位接应的报数:“累计二十八只!”

二十八减十六——这个人又猎到了十二只吗?!大摩使者急了,忙用大摩语喊向自己的同伴:“累计九只!累计九只!快跑!超过他们!超远一点再让后面的人多射几只!”

接应他的那一位也急:才特么九只,只够对手的三分之一,你们前面这俩人究竟是怎么比的!不容多问,接过弓来连忙飞奔。

实则柳参将统共猎到八只猎物,严格说来这个优势并不大,毕竟有太多的因素不在人力所能掌握的范围内,不可能所有的猎物会正好出现在你的附近,还需要去搜寻,还得有那么一点点运气。

武珽一厢纵马疾驰一厢心念电转:柳参将报的是十二只猎物,如果这也是经过夸张的数字,依柳参将的性格应该不会夸张到比实际多出一半去,所以他真正猎到的数目大约是在八至十只之间,而柳参将的骑射技术应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大摩国的家伙们再厉害也不可能比他多太多,至多一至两只,就按最多的来算,第一序位的人射中十只,第二序位的人迫于落后的压力很可能只射中了三至四只,那么加起来对手前两位最多射中的数目应该是十三四只,而己方已知燕小四完成的数目是三只,柳参将以较差的结果来看是八只,现在累积起来就是十一只,比对方只差个两三只,如果对方上当受骗,真以为天.朝方已射了二十八只,在第三位上很可能会选择偏重于速度,那么这一位也很可能只射中三只就往前冲,如此一来对方三位过后能累积最多十七只猎物,自己只要射到六只以上就足以在前三位里保持不败,所以六只是底线,在这个基础上尽量多射几只,且要保持不被大摩人超过,才能给下一位留下更多的时间。

这么想着,武珽已是迅速寻找起猎物的踪迹来,猎到第七只的时候听到了大摩人追上来的马蹄声,果断终止了猎取,打马向着下一个接应处奔去。

下一位是那三个不熟悉的人之一,接了弓就兴奋又紧张地冲了出去,武珽报的是“累计三十九只”,这位一紧张就忘了赛前燕子忱说的话,还道这是己方真实的数字,一边跑心里一边计算,累计三十九,前头三位平均每人猎到了十三只——好家伙!牛逼大发了!每个人都猎到这么多,自己个儿可不能落后啊!怎么也不能差得太多,否则可就在皇上和众臣及家眷面前丢大脸了!

如此一想忽然压力倍增,连忙四下里搜寻起猎物来,心里给自己定下个十只至十二只的小目标,然后就专心致志地在猎区里搜寻起来。

大摩国的第四位一听人天.朝猎到了三十九只了,自己一方才踏马猎了十二只,噶地一下子险没在马上抽过去,接过弓发了疯似地狂奔,中途猎取到三只猎物的时候还瞅见了天.朝那位仍在林间搜寻猎物,念头一转立时使出高超的御马技巧,几乎没有发出太大声响地就从附近掠了过去,天.朝那位因着太过专注于狩猎,竟是一点都未曾听到这厢动静。

大摩国第四位疯狂疾奔,终于率先与第五人交接,并用大摩语将情况进行了简单的传达,在这一点上天.朝人倒是处于了劣势,因为天.朝人听不懂大摩语,但大摩国的这帮使者来之前全都恶补了一番天.朝语,因而天.朝人之间没有办法在领先交接时传达真实的消息,用手势一来时间紧来不及统一,二也怕被大摩人识破。

第五顺位的萧宸看着第五位大摩人撒着欢地冲向了前方,回过头来望着来路,左等右等不见己方队员到来,一时也是是无言,直到过了良久才瞅见那位一脸兴冲冲地奔过来,扯着嗓子向他报数:“累计四十九只了哈!”

萧宸接了弓,调转马头奔向前方,对于队友所报的数字他没有任何的想法——因为是假的,所以完全没用,他只需要想法子缩短与对手的距离,对手已经过去太长的时间了,他不能再耽搁,尽管燕七的父亲说过他和武珽他们要担当起多射猎物的职责,但实际情况也要灵活变通,他认为眼下的情况就已不再适合多猎,想法子追回距离才是当务之急。

萧宸一路骑过去,看到猎物便顺手射中,几乎没有怎么减速,竟也有五只到手,遗憾的是到达接应处时,大摩国的第六顺位的人也早已出发了。

这个时候报数已经没了必要,萧宸把弓递给下一位,想了想,觉得还是嘱咐一下别让他再贪多的好:“先缩短……”

那位已经跑远了。

大摩国第五顺位的人充分利用了萧宸等人的时间进行了疯狂猎取,并且很聪明地一直关注着萧宸的动静,一旦萧宸往这边来,他就立刻先他一步奔向第六接应人,由于天.朝第四顺位的人为了猎取那十只猎物实在耽误了太长的时间,大摩第五人趁此机会竟是有十六只猎物入账!

