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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林大娘招呼他们坐,“跟嫂子好好说说,你们怎么想的。”

都是弟弟,她没有嘲笑之情,她其实也把他们当弟弟看,就是毕竟男女有防,她又是嫂子,不好跟他们接近,平时有事都是叫下人传话的,不可能没事就跟他们谈心。

这倒是好机会。

毕竟大醋桶近在眼前监督,于他于外人都没话说。

这年头,当个女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个亲切的女人更是难喽。

“坐着吃点心吧,别管你们大哥,他就是看着怪吓人,其实还好,你们知道的,是吧?”

嫂子热情,刀藏忻摸摸鼻子坐下了,跟她说了一句:“嫂子,不仅面上看着吓人。”

实际也很吓人。

林大娘“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招呼藏琥坐下,“小琥弟,你也坐。”

藏琥讷讷坐下,不敢离嫂子太近,更不敢离他大堂哥近,挤着他大哥坐下了,被他大哥推了一把:“你扭扭捏捏得像个娘们干嘛?大嫂还生吃了你不成?你也不看你这挫样,这肉涩得,你看大嫂下得了那嘴吗,啊?”

林大娘差点笑出声来。

刀家这些男儿们,真不差。

样子不差,人也不差,脑袋更是不差。

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刀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些聪明的公子哥怎么就没出手呢?

不像他们啊?

“今儿咱们几个坐在一起,好好说会话,”林大娘给他们倒蜂蜜姜糖茶,“大嫂今儿是真想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大哥跟我说,毕竟你们是他弟弟,让我能再帮一把是一把,等以后各有各有的家了,你们也长大成人自己当家做主了,等那时候啊,也没嫂子什么事了,今儿还在家里,有话还是跟嫂子说说吧,啊?”

藏忻看向了大堂哥,见堂哥朝他轻颔了下首,他转头,对大嫂道:“大嫂,分家的事,我从我爹那知道了。”

说着,他拿手肘推了下他弟弟。

藏琥有点怕见大嫂,这下见了,老鼠见猫似的,人都是缩着的。

他不是怕大嫂,就是觉得挺对不起她。

大嫂对他们兄弟们够好了,是她进了门,他们吃的用的,才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以前哪有那命,以前出去跟人玩都要算着手上的银子,寒碜得要死。

“大嫂,我也知道了。”他低着头道。

“那你们觉得这家,分是好,还是不分好?”林大娘看了他一眼,笑着问他们。

“分吧,”藏忻先接了话,“大嫂,我没意见,大哥说我们糊涂,心里不装事,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们知道一点。但大嫂,知道不管用,家里不是我们管的地方,我们只能管着我们占的那一小块地盘,就如我在九门,我现在是通关门的把守,通关门……”

藏忻倒了点水,在桌上给她画,“通关门所属东门偏北,再往北去,就是正北门,快马半柱香,我脚力可抵快马,过去也只是半柱香的事情。”

“通关门来回三岗,四个时辰一换,每一岗站岗之人,皆出自我手,大嫂,你懂这个是什么意思吗?”藏忻跟问她,但没用她答,他就道:“意思是,这通关门是关还是开,得看我。我也不贪,往年时通关门的把守一年能收个上几千两,我当把守,我就收个几百两,其余的就让兄弟们分,你说,这些兄弟在我任下当职,比起在上一任把守下当职,他们听他的多,还是听我的多?”

藏忻说完这些,跟他大哥,大嫂摇了下头说:“我不是没做事,就是家里的事,我实在管不着,你说娘,我怎么管?她是我娘,我说句不对的,她就是打我个半死,我能奈她何?就是她有不对的地方,我能做什么?我还能陪着这名声跟她耗不成?我毕竟还是要往这上面走的,背着不孝的罪名我怎么往上走?我没办法跟她对着干。”

他说完,沉默了一下,这一次,他看向了他大哥:“大哥,我知道娘不对劲,但我确实不敢动手,我怕把自己折进去了,我折进去了不要紧,可我是有媳妇女儿的人,我没了,她们就完了。”

他不是小孩子,他知道他是丈夫,他是父亲,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敢随意就拿自己去赌。

“好了,该你说了。”藏忻说完,又推了下弟弟。

藏琥愁眉苦脸,还是不敢看嫂子,“嫂子,人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

“啊?”这一下,藏琥总算看她了。

“我知道,”林大娘点了下了头,“雪女不是你害死的,另外,雪女也没有死,她只是装作死了。”

“啊?!”藏琥这一次是真傻了。

“她没事,她在京城里,回头你要是想见她,我让她来见你。”

“不是,不是……”藏琥都结巴了,“我,我,嫂子,她,她没死?”

“嗯。”

藏琥当下真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见他大嫂还看他,很温柔的样子,人也是漂亮得跟仙女似的,时他半天憋出了一句话,“你们娘子们真是,真是……”

真是,他都搞不懂这些娘子了!

