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奶奶还有两个星期就要过生日了,所以阮漪涵最近格外的忙碌,奶奶虽说不让大办,家里吃个饭就行,可她却想要多腾出一点时间来陪奶奶,去老宅看一看也好。

奶奶这段时间跟她操心不少,她想要陪奶奶放松几天。阮漪涵不再像是之前一样畏手畏脚了,在奶奶的遮护之下,曾经那些只敢暗箱操作的很多东西,终究是摆在了明面上。

阮氏里但凡是跟秦沁交从过密的,还有她从南阳带过来的,阮漪涵都干净利落的解决,全部调离或者直接找错辞退。

这些东西,奶奶是不方便做的,里面有不少人情世故,她如果亲自去做了,一定有不少老臣不满还要过来求情,相反的,阮漪涵对于之前老一辈的人情往来涉及的很少,她来做,虽然在最初怨言少不了,但是用奶奶的话来说:“快刀斩乱麻,等把该斩的都斩掉了,剩下的自然是拥护你的。”

奶孙俩配合着,清理的速度不快,却很仔细。

等把人名单都拉出来的时候,阮奶奶看了许久,她沉默了一会儿,对孙女说:“秦沁她真的很厉害。”

这些年没有管公司,秦沁真的就像是水滴一样渗透着阮氏,上到管理层,下到普通的员工。

她这是准备像是换血一样全部换掉。

阮奶奶有点明白孙女说的,上一辈子俩人被追着犹如丧家之犬是为了什么了,与其说那时候时因为秦海瑶的欺骗才砍倒了阮家的百年基业,不如说是秦沁多年来的经营维护,最后才一击成功。每当这个时候,奶奶都会想,当年如果海坤没有走……秦沁把这心思用在正路上,帮着他一起光大秦家,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

这个道理,奶奶明白,她没有隐瞒孙女,一点点讲给她听,从这件事儿上,她也希望阮漪涵成长一些。

阮漪涵听了之后沉默,她越来越不苟言笑,将很多心事儿埋藏,即使是奶奶也有些看不透她了。她又开始失眠了,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许许多多的话在脑海中盘旋,最多的是秦海瑶的那一句。

——阿涵,我的时间不多了。

……

她无法原谅她。

就算秦海瑶告诉她,在第一次,她在秦沁和她对峙的时候,在生死关头,她选择了她。

可阮漪涵还是无法介怀。

秦海瑶从最初接近她的目的就不纯,开始就被渲染了黑色的阴谋,那之后的一切又有何种意义?

她曾经是那么的相信她,那么的爱她……

她忘不了那些痛苦,可那些曾经的美好并存,就像是磁带的ab面,谁也别想要抹掉谁的曾经。阮漪涵强制的把一切心思转移到工作上,她变得越来越雷厉风行,工作上的事儿越来越果断,但凡是有忤逆她的,对着干的,一律推翻。

以暴制暴,每一次开会的时候,阮漪涵板着脸坐在那,再也不会有吃东西吹指甲的场景,却让所有的人心有戚戚。

她变得努力,变得认真,向奶奶学习公司经营的点点滴滴,阮奶奶看着她欣慰又心酸,只是轻声交代她不要再熬夜了。

阮漪涵都当做耳边风了,不熬夜么?那一个个漫长的夜该如何度过?

现在,忆扬里稍微有点头脑的也看明白了,阮总这是正式跟秦总开战了,说是秦总……南阳那边的的变化也是翻天覆地的。

南阳那边,秦海龙做的很精巧。

他不是直接把秦海瑶天将带到了南阳,而是先请圈子里的主流媒体喝了喝茶,说了说当年大哥还有个遗腹子的事儿,大家自然是明白秦二爷什么意思,捕风捉影的开始营造舆论风向。

各种头条报纸上都是相关的信息。

有的人说这是秦二爷和秦总终于开始了大战。

有的人说这是秦二爷在给自己找接班人。

更多的人在猜测这遗腹子到底是谁?

……

众说纷纭之间,趋势造的差不多了,秦二爷在一次重要的董事会,秦沁说完话之后,他把小海带进来了。

秦海瑶穿了黑色的西裙,她很少穿的这么正式,头发高高的盘了起来,淡定自如的跟在秦海龙的身后。

他们一进去大家就议论纷纷,秦沁看着小海,眼神里没有一丝惊讶,反而是淡淡的笑了,一切了然,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只是看到站在小海身边的鹰迪时,秦沁的眼里闪过一丝狠绝,她的眼里揉不了沙子,女儿的背叛,她尚且接受不了,更不用说一个外人。

秦海龙宣布一切的时候,虽然前期有了铺垫,但还是让现场沸腾。

秦海龙很果断:“小海,你先进公司来适应一下,我想——”他看着秦沁:“秦总,你也没有什么意见吧?”

