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金属托盘掉在地上了,盛放在上面的奶香小馒头咕噜噜弹走。

一只弹到琳琅的脚边。

舱门之外的小方哥哥呆若木鸡。

作为一个很无辜的送饭人员,他勤勤恳恳揉面团,勤勤恳恳蒸小馒头,为什么老天要给他这个单身狗看这一幕?欺负他没有一个会哭唧唧的Omega男朋友吗?

会哭唧唧的了不起啊,有奶香味的了不起啊,敢盘邬姐的腰了不起啊!

好吧,你他妈是有点了不起。

起码他是不敢的。

祁方光速捡起小馒头,又光速地遁了,遁了一半,良心发作,冒着风险回了头,跟琳琅悄悄“咬耳朵”。

“姐,夜哥那边我会帮你打掩护的,但你千万注意,别让OO带球跑啊,事情会很麻烦的。”

语言天赋极强的梵凛迅速理解了“带球跑”的含义,即便沦落成Omega,他当了二十五年的Alpha的傲气犹在,他青筋暴起,忍无可忍,“小子,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什么OO带球跑,这符合他帝国法官的高贵身份吗?

琳琅怜爱摸了一下对方被包得跟个球似的脑袋,温柔道,“你他妈再凶一下姐姐的小宝贝儿,姐姐搞死你哦。”

糊里糊涂就成了小宝贝儿的小方哥哥没由来打了个哆嗦。

还是不要了吧,他怕夜哥听见一把斧头劈死他啊,不,应该是十把斧头一起上,他会死得很凄美的。

法官大人没能理解到小方哥哥的惊恐心情,他变成小奶O之后,信息素随着琳琅的言行举止而波动,一听她把别人叫成“小宝贝儿”,还为了这个“小宝贝儿”凶了他,怒气冲破胸腔,明明是很生气的,结果他一开口,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他抽抽噎噎地骂她。

“你他妈有本事搞死老子啊,呜呜,我就说一句,你凶老子干嘛……”

他越是哭得凶,奶香味就越浓郁,沁出一股浅淡的草莓味儿。

直男代言人的祁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觉得这一刻的案发现场实在太恐怖了,于是小方哥哥抱起他无辜的小馒头,屁滚尿流地跑了。

“不许哭。”琳琅嫌弃极了,“哭脏了衣服你给我洗吗?”

“呜呜……洗就洗……有什么了不起……”

但琳琅还是嫌弃,让他从身上滚下来。

他一米九的大个头挂着她,还真当自己是腿部挂件了。

“下来就下来,有什么了不起!”

听着是挺硬气的,如果他没有掉金豆豆的话,那就更硬气了。好不容易磨磨蹭蹭下来之后,琳琅刚迈开一步,他咻的一下贴她后背了。

琳琅看了他一眼。

对方放弃了与Omega难缠信息素的对抗,自暴自弃,“干嘛?老子又没吸你,贴一贴也不行啊。”

当时的祁方正在环乘舰的小餐厅里吃他的小馒头,一股奶香味飘了过来,他抖了抖。

“这是……什么?”

看上去软软弹弹的。

法官大人趴在琳琅的背上,眼巴巴瞅着。

因为口味的原因,苏早早爱做炸鸡薯条一类的食物,但轮到一些比较有技巧的,像揉面醒面包饺子,她完全不会,害怕丢脸,就没拿出来。

“能吃的。”

琳琅给了他一个。

他闻了闻,脸绿了。

妈的还是骚奶味的,除了没草莓味,跟他现在的信息素十分相似。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他跟这小东西差不多,她想吃就吃,想欺负就想欺负吗?俘虏就没有人权吗?

琳琅不明白自己就递个小馒头,对方竟然哼哼唧唧地抹起眼泪来。

她暗骂一句,姐姐给你惯的。

“你吃不吃?不吃饿死你。”

小奶O含着两泡热泪,赌上他身为帝国前顶尖Alpha的尊严,誓死不从,“你想侮辱我就直说,搞什么小暗示,不吃,老子死也不吃。”他抽抽搭搭地抗议,“刚才,刚才分明是掉地上了,你是不是觉得老子跟这东西同样脏?”

