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卧室亮着台灯,不过公主床挂了半透纱的帐幔,将暖暗的光晕隔绝了一层,姜奈伏在谢阑深的胸膛上,长发是散开的,连脸蛋的表情都有点模糊柔和,一双漆黑黑的眼睛却执着温柔地望着他。
谢阑深先是说起了前年冬季来申城,就委托了顾明野将邀请函,送到了她团队的手上:“之前看到你演的剧和代言广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直到那晚在酒局上看到你,我才意识到与以前不同了……长大了。”
谢阑深是想看一眼就走,没打算与姜奈多接触。
后来叫她上楼说了短短几句话,走时,却未料到姜奈会追出来,满心期盼的要送他去机场。
看着她那双湿漉的乌黑眼眸,便知道自己是拒绝不了的。
很难去拒绝,不是吗?
姜奈听完他称述全过程,指尖在男人结实的胸膛肌肉轻轻点着说:“我那晚要是没去呢?”
倘若不是被截胡了电影角色,得去跟投资方套个近乎,以她的性格,未必会积极想去。
那她没去的话,且不就和谢阑深错过了?
谢阑深似看出她心思,薄唇溢出低笑道:“如果酒局你没去,我日后也会找个时间,见你一面,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姜奈被这话取悦到,所以说无论怎样,她和谢阑深还是有缘的,从十六岁起,哪怕他是因缘巧合看到她的跳舞比赛视频,用她来缓解精神上的压力,这都只是让两人缘分上牵绊的开端。
想通这点,姜奈就不再纠结谢阑深一开始是不是爱自己,对她的感情有几分。
她自始至终总是爱他的,也坚信他冷漠的外表下藏着无人察觉到的温暖,只要她幸运的发现了。
聊到这里,姜奈便问他:“蓝璟的高奢代言,是你借谢阑夕的名义给我的?包括谭恭电影的女主角,要是没有你在幕后帮我,肯定是余南霜的了。”
谢阑深默认,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只想让你过的好点。”
在两人没确定恋爱之前,姜奈于他而言,并不是伸出援手赞助的普通女孩。是给他苍白无趣世界里,带来了一抹浓重红色的鲜活存在。
凭这点上,谢阑深在她处于困境时,都会护她一程的。
姜奈有点心酸,心里同样清楚倘若两人没走到这步,而他又很难轻易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除了谢家有个谢阑夕陪伴外,就真把自己折腾成了孤家寡人,抬手去握紧他温暖的手掌,说话带着点鼻音:“你就想我过得好也不为自己想……我要是个图钱财的,怕是能把你骗到人财两空。”
这话不假,她要是贪图名利的,只要缠着谢阑深,在他耳边吹几句枕边风。
那些别墅珠宝首饰,以及内娱顶级的资源,以谢家的权势,有什么是不能打发她的?
谢阑深身居高位,却对这些身外之物,比她看的还轻:“你想要,拿去便是。”
两人在这点上,倒是很契合,姜奈低头,安安静静听了他心脏的跳动声半响,认真地说:“谢阑深,这辈子我只想和你像普通夫妻那样,相濡以沫,白头到老……我们也有可能会吵架。”
谢阑深打断她后半句,低缓的语调比任何时候要笃定道:“我不会跟你吵架。”
姜奈心中甜蜜,抿唇笑他:“夫妻哪有不会吵架的?”