一时间,大家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秦沁的身上,秦沁转着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小海手上那一枚戒指,她鼓了鼓掌,“欢迎。”

秦总都发话了,大家一起跟着鼓掌,所有人都看着秦海瑶。

那一刻的万众瞩目,是这二十多年迟迟来到的。

是本就属于她的。

秦海瑶的表情淡然,默默的承受着大家注视的目光,她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了秦海龙的身边,她简单的表态,不多不少的话,铿锵有力,加上她的气质,震慑住了现场的几位。

散了会。

在办公室内,秦沁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秦海龙带着小海进去的时候,原本以为会看到的是崩溃暴躁的她,可没想到,她居然淡然的整理着公文,看见俩人进来了,秦沁勾了勾唇角,对上秦海瑶的眼睛:“秦总?”

秦海瑶沉默。

秦海龙盯着秦沁看,“你这是做什么?”

秦沁笑了笑,把手里的文件放下,她看着秦海瑶:“小海,你能做到今天这步,说实话,妈妈很惊讶,同时也很自豪,你真是妈妈的好孩子。”

……你真是妈妈的好孩子。

似曾相识的话。

再次被说出来。

秦海瑶的心猛地一跳,她盯着秦沁的眼睛看。

她太了解妈妈了。

她跟别人不一样,除了面对父亲的事儿,她会疯狂失去控制,很多时候,她越是微笑,越是表现的淡定,内心就越是狠绝了。

用最温柔的表情,说着最伤人的话,秦沁最为擅长。

“你以为夺了妈妈在南阳的位置就是真正的打击了我么?小海,你始终不知道妈妈要的到底是什么。”

秦沁看着秦海瑶,幽幽的:“妈妈希望你能把这个位置坐稳。”

说完,她打开了门,秦海龙皱眉:“你要去哪儿?”

秦沁笑盈盈的看着他:“二哥,我为秦家效力这么久,现在被你和老太太搞的跟丧家犬似的,我不在这儿干什么?被撵走?还是跟自己的亲生女儿抢她本该坐的位置么?”

这话,她说的比谁都犀利。

秦沁挑了挑眉:“我累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找个地方度假了。”

不再多说,她打开门往外走,很多双眼睛正看着这边议论纷纷,秦沁出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一圈,所有人全都缩了脖子禁声了,大家都知道,秦总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被亲生女儿和二哥一起合力赶下了南阳第一把交易,但她的余威还在没有人敢小觑。

秦沁留下的那些话,不仅是扰乱了小海的心,更是让秦海龙有些踌躇,这样的反映,不是秦沁该有的,让他摸不着头绪。

这么大的公司,小海这样就过来了,先不说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能不能承担起来,就是这份压力,她可以顶得住么?

秦海瑶那一双眼睛通透,她看着秦海龙:“我可以的,二叔。”

这一次次走过来。

她伤了,痛了,死了,活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还有什么比这更难,更痛的么?

没有。

每个深夜。

两个办公司里都亮着灯。

秦海瑶基本上都是通宵的,她的心脏很不好,可是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太少了,南阳的情况要比忆扬更为复杂,她这样被二叔带着空降过来,集团里早就很多人视她为眼中钉了。阮漪涵那还可以和奶奶一起联手清楚异党,她怎么清理?

南阳的人都是秦家的,或是二叔阵营的,或是妈妈那边的,都是秦家的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她要做的是剔除里面的蛀虫,把其他人很好的粘合在一起。

秦海瑶刚来的时候,大家都认为她是一个温和有点羸弱的女人,她没有接触过企业,所以不免有轻视的心,刚开始的会议,她也只是沉默很少发言,可到了后来,她已经可以看出里面的利弊,每次只要点哪个部门,哪个部门的负责人都是一头的汗。

有的时候太累了。

秦海瑶就会开着车到忆扬的楼下,她不去打扰阮漪涵,点燃一颗烟,她靠在车前,一边抽一边看着楼上阮漪涵的办公室。

那里,也亮着一盏灯。

阮漪涵最初没有发现,是后来安保部的负责人过来找她,他小心翼翼的:“阮总,我最近时长看见楼下有人往上看,她虽然总是换车,但是我看不错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需要我告诉离姐处理一下么?”

