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洮把巧克力彻底咽下去, 抿了抿唇,低低叫了一声:“江涉, 你......”

江涉心里有点忐忑。

或许楚洮会生气,毕竟在他的概念里, 现在还没到可以谈恋爱的年龄。

而且楚洮的生活环境太单纯太青涩了,他或许都没想过接吻这回事。

是不是有点进度过快了?

“我刚才一时没忍住, 就......”

“怎么就碰一下?”

楚洮轻轻呼气, 突然抱住江涉的脖颈,微微扬起下巴, 把唇凑过去,贴在江涉的唇上。

他第一次主动亲别人,动作生涩且僵硬,双臂微微打颤, 却紧紧勾住江涉不放。

江涉唇上还有丝丝潮意, 是刚刚用舌尖舔过的,楚洮感觉自己胸口像着了火一样灼热, 心灵腺体因为他们的亲吻有了强烈的反应, 楚洮胸口先是闷闷的涨痛,但这种痛并不难忍耐, 因为很快,它就像是被扔到太阳底下的坚冰,慢慢融化。

涨痛感消失之后,是种很奇妙的舒适,阻塞的感官被强烈的电流冲开, 不断刺激着他进行更深入的举动。

江涉在微愣之后,很快夺回了主动权。

alpha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是所有人都难以控制的,更何况江涉还是一个年轻气盛,精力旺盛的alpha。

楚洮只占了片刻的上风,就再次被江涉抵在了门上,但江涉妥帖的把手垫在了楚洮的蝴蝶骨下,所以撞击带来的疼痛感丝毫没有落在楚洮身上。

江涉居家的时候不会喷太多抑制剂,此刻体温升高,信息素分泌的更是快速。

楚洮也说不好那是什么味道,那种香味中带着甘醇的欲,每一丝每一缕都在诱惑着他继续沉沦。

楚洮情不自禁的轻颤,他也很想控制,因为在接吻的时候激动的发抖实在是太丢脸了,好像特别没有生活似的。

但他控制不住,他的信息素催动着他将江涉反压回去,可惜因为颤抖,他根本无从用力,反而像是挂在了江涉身上。

江涉终于张开口,咬上了楚洮的唇。

感受到牙齿的力量,楚洮一瞬间变得拘谨。

但江涉只是细细摩擦着,用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他的嘴唇变得充血。

这是alpha的恶趣味,总想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什么记号。

楚洮眼角含泪,睫毛随着接吻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颤,耳朵里听到他和江涉的声音,骚的他浑身红透。

其实楚洮很少冲动,他大多数时间是理智大于感性的。

但刚刚江涉亲过来的时候,他很想还回去。

这么想了就这么做了,他甚至没给自己犹豫的时间。

或许是绝对的私密空间给了他强大的安全感,或许是巧克力里的朗姆酒让他的理智变得迟钝,又或者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期造就了仪式感。

从没有一个瞬间,给了他这么大的酣畅淋漓,他只知道自己很快活。

客厅的晨光一直铺到茶几中央,将明暗分出一道清晰的界限,隔着薄薄的纱窗,吹入一阵阵清凉的风,带着浓郁的栀子花香。

日光安静,清风柔软,就连空气里漂浮的尘埃也小心翼翼。

楚洮和江涉放肆的拥吻着,一路从门廊纠缠到沙发上。

江涉猛地把楚洮推到在柔软的沙发垫,楚洮枕在他最喜欢的那个海豚抱枕上,但手指不小心敲到玻璃茶几,瞬间的钝痛让他的神智清醒了几分。

“行了江涉......”

他强硬的抵抗着自己的本能,从沙发上滚下来,粗喘了几口气。

他们不能再继续了,否则两个人都得失控。

关于心灵腺体的事情他还没了解的特别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注意事项,而且身上沾染了别人的气息,太容易被人发觉,他还得回家呢。

江涉眼神迷茫了片刻,下意识去拉楚洮的手。

此刻的楚洮倒在地上,上半身稍稍抬起,阳光正巧侵染了他半个身子,他的头发丝,眼睛,鼻尖,脖颈,胸口,完完全全沐浴在阳光下,变得细腻明亮。

阳光和清风给了他圣洁的普照,可一个气喘吁吁,眼含水光且嘴唇娇艳红肿的人实在是撑不起圣洁这个词。

江涉的喉结缓慢一滚,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有一天,他一定得在阳光底下,光明正大的把楚洮剥干净,占有他。

江涉把自己关在阳台上,吹凉风。

楚洮则跑进厨房,一杯一杯的喝凉水。

两个人分别缓了很长时间,才彻底恢复平静,空气里四溢的信息素也渐渐消散。

楚洮在自己脖颈猛地喷了十几下,感觉信息素已经顺着脖颈滑到了衣服里,他还放心大胆的拉开推门出去。

江涉在阳台抽了一根水果烟,这才从阳台回来。

经过了刚才的接吻之后,楚洮发现皮肤饥渴的效应好了许多。

他短时间内不惦记着摸江涉了。

可他也明白,现在就是在饮鸩止渴,一瞬依赖上,这辈子都脱不开了。

江涉清清嗓子,有些不自在道:“出去吃饭吧。”