“我们就不会。”谢阑深说出这句话没有犹豫,偏偏听入耳,真实感很强,似乎就是他这样的男人能遵守的,手指骨节清晰,摩挲着她柔软的脸蛋道:“奈奈,我这辈子都会竭尽所能去爱你……要多爱有多爱。”
自从结婚以来,姜奈要求他爱自己,他就把这个字挂在嘴边,说个没完。
而她,也爱听谢阑深内敛的性子在私下,会与她说这些情情爱爱。
姜奈感觉到满足,仰着头靠近,声音带着点娇气,要他亲的。
谢阑深配合搂着她,气氛正浓时,蜻蜓点水的触碰也是能让彼此感到十分愉悦,手掌沿着她漂亮的蝴蝶骨往下,轻轻一带,贴紧了他强健的身躯。
帐幔低垂不透风,被子里很热,全是她和他的体温。
到后半夜,姜奈有了想睡的困意,脸颊贴在枕头上没有了动静,细密眼睫重重的压下,在瓷白的脸蛋落下一片阴影儿。
谢阑深侧头,就这样看了她睡觉很长时间,除了时间在流逝外,主卧的一切就跟静止了般。
上天终究对他还是心慈手软了,没有把最后的一丝光也带走。
谢阑深今晚还有句话是隐瞒着,没有和姜奈坦诚的,在去结婚领证之前,他也不知,姜奈如果狠心再次拒绝的话,会使得他做出什么极端偏执的事情来。
拿到分手信的那次,酒店里他在床边僵坐了很久,逼迫自己不迈出那道门,等她上飞机了,彻底离去,他才出来。那时有一瞬间,是想将她追回来,无时无刻禁锢在深宅大院里陪他度过余生。
后来终究是克制住了,谢阑深不想将姜奈拖入深渊陪自己,他更愿意看到的是,姜奈能站在有光的地方,拥有一份令人羡艳的工作收入,无病无灾,过好余生。
而时隔一年,当他看到站在最耀眼舞台上的姜奈时,心底还是生出了鬼魅魍魉来。
从指缝里流淌的时间是带不走,对她隐秘的爱意,只会越发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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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奈有个代言活动是在泗城,正好谢阑深行程安排也是要带她回趟谢家。上午时分,他让秘书给她的团队都买了头等舱的机票,没有避嫌错开时间。
经纪团队里的人都是老员工了,很有默契的守口如瓶,不会将她私下的感情状况透露给对家。而姜奈倒是无所谓,她不是爱豆选秀出身,走的是稳打稳扎的实力派演员路线,就算被挖出早婚,也不会翻车很严重。
不过秦舒苒在慎重考虑下,还是建议她别官宣。
谢阑深是圈外人,又身份特殊,以及曝光私人感情,会影响粉丝们过度关心她的婚姻,不利于事业发展。
对此,姜奈还跟谢阑深调侃道:“看来你要被我金屋藏娇了。”
谢阑深摊开一张财经报纸,甘心做她背后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嗯,所以拜托谢夫人要努力赚钱,赏我口饭吃。”
姜奈笑倒在他肩膀上,眉眼弯弯的,十分动人。
她是开心的,比分手那一年要活泼很多,笑的次数也多了。
秦舒苒在不远处看到后,轻摇了摇头。
没办法,谁让姜奈认死理了这段感情,好在她眼光不错,选了个站在豪门金字塔尖上的男人。
飞机落地后。
泗城已经是傍晚时分,俞睿听从谢阑深的吩咐,妥善的将经济团队都接走,安排一处高档的酒店入住。而姜奈,则是随他坐上专车,前往的是谢家的别墅。
谢阑夕还在国外休养,别墅里除了管家们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无人来住的。
坐在车上时,姜奈心情有许些紧张,看了看自身的打扮,一身墨绿色的棉质长裙,没化妆,长发也是柔顺的披在肩上,怎么看都不像是这高门大户里的女主人。
她倒是演过古装剧里的长媳,就不知道谢阑深家里,有没有那些繁杂的规矩了。
试探了两句,就被谢阑深看出她的不自在,手掌覆在她的柔软手背上,宽慰道:“谢家嫡亲系没什么人了,旁系倒是还有长辈,不过那些人都不重要。”
带姜奈来谢家,比起领了张结婚证,这个举动更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整个家族上上下下,都会知道老宅终于有新的女主人了。
到了谢家时,众人已经待在一楼的偌大客厅里等候,都是陌生脸孔,默契地暗暗打量着姜奈,又不敢太直白。
有个旁系的伯父主动上前,态度温和跟她打招呼。
虽是长辈,却不敢小瞧了姜奈新进门的晚辈。
谢阑深什么样的人,最忌讳什么。
整个谢家都清楚,要知道将来他的孩子,都是会让姜奈生。
换句话说,可能往后几十年……
谢家的家主要换人,肯定是姜奈生的孩子上位。
所以得罪不起,只能奉承着。
在场的众人都纷纷效仿,不提姜奈的出身与明星职业,摆出慈祥和蔼长辈该有的姿态对她嘘寒问暖了整晚,恨不得能就地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场面走完,直到深夜凌晨才散场。
姜奈经过这一遭,觉得应酬起偌大的家族,比当明星参加晚会还辛苦。
这些人说一句话,总能细品出三层深意,她整晚只顾着微笑,当个吉祥物了。
而谢阑深显得云淡风轻,自小就出生在这种环境下的,对他来说,跟长辈们聊天,就跟家常便饭般简单。
等带姜奈上三楼的主卧,一进门,见她迫不及待地往床上扑,薄唇饶有意思的在笑:“这么累?”
