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温丞相给出了解释:“你学问做得再好,身体不好又有什么用?

只有拥有一个好的体格,才能够更好的为国家效力。”

于是那些学子们利用最后三天,纷纷开始训练起来,一连三天,每天早上凤乡城百姓都会看到殿试学子早起跑步,跑完了就找个小摊吃碗热乎的馄饨,再聚在一起说说自己对这次全新的殿试有什么样的看法。

终于,殿试的日子到了。

除了孟书玉外,这是歌布学子第一次见到这位女君,有许多人当时就惊呆了。

女君看起来也太小了,及笄了吗?

这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啊!让小孩子做国君,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还有人连连哀叹:“歌布要完,歌布要完啊!”

孟书也站在底下,听了这话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歌布要完?

在以前的国君手里那才叫真的完呢!我不信你们没听到现国君的事迹,也不信你们不知道以前的国君都干了些什么。

为什么你们在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对现在这位国君是拥护的,而等到见了她本人,却又嘟囔什么歌布要完呢?

歌布哪里就要完了?

歌布明显是一天比一天好啊!”

哀叹要完的那位岁数挺大了,至少在孟书玉看来,这位比他爹还要老,他就不明白:“您都这个岁数了,才来参加殿试?”

那位很骄傲地说:“我六岁进学堂,八岁参加童生试,有生之年,我终于考进殿试了。”

孟书玉明白了,敢情这位从八岁起就开始考试,一直考到这个岁数了才进殿试。

他不想再跟这人说话了,万一一会儿再给打击着了,一激动晕过去可不好。

白鹤染也知道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无外乎就是自己年纪小,看起来压不住阵。

但实际上,人有多少本事和能耐,跟年龄并没有多大关系。

就好比孟书玉,小小年纪就已经进了殿试,未来一定可期。

再看那些岁数已经很大的人跟这样的小娃娃一科,就只能感叹人与人之间是不能比的,天赋决定命运,这话一点都没错。

殿试按着她的要求来,文章要做,体能要测,除此之外还增加了一个辩论环节,辩题就是歌布国君这个位置,究竟该不该由她这么年轻的一位女君来坐。

一时之间,正方反方辩得是热火朝天,她也从众人的辩论中,听到了来自民间百姓各种各样的想法和说法,更听到了这些学子们的心声。

当然,辩论也并不是只为这些,也是为了求人才。

就比如说她发现有一个文章做得一般,但是辩论时就有理有据口若悬河的人,有些明明是可以落在文章里的,但是他提起笔就写不出这么好,用嘴说就可以说得特别棒。

这是一位典型的外交型人才,不可以错过。

再比如说她还发现有一个人对朝政的分析不是很精准到位,但是对于畜牧业的发展和规划却有自己的一番独道见解。

那人还分析了她从东秦带过来的种子,包括经过改良之后能够为歌布带来什么样的变化,这样的变化产生了之后该如何引导歌布人继续往好的方面发展。

还有一人跟白蓁蓁很像,文不成,但理就特别成。

他做的文章里,几乎都是用数字、比例来进行讲解,将歌布近几年的数据分析得十分漂亮。

白鹤染很高兴,她最希望的就是能看到这种全方位、多样化的人才,而不是一个个都跟要当丞相似的,一心扑在朝政上,一心扑在文章上。

这一科殿试,是歌布有史以来上榜最多的一科。

且除了状元榜眼探花,还细分了许多学科品类下发喜榜,比如说农业榜、外交榜等等。

孟书玉不辜所望高中状元,喜报传到孟家的那一天,同科的学子才知道,原来这位孟姓同窗竟是国君的干弟弟,因为国君丝毫没有避讳,亲自上门,把喜报送到了孟书玉手里。

这是白鹤染为歌布的将来培养的一位少年丞相,她对其寄予厚望。

没有人因为这个就质疑孟书玉这个状元,因为孟书玉的文采和表现都是有目共睹的,就连那位哀叹歌布要完的大龄学子,都不得不佩服这位少年学子的才气。

于是,“歌布要完”就换成了“未来可期”,虽然自己落榜,也没有再像从前一样感叹世道不公。

这一次,他败得心服口服。

不过,白鹤染也通过他的心服口服和态度的转变,发现了这个人的闪光点。

对看到的、认为不对的东西可以大胆提出质疑,但是在认识到是自己错了之后,也可以不假思索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地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这也是十分难得的一种品行。

