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办赏花宴之前,她还遗憾老十四娶的不是莽喀的女儿,现在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佛尔果春拉十四那一把她也看见了,对她的印象是相当好。

在一个老四跟罗察家的女儿,她也看得明白。这样的女人可不能让她进十四后院,那十四成什么了?

“皇上?”德妃殷切的看着康熙。

莽喀的女儿啊,想着莽喀每次有了功绩,他问对方要什么,对方就说想给闺女求个免选的旨意,他就有些头疼。

那家伙爱闺女倒是真的,他这女儿身份配十四也说得过去。

如果这事发生之前,他肯定是要犹豫的,莽喀身份太高,手里又有兵权,十四跟十二不一样,他担心十四心里有别的想法。

可就在刚才,他坐在上面看了个清楚明白。蜜蜂过来,太子不想着先躲开反而冲向了秀女堆里,刚刚他压在身下的两名秀女,除了第一位是无意间撞上,后面那个是他自己撞过去的。

这场赏花宴是报备过的,他知道在场的秀女除了两位要进皇子府做侧福晋、格格的身份低点,其他的都是三品以上官家小姐。

胤礽、老四,既然已经乱了套,索性他也给十四弄个出身高贵的嫡福晋,他倒要看看这群人还能弄出什么名堂。

赏花宴出了大变故,秀女们噤若寒蝉,连着达成心愿的德妃在内,后妃们的兴致也不高。谁都看得出皇上心情不佳,说不佳那都是客气的。

塔娜当晚就被送出宫,其他人战战兢兢在皇宫里呆了几天,也被放回了家。

佛尔果春走出宫门的时候心里是松了口气的,她心里不免有些庆幸,皇宫这地方太危险,真庆幸阿玛之前递了折子求情。

“二哥,三哥。”

“妹妹出来了,走咱们回家。”

达哈苏和阿楚挥来之前就被交代了,说不许问在宫里的事儿,免得妹妹不开心。不只是嘱咐两个儿子不问,他们自己也绝口不提跟选秀有关的事情,只嘱咐佛尔果春好好休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等伯、镶红旗都统莽喀之嫡女,端庄贤淑、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特指婚十四阿哥为嫡福晋。钦此。”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莽喀愣是被劈的没回过神,他怀疑是不是走错了门?

宣旨大臣也是有规矩的,第一天是给入宫的后妃们,且是品级高的妃嫔;第二天是皇子、宗室福晋、侧福晋这些;第三天就是皇子、宗室的侍妾格格之流。你说答应、常在这些?那都是直接留在宫里,门都不用再出的。

闺女被留牌子在他的意料之外,这跟皇上答应的可不一样。

复选那天他特意入宫去跟皇上说这事,当时皇上怎么说的?哦,你放心,朕一定给你闺女找个好夫婿。

他悔啊,当初怎么就晕晕乎乎出来了呢?皇帝的亲儿子,可不就是他老人家眼里的好夫婿么?他也是蠢,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不对,之前不是说十四福晋是罗察的闺女么?她闺女是十四福晋,罗察的女儿哪去了?

这事不是秘密,宣旨大臣也没隐瞒,“罗察之女如今是四贝勒府的侧福晋。”

莽喀双眼瞪的像铜铃,“你说什么?四贝勒府的侧福晋?你确定没说错?”从十四阿哥福晋变成四贝勒侧福晋,这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尤其两人还是嫡嫡亲的亲兄弟。

大清入关跟之前不太一样,比较重视礼数,这,这,这事说出去两位皇阿哥还不得落得个争一女的话题。

他是武将,又上过不少战场,气势全开宣旨大臣有些顶不住。这圣旨还没接,他也不好意思走人,只能求救的看着佛尔果春,未来的十四福晋。

佛尔果春微微一笑,上前两步结果圣旨。“臣女领旨谢恩。”说着还示意她身后的侍女打赏。

意外来的太快,这结果虽说在意料之外,她还是绷住了。一家子知道消息的时候,圣旨都到家门口,匆匆忙换了衣服谁会记得要装银子留着打赏。宣旨大臣名字好听,可不真的都是朝中大臣,至少眼前的人不是。也幸好她有随时带着银子的习惯,不然可就尴尬了。

宣旨大臣走了,莽喀送都没送,他看着闺女手里明黄色的圣旨,不满道:“闺女你咋就接了呢?”