姜奈迟钝地将细高跟鞋扔下来,抱着被子打了个滚,深呼吸后才抬起脑袋,似抱怨,更似撒娇:“你都不知道……我怕说错一句话惹出笑话,让你丢了面子。”
谢阑深逐步走到床沿,修长有力的手帮她揉了几把细腰,缓解下僵坐的后遗症,薄唇低缓出声道:“他们不会让你惹笑话的。”
在谢家,谁敢光明正大的看当家主母笑话?
怕是欠他收拾。
姜奈知道是自己不习惯,也努力去适应高门大户里的生活,将脑袋去蹭他的手掌心,无意间的举动显得格外柔软,招男人疼。
谢阑深刚开始还是纯粹想缓解她疲惫,逐渐就换了种方式来。
这里是谢家,她第一次以女主人身份踏入的地方,也是他长大生活的地方。
想到这点,姜奈就格外的敏感,没坚持多久就彻底服软了,脑袋靠在男人肩膀上,柔软的唇贴着他结实肌肉,轻声说:“每晚都做这事……”
室内温度很高,空调开低也没多大用。谢阑深不用她配合什么,就能轻易从她这副身子享受到,长指扣住的腰肢很滑,一边沦落,还不忘分出几分神,和她理智的分析起来:“我们一年多没做了,平时又聚少离多,算下来做的次数还是算少,你看,每次进去你都很快就到了……跟初次似的。”
姜奈听得茫然,但是有一点谢阑深说的不假,她在这事时而大胆,时而却害羞到极致。
连喘的话,都是不敢太大声,只有无意中攀着他肩膀时,会失声哭出来。
一晃上半夜就这样过去。
姜奈累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连手指都懒得抬起,主卧的灯光被调到最暗,谢阑深先是倒杯水,让她润喉,后来就披着睡袍慵懒地坐在了旁边,修长手臂搂着她,同时拿起她的手机点开新消息,转述给她听。
秦舒苒把明天的工作行程,都发过来了。
姜奈迷迷糊糊听着,不过一听到赞助商给来的礼服,是开叉款式的,她猛地清醒,去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腿。
“你做什么?”
谢阑深看她惊慌失措的举动,好笑道。
姜奈却一副完了的表情,眼睫抖了两下:“这里都是你咬的,穿礼服会被发现。”
她说完,去要手机,快速地给秦舒苒发短信,询问能不能换件保守款式的。
只要不露腿的,别的都行。
秦舒苒还没回复,倒是谢阑深不紧不慢地将被子掀起一角,看了下他的咬痕,眼底浓墨似的笑意更明显了,做了坏事还不赔罪:“这位置都能露,礼服是有多性感?”
听着口吻,还略略带着不满意。
姜奈温柔的解释道:“走个红毯,就穿几分钟的。”
谢阑深俊美的脸庞神色不明,也没强制说不让穿。
过了会,秦舒苒换了件露背的礼服发来消息。姜奈秀长的指尖轻点,正要回复这条可以,就先察觉被子彻底让男人扯开了,防不胜防地,纤美白皙的背部被他咬了口,重重的那种。
谢阑深故意搞破坏,也不让她穿露背的。
姜奈一时无言,回过身说他:“你不想让我穿这两套?又不说……尽顾着咬我。”
谢阑深还不承认,靠在床头,气定神闲地说:“没让你不穿,可以穿。”
品品这话。
大度的很
但是,她要敢穿的话,怕是要被吻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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