一个年轻的女人……

阮漪涵怔了怔,她沉默的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深夜。

阮漪涵往楼下看了看,当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她盯着看了许久,眼泪缓缓的涌了上来,她的手抬起,指尖在玻璃上,轻轻的描绘着两个人的样子。

曾经,下雨阴天,窗户上起雾的时候。

阮漪涵会抱着小海赖床,她们起来后,阮漪涵会用指尖,在窗户上画着彼此。

阮漪涵的绘画水平虽然不像是姜溱月那样优秀,但也是专业级别的,简单的几下,两个栩栩如生的笑脸印了上去。

秦海瑶看了又惊又喜,她抓着阮漪涵的手指吻了吻:“好厉害。”

阮漪涵坏笑:“还有更厉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出里面的颜色,秦海瑶伸手打了阮漪涵一下,娇嗔着:“怎么画的这么好?”

她才不相信阮漪涵第一次这么画。

阮漪涵吻着她呢喃:“我出差的时候很想你又看不到的时候,我就会画啊,每画一次,都感觉你在身边。”

如今,阮漪涵的手下依旧是画的那两个人,如今,她们却不再是相依在一起,而是如现在一样,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这段时间,秦海瑶和阮漪涵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面。

只是秦家和阮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周二有一个很重要的碰头会,不仅仅是阮漪涵,老太太也跟着准备去南阳。

她也要去看看南阳现在怎么样了。

秦沁虽说退下去了,但那只是表面的,她这样在暗处盯着,还不如在明面上有什么阴谋诡计都使出来的好。

阮家和秦家都严阵以待,老太太和二爷都派人暗地里跟着秦沁,怕她生出什么意外来。

阮奶奶一早上在公司核查,查阅着大大小小的报告材料,戴个老花镜,悠哉悠哉的。

半个小时后。

阮漪涵想要拦她让她别看的,姜溱月横了她一眼:“这才半个小时,你也太小瞧奶奶了,累不到的,可以防老年痴呆,你们最近也不吵架了,她也是要偶尔的活动活动脑袋。”

阮漪涵:……

进了办公室。

阮漪涵对着镜子换了一套衣服,姜溱月在一边看着她,眼神带着考究。

阮漪涵身子一僵:“你干什么?”

姜溱月挑了挑眉:“今天去南阳,会见到什么重要的人物么?阮总,这是你今天早上换的第三套衣服。”

阮漪涵敷衍着:“还能有谁,就那几个人。”

姜溱月“哦”了一声,“想不到,阮总现在这么喜欢你秦阿姨啊?”

阮漪涵:……

就月月这双眼睛,这张嘴,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她是知道秦沁离开南阳的,也知道秦海瑶成了最新的主人,可姜溱月从不去问阮漪涵为什么。

“月月,我要喝咖啡。”

阮漪涵的声音懒洋洋的,姜溱月挑了挑眉:“行,姐姐再伺候你几次。”

“哎?”阮漪涵看着她:“等等等,你先别走,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姜溱月偏了偏头,似笑非笑:“阮总,这眼看着你越来越有总裁风范了,一个瞪眼手下人都吓成一团,等你这屁股彻底坐稳了,我这陪嫁丫鬟也该走了吧?”

阮漪涵一听心里酸涩,她知道,这里本就不属于姜溱月。

她就像是大漠中的傲月,不会被任何人束缚。

永远不该留在这里,一切,不过是为了她。

“行了,收起你那感动的眼神,不需要。”

姜溱月笑着走了出去,她走到一直给阮漪涵沏咖啡的地方给她弄着咖啡,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现在,人人都知道阮总有一个漂亮聪明,口舌从不饶人的秘书。

他们只看到了人前的风光。

姜溱月很聪明,无论对着哪个部门的负责人,她擅不擅长的领域,都别想着糊弄欺骗她。

可没有人知道,她背后付出了多少。

这段时间,她把从小到大都没有熬的夜全都熬了。

所谓的天才,不过是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默默付出罢了。

而这份付出为了什么?

姜溱月抬起头,想着大学毕业的时候阮漪涵的那个怀抱。

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在为了前途奔波,都在迷茫,不知道未来如何。

姜溱月大咧咧的,她准备好画板,买了一个贼拉风的摩托车,已经开始天南海北的四处跑了。

离别前。

她特意去找了阮漪涵,阮漪涵那时候对于接手公司非常反感,姜溱月摸了摸她的头发:“别这样,阿涵,权利在身,也不都是负担。”

阮漪涵叹了口气:“月月,你真是没有良心,一消失这么久,再见都是我们毕业了。”

姜溱月笑了笑,她伸开双臂:“那好吧,是我的不对,来,给你一个拥抱,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

那是最久的一次离别吧。

这一次,如果真的离别,再见,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咦?

