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孩子来说, 冷脸无趣的爸爸,哪有花招多的帅叔叔好玩。刚见到景詹的亲热劲儿过去,又又便又顺着沙发爬过去找魏采了。

景詹察觉到她的动态, 刚要阻拦, 魏采的手便抢先一步将又又抱起来。

“这么喜欢我啊。”

他不知道说给谁听,抱起她去一旁玩人工云霄飞车。

他们玩得有多开心, 景詹身边的气压就有多低。

景念桐出来, 视线在景詹身上停了半秒便移开,对他的不请自来丁点意外都没有。

又又最爱妈妈, 看到她马上就抛弃魏采。

景念桐过去抱过她, 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魏采捏了下又又的鼻子,说:“真嫉妒你。”

景念桐懒得理她, 一边轻轻哄着打呵欠的又又睡觉, 一边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 你回吧。”

魏采刚想说什么, 被她不容置喙地打断:“又又要睡了。”

沙发上,景詹的低气压这才稍稍减退一些。

余光瞥见他脸色的变化,魏采舔了舔后槽牙,带着点不甘心, 道:“明天见。”

景念桐瞥他一眼,没答。

景詹表现得再滴水不漏,这句话到底让他皱了皱眉。

“我以为你今天叫他来,是要解决问题。”魏采一走,景詹便开口。

“是啊。”景念桐耸了耸眉,“不过显然他对我用情太深,不介意又又的存在。”

景詹脸色微冷,不无酸意地说:“你也不挑。”

景念桐弯唇笑:“你管得挺多。”

又又玩累了, 趴在她肩上没一会儿就睡着。景念桐将她轻轻放到婴儿床,放轻的声音说:“你也回吧。”

——等魏采走了才说这句话,已经给他留了面子。

景詹沉默了片刻,起身走过来,低头看着熟睡中的又又。

她今天玩疯了,睡得很沉,粉粉的小脸比鸡蛋还嫩。

景詹先是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蛋,又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景念桐倚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

景詹直起身,向她迈近时,她没来得及退。

被他的手掌扶在脑后,额头也落上一吻。

“我下周休假。”景詹放开她,像是丈夫向妻子交代自己的行程,却又没有后续,只留下这么一句便走了。

-

狗仔在停车场等了几个小时,正疲倦地打呵欠,瞅见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魏采出来,赶忙支棱起精神,咔咔一通拍。

魏采低头走向自己的车子,上车。车子启动时,车窗降下,他的手从窗户伸出,朝这边竖起一个鲜明的中指。

狗仔骂骂咧咧几句,决定继续蹲守景念桐。

没拍到两个人一起进去,至少也要拍到分别出来的画面,新闻才做得出来。

几分钟后,电梯又出来一人,狗仔刚要按下快门,却发现是之前迈巴赫里的那位。

狗仔搓了搓脑袋,目送迈巴赫离开,总觉得今天哪儿透着一股玄乎。

还没想明白,一队保安小跑着径直朝他过来。

“这里不允许拍摄,请马上离开。”

-

翌日,魏采准时来打卡。

并且带着行李搬到了同一家酒店。

他的公司效率颇高,谈到了《病房的故事》ost的合作,用“从剧情中找灵感”的借口搬来,倒也名正言顺。

景詹忙完工作,已经是晚上,赶在又又的睡觉时间之前,打了一通视频电话过来。

不过保姆按照惯例将手机放到又又面前,景詹看到的却是男人的脸。

又又正熟练地对着屏幕里的景詹咿咿呀呀,魏采突然横插进来,拿着又又最爱的玩具在她眼前晃:“宝贝儿,想接电话还是想玩?”

又又被吸引了注意力,对视频里的爸爸弃之不顾。

魏采愉快地把她抱起来:“好,我们去玩。”

保姆哪儿见过这种两男争风吃醋的世面啊,为难地解释:“这……又又……魏先生带她去玩了,要不您……”

景詹问:“桐桐呢?”

保姆松了口气,像抓到救星似的,赶忙道:“您稍等,我这就把电话给她。”她小跑着到景念桐跟前,“景先生的视频。”

景念桐正在翻剧本:“挂了吧。”

保姆:“……”

保姆这次彻底无措了,彷徨不知如何是好。

屏幕那端静默几秒,景詹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我晚点再打。”

跟着魏采玩了一天,又又累得喝过奶就困了。景念桐坐在婴儿床旁,轻轻在她背上拍着。

魏采抱着手臂倚在一旁,忽然开口:“你生气了?”

