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柳眉一竖就想发火, 却又突然愣住了, “你的修为……”上一次见的时候不明明只是渡劫八重么,怎么这才多久啊, 就破虚了?而且身上连合道的气韵都有了。

白得得重新坐下, 然后拿起汤勺,开始在宁凝面前喝汤,她最爱做的就是这种事儿, 哪怕她不爱吃, 但宁凝喜欢,她就非得眼红眼红宁凝。

“你来干什么,说吧?又找你姐姐来收拾我呀?”白得得道。

“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这次可是来帮你的。”宁凝道。

“帮我什么?”白得得问。

“你爷爷啊, 你不想找回你爷爷吗?”宁凝问。

白得得眯了眯眼睛, “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宁凝道:“我这是恩怨分明好么?你在平安客栈救过我一次,这个恩我一直记着。”

白得得点点头, “那你想怎么帮我?”

“凤首山把白长老看得很紧, 想必你也没办法进去吧?不然你也不会坐在这儿干等着。我求过我奶奶了,她可以想法子拖住飞凰一刻钟, 你进去把你爷爷带走。”宁凝道。

“那你们的条件是什么呢?”白得得道。她虽然江湖经验不算多, 但认可不蠢, 若是她没打宁凝一巴掌,今天还能傻白甜地觉得宁凝是真想报恩。

宁凝气鼓鼓地道:“就你事儿多。”

白得得道:“那就是没条件?”

“有,当然有。”宁凝可端不住, “条件就是,我奶奶要求的,救出你爷爷后,你们祖孙得在孔王山住一百年。一百年后你们就自由了。”

这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么?白得得当然不会觉得孔王山是看中了自己,一定是自己爷爷身上有她们所求的东西。

宁凝见白得得不语,不由急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也不想想,到了孔王山,我们自然会将你爷爷奉若贵宾,而你爷爷在凤首山,却不过只是飞凰的面首之一。”

“你够了,再让我听见‘面首’两个字,我就把你的牙打掉。”白得得生气地道。

“好好,我不说就是了,你可想清楚啊,我奶奶未必想淌这滩浑水,在白盟域没多人敢跟凤首山作对的。”宁凝道。

白得得也知道里面的厉害,“我跟容舍商量一下。”

宁凝看着白得得,“你不是吧,还问他?”宁凝始终看不上修为低下的容舍。

但是她姐姐却似乎不一样。当白得得转头看向容舍时,发现如一正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容舍。

宁凝赶紧上前拉住如一,密语传音道:“姐姐,你干什么啊?发花痴吗?”

如一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可自从她见到容舍开始,就总是忍不住想见他,却又不明白为何自己想见这么个平凡无奇的男人。

白得得则是看看如一,又看看容舍,觉得心真累。就容舍长成这样,修为也低得可怜,都还给她招这么多桃花回来,若是换张脸,那她不得被醋淹死?

一看如一这样,白得得就不想和孔王山合作了。

等宁凝两姐妹去后,白得得将孔王山提出的条件跟所有人都说了,“我不明白,孔王山怎么突然会这么热情?”

杜北生道:“因为龟鹤山一夜之间差点儿被人灭了。”

“什么意思?”唐不奇问。他和张若也在白盟域很久了,对形势也更了解,完全不敢相信,什么叫龟鹤山一夜之间差点儿被灭了。

杜北生道:“龟鹤山的子孙池被人掏光了。”

因为龟和鹤都是卵生,所以他们诞育的后代都会放入子孙池中,接受池灵的洗礼,这样一出生就能拥有强横的天赋。而龟鹤山的子孙池有灵祖,一个合道成神的老乌龟守护,谁也不敢打子孙池的主意。

偏偏一日之前,灵祖被杀,子孙池中的蛋全部失踪了,这可不就是差点儿让龟鹤山灭族吗?

“难怪了。”唐不奇最先回过神来,不愧是曾经当过城主的人。“在白盟域有能耐收拾龟鹤山的只有凤首山和龙灵山。而凤首山和龟鹤山早有过节,如今龟鹤山出事,孔王山就有了危机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想要从内部瓦解凤首山。你爷爷对飞凰极其重要,所以孔王山才想怂恿你出面,这锅你不背也得背,而且师出有名。”

白得得点点头,“我也猜到孔王山没那么好心了。不过这件事是双赢,我想救我爷爷,却不得其门而入,孔王山则有法子。只不过代价就是一百年的不自由,当然也怕到时候孔王山赖账。”一百年之后不放人就不好了。

白得得说完就去看容舍。

唐不奇和张若也对视一眼,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以前白得得有问题,都是问爷爷、外公的,现在则是不管做什么决定就去看容舍,好似只有容舍点头的事儿,她才能做似的。

看到自家养的白菜,一个不小心没看住,居然就被猪拱了,两老心里绝对高兴不起来。但是因为白得得喜欢,所以他们也只能忍了,还得反过头来对容舍好点儿,这样不至于让两个小年轻因为老人家而起隔阂。

唐不奇和张若也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白得得和容舍之间,别看容舍不说话,也别看白得得跳得高,但实质上容舍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把白得得这只孙猴子给压趴下了,或者连手指都不用动?