姜溱月刚弄好就看见楼下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放下手里的咖啡,跟阮漪涵打了个招呼,跑了下去。

主楼的槐树下,文莲穿了一身特别契合的绿色裙子,偷偷的往上看。

她很想阮漪涵,又不知道再以什么借口来看她。

就只能这样偷偷的看一眼。

怕她知道,文莲每次都会藏的很好。

“唉,那小孩。”

姜溱月的一声咋呼吓得文莲腿都哆嗦了,她赶紧低头,假装不认识。

姜溱月一看就笑了,“说你那,穿绿裙子那小孩,你干嘛呢?”

文莲:……

咖啡厅里。

姜溱月给自己点了一杯格格不入的可乐,一口气畅快的喝了。

文莲面前是一杯雪顶咖啡,她恨不得将头埋在桌子下,不敢看姜溱月。

“哟,还不好意思了?”

姜溱月看着文莲想笑,不是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虽然我们分开了,可是我依然忘不了你,偷偷的看你一眼”的深情桥段?

文莲被她弄的有点难看,气鼓鼓的看着她:“你说我干什么?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姐姐。”

“你姐姐?”

姜溱月听了这称呼笑了,这是什么爱称么?

文莲不理她,低头喝了一大口奶昔。

姜溱月她是知道的。

比美貌,她比不过,比气场,也比不过。

可是她比她温柔,比她听话。

“我之前的确喜欢你姐姐。”姜溱月咬着吸管看着文莲,文莲一下子抬起了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现在的人,爱的总是那么浅显。”

这话说的。

姜溱月笑了,她看了看文莲:“小孩,你吃不吃薯条?”

文莲气死了,脸都红了,“我才不是小孩!”

“那好吧。”姜溱月转身,对着服务员:“这里,要一份薯条。”

文莲:……

薯条上来了。

姜溱月一个人吃的开心,她沾着番茄酱,挑眉看着文莲:“我问你,你喜欢你姐姐什么?”

“我才不告诉你。”

文莲低着头去抢她的薯条,姜溱月笑了:“真是别扭的小孩子,那行吧,我先说,我之前喜欢你姐姐的纯粹干净善良。”

文莲抬起头看着她,有点傻眼,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那……我姐姐现在也很善良。”

“是善良没错。”姜溱月勾了勾唇角,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只是坐到了这个位置,她已经不是最初的她了。”

“移情别恋就是移情别恋,这么多借口。”

文莲忍不住挤兑她,姜溱月笑了笑,不以为意,她的眼里一片坦然:“小孩,我和你不一样,姐姐身边的霸总不说上百,几个,十几个总有了,我随便使点手段,都能让其中的几个对我神魂颠倒。”

文莲盯着她:“你怎么这么臭美?还有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姜溱月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喜欢阿涵的样子,喜欢她的笑,尤其是喜欢她弹琴的样子是不是?”

文莲眼睛陡然睁大。

姜溱月靠着椅子笑了:“日子还长,小孩,你以后总是还会遇到那样一个让你一看就欢喜,弹琴很好看的姐姐的,她也会视你若宝。”她挑了挑眉:“但是现在的阮漪涵她永远不会为了你去弹琴,她同样的也不会为了我再恢复当年的纯彻,我们不是她的良人。”

文莲不再说话了,嘴里的薯条都变得苦楚,这些道理,她都懂的。

姜溱月摆了摆手:“老板娘,买单,记在楼上阮总身上。”

老板娘早就认识姜溱月,她笑了:“又闹。”

姜溱月站起身,“吃完就回去吧,大好人生,花花世界,不要执着在不该执着的事儿上,别委屈了自己。”

……

风一样的女人,说完就走,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

文莲咬着吸管低着头,她的心底的缝隙被撬动,明天开始,她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

姜溱月回来的时候,阮漪涵看了看她,“干什么去了?”

姜溱月耸肩,“给阮总沏咖啡的时候,看见楼下有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猫,去看了看。”

阮漪涵顿了一下,“是文莲么?”

姜溱月怔了怔,随即笑了:“阮总真是越来越阮总了。”

这话说的有点莫名,阮漪涵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看了看时间准备出发了。

今天很正式。

忆扬这边除了阮总和老夫人,一些高层也一起去了。

三辆黑色的轿车排着队,气势汹汹,一起开到了南阳楼下。

下车打开车门的那一刻,阮漪涵的心微微的绷紧,她走了下来,风吹乱了她的发。

而不远处,站在人群最中央的秦海瑶,职业西装剪裁得当,如墨的长发端庄的盘着,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晕开了一圈光泽,秦海瑶迎风看着阮漪涵,微微的笑了:“阮总,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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