且她发现这个人虽然并不聪慧,但因为几十年寒窗苦读,为他打下了极其扎其的基本功。

他的基本功之扎实,甚至是孟书玉也无法与之相比的。

她也需要这方面的人才留用,不需要有创新,只一板一眼认认真真记录所闻所看,这是一位极好的史官人选。

于是落败的人也被留用,成为了歌布天赐元年的第一位史官。

他姓齐,名叫齐良。

殿试过后,国君连朝五日,大量的任务宣布并布置下去。

今生阁要设立,天赐书院要设立,凤乡城里要加设一间专卖改良种子的商铺,还要开山,大量种植山果和草药。

从前人们只听说草药要去山里采,如今国君居然要把山里随处都能采到的药材大量种植,也算是让他们开了眼界。

白鹤染还告诉他们:“作物种子的改良,是我第一次做,从前在东秦也没有做过。

而经过改良的种子,不只适用于歌布种植,在东秦的冬天也可以种植。

所以这也是一个商机,我们可以把这种种子卖到东秦去,以此来打开歌布与东秦通商的大门。”

人们大喜,从前都是歌布想办法从东秦买点东西,现在终于翻身了。

有个给力的国君可真好,歌布人自此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攻打寒甘的事情也提上日程,月夕中秋一过,国君亲征。

人们算算,距离月夕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满打满算还有十天,这么一想,还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不过紧张之余多更多的是期待,期待国君打个漂亮的胜仗,从此一半的寒甘国土就归歌布所有,歌布国土进一步扩张,就远远压过彼邻的罗夜了。

然而,罗夜也不消停。

朝早过后剑影来报:“罗夜使臣已经入了歌布境内,算算日子,正好月夕当天到达凤乡。”

白鹤染以前没做过国君,不懂这个规矩,于是便问:“既然是使臣,那出访他国是不是要先跟被访问的一方打个招呼?

让他们来他们再来?”

剑影点头,“理应是这样的,以往罗夜与歌布走动,也是要先知会彼此,才会成行。”

“那这回呢?

这回有没有?”

“没有。”

剑影说,“什么都没有。”

“那他们来个屁!”

她不高兴了,“这罗夜人也是有意思,去年罗夜国君出访东秦,就是偷偷摸摸来的。

如今又出访我歌布,还是偷偷摸摸的来。”

剑影赶紧纠正她:“这回还真不是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入了境的。”

“边关就这么让他们过了?”

她开始质疑歌布的边防。

剑影也无奈,“不知道过去是不是有过这样的先例,对方报了门户,说是来拜见新君,边防还真就把人给放了进来。

咱们如今还没顾得上整顾边关大营,但是这样肯定不行,回头咱们带五万兵马出征了,就把凤郊大营剩下的人跟边关对调一下,都调回京急训。”

白鹤染点头,“是要整顿,都这样可不行。

罗夜这次来的是什么人?

还是国君?”

“不是。”

剑影告诉她,“这次来的是呼元家族的一位少主,名叫呼元奉。

据说是呼元家族小一辈里最出色的一位毒医,被送到国君身边辅政了。”

“就是代替呼元蝶了。”

她记得罗夜一直尊呼元家族为国师,死了一个呼元蝶,自然得再有人补位上来。

“这呼元奉是呼元蝶的什么人?”

“是呼元蝶的亲侄子,今年刚二十岁。”

“如此年轻就能替代他的姑姑,要不是呼元家族真的没什么可用之人了,那就是这位新国师确有过人之处,比之姑姑呼元蝶有过之而无不及。”

话虽这样说,却丝毫没有重视起来的觉悟,毕竟毒这种东西在她眼里,那是血液相连与生俱来的本事。

呼元家族人苦练一生,所得成就不过就是她挥一挥手的事,实在没有重视的必要。

但是对于罗夜这种没有礼貌的突然造访,她觉得还是要严肃处理,否则罗夜蹬鼻子上脸,还以为她这位新君好欺负。

“你说,该给罗夜一个什么样的打击?”

她问剑影,“总是收拾人家的毒医似乎也不太好,没有什么创意,但他们总拿呼元家族来恶心我,也实在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剑影觉得此言有理,“呼元家族人不少,要是年年都整这么一出,确实招人烦。

不如咱们给他来个连锅端,把整个呼元家族都给端了,罗夜国君也就不再蹦哒了,主子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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