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洮用手撑着江涉的肩, 无奈的喊了一声:“江涉。”

他感觉自己的抑制剂要散了,再这么下去, 信息素恐怕会不受控制。

“再亲一口。”江涉嗓音沙哑,手指力道不轻的摩擦着楚洮的后背, 目光落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上。

楚洮衣领大开,皮肤被弄得有些发红, 少许奶油不小心, 黏在了他的领口,弄得他身上都是香甜的奶油味。

江涉刚要附身去咬,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两个人吓得猛地弹开,楚洮手忙脚乱的裹着衣服,努力遮住自己的脖颈, 然后低着头, 恨不得缩到地下去。

“客人,请开一下门, 盏蒸羊, 间笋蒸鹅做好了。”服务生礼貌的询问。

江涉这才想起来,刚刚他已经随手把门锁上了。

他看了一眼楚洮, 楚洮有些气急败坏,直接背着他,面朝墙壁坐了。

江涉稳了稳气息,抬手把门打开,服务生端着精致的瓷碟, 跪坐在榻榻米上,把菜放到桌面上。

“这是我们店特制的蘸料,羊肉可以沾着吃,如果喜欢清淡也可以不沾。另外两道菜正在做,很快就能上来了。”

“好,谢谢。”江涉的心思不在吃上,只求快点把门关上,继续刚才没完成的游戏。

服务生偷眼看了看楚洮,很奇怪,那位客人不知道为什么背过去了,也不说话。

但她也不好关注客人的隐私,只好端着托盘起身,快速给江涉关上了门。

江涉顺手又把门给锁上了。

楚洮用力低下头,看自己狼狈的胸口,在明晃晃白炽灯的照样下,隐约的红色吻痕闲的更加明显。

江涉的信息素撩拨的他差点忘乎所以,仿佛又回到了发烧那天,两人在病床上的感觉。

他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对江涉的适应程度越来越高了。

楚洮赶紧拿出抑制剂,在自己身上喷了两下。

清新的针松香气溢散,冲淡了信息素的味道。

江涉却从身后抱住了他,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你的抑制剂口味像苦茶。”他刚才亲楚洮的时候难免用舌头舔到。

楚洮低声道:“抑制剂不能吃吧,你收敛点。”

江涉固执的笑道:“我偏不,我愿意中毒。”

其实哪有中毒那么严重,甚至连腹泻都不会,现在的抑制剂配方已经大多采用无毒可实用原料,除了精油对人体不是那么好以外,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江涉不老实的扯了扯楚洮的衣服,把他本来合上的衣领又拉了下来,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楚洮颈后的腺体处。

薄薄的一层皮肤,隐约能看见黛青色的血管,比其他地方的触感要更热更软一些,江涉忍不住,把嘴唇贴了上去。

楚洮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他的手:“这可是外面!”

江涉意志力极强,只是对着他的腺体重重的亲了两下,低喃道:“我不咬,只是蹭蹭。”

他的唇很热很软,贴在颈后的皮肤上,细细摩擦着。

既然是江涉的生日......

楚洮低着头,舒服的轻叹了一声,不由得放松了浑身的肌肉。

很快,他感到腰间一松,随即,右耳垂一凉,江涉把奶油涂在了他圆润柔软的耳垂上。

楚洮立刻缩了缩脖子,想爬出江涉的掌控:“右边,不行......”

他的手掌在榻榻米上压出一条条痕迹,脊背刚一躬,江涉又把他捞了回来。

“试一下,你会喜欢的。”说罢,他含住了楚洮的耳垂。

耳垂暴露在空气中,相对于体温,更加偏凉,所以对口腔的温度也更敏感。

江涉的齿尖轻轻咬弄的时候,楚洮忍不住抖了一下,手指紧紧抠住了草席。

他的脊背一下子绷的笔直,本能的缩着脖子,躲着江涉的凑近,但同时,那股颤栗的感觉又让他觉得刺激,眼角生理性的变得湿润起来。

“......可以了江涉,我饿了。”楚洮一边躲着,一边往外爬。

两个人很快在榻榻米上滚成一团,衣衫不整,呼吸不匀。

楚洮的眼睛带着澄澈的水光,抬手摸了摸湿润的耳垂,忿忿的踢了江涉一脚。

他躺在榻榻米上,脑袋枕着平坦的垫子,不满道:“硬。”

江涉被他捞了起来,赔笑道:“好好好,不闹你了,吃饭。”

再一看原本精致漂亮的蛋糕,已经被江涉挖的坑坑洼洼,连奶油做的小狗都丢了半边身子。

楚洮低声道:“你真是属狗的。”

江涉低笑:“嗯,那你是属猪的,我的小猪为什么这么瘦啊?”

