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舟晚上回去之后, 感觉家里似乎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但若具体说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好像又跟从前一样。

人还是那些人,物还是那些物。

卫寒舟正思索着,只见邵嬷嬷从屋里出来了。

“姑爷回来了。”邵嬷嬷朝着卫寒舟行礼。

一见邵嬷嬷, 卫寒舟连忙回了一礼:“嬷嬷。”

毕竟邵嬷嬷是长辈身边的人, 这般做也合情合理。

“大姑娘在等着您呢, 您快进去吧。”邵嬷嬷笑着说。

“嗯。”

在见着邵嬷嬷之后,卫寒舟心中的疑惑更是增添了几分。邵嬷嬷是岳母身边的人, 怎么会突然来了府中?而且,听她意思, 岳母应该没来。

还有,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太对劲儿了, 似乎府中每个人的心情都不错,脸上带着笑, 脚步又有些急。

是有什么喜事发生了吗?

卫寒舟虽然疑惑,但他觉得还是进去问问自家娘子比较好。

一进去, 卫寒舟就发现柳棠溪正坐在榻上吃着苹果。

“你回来啦~”柳棠溪笑着跟他打招呼。

虽然柳棠溪看起来脸色还好,但卫寒舟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无他,因为柳棠溪此刻正坐在榻上,而且身边服侍的人也看起来小心翼翼的模样。

卫寒舟心情很是着急,快步走了过去,坐在榻边,语气尽量平和地问:“怎么了?郎中可是来过了?”

柳棠溪摇头又点头。

卫寒舟更是迷惑不解。

柳棠溪憋了很久了, 忍不住为他解惑:“我今日去侯府了,看了看扶摇和舒兰,母亲见我脸色不好看,请了个太医来家中给我瞧了瞧。”

说这些话时,柳棠溪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卫寒舟本以为娘子病了,可此刻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心想,娘子这般高兴,难道是身子没大碍?

可身子若是没大碍,为何要坐在榻上,还有,邵嬷嬷为何也跟着来了,府中所有人都在笑……

难道……

卫寒舟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低头,看向了柳棠溪的肚子。

瞧着卫寒舟眼神的方向,柳棠溪有些不悦地说:“卫寒舟,你也太聪明了吧,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了。”

真是让人扫兴!

她原本还想让卫寒舟猜一猜的,这下好了,不用猜了。

听到这话,卫寒舟更是验证了刚刚的想法。

所以,娘子真的有了身孕?

卫寒舟的视线从柳棠溪的肚子移到了她的脸上。

瞧着卫寒舟眼中的期待,柳棠溪肯定地说:“我有了。”

虽然早就盼着这一日,但当真的来临时,卫寒舟仍旧觉得激动不已。

不过,他表现激动的样子跟旁人却不太一样,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见卫寒舟神色终于跟刚刚不一样了,柳棠溪郁闷的心情好了一些,抬手打了他一下,得意地说:“瞧你这傻样。”

她这是完全忘了自己得知有了身孕时的憨傻模样了。

被柳棠溪一打,卫寒舟终于回过神来,抬手握住了柳棠溪的手。

“真的……有了?”

柳棠溪笑着说:“那当然了,太医诊出来的,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了?”卫寒舟下意识重复了一下。

爹娘他们也来了两个多月了。

卫寒舟一下子想到了爹娘他们初来那几日,所以,孩子是那时候怀上的。

想到这里,卫寒舟看了柳棠溪一眼,眼中充满了深意。

柳棠溪似乎也想到那几日的事情,脸上微微一热,小声道:“咳,恭喜你,卫大人,努力没白费。”

“嗯,也谢谢娘子配合。”

虽然卫寒舟脸色没什么明显变化,但却不难听出来声音里的喜悦。

“说什么呢,这么孟浪!”柳棠溪轻轻捶了他一下。

卫寒舟却是一把握住了柳棠溪的手,把她搂入了怀中,看那动作轻柔的样子,倒是感觉柳棠溪不像是个一个人,而像是珍宝一般。

感受着卫寒舟的小心翼翼,柳棠溪抬手圈住了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怀里。

嗅着柳棠溪身上独有的奇特味道,卫寒舟感觉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梦中的他几乎失去了所有,只有自己一个人。

可现实中的他,他却拥有了一切。

何其幸哉。

第二日一早,程嬷嬷回来了,她很是自责,回来之后就跪在地上请罪。

柳棠溪倒是反过来安慰了她几句。

接下来,程嬷嬷照顾她更加细致。

邵嬷嬷待了几日,见这边很是妥当,就回去了。

李氏等人知道柳棠溪有了身孕之后,很是欣喜,带了一些自家种的新鲜蔬菜来看她。

而侯府送来的东西就更多了,各种各样的补品如流水一般入了府中。

一个月后,三皇子娶了威震侯府的姑娘。

柳棠溪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了,虽然天气越来越热,但她的胃口却比之前好了不少。