琳琅:“……”

这个小脑瓜里究竟想什么玩意儿?

祁方默默地啃馒头。

她剥开了小馒头的光滑外皮,露出松软的雪绒。

“喏,不脏了,快吃。”

她指尖一顶,笑容温柔,动作却十分凶残,把掰碎的馒头不容分说塞人嘴里。

“呜呜……”

对方边哭边吃。

梵凛怀疑这个坏女人趁机报复,他还没嚼两口呢,下一块又来了,堵得他腮帮子满满的,差点没被噎死。不过看在这个白白软软的东西香甜可口的份上,他决定不跟她计较了。

小奶O风卷残云,解决了十二三个小馒头,最后盘子上只剩琳琅剥的馒头皮。

祁方正要把盘子拿回去,给琳琅端新的来,却见自家女上帝不紧不慢拣起了一块面皮,面不改色吃进肚子里。

两人齐齐一愣。

“听说你们帝国正在研究我们古时代人类的末世,历史博士们还把这段时间起了个十分凄美的名字,叫凛冬纪元。”

她笑了笑,漫不经心嚼着口中的馒头屑,“是啊,在那个凛冬季节,大家都在拼命活下去,所有能扫荡的超市全扫荡了,储备粮一天天减少,污染的水源,变异的种子,还有蔓生的疾病。”

“像这一片小小的光滑的馒头皮,别说它掉在地上,脏了,就算它被踩过了,踩得又烂又恶心,我们照样要吃,怀着感恩的心,开开心心地吃。”

琳琅又捻起一块馒头的皮。

啪。

有人紧紧捏住她的手腕,哑声开口。

“不要吃了。”

如果他知道她会吃他剩下的东西,那他宁可不吃。

“不吃我吃什么?”

琳琅斜他一眼。

梵凛有些窘迫,不自然挠了挠脖子,“我……我做给你吃。”

琳琅惊讶,“你会做馒头?”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法官底气不足,“看看怎么做,就、就会了。”

祁方被琳琅那顿话说得眼泪汪汪,二话不说就把人拎到厨房,亲自教怎么和面团。为了给他的邬姐出一口气,除了小馒头,小方哥哥特地点了菜馅、肉馅、豆馅等五六种做法,把小奶O折腾得腰都快断了。

然后祁方想起一件事,走到琳琅身边悄悄地说,“其实那些掉地上的馒头我已经吃了,所以那盘是新的,不会吃坏肚子。”

琳琅嘴角微勾,“我知道。”

祁方:“???”

知道你还剥皮干什么???

小方哥哥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感到与大佬们格格不入。

“唔!”

小奶O发出一声惊呼,他剁菜剁到手了,指尖划了一道,也不处理,愣愣地看着血溢出来。Alpha打架要么不打,要么打得浑身是伤,直接去帝国医院躺着,像这种长在指尖上的小伤口,他真是第一次经历。

毫无负担坑蒙拐骗的琳琅走过来,使出了她所向披靡的含指吻。

太近了。

他低头看她,发现这女人的睫毛又长又黑,与帝国女性的浅色睫毛不一样,幽黑得如同深渊魔物。虽然说早早跟她一样,黑头发黑眼睛,但很少有帝国公民会把早早看成异类,她天性善良,虽有些张牙舞爪毛毛躁躁的,总体来说是个活泼开朗的正常女孩,帝国公民乐意亲近她。

这黑的颜色,放在苏早早的身上是很普通很正常的,大家也不会多想。

但繁荣强大的帝国出了个叛逃的零号,在知情者的眼中,黑发黑眼成了一种不祥、妖异、可怕的象征。

深渊魔物含着他的手指,抽离时微微勾了一下。

他浑身哆嗦,神经完全酥软。

琳琅给人贴了个止血的胶布,还带点儿粉色小花的。

梵凛差点要炸毛,被她直勾勾盯着,“我饿了,想吃。”