楚洮扫了江涉一眼:“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一口奶油都没吃呢。”

江涉赶紧拿起叉子,挖了一块混着奶油的芒果,喂到楚洮嘴边:“喂你。”

楚洮躲开他的叉子:“先陪我去洗洗。”

脖子上和耳朵上被江涉涂满了奶油,虽然都吃掉了,但是油乎乎的感觉还在,他觉得不舒服。

楚洮站起来,拉着江涉的胳膊往门口走。

他打开门,下了台阶穿好鞋,拢了拢凌乱的校服,拦了一个送餐的服务生。

“您好,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服务生朝前一指:“在大门口的右边,您一直走,前面会有标志。”

“谢谢。”

四季春的包厢一共有三个风格,榻榻米,古风,欧式,分辨在三个不同的方位,洗手间在欧式包厢区。

楚洮不太着急,一边走一边打量店内的装修风格。

除了包厢,中间其实还有公共用餐区,可能排队快一点,但是用餐体验绝对不会好。

江涉忍不住摸了一把楚洮的脖子:“还好吧。”

楚洮嘟囔:“好什么,你都咬红了。”

校服肥肥大大,楚洮又瘦,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但他也没太在意。

走廊里光线并不明亮,而且周围也没人认识他,他也就大胆了不少。

路过门口的长廊,楚洮是低着头过去的,也就江涉感叹了一句;“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了。”

楚洮没在意:“嗯,多亏了江少爷家财万贯,才能省下时间成本。”

江涉揽住楚洮的肩膀,揶揄道:“江少爷这么好,你干脆收拾收拾嫁给他得了。”

楚洮垂了下眼,睫毛微颤,唇角勾了起来:“我十二月才十七,你想犯法吗?”

俩人说说笑笑进了卫生间。

洗手池是古铜色的,水龙头做成了漏壶的形状,拧开最上面的船舵样的开关,水流便依次顺着几个竹管滑下来。

楚洮扯了张湿巾,又挤了点洗手泡沫,在被江涉涂过奶油的地方擦了一遍。

江涉帮他扯着衣领,防止被水濡湿。

楚洮低下头,双手拢了水,拍在涂了泡沫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把泡沫水都冲掉。

镜子里,江涉吻过的地方,只有很淡的痕迹,如果不是刻意盯着看,大概也不容易察觉到。

楚洮放下心了,不然一会儿回家,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交代。

清水还是难免沾湿了衣领,他直起身子,扯了张纸巾,压在衣领上吸着水。

他对江涉道:“走吧,回去吃饭。”

再次走到长廊的时候,楚洮下意识朝门外看了一眼,他想看看现在的天色。

一眼望过去,却正好看到了低头看手机的楚星宁。

楚洮当即停住脚步,愣住了。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宋眠吃惊的喊道:“洮洮?”

宋眠中午就吃了点面包清水,也饿得不行,要不是俞维坚持在这吃饭,她肯定换地方了。

所以她隔一会儿就要盯着里面看,看是不是有五人桌腾出来。

结果一眼望过去,竟然看到的是楚洮。

宋眠一出声,楚江民和楚星宁也都抬起眼看过来。

楚洮紧张的攥紧了拳头,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还是江涉轻推了他一把,低声道:“你家人?”

楚洮回过神来,还没等他走过去,宋眠已经小跑过来了。

楚洮立刻心虚的拢了拢领子,他生怕被宋眠看出端倪。

但好在宋眠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她只是谨慎的看了看江涉,然后低声问楚洮:“你们和老师吃饭也是在这儿?”

