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那么全面干什么?反正你今天没有逻辑。”她挨着他的脸颊,轻声嘟哝,唇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刚才他的一番科学论证,于她来说,就是好听的情话。

黑暗让普通的对话染上了缠绵而亲昵的色彩,让彼此的触感也愈发明晰而清澈。

她的身子柔柔地盈在他怀里,他整颗心都软了下来。一贯克己有度,此刻却无比依恋她身体的馨香。他真喜欢这一晚的亲昵。

但他终究是知分寸的,且此时此刻,他更关心困扰她睡眠的问题:“既然睡不着,去探秘吧。”

The sun has set, and the long grass now

Waves dreamily in the evening wind;

And the wild bird has flown from that old gray stone

In some warm nook a couch to find.

In all the lonely landscape round

I see no light and hear no sound,

Except the wind that far away

e sighing o''er the healthy sea.

太阳落下去了,如今,长长的草

在晚风中凄凉地摇摆;

野鸟从古老的灰石边飞开,

到温暖的角落去寻觅一个安身所在。

这四周景色寂寞

我看不见,也听不见,

只有远方来的风

叹息着吹过这片荒原。

甄爱和言溯跟着哥哥留下的诗去城堡探秘。

古堡是砖石结构,夜晚走在弯弯曲曲的石廊,难免有种厚重的清冷。外面的暴风雨仿佛总从看不见的缝隙里吹来阴风,走廊上的灯光摇摇晃晃。甄爱时不时回头看,灯光朦胧中,无数间房间紧闭着门,像一排排眼睛。

一般人在这里行走,估计得吓得魂飞魄散。

言溯见她连连回头,轻笑:“害怕?”

“嗯?”她仰头看他,愣了愣,又摇头,“一点都不怕。”她向来神经粗。

他从她平常的声音和肢体语言判断出,她真的不怕。他望向前边无止境的路,意味深长道:“你不怕,我倒是挺怕的。”

“怕什么?”

他只是笑笑,不解释。他怕那个藏在白布下的甄爱的蜡像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不害怕为什么总是往后看?”

“记路线。”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迷路的。”

甄爱忽就想起那次走错路睡到他床上,他对人脑记忆路线的那番歪论,问:“这么说,刚才走过的路都在你脑袋里绘成图像了?”

他嗯一声。

“那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走过的路,像海螺的壳?”

言溯一愣,的确像海螺壳上的花纹。一条连续的线,一圈一圈环绕,无限接近中(终)点。每圈线之间又有无数的细纹交叉,错综复杂。

“是挺像的。”他微笑,“很美。”

甄爱点点头:“嗯,很美。”

这样的夜晚,和他独处,很美。

“太阳落下,长长的草,古老的灰石,去温暖的地方……”言溯喃喃自语,方形的城堡里,哪一栋楼可以看到落日凄草、岛上岩石,且比较冷清?

如果把这座正方形城堡放在地图上,它倾斜45度,尖端朝正上方。正门和主堡在右下角东南方向,面对悬崖,看不到岩石。

能够看到落日凄草和岛上岩石的,是西南方向。最清冷的……

“是最西角。”两人异口同声,相对就笑了。

“最西边是7号附堡,我们去那儿吧。”他继续往前,目光无意扫过墙壁上的烛台。这才意识到,那图案见过好多次了。繁复的圆形花纹,画着荆棘和紫露草,中央有两个较大的L和C形字母,以及一行小字。

是家族的族徽。

言溯细细看过,收回目光,随意道:“原来是La兰斯洛特。”

甄爱蓦然一顿,言溯察觉到了:“怎么了?”

她不想隐瞒,实话实说:“亚瑟王的故事里,最英勇的骑士兰斯洛特拐走了王后桂尼薇儿。这也是亚瑟王国走向覆灭的起点。我小时候总听这个故事,而组织里一直有一句话:凡如兰斯洛特之叛徒,必被铲除。”

“难怪管家转达这句话时,其他人脸色都变了。”

“我和哥哥都是组织的叛徒。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叫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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