他顿时口干舌燥心跳加速,慌忙逃开了她的视线,装作自己很忙碌的样子。

啪啪啪。

一刀剁一个。

琳琅随手买的五个止血胶布全用上场了。

祁方看她大手大脚的败家姿态,都有些心疼,忍不住提出他宝贵的意见,“姐,我查过资料了,Omega的痊愈能力是一等一的好,比打不死的蟑螂还顽强,只要留着一口气,第二天又能活蹦乱跳的。”所以,根本不用给那小子止血,让他自愈得了。

“我知道,”琳琅笑了,嘱咐他,“下次买草莓粉的,骚得更可爱。”

祁方:“……”

晚上十二点,法官大人艰难地把自己的“杰作”摆上了餐桌,黄的绿的紫的,什么颜色都有,味道一般般,胜在勇气可嘉,琳琅毫不吝啬给了他一个笑容。

对方矜持压住了嘴角。

但小奶O没高兴多久,一道宇宙难题再度考验他已经爆表的羞耻度。

信息素依恋症让他对琳琅的气味着迷上瘾,基本是她走到哪自己跟到哪,这不,琳琅回舱睡觉,他没出息的双脚屈服在对方的吸引力,扒着她的舱门死活不放。

“被窝分你一半?”

琳琅手肘撑在冰冷的金属板上,姿态妖娆。

他脸红得滴血,“我对你没兴趣。”

琳琅也点点头,“我也对脑袋包成球的家伙没兴趣。”

被怀疑魅力的小奶O立马哭唧唧。

琳琅被他哭得头疼,直接把人拽里面了,被子一盖,转身秒睡。

宇宙星系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环乘舰徜徉在一片静谧的星海中,窄窄的小玻璃窗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梵凛躺在琳琅的身边,一股温暖干燥的香气包裹着他的感官,仿佛一丛又一丛的玫瑰栽在了他的身下,可能是刺有点长,扎得他有点疼,随即而来的炙热的光与粗糙的砂砾,让人不知不觉地,一点点陷了进去,直至昏迷。

梵凛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这回是他外出时睡得最沉的一次。

Omega紧紧缠住了对方,整张脸埋进了那黑夜般的长发里,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着迷亲吻玫瑰的脊骨。

几日后,环乘舰停在了一处星港。

星港是末世基地新近建起的小型联络点,一是交换情报,二是补充物资。而环乘舰落地星港,除了前两个目的,更是为了安置船舰上的乘客。

下登陆梯之前,乘客们将要被一一搜身,以免携带利器,暴起伤人。

一般来说,安排的都是女性检查女性,男性检查男性,但谁让这是个拥有六种性别的ABO世界?

无论男女,A与O就是异性。

小奶O梵凛一看检查自己的人竟然是祁方,二话不说先红了眼圈。

“你敢摸老子,呜呜,老子死给你看。”

祁方:“……”

他又不是Alpha,对奶呜呜的男Omega能有什么想法?

于是悠哉悠哉抽着烟的琳琅被小方哥哥拖到了小奶O面前。

呜呜声也变成了唧唧声。

分化的Omega完全抵挡不住“伴侣”的触摸,她碰一碰,他心跳腿软,脸红得难以抑制,最后瘫软在她身上,被琳琅单臂提着走。幸亏这是他热潮期的一周后,不然梵凛当街就能架到琳琅的身上,哭着喊着要姐姐给他吸一口。

太丢脸了,他从出生起就没这么丢脸过。

苏早早被这一幕气红了眼睛,心里又酸又涩。

虽然苏早早沦落到这个地步,但女主光环并没有离她而去,凭借着可爱的面容、娇小的身躯以及讨喜的话语,苏早早再一次虏获了星港工作人员的心。

说来也巧,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竟然是苏早早的高中同学,班级里打架斗殴的小混混,平日里受到冷言冷语多了,苏早早偶尔的一句问候让他倍感温暖,把人当成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当苏早早跟班里的课代表谈起恋爱,小混混嫉妒得发狂,但又没有勇气开口,只能在暗处里默默地守护她。

“你……你要放我走吗?”苏早早扑闪着眼睛,小心脏扑通乱跳。

对方原本有一些迟疑,然而心目中的女神扑到他的怀里,一个劲儿说谢谢,三分犹豫也变成了七分坚定。

小青年西心想,他混淆视线,偷偷把人放走,就不会有人知道,就算问罪,也问的是一大帮人,所谓法不责众,那些基地大佬总不可能将整个星港都摧毁了吧?