一提出去,两人彼此看了看对方的衣服,一时间陷入沉默。

alpha情绪激动的时候,很难控制,两个人的信息素虽然有慢慢适应的趋势,但到底同性相斥。

楚洮的衣领都被江涉扯松了,运动服的下摆被卷了半截,揉的皱皱巴巴,拉锁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

江涉也并没有多好,他的长袖肩头的地方崩开了两条线,露出一个拇指大的窟窿,衣服同样皱皱巴巴,像从搅拌机里捞出来的一样。

楚洮叹了口气:“早知道我穿件禁撕的来了。”

他没想到自己下手那么狠,也没想到江涉也完全没控制。

江涉倒不在意身上的衣服,闻言低笑道:“早知道不如脱了衣服亲。”

楚洮没搭理他口头上的便宜,把运动服扯好,蹲在地上找崩开的拉锁。

找到之后,他低着头,把拉锁又装了回去。

好在衣服质量还可以,没有彻底崩坏,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妈解释。

江涉道:“先吃饭,回来熨一下,你就穿我的外套吧。”

保温箱里的早餐口感肯定没那么好了,面食被升腾的水汽泡过,就会变得又稀又软。

江涉不愿意给楚洮吃这个,他可以冻在冰箱里,随便什么时候自己热了吃。

索性也到十点了,不尴不尬的,干脆直接出去吃午饭。

江涉从卧室取出个轻薄外套,也给自己拿了个新的长袖,他把外套扔给楚洮,就准备换衣服。

刚撩起下摆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楚洮就移开目光,赶他:“你回卧室换。”

现在他对自己的意志力不是那么有信心,生怕饭没吃到,反而被人吃了。

江涉揶揄道:“啧,本来想展示一下腹肌的。”

但他还是听话的回卧室,换了件衣服。

楚洮把江涉的外套披好,手指轻轻碰了下嘴唇。

有点热,但应该充血的没那么夸张了。

俩人收拾好,出门找店吃。

学校附近有家云南菜还不错,以前都被学生挤的爆满,根本排不上号,正好周末没人,他们去了就能吃。

十点,店才刚开门一个小时,几乎没有什么人。

就连餐桌上都残留着淡淡的洗洁精味道。

楚洮喜欢干净明亮的地方,他选了个靠窗的座位。

江涉点了份米线,他点了个黑三剁炒饭,又加了些薄荷叶裹牛肉之类的凉菜。

老板挺热情,给他们上餐的时候还问:“是一中的学生吧?”

楚洮点点头。

老板好奇道:“是来学校上自习的吗,不愧是重点高中啊,周末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

淮南一中周末其实只对高三开放,高三的学生可以选择任何时间来学校自习,但是高一高二不行。

当然,也有一些特别好学的,会混在高三的队伍中进去,门卫对积极向上的学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楚洮从未想过周末来学校学习,因为路上耽误时间,午饭还要花比平时多一倍的钱订餐。

而且他家里两个孩子,互相对照着就不需要学校的环境了。

楚洮道:“不是,他家住附近。”

老板若有所思的点头:“哦哦哦,那你们吃,我这还有好几单订餐。”

老板不耽误他们,转身走了。

楚洮早就饿了,也不客气,舀了一大勺饭放在嘴里嚼,饭把他的脸撑的鼓鼓囊囊的,难得看起来肉肉的。

江涉的米线太烫,一时间下不了口,他便把目光落在了楚洮的黑三剁炒饭上。

“给我吃一口。”

楚洮乖乖的把盘子推过去。

江涉得寸进尺:“喂我。”

楚洮:“......”

江涉微微探身,仿佛讨礼物的小狼狗,期待的看着楚洮。

楚洮无奈,心虚的朝四周瞟了瞟,见没有服务生注意他们,这才飞快的舀了一勺,喂进了江涉的嘴里。

喂完之后,他像做了贼似的,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竖起耳朵听周遭的动静。

就连服务生随便闲聊两句,他都怀疑是在讨论他和江涉早恋的问题。

像江涉这种脸皮厚的,完全没有楚洮的羞耻感。

他挑起米线,放在勺内,又叠了块牛肉上去,轻轻吹着。

米线热腾腾的冒着水蒸气,江涉吹了十几秒,才让米线的温度降下来,他把勺子送到楚洮嘴边。

“来,宝贝儿。”

楚洮顿时耳根发红,脸颊燥热。

江涉这句宝贝儿叫的太顺嘴了,太随意了,一点都没有羞耻感。

仿佛事后说的腻腻歪歪的情话。

而且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发生了点事。

“你...别叫我宝贝儿。”

作者有话要说:  再乖的好学生也会被带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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