听到这个消息,着实震惊不已。

这皇子娶正妃,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从圣旨下来到现在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礼部不是最喜欢拖拖拉拉的吗,如今为何这般迅速。

晚上,熄了灯之后,柳棠溪问了卫寒舟。

“三皇子娶正妃的事情也太仓促了吧?我最近听人说外面似乎不太平了?到底怎么回事啊,闹得人心惶惶的。”

卫寒舟琢磨了一下,也没藏着掖着,贴着柳棠溪的耳朵道:“如今朝堂越来越乱了,太子和三皇子闹得很凶,昨儿有两位官员在早朝上打了起来。”

他本不想说,也不该说,毕竟娘子如今有了身孕。但,朝堂上早已乱了,而更大的风暴,也即将会到来。

与其让娘子从别处知道了受到惊吓,倒不如提前跟她说清楚。

不过,说的时候,卫寒舟把手放在了柳棠溪的背上,轻轻抚摸她,抚平她的紧张和不安。

柳棠溪有些惊讶。

不过,因为看过书,也从卫寒舟处知晓一些谨王的动作,所以,对于这样的消息,她倒是能接受。她之所以惊讶,只是有些意外,这一日突然就到来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太子毕竟占着储君的位置,三皇子急于得到武将的支持。户部曾克扣军饷的事情被人揭发了,太子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已有人怀疑是皇上故意所为。那几次战争虽然胜利了,可却因为供给不够及时,死伤不少将士。皇上对武将的控制越发弱了,故,他支持了三皇子的决定。不仅如此,皇上还欲选秀,多选几位大臣家的女儿入宫。”

柳棠溪感觉自己在听什么故事一般。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惊讶过后,就只剩下无语了。

祐帝、太子、三皇子……都没脑子了吗?书中也就祐帝和太子没脑子,三皇子有啊。如今怎么听着,三皇子也这般无能了。难道是因为剧情变了,女主光环没再照在他的身上?

不过,这些都不是柳棠溪最关心的事情,她也管不了,保住小命才是她最需要的。所以,她只想知道,这一场战争究竟谁才会胜利。

“可是谨王所为?”柳棠溪小声问。

卫寒舟轻声道:“嗯。”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案,柳棠溪笑了。

“娘子不必担心,别处再乱,京城暂时也不会乱。娘子跟从前一样就好,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莫要管外面的事情。”卫寒舟道。

他如今还在祐帝身边,太子和三皇子都想拉拢他,绝不会惹他。

所以,娘子目前很安全。

“好。我相信你。”柳棠溪满眼的信任。

说着,抱着卫寒舟亲了一口。

卫寒舟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什么都跟她说,也不敷衍她。

“咳,别乱动,睡吧。”

“哦,好。”

说完,柳棠溪就闭上了眼睛。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卫寒舟就听到耳侧传来了呼吸声。

柳棠溪如今身子极好,能吃能睡,第二日起又开始去外面的铺子了。

如今卖糖葫芦的铺子已经有三家了,她本来还想继续开分店。但,在昨晚卫寒舟跟她说了这些话之后,她就打消了这个主意。照如今这个局势来看,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朝堂就会大乱。到时候到底谁输谁赢也未可知,再加上她还怀着身孕,精力有限,她还是别有什么大动作了。

她把手中的钱换成了各国都通用的银票,还有一部分换成了金子,把这些都放在了一个小箱子里。

万一卫寒舟真的输了,她好拿好钱,跟家人一起跑路。

又过了半个月,柳棠溪坐着马车,慢悠悠去了京郊李氏那里。

结果,却发现家里只有张氏和周氏在家绣花,李氏和卫老三都不在。

“爹娘去哪里了?”

周氏笑着解释:“他们俩去城里卖菜了。”

“啊?去卖菜了啊,我这几个月身子不适,也没顾得上这边。”

张氏给柳棠溪倒了一杯温水,说:“三弟妹快喝口水吧。”

“你这大着肚子,就别来回跑了,要是想我们了,就让人捎信回来,我们去看看你。”周氏说。

柳棠溪笑着说:“我这不是日日在家中待烦了么,想出来转转。”

坐了有一会儿,卫老三和李氏坐着马车回来了。

瞧着他们满头大汗的模样,柳棠溪道:“爹,娘,你们以后别再这么辛苦去卖菜了,家里要是缺钱了你就跟我说。”

李氏笑着道:“我们不缺钱,手头还有钱呢。我又不能绣花,如今地里也没活儿,你爹也不用干活儿,我们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着点儿菜去京城卖。就是这天儿有些热。”

