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叹了口气,向林贵妃道:“如此,贵妃娘娘请多担待。”

林贵妃淡笑道:“放心吧,我看这孩子是个聪明的,不会有事的。”

南宫墨和一个跟她身高体形差不多的宫女换了衣服,那宫女混在长平公主的侍女中跟着长平公主一起除了永安宫。宫门外果然有不少侍卫手中,看到一行人出来,立刻上前来见礼,“见过娘娘,见过公主。”林贵妃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怎么?公主身体不适让你们请太医你们不肯,如今公主要回府你们也要拦着?”

那领头的侍卫扫了一眼脸色有些阴郁的长平公主,再看了看跟在公主身后的一众侍女,想了想才道:“不敢,公主请。”却绝口不提为长平公主请太医的事情。

长平公主挑眉看他,“本宫怎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宫连请太医的权力都没有了?看来本宫要去问问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领头的侍卫垂眸拱手道:“公主恕罪,实在是上峰有令,咱们也是听命行事。何况,太医院的太医如今都在陛下宫中和太子府呢。听说,昨晚陛下还杀了几位太医为太子殿下殉葬,因此又有几位太医病了……”

“够了,本宫知道了。”长平公主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回府!本宫会去请大夫就是了,总不能耽误了去太子殿下府中的祭奠。”

太子丧期,他们做妹妹的是每天都要亲自去太子府祭奠的。

“是,公主请。”

回到永安宫中,林贵妃坐了下来有些失魂落魄,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南宫墨道:“真的出事了……那个领头的侍卫,本宫从未见过。”虽然做贵妃的不可能认得宫中所有的侍卫,但是至少稍微有些地位的总是有些印象的。那个领头的穿着从四品的官服,但是林贵妃却觉得十分眼生。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这人根本就不是宫中侍卫,二是,这人是刚被人提拔起来的。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事。

南宫墨点点头,她当然也知道蔺长风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之前进宫还没有觉得,但是就在刚才出去的时候就发现,暗处居然又添了不少的人。如今……这皇宫真的还在皇帝陛下的掌握之中么?

一时间,两人都是相对无语。好一会儿林贵妃才问道:“方才方才初见时郡主似乎是有话要说?”林贵妃不愧是能够在宫中得宠十多年的女人,确实是观察入微,即使那时候在她眼中南宫墨只是个无关轻重的侍女。

南宫墨犹豫了一下,方才道:“是我冒昧,不知……贵妃娘娘可还记得谢三小姐?”

林贵妃一愣,思索了片刻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悲伤问道:“谢三小姐……么?自然是记得,她怎么了?”南宫墨斟酌着言辞道:“谢三小姐……一直,待字闺中……”

林贵妃沉默了良久,方才叹了口气道:“是本宫耽误了谢三小姐,这几年,我儿不在了,本宫也无心管这些事情……没想到……”其实也不是没想到,更多的是不愿意想罢了。每次一想起来,就会想起自己那羸弱的孩子苍白的躺在床上了无声息的模样。作为一个母亲,每想一次都会心痛一次。最初的那段时间,是真的悲痛欲绝什么都想不起来,等到渐渐的走出悲伤,她就渐渐地不愿意再想起跟十九皇子有关的事情了。她不提,身边的人自然也没有人敢跟她提起,于是,这几年下来谢佩环的事情也就被林贵妃给忘了。

如果没有人跟她提起的话,林贵妃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提起谢佩环。但是这并不表示她就真的恶毒的希望谢佩环为自己的儿子守一辈子的望门寡。她也是女子,自然明白女子的难处。若是一般人家,没过门的女子为未婚夫守一年就算是有情有义了,偏偏他们是皇家,没有皇帝和贵妃发话,谢家自然不敢多做他想。皇帝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费心的,而贵妃又沉浸于悲伤之中,这两年连宴会都嫌少出席,以至于谢佩环就这么白白的蹉跎了几年。

林贵妃叹了口气道:“这几年她们都不敢在我面前提起皇儿,没想到却是你最先提起这件事。”林贵妃起身,从旁边的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放到南宫墨面前,道:“我大约是没有机会出宫了,这个你替本宫送给谢小姐吧,就说……是本宫送给她添妆的。若是……以后还有机会,谢家看合适了什么人,进宫递个话,本宫请必须为谢小姐赐婚也使得。”许多事情是不必说的那么清楚的,林贵妃自然也不可能专门下一道旨意说谢佩环可以另外择亲了。至于后面一句,现在皇帝的样子,能不能有机会还真是说不准了。

“无瑕代佩环谢过娘娘。”

林贵妃低笑一声道:“是本宫耽误了谢小姐,谢家别怪本宫就好了。他们也是……本宫这把年纪了,难道还真的要为难一个孩子?”皇儿的死她确实是很痛苦,但是当初定亲的时候她自己其实就有心理准备的。人都是自私的,如果冲喜真的能够救皇儿一命,别说是一个谢三就算是再多十个八个她也要为儿子求来。冲喜这种事,她心理也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放弃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罢了。但若说因此迁怒谢三,她还没那么无耻。那谢家小姐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蹉跎了这么多年也足够,只希望她将来能有个好归宿,就当是为皇儿积德了。

深夜,一道暗影飞快的从永安宫中掠出,朝着内廷外面皇帝的寝殿方向而去。一路上,避过了匆匆守卫终于来到了高大巍峨的寝殿外面。幽暗的夜色下,黑色的面巾上露出一双明澈冷静的星眸。南宫墨靠着墙壁,扫了一眼大殿门口林立的侍卫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难怪蔺长风的人进不来,这守卫确实是称得上十分森严了。就是她一路走过来也感到有些步步惊心。

小心的将一个精致小巧的熏香球放到身边的金龙雕刻腹部,南宫墨飞身上了屋檐下的衡量。这种迷香味道浅淡的近乎没有,而且闻到的人并不会昏迷过去,无感也只会比平常稍弱一些。在这个深夜的时候,这种药几乎不会引起任何注意,因为一般这个时候人的无感本身就要比平时更疲惫一些。但是如果更另一种药混合的话,就会立刻产生巨大的变化。不到万不得已,南宫墨并不想惊动宫中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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