再说,他们这些人作为“最后的火种”,死一个少一个,看在这个份上,罪名也不会太重。

苏早早提出,她想要法官大人跟她一起走。

小姑娘对法官大人还是有一些想法的,而且她一个人逃跑的话,孤孤单单的,实在太害怕了,她对这些星际航线什么的又不熟,想了又想,勉为其难给法官大人最后一次表现机会。

她说服自己,他之所以“喜欢”琳琅,那是因为基因作祟,要是能清醒过来,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切发生在祁方跟琳琅的眼皮子底下。

“吃里扒外的东西。”

祁方的眼睛泛起一丝厌恶,他对自己人一向护短,如果没什么大的冲突,鲜少生气,但这个工作人员恋爱脑进了水,踩到他的底线了。

琳琅拦住了人,不让他插手。

“现在我们初步涉足恶魔星系,一时间难以抗衡联盟第一帝国,万一这个帝国司法的裁决者,和帝国大明星,死在我们的手上,难保不会引来对方大张旗鼓的出兵。”凯森皇帝十二年的任期只差最后一年,如果她的小奶A顺利接任执政官的话,平衡的局面很快就会被打破。

但不是现在。

他们还需要更加充分的时间。

祁方听从琳琅的安排,按兵不动。

对方的计划很粗暴,调虎离山,先是用特殊的药物引来星兽,破坏星港最为重要的光电塔,让高级异能者前去支援。另一边,工作人员又装作不经意丢失了密码卡,让两人逃出看管的住所,借着对方的地图描述,一路摸进了武器库里。

梵凛带着苏早早跳进了一艘A17飞梭小舰,麻痹智脑,篡改数据,进行定点跳跃。

这一刻的大法官睿智而沉稳,戴着亮橘色的护目镜,指尖飞快掠过操控台的数字光键,屏幕数据疯狂流动,闪烁的蓝光照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与脖颈,颇有几分禁欲贵公子的气场,重新唤醒了苏早早的少女心。

“滴……定点坐标已确认,起飞数据开始加载,整个过程大约需要180秒,请勿中断进程……”

“数据加载30%……数据加载60%……”

“滴!能量异常!能量异常!请检查周围异常情况!”

整个主操控舱的光源变成一片血红,苏早早害怕揪住了梵凛的胳膊,他不动声色抽了出来。

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红点。

梵凛放大一看,胸口微微窒息,泛开一种不受控制的心悸。

大脑命令他,飞过去,不惜一切抱住她,臣服她,汲取那令人安心又面红耳赤的野玫瑰香味。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他双手成拳,指甲嵌入肉里,反复捏着,减缓自己的头痛欲裂。

苏早早则是惊恐不已,“她、她怎么追来了?被星兽围攻居然还没死?”

“闭嘴!”

他下意识骂了人。

苏早早眼眶通红,气得掉头就走。

梵凛嘴唇嚅动,没有心思安抚她,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她长发凌乱,旗袍染血,脸颊、脖子、手臂、膝盖,爬上了一道道的红痕,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出那种遍体鳞伤的痛苦。

他可以猜测到,她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战斗,气都没来得及歇一口,又惊又怒赶到这一边。

她的伤加重了。

他竟然感到抱歉,不,他怎么可以有这样危险又可笑的想法?她是零号,帝国的头号通缉犯,未来的心腹大患,他记着自己是跟皇长子春这样说的,认为她不能留,也不该留,必要时候可以派遣元老院的隐者,将她扼杀在罪恶之渊。

“滚下来。”

他听见她的声音,冰冷的,漫浸着一股儿凌厉的血腥味。

梵凛最终按下了发射键。

“轰——”

刺目的光芒射向了她的心脏。

起飞确认成功,飞梭小舰钻入茫茫星海。

“邬姐,你、你还好吧?”后来赶到的祁方气得面目狰狞,“那个臭小子,看起来又奶又娘,下手还不是心狠手辣,我就应该在馒头里下毒,毒不死他!”