“那就等凉快了再去。”柳棠溪说。

李氏道:“凉快了可就没菜了,还是这时候去卖些好。”

柳棠溪知道,她再说也无益,便没再说。

李氏转头问了问她的身子,得知她能吃能睡,瞧着她气色不错,也就放心了。

接着,几个人闲聊起来。

“这京城的菜价可真贵,比咱们在乡下卖糖葫芦还赚钱,早知道今年就多种一些了。”李氏有些遗憾地道。

柳棠溪道:“那就等明年爹和娘多种一些。要是有累的活儿就跟我说一声,我让家里的下人来帮忙。”

李氏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用了,咱家人多,随便干干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李氏去做饭了,柳棠溪去地里摘了几个黄瓜,凉拌了一下。

吃过饭,她就在这里睡下了。

正房旁边有个厢房是专门给她和卫寒舟留的。

在这里呆着感觉京城的慌乱似乎一下子都不见了,一切都还是最平静的模样。

柳棠溪很喜欢这种安安静静的感觉。

至于京城的乱象,她没跟李氏等人说,卫寒舟也没说。

柳棠溪在这里一直待到傍晚才回。

接下来,柳棠溪的饭量比从前大了不少,人也渐渐圆润起来。

可卫寒舟却越来越忙了。

从前他也忙,可至少每次都回府吃饭。如今却忙得不着家了,常常等柳棠溪睡下了才回来。

柳棠溪知道卫寒舟在忙什么,所以一开始她也很体贴,什么都没说,默默支持他,尽量不去打扰他。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懂事的,除了刚怀上那会儿身子有些不舒服,过了三个月后,就好了。

可,许是怀了身孕,如此过了两三个月后,柳棠溪终于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怎么才回来啊,你这都好多日没回来陪我了。”

卫寒舟低头看了一眼柳棠溪委屈地模样,再看她小腹微微凸起,心里很是愧疚。

“抱歉,是我的错。”

柳棠溪撅了噘嘴,有个问题脱口而出:“你说,你是不是厌了我了?”

卫寒舟眉头微蹙,道:“胡说什么。”

卫寒舟明明否定了,可柳棠溪仍旧觉得心里委屈。她明明是个挺坚强的人,这会儿却忍不住掉了几滴泪。

瞧着自家娘子哭了,卫寒舟有些慌,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可,这眼泪却还在掉,卫寒舟心里也越发着急和心疼,抬手把柳棠溪抱入怀中,不停地抚着她的背安慰。

“抱歉。”卫寒舟再次道歉,“是我说错话了。”

哭了一会儿,情绪发泄出来之后,柳棠溪心情平静多了,理智也回归。

她从卫寒舟怀里离开了,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笑着说:“没事儿,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这般无理取闹。我知道你在忙,我没忍住,你不必管我,尽管忙自己的便是,家里也不用担心,爹娘那边我也会照顾着。”

她知道,如今京城局势很是凶险。若是卫寒舟一步走错,他们将会如书中一般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日日陪伴和性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只有活下来,才有性命日日依偎在一起。

柳棠溪的眼泪如同一根针一样,针针刺痛了卫寒舟的心。他以为自己跟她说了局势之后,他就能安心在外面忙了,却忽略了她的感受,忽略了她在有了身孕之后跟从前不一样。

是他的失职。

拿着温热的棉布给柳棠溪擦了擦眼泪之后,两个人熄了灯去床上躺着了。

“武将中,多数人都是支持谨王的。文臣中,有部分人支持嫡子,原本就不满皇上上位,同时,郑相的门生也支持谨王。”

卫寒舟说的全都是好消息。

“可我怎么听说因着连年增加赋税北边发生了□□,大云也在边境蠢蠢欲动。”柳棠溪瓮声瓮气地说。

“□□是真,边境的事情是假。边境有云北三城守着,乱不了。”

柳棠溪瞪大了眼睛。

卫寒舟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柳棠溪的背,说:“放心,一切都在王爷掌控之中。”

“哦,也对,王爷的封地在那里。”

说着说着,柳棠溪情绪安稳下来,渐渐进入了梦乡中。

卫寒舟则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事情远没有他说的这般简单。太子和三皇子是没法跟谨王比,可祐帝是一国之主,即便昏庸施行□□连年征收赋税有着诸多的问题,可他毕竟统治大历多年,又是先帝亲自封的皇帝,占着正统。