楚洮支吾了一下:“......啊。”

他的思绪还是迟钝的,怎么会这么巧,淮市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的饭店,偏偏他们选的是一家。

江涉反倒比他沉稳的多,听宋眠问的话,他大概猜到楚洮找了借口。

于是他见状不动声色的跟楚洮拉开距离,客气的冲宋眠道:“阿姨好,本来是请老师一起的,但老师临时有事先走了,现在就剩我们俩。”

楚洮立刻看了江涉一眼,两人目光一对视,楚洮默默扭过了头。

宋眠看见江涉,依旧有点尴尬。

她曾经当着杨柳和楚洮的面嫌弃过江涉,算是在背后说人坏话,如今见面了,看到江涉言语间足够尊重礼貌,她觉得自己当初的确有点小人之腹。

楚洮当时就说了,要和江涉一起请老师吃饭,也算是跟她报备过了。

虽然现在见面有些巧合,但宋眠也能理解。

宋眠温柔的笑笑:“那真是遗憾了,我还想亲自跟年老师道个谢的。而且阿姨还得谢谢你,你补课还愿意带着楚洮,帮了楚洮大忙了,他成绩能提升那么多,多亏你。”

楚洮皱眉,低声道:“妈。”

他和江涉毕竟是特别亲密的关系了,宋眠说话这么疏离,听起来有点别扭。

江涉倒是很能应付这种场面:“我一个人学也孤单,而且楚洮是我们班学习最好的,他在还能帮帮我,我进步那么多也多亏楚洮。”

说话的时候,楚江民和楚星宁也过来了。

楚江民从来没见过江涉,也不好插嘴,见宋眠聊的如沐春风,只当江涉和楚洮是真的好朋友。

楚星宁倒是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你们也在这儿吃?”

楚洮看了哥哥一眼,眼中有求助似的无奈:“是啊,好巧。”

楚江民好奇道:“哎洮洮,你不是就比星宁早来一会儿吗,怎么你们都进去了?”

他记得来的时候已经排了不少人了,总不会二十分钟就是这么大的差距。

宋眠伸手捅了他一下。

楚江民还是不明所以。

楚星宁替楚洮解围道:“应该是江涉订的位置吧,毕竟请老师吃饭,不可能排两个小时。”

“刚才服务生不是说......”楚江民话没说完,立刻反应了过来。

不能预订是对他们,江涉可不一样,谁知道这家店有没有江氏的扶持呢。

楚江民还乐呵呵的拍了下楚洮的肩膀:“行啊儿子,比我们先吃上了。”

楚洮手心出了一层薄汗,但见父母都没怀疑,他总算松了口气。

“你们一直在等号吗?”

楚江民点点头:“是啊,等一个小时了,前面还有十桌。”

楚星宁推推楚洮:“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们应该也快到了。”

楚洮之前跟他说,是要跟同学过生日,而今天就看到了他和江涉,所以过生日的,大概率是江涉。

两个人私下过生日,是什么关系简直不言而喻。

楚星宁担心父母破坏他们好好的烛光晚餐,于是赶紧催楚洮离开。

楚江民却拉住楚洮:“别啊,总得见见他俞叔叔和俞维,也是巧了,能在这儿遇到。”

楚洮担忧的看了江涉一眼。

他觉得挺愧疚的,明明是江涉的生日,他想一整晚陪着他的,结果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但还不等他答应,楚江民已经拉着他往门口走了。

“老俞,这就是我另一个儿子,楚洮,真巧,他今天也来这儿吃饭,居然遇到了。”

俞新荣在刚才他们全家抱团的时候就听到了,但是他一直没凑过去,一来长廊这儿特别挤,二来在他和楚江民之间,殷勤的一直都是楚江民。

所以见到楚洮,他只是淡笑着点了点头。

楚洮只能老实的喊了一声:“俞叔叔。”表情很平静,也没有想要营业的意思。

两方都不熟,谁也不想演热络,只有楚江民还热情的介绍着:“这是你俞维哥哥,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楚洮“嗯”了一声。

俞维有点憋气。

原本应该是楚洮冲他问声好,他不温不火的“嗯”一声,表示态度,结果楚洮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俞维反问道:“你排到位置了?”

楚洮不咸不淡:“嗯。”

俞维:“怎么这么快?”他都等的烦躁了。

楚洮:“来得早。”

俞维:“......”