此刻实际的比分,大摩三十一只,天.朝三十三只,大摩的速度暂时领先。

好在天.朝第六顺位接应人牢记着燕子忱的话——如果天.朝落后,那么射够三只就立即赶路,不要留恋贪多。于是射够三只后果断奔往下一接应点,而与此同时,大摩国第六顺位的接应人已射了有六只猎物,却因此稍稍耽搁了些时间,最后的冲刺阶段两人几乎是并驾齐驱,天.朝这位突然想起赛前的安排,扯着嗓子冲着丁翡喊:“累计六十只啦!”他也不知道前头大家都喊的多少只,想来每人十只已经是了不得了,就随口捏了个数。

大摩国第七顺位的人闻言一惊,却听奔过来的自己的队友用大摩语道:“别信他们!诈我们的!”——后头这几位每次接应都会简要说明相关情况,这会子再怎么算天.朝人也不可能射够六十只,很轻易就判断出了这是假话。

丁翡的任务是尽量多地射取猎物,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己方竟然没能把对方甩得太远,那么这个“尽量多”就有限制了,既不好少于大摩的这一位,也不能在距离上被他拉开,要知道后面可就只剩下三个人了,人越少能挽回劣势的机会就越少。

得想个法子。

两队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交接了弓,丁翡不急于赶路,一边搭上箭一边瞟着大摩国的那一位,那一位往哪儿跑他就跟着往哪儿跑,遇到单只的猎物,那位射他也射,两支箭射中同一只猎物的话会被判无效,谁也不加分,若遇到多只的猎物,那自然就要拼手速了,谁射得多谁占上风——丁翡正是要和对方拼手速,讲真,若论箭术,他还稍逊队里的余心乐一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人给挑出来参加这个比赛了,要比的是武艺的话,他敢说他可以用任何方式跟对手拼都不见得会落下风,而这骑射么,如果大摩人的骑射技术好过他,他就只能靠智取了,这个“智”就是眼下他正使用的战术——“粘”字诀,粘着对手,抢占先机,虽然箭术是他所有技艺里相对较弱的一项,但不妨碍他出手快,对手射一箭的功夫他可以射两箭,对手一箭命中他可以两箭命中,不在乎多费点力气和功夫,只要始终能把对手的数量压制在自己之下就够了,就算他不能靠数量给对手制造压力,但也可以靠战术让对手暴躁和疏忽!

于是最终丁翡以八只、领先对手一只的结果与对手同时交接给第八顺位的人,第八顺位十分紧张地打马便走,为了不受对手干扰还刻意避开了大摩人选择的狩猎路线,然后这位可怜的佚名朋友就发现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转来转去几乎花去了一刻时间,竟是一只猎物都没有遇到!

大摩人也有自己的狡猾,既然双方在速度上持平,那么可以不必急于结束比赛,反正比赛没有时限,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打到猎物,顺便观察着天.朝人的行动,只要天.朝人动身往下跑,自己就也跟着往下跑,在此之前一定要尽量保证比天.朝人射到的猎物更多。

于是在可怜的佚名四处寻找猎物的时候,大摩人已经在一只又一只地收获着,佚名同学好容易猎够了三只的时候,大摩人已经猎到了八只。

双方几乎不分前后地交接给了第九顺位的队友,而此时此刻大摩队已经领先了天.朝队五只猎物!

燕七接了弓,驾起壕金,掠出一道金光冲向前方比赛路线必经的丛林,她虽然没有多少打猎的经验,但她比任何人都熟悉林中动物生活的习性,当然大摩人也一样熟悉,那么在猎物充足的情况下,拼的就是坐骑优劣、骑术好坏和箭技的高下了。

燕七擎起弓,搭上箭,三道红光闪过,噗噗噗,已有三只仓皇逃蹿的野兔命丧箭下!

保底任务完成,现在,是要挣提成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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