“阿玛,圣旨都到家门口了,这事就是板上钉钉。咱还能把人打出去不成?”抗旨不尊可是死罪,搞不好要诛全族的。这事别说她做不出来,就是她阿玛也未必。

觉罗氏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早知道今年就抱病了。

“妹妹你老实说宫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达哈苏送人的时候特意打听了一下,好家伙,不得了。今年不止十二、十三、十四三位皇阿哥定了嫡福晋,东宫太子府上进了一位侧福晋和庶福晋、大阿哥府上也入了侧福晋,还有四阿哥府的塔娜。

这些侧福晋是不要钱集体批发吗?

偏偏这些侧福晋家世都不低,以罗察官职最高,不是从二品就是三品。

这样的家世,就算是皇子福晋也不是做不得,皇上脑子抽了不成,给儿子们弄这一出?这让那些皇子的福晋情何以堪?

昨日妹妹回来,大家看她都瘦了,心疼她在宫里吃不好,遭了罪,回来就打发人去休息了。原想着等过两天缓过劲儿在仔细问问,看有没有人欺负她。哪里想到他家先被一张大饼砸中。

佛尔果春点点头,当下就把赏花宴上的事情给说了出来。“阿玛额娘也知道,从小但凡有对女儿不利的,无一不着了道。女儿当时就想着这事儿肯定不是意外,就想让那主事人尝尝被蜜蜂蜇的滋味。”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佛尔果春也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当时人那么多,剩下的几只蜜蜂全都冲向了塔娜。”这事要说不是塔娜干的谁信?

后来她也仔细想了想,塔娜的行为前后判若两人,肯定是重生了的。这无疑证实她穿的就是之前看过的那本书。

你重生不要紧,想要扒着四阿哥往上爬也可以理解。但你别算计别人啊,她最讨厌这种为了目的牵连无辜的人了。

“岂有此理,妹妹你等着我就这给你报仇去。”阿楚挥说完这话就往外走。他家是镶红旗统领,罗察家原是板上钉钉的十四福晋,这段时间两家走的近,他跟罗察的儿子都熟悉。

妹债哥偿,动不了塔娜,他还不能揍罗明泰哥仨?

“三哥,”没能喊住往外冲的三哥,佛尔果春看向她阿玛。莽喀摆摆手,“让他去,这是他们该的。”莽喀是见识过女儿‘本事’的,对女儿说的事情深信不疑。

好好地一家子硬被拆散,莽喀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他不好去找罗察的麻烦,让儿子们去出出气也好。

“阿玛,三哥性子单纯,我怕他被人骗。再说如今塔娜也是皇家侧福晋了,咱们闹起来我怕对哥哥们不好。”

达哈苏站起来,“妹妹不用担心,二哥这就跟过去瞧瞧。”说完这话他还眯起了眼睛,每当他有这个动作的时候,都会有人倒霉,佛尔果春在心里默默同情了罗察的儿子一秒钟。

见爹娘依旧愁眉不展,佛尔果春笑了。“阿玛、额娘不用担心,女儿早晚要嫁人的,十四阿哥怎么说也是皇阿哥,女儿嫁给他也不亏。至少不用见人就跪啊。”说完这话她还眨眨眼。

莽喀身为都统,又有爵位在身,她在盛京那都是横着走的。来到京城可好,动不动就要行礼下跪。

就像她说,身为皇阿哥能让她下跪的有几人?德妃又是掌管宫务的四妃之一,有她在,宫里也没人敢给她气受。

至于说德妃会对自己不好?

佛尔果春完全没有担心过。

见女儿还在安慰自己,觉罗氏的心都要碎了。她搂过女儿心肝肉的喊了一通,紧接着埋怨:“都怪罗察教女无方,赶明儿额娘参加宴会遇上她,定叫她好看。”

放着好好地皇阿哥嫡福晋不去当,非要去做小,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就算十四阿哥没爵位,你选个别的人不行吗,非要选四阿哥。他们一家刚来都知道四阿哥跟十四阿哥不对付,你这不是挑拨他们两兄弟关系是什么?就不怕德妃折腾你?

觉罗氏也是从儿媳妇熬过来的,这婆婆要是折腾人有的是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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