不过,谨王这一年多在京城没少在暗中聚拢势力,对京城的控制也比从前强了很多。

如今祐帝发现了,也改变不了了。

现如今,祐帝不知谨王势力如何,不敢明面上动谨王。他怕真的触怒了谨王,谨王会派兵跟他硬碰硬。他只敢私底下派人暗杀,亦或者铲除谨王的人。

谨王在完全掌控住京城之前,亦不会跟祐帝正面对上,生怕到时候两败俱伤。

听着外面风声骤起,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卫寒舟想,这个冬天,怕是不会平静了。

最迟明年年初,就会有结果。

柳棠溪睡得正数,听着哗啦啦的风声,微微蹙眉,眼见着就要转醒。

卫寒舟收敛了思绪,抬手轻轻抚摸了她的背,轻声说:“睡吧,我在呢。”

很快,柳棠溪的眉渐渐松开,又再次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柳棠溪醒来后感觉被窝里冷了一些,她不自觉裹紧了被子。而她身侧的卫寒舟早就离开了。

程嬷嬷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夫人,您醒了?”

柳棠溪道:“嗯。怎么感觉这么冷,外头下雨了吗?”

程嬷嬷笑着说:“那倒没有,昨晚就是突然起风了。”

柳棠溪点了点头。

“您是再躺会儿还是现在起来?”程嬷嬷问。

柳棠溪本不想起的,可如今时辰不早了,而且她肚子也有些饿。

“现在起吧。”

“好,我去给您拿衣裳。”程嬷嬷笑着去了一旁找衣裳,“您之前的衣裳都不能穿了,还好前两日侯夫人让人给您新作了几件秋天穿的衣裳,要不然就麻烦了。”

“嗯,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不一会儿,柳棠溪就起床了。

等走到门外,果然感受到了一股凉意,院子里树叶也落了一地,陈婆子正在打扫。

“夫人昨晚睡得可好,有没有被吵醒?”陈婆子问。

柳棠溪摇了摇头:“没有,一切都好。”

等到后半晌,柳棠溪睡醒之后正想要做晚饭,却见有人来了。

“扶摇、舒兰,你们怎么过来了?”柳棠溪惊讶地问。

扶摇笑着说:“如今地里的粮食要熟了,爷奶爹娘他们要忙着收粮食,没空看着我跟二妹妹,让我俩来找三婶儿。”

柳棠溪如今怀着身孕,又为局势担忧,心情不太好,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想必不仅粮食要熟了,地里的水果也差不多熟了。

如今管事的没来找她,估摸着是被她母亲给接了过去。

不过,扶摇和舒兰来找她倒是极好。

“好啊,正好三婶儿也没事儿做,你们来陪我。”

“嗯。”

“你们晚上想吃什么,三婶儿去给你们做。”柳棠溪笑着问。

“我想吃葡萄鸡丁,拔丝地瓜,糖醋排骨。”扶摇开始点菜。

舒兰听后,咽了咽口水。

“舒兰,你呢,想吃什么?”柳棠溪问。

舒兰看了一眼柳棠溪的肚子,说:“不用了三婶儿,我跟大姐姐吃一样的就行,大姐姐说的我也想吃。”

舒兰一直都是这般听话懂事的性子,见她看向了自己的肚子,柳棠溪就明白了。

“没事儿,三婶儿不能做就让厨房给你们做,不费事儿的。说吧,想吃什么?”柳棠溪道。

舒兰的小心思被点破,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吃……想吃红豆沙的糖葫芦。”

听到这话,柳棠溪笑了,说:“这有何难,让他们去铺子买就是了,别跟三婶儿见外。”

舒兰点了点头,抿着唇笑了起来。

见她如此可爱,柳棠溪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转头,柳棠溪就跟程嬷嬷说:“让人把红豆沙、绿豆沙、糯米的糖葫芦各做两串送过来。”

“是,夫人。”

“好了,你们先去温习功课,我去给你们做饭。”

晚上,卫寒舟依旧到了亥时才回来。

等他回来后,柳棠溪絮絮叨叨说了起来:“今日下午扶摇和舒兰来咱们府上了,说是地里的粮食要收了家里没人看着她们。这也是我的疏忽,差点忘了秋收的事情。我下午让人去问了问,说是咱们家的粮食还有两三日就收了。爹娘年纪大了,嫂嫂们还要绣花赚钱,两位兄长怕是不好请假,我想着,等收粮食的时候让庄子上的下人去帮忙。你看如何?”

卫寒舟仔细看了看柳棠溪的脸色,见她虽然有事要忙,但脸色却比昨日好看了不少,顿时觉得自己让扶摇和舒兰两姐妹过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嗯,娘子看着办就是。”卫寒舟道,“只是,她们俩姐妹在这里会不会吵到娘子?若是吵着了,就让她们回去吧。”

柳棠溪立马就反驳了,道:“别,就让她们在咱们府上待着吧。我一个人怪无聊的,你晚上也不回来,我都没个说话的人。她俩来了我倒觉得热闹了。”

“嗯,那就让她们留在这里吧。”

柳棠溪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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