景念桐“嘘”了一声。

魏采躺到沙发上,撑着下巴继续看她。

把又又哄睡着,景念桐才起身,说:“跟我过来。”

魏采乖乖跟她走去阳台。

“说说吧,你到底想干嘛?”景念桐开门见山。

魏采插着兜,理直气壮地回答:“追你啊。”说着瞥她一眼,“我追得这么明显,除了你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我已经有又又了。”

“I don’t care。”魏采满不在乎。

“又又的爸爸你也见过。”

听到这,魏采扯了下唇,略微低头,嗓音压低几分:“那又怎样?你们没结婚。”他的眼神既得意又带着攻击性,“让我猜猜——你不是草率的女人,不会随便生个孩子,孩子都生了,却没嫁给他——感情破裂?”

景念桐挑了挑眉。

“考虑下我啊。”她没否认,魏采更加得意。

“不考虑。”景念桐冲他一笑,一丝犹豫都没有。

“叫你出来是要警告你,你爱怎么玩,随你的便,但是,不准利用又又。景詹是又又的爸爸,不论如何,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他们父女俩的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事,不受其他任何事情的影响,我不干涉,也不允许别人干涉。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候,表情虽然在笑,眼神却让人不得不认真起来。

魏采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知道了。”

-

隔了半小时,景詹再打来时,又又已经睡下,景念桐依然没接他的电话。

连着几日他都很忙,忙着处理堆积的工作,忙着为下周的休假腾时间。

每晚他都会在固定时间打电话过来,和又又视频里,用中文和婴语小小地交流一下。

魏采没在搞幺蛾子耽误他们联络父女感情,不过不妨碍他给景詹添堵。

每次都刻意地待在一个刚刚好可以入镜的位置,后来甚至开始不见外地跟景詹打招呼。

景詹的脸色一贯冷淡,对他的自来熟视若无睹。

景念桐每天都拒绝和景詹说话。

到第四天,景詹从会所出来,已经过了十点。

林嘉明面面俱到替他送走客户,上车时,景詹正靠在座椅上阖眼休息。

林嘉明吩咐司机回公司附近的公寓,后座的景詹忽然睁开眼,微哑的嗓音道:“去西郊吧。”

司机明显犹豫,难得对他的指令有疑问:“这么晚了还过去吗?”

西郊的距离太远,到时又又肯定已经休息。以景念桐现在对景詹的态度,不会留他过夜。

来回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除了白跑一趟,没任何意义。明天一早他还要主持会议。

景詹捏了捏眉心,没答。

林嘉明向后看了一眼,对司机道:“开车吧。”

老板的事儿,少问。

-

将近十二点,景念桐坐在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

笔记本电脑开了七八个网页,围绕着增肥、肥胖、发胖等关键词。

戏慢慢拍到关键部分,景念桐的体重也在有意的增肥下递增,但还是达不到导演的理想。

景念桐本身太瘦,又有167的身高在,体重过百之后,景念桐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肥肉的积累、腰围的增加,已经是女明星不能忍受的身材。

但在外人看来,还只是“匀称”、“丰满”,不够“胖”。

因此,对她体重的要求,也随之提高了。

接下来的几场戏,导演希望她能增加5斤到115斤,看起来再胖一点。但景念桐卡在113斤左右,突破不上去。

减肥很难,增肥同样不简单。

景念桐有点头大。

门铃响了一声,保姆满头疑惑地去开门。

“景先生?”

她惊讶的声音引得景念桐抬头,隔着数米的距离,对上景詹漆黑的眼。

保姆正犹豫该不该让他进来,景念桐说:“你先回房休息吧。”

保姆回房间了,客厅只剩下二人。

景詹刚走过来,景念桐便闻到了他身上并不轻的酒气,毫不掩饰嫌弃地啧了声,起身远离他。

“喝这么多还不回去休息,过来干什么。”

她走上电子秤,低头看数字。

113.6。

还差一些。

没听到景詹的回答,突然注意到背后的脚步声时,他已经走得很近了。

景念桐立刻从称上下来,转过身便被他抱住。

他的力道有些重,扣住她后颈,不由分说封住她的唇。

景詹很少强吻她,至少景念桐搜罗一遍记忆,没找到这样的情节。

以致于她迟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时酒精的味道已经铺满鼻腔,又随着被他撬开的齿关侵入口中。

景念桐想要推开他,刚一用力,便被他往后压到墙上。

一个推拒反而引发了连锁反应,景詹将她禁锢在身体与墙壁之间,得以腾出手来。

不晓得是被酒精还是别的什么烧热的掌心,掐上她的腰。

景念桐立刻便去推他的手。

她不觉得被景詹摸到腰上的肥肉,是什么好的体验。

可这些肥肉似乎并未影响到景詹的兴致,他手上的动作暧昧,叹出的气息越发灼热。

然后熟练地分开她的双膝,强势的侵略性。

他怕是醉得不轻,想要借酒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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