那个绝美的楚星宁虽然对他爱答不理,但至少还能说点话,这个楚洮虽然没到爱答不理的程度,但是可真惜字如金,完全没把他当哥哥对待。

看在楚洮的面子上,楚星宁趁父母不备,低声对江涉道:“那是我爸老同学,非要在这儿等位吃大餐,如果耽误你们了我帮你们撤退。”

江涉深吸了一口气,眯眼道:“我第一次见楚洮父母,找理由溜不合适吧?”

楚星宁:“......”不然您是想上门提亲吗?

江涉轻描淡写道:“你们不是没位置吗,我要是给伯父伯母腾了位置,他们对我印象是不是能不错?”

楚星宁气笑了:“你想的还周全。”

江涉扯了扯唇:“还行,不然楚洮总是头疼这事。”

楚星宁怔了一下。

他其实不太了解楚洮和江涉的事,毕竟不在一个班级,楚洮也不愿聊。

他对江涉的印象,一直处在不好不坏的水平,确实做过混事,也不爱学习,但真不是个坏人,还招人喜欢。

时至今日,他突然觉得,江涉是真把楚洮放在心上,不管做什么,都是从楚洮的角度出发。

这种脱口而出的关心是伪装不了的。

楚星宁不了解江涉,但了解自己弟弟。

楚洮一直性格内敛隐忍,从小就不爱表达,不会抱怨,让这样的人敞开心扉,坠入爱情,一定要花很多努力。

而且显然,楚洮现在已经把江涉当做很重要的人了。

于是楚星宁颤了颤眼睛,突然走到前面,拉着宋眠的胳膊抱怨道:“妈,我好饿啊,一点也不想等了,咱们换地方吧。”

宋眠有点为难:“可咱们都等了一个小时了,而且俞维不是要吃嘛,要不你再吃两个橘子?”

等位区有免费的瓜子和橘子,虽然不太好吃,但勉勉强强填填肚子打发时间。

楚星宁不满的嘟囔道:“干嘛非听他的啊,今天晚上都耽误我不少学习时间了。”

宋眠一向疼楚星宁,看楚星宁不高兴的样子,她也不由得对俞维有了点成见。

那孩子一来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张口国外闭口国外,好像留了个学多优越一样。

“这......”宋眠为难的搂了搂楚星宁,楚星宁身体不好,她其实一点都舍不得楚星宁饿着累着,一想到现在耽误的时间还要楚星宁熬夜赶回来,她更是心疼。

楚星宁看了江涉一眼。

江涉够聪明,立刻会意:“阿姨,不如你们到我们包间一起吃吧,正好我们上的菜还没动。”

宋眠赶紧摆手:“这怎么能行呢,我们这么一大帮人。”

江涉笑:“我们包间大,挤一挤应该坐得下,要不长辈在外面排队,我们也不能吃了。”

宋眠有点吃惊。

这个江涉,简直不是一般的有礼貌会来事。

现在的场面的确尴尬,但宋眠也不会舔着脸蹭包厢,可江涉却主动出来化解尴尬,还给了她个得体的理由。

同时也帮她家找回不少面子,毕竟通过江涉这边的通道,俞新荣和俞维才能早点吃上饭的。

宋眠甚至觉得,当初年级群里对江涉的流言和非议可能都是编的,有些人一惯看不上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想给人冠上个窝囊废惹祸精的名头。

如果是宋眠自己,她可能会拒绝江涉的好意,但是现在楚星宁饿了,她心疼儿子,只好答应:“那阿姨谢谢你了。”

此刻她对江涉,甚至有了不少好感。

楚洮听说江涉的提议后,歪着头不可置信的看了江涉一眼。

他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又酸又暖。

酸是心疼江涉的生日,暖是感动于江涉的体贴。

楚洮和江涉呆的那间榻榻米房是VIP级别,接待贵客的,所以面积偏大,能轻松坐下五个人,大家挤一挤,七个人也不算为难。

俞维跟在俞新荣背后,嘟囔道:“早知道里面有人连一个小时都不用等了,真是。”

俞新荣轻咳了一声,拍着他的背嘱咐他:“一会儿多跟弟弟们分享经验,他们都是在关键时期,马上要考大学了,说不定你讲得好,他们也朝着你努力了。”

俞维撇了撇嘴,轻声道:“他们应该......没钱去国外读大学吧,两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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