琳琅指腹擦过胸口的一抹血痕,笑而不语。

人是离开了,手也下得蛮狠。

但是心,在哪里可说不定。

七日后,在西洛帝国境内,皇长子春是第一个知道法官负伤而归的人,因为飞梭小舰的降落地点安排在了皇长子春的管辖范围。

苏早早哭得很凶,“他、他不知道为什么昏迷过去了。”

春皱起眉头,情况很古怪,他从对方身上感应到了两股不同的信息素,难道途中跟Omega标记了?等他把信息素研究学院的学者请来,房间里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奶香味。

梵凛靠在床头,嘴里叼着牛奶味的营养剂,笑容有些痞气,“只是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了而已,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很抗拒专家们给他检查身体。

皇长子春垂眸,让一群人回去了。

梵凛想瞒着自己的身体异常,但是一个月的热潮期后遗症还没过,他半夜痛得睡不着,哪怕手里攥着一件他偷偷带回来的旗袍。

关于这件旗袍的来历,是法官大人自告奋勇说要替琳琅洗,实际上又偷偷摸摸藏起来了,塞进法官袍里一并带走。

旗袍的香味很淡了,他越是揉在怀里,越是想着她丝绸般的长发,玫瑰枝梗般的背脊线。

他想得又哭出来,眼睛通红,全身滚烫如岩浆,熬得每一寸骨吱吱呀呀地响。

“你他妈……你他妈为OO们争口气……”

小奶O注定出息不了,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偷偷摸摸去了信息素抑制所,要了一小箱玫瑰香气的抑制剂。信息素抑制剂分很多种匹配类型,挑选的原则也很简单,根据自己对某种信息素的依赖,选一款气味最相近的,效果事半功倍。

工作人员签单的时候很是奇怪,嘀咕了一句,“最近这款沙漠女王有点受欢迎啊。”

西洛帝国的公民们偏爱品相精致、种在花园里的白玫瑰,而长在荒郊野外的野玫瑰香味过于辛辣,带着一种炙热的、微微粗糙的颗粒感,不够柔润,常年备受市场冷落。

梵凛拉了拉自己的兜帽,有些狼狈逃回了自己的庄园。

管家告诉他,有客来访。

那在花园里安静看书的,不是皇长子春又是谁?Alpha的信息素内敛在皮肉里,但天生的AO磁场让梵凛不自然扯了扯领结,“抱歉,我上厕所一趟。”他注射了一管玫瑰抑制剂,又将气味阻隔剂同用,确认没有痕迹,他整理衣服,从容踏进了花园。

皇长子春放下了书。

雪白的手套贴在腕上,帝国白缎制服依旧整洁而一尘不染,翡翠袖扣在日光下流淌出迷人清凉的绿意。

“没有排异反应,契合度90%以上。”

梵凛心一跳。

Alpha美少年微微一笑,“亲爱的梵凛哥哥,不用紧张,我只是做个小测试,让信息素抑制所换了一箱沙漠女王,然后让你提前试了一下新研发出的第二代抑制剂,如此而已。”

他轻飘飘地说。

“真不愧是98%的基因配对率,姐姐果然更喜欢奶味的Omega么?”

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滑落。

战争硝烟一触即发,结果被新客人来访打断,小战神琥珀抱着一箱东西走来,有点奇怪看了看鲜少对峙的两人。

不过柠檬冰盐味的Alpha心思浅,没放在心上,反而兴致勃勃地给两人安利自己的囤货,“哇,你们不知道,这款沙漠女王太好闻了,少见的野玫瑰啊,我那天一闻就走不动了,当场买了十卡车回去!你们今年的抑制剂买了吗?要不要试一试这款的?”

他痛快道,“看在交情的份上,给你们打个折好了。”

真正的原因是购物太冲动,一次性买了太多,囤得机甲都没地方放了,机智的琥珀决定半卖半送给朋友,还能促进感情,多好。

春缓缓看向兴高采烈的小正太。

“你不是之前喜欢青草味的吗?怎么变成玫瑰了?”

小正太:“……”

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属于杀气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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