“再等等你奶奶那边的消息吧。”容舍道。

其实白得得看向容舍的时候,就是希望他能想法子,因为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救她爷爷了,所以才会考虑和宁凝合作,要不然她干嘛非得去跳别人挖的坑啊?

可是没想到容舍还是让她等。

张若也看了眼容舍,再看了看白得得,她原以为白得得要反对的,结果她只是想了想就点头了,“那好吧。”

晚上,张若也把白得得拉到一边道:“得得,外婆还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你和容舍的事情呢,你以前不总说男女之情有碍正事吗,怎么现在却是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啊?”

白得得道:“没有啊,只有他是对的时候,我才听啊。”但问题是,好像容舍一直都是对的。

张若也翻了个白眼道:“得得,这男女相处也是有技巧的,你总不希望一辈子都得乖乖听容舍的吧?而且你这样的话,久而久之,他也会觉得无趣的。男人可是惯不得的。”

白得得可没觉得自己在惯着容舍。她抓了抓脑袋道:“外婆,我们现在非要讨论这个吗?”

张若也叹息一声,知道白得得是听不进自己的话的,“那好,等救出你爷爷来,看你爷爷怎么说。”张若也就不信了,白元一看见他孙女这么怂能对容舍有什么好脸色。

白得得虽然逃避了张若也的问题,但却没法逃避自己。她不明白为何身边的每个人都好像觉得自己和容舍的相处有问题。她舅舅,她外公外婆,甚至当初的南草和夜有盐,似乎都不看好她和容舍。

白得得正要去寻容舍,却被杜北生叫住,“师傅。”

“北生。”白得得朝杜北生笑了笑,“有事吗?”

“师傅,你想夜探凤首山吗?”杜北生问。

白得得当然想啊,但是因为容舍说要等她奶奶送回消息,所以她才一直按兵不动的。

“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陪师傅去走一走。”杜北生道。

“可是……”白得得有些为难。

杜北生当然知道白得得在为难什么,他也不多说什么,只定定地看着白得得。

白得得叹息一声,总有点儿被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似乎每个人都觉得她什么都听容舍的显得很怂。可是白得得心里却是清楚的,不听容舍的很容易闯祸。

但白得得本就是闯祸体质不是吗?

所以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凤首山,状似高高昂起的凤首,而飞凰就住在凤冠最高处的鸾宫,据杜北生的消息来源,白元一很可能就被软禁在飞凰的住处。

破虚的好处是,白得得可以以实化虚,成功地不知不觉地潜入鸾宫。当然这是理想情况,前提是不被同为破虚境的人发现。一旦破虚瞬移时,若是中间被人截断,很可能会身首两处,肉体陨灭。

这个法子在凤首山并不好用,因为这里破虚境以上的修士至少也有十人以上。半步合道的都有好几人,更不提飞凰已经合道成为半神。

白得得这些年跟着容舍倒也没白混,容舍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潜行术她都学到手了。

只见白得得手指一动,无数的各种形状的镜子便飞了出去,完美地遮掩住了白得得和杜北生两人。

但是这种只能是视觉上的遮掩,遇到大能,从气流和气息就能感应出有外人入侵。不过白得得还有法子,阴阳修容花可以构筑小世界,完美的罩住他们的气息,这算是双重保险吧。

白得得之所以成功地被杜北生怂恿而跑出来可不是因为杜北生口才了得,那是因为她认不出想出来炫耀自己的新技能。

小年轻嘛,学了一点儿东西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不过白得得这一身本事还是不错的,轻轻松松就带着杜北生上到了凤首山的凤冠处,再往上几里路就是鸾宫了。

“哎,被忽悠了,我还以为凤首山的守备有多森严呢,太高估他们了。”白得得不无得意地道,“幸亏来了这一趟,没记着答应宁凝。”

可惜白得得高兴得太早,她的话音才落下,就听见有人喊,“不知是哪两位道友,偷入我凤首山,还请出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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