他娘子是那样子,别人家的娘子也是那样,他还不如当初就打光棍,不成亲的好!

她们都快把他弄死了!

“嗯,大嫂怎么你了?”林大娘一听他这口气,挑了下眉。

藏琥在她的挑眉下缩了下肩膀,一下又变回老鼠了。

他是被这些娘子们吓破了胆了,但这时,他有些颓然,但还是张了口道:“我没我哥出息,但我供职的顺天府天天能收些没少干缺德事的官家子弟,我这边有些门路,娘的事我也在查,就是怕我多想了,一直没说,昨晚大哥跟我通气,我才知道我没想多……”

他抬头,看着他大嫂,“大嫂,分家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大哥在,我也跟你直说,我觉得分出去也好,老比我们在大哥的下面混日子强,大哥老早也跟我们打过招呼了,我们早晚会分家,让我们自己管自己的前程,我不是没听进耳朵了,我也做了。但我现在是真想休了我那媳妇,我知道我岳父不容易,可我再跟她过下去,我是去当和尚也比和她过强,这事在分家前,大嫂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们两家是世交,之前说这亲事也是你点的头,你当时怎么就没看清楚人啊?”

“哪知道,”藏琥苦笑,“之前她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虽说爱攀比了点,但也是家里没有,别人有,我当她就是眼羡,还心疼她,哪想……”

哪想,还是看错了眼,心疼错了人。

现在她觉得一步登天,他有了身份,爹又是尚书,没什么不是她的,连大嫂的东西都敢贪,一点分寸都没有,最可气的是,岳母都是站在她那边的,觉得刀府什么都是该她们的。

再这样过下去,他都不想过了。

这日子太磨人了,他连家都不想回,哪还有什么心思做事,天天愁得以酒浇愁,如果不是还想着家里实在是太凶险了,他不能这时候去躲个清净,他都要真去当和尚了。

“这还真是个问题。”林大娘没否认,“我听说你跟亲家那边的大人,情份一直还挺好的。”

藏琥苦笑。

是挺好的。

可再好又有什么用,他就差把命搭上了。

“别急,这事,嫂子想办法,先让她老实下来,你看如何?”林大娘也不是随便把这事往身上背,只是藏琥的事再不管,这小伙子快疯了。

但她管了,也不是直接让两小口子分了,她也不是什么劝合不劝离的人,而是她活了多久就见了多少事,早明白感情的事,不是非黑即白,能不能过一辈子,也不是别人说好说坏就能不能一辈子的事,都是要看当事人自己。

她不过是个堂嫂,不是主母,更不是母亲,做主的事就算了,她得注意分寸。

“不能休?”藏琥很失望,那俊脸上的惆怅都可以作诗了。

林大娘差点被他逗得笑出来,轻咳了一声道:“休是可以休,但你岳父来求你,你想了要怎么说没有?”

藏琥一头,那头就重重往下一耷拉,脸都砸在桌子上了。

藏忻一看,当下就骂:“看你这出息!”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还拖累他。

藏忻骂完,跟大嫂说:“大嫂,分家就分家,家分人心不分就行,我什么都听大哥和你的,就是也想也求你个事。”

“你说。”林大娘朝他看去。

“你能不能好好跟我媳妇谈谈?我媳妇其实挺敬佩你的。她就是,你知道吧?她也是家里在她小时候生了大变,一家就剩她跟我老岳父了,人人都喊她丧门星,说起这个,她是真不容易,人人都说她的闲话,等了很多年等到快要进尼姑庵了才等到我开嘴娶她,她就是胆小,不说别的,就是胆小,被吓的,那次她在亲戚家小产,更是吓得连家门都不敢出。她给我生了个小娘子,我天天给她逗趣,跟她发誓说我这辈子就是只有个小娘子也不后悔娶她,但没用,她听进去了,但别人不当回事也没用,我知道她心里苦,但她苦是为谁?为我!全是为我!你能不能跟她好好说说?我也不用你给她说别的,就跟她说,我哪天要是对不起她,我刀藏忻不仅是死无葬身之地,来世不能投胎,就是活着,也是天天生不如死?”

刀藏忻说完,又坦然道:“发誓没用,嫂子,我给她写个生死契如何?放在你这,你回头跟她谈的时候拿给她看。”

他已经是什么办法都用过了,但媳妇就是不信他。

不信他没事,他是个爷们,娶了她,只要她不悔,他就能为她豁出命去。

她不信他,那她总归是信她敬佩的大堂嫂了吧?且大堂嫂身份地位在这,有她个这刀氏一门上下都诚服的主母夫人担着,媳妇总该信了吧?

刀藏忻也不怕他说出这话来有多丢人,说实在的,只要他媳妇高高兴兴的,不担惊受怕,不以泪洗面,现在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他娶她回来就是想娶回来疼她怜她的,他没做到,是他不应该,他从没怪过她,只想让她高兴,他现在只希望她能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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