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送了个肉色小手套给皇妹,他神秘眨眨眼,“考不好没关系,要是先生打你手心了,就戴上这个手套,离得远了刘大人老眼昏花不一定看得出来。”

小龙崽眨眨眼,把手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巴,然后把小手套往手上戴了下,戴完后看着手是胖了些,但远远看过去颜色还真和手上皮肤差不多。

她感兴趣地左看右看,觉得戴起来很暖和还有趣,至于打手心什么的,她是没想过的,刘大人和蒙毅大人都喜欢她,待她不错,经常表扬她,又怎会打她呢?

她可是最讨人喜欢的龙呢。

小龙崽本想说谢谢收起来,又想到这是胡亥送的,她可跟胡亥这个坏哥哥不太对付了,慢吞吞脱了手套,心里不舍却还是递了回去。

小奶音哼了下,“给,我才不会挨打,只有不会念书的渣渣才会挨打。”说完还装作很不屑的样子鄙夷地看了胡亥一眼。

胡亥:“……”不会念书的渣渣说谁呢??说谁呢!?

少年被扎了心哭唧唧捧着特意找娘亲定做的小手套,哼不稀罕就不稀罕,他胡亥才不倒贴!

过了会儿,身旁的小胖团子偷偷瞄了眼,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说:“其、其实你要非要孝敬我也不是不可以,朝朝有亮亮跟你换!”

胡亥茫然转头问大哥:“什么是亮亮?”

扶苏含笑摸摸小皇妹脑袋,“朝朝爱把金元宝唤作亮亮。”

胡亥顿时感动了,他是知道的小皇妹有多喜欢金元宝的,平时父皇拿一块都要嗷嗷叫堪称一毛不拔的小皇妹竟然愿意给他金元宝!

至于换什么的被他忽略了,一双手工做的小手套值什么钱啊,一块金元宝能买好多布料买做了,再说在小皇妹这里金元宝的价值是往上数倍走的,从别人手里赚金元宝容易,小皇妹这里就难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小皇妹对他的友好了,少年哭唧唧红着一双眼,“朝朝你是不是最喜欢胡亥哥哥了,没关系哥哥知道你以前不好意思说,现在哥哥知道了。”说完还想凑过去抱抱小团子,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漂亮大手拦住了,推了回去。

青年蹙眉:“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想了想低头问胖团子,声音温柔极了:“朝朝最喜欢谁?”

小龙崽许了亮亮,在她眼里便是等价交换了,于是理直气壮地把小手套拿了回来在手上摆弄,得了新鲜东西很是感兴趣,方才兄弟俩说什么都没注意听,这才茫然仰头看大哥,见大哥依旧清隽好看的脸隐隐透出一丝期待和紧张,小龙崽转了转眼珠子,在场的只有胡亥和大哥,要选谁还不容易?

少年依旧在那n吧n吧,说大哥老了跟朝朝有代沟,远不如他这个哥哥亲近,他还能带妹妹到处玩,选谁还用说?

下一刻少年就

打脸了。

小龙崽奶声奶气毫不犹豫道:“朝朝最喜欢大哥了!”

少年不敢相信,他才收了小皇妹的金元宝,小皇妹要不喜欢他能送他元宝吗?“朝朝告诉胡亥哥哥,是喜欢哪个哥哥?”

小龙崽仰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大哥,在大哥手掌心下蹭了蹭脑袋,“是胡酥,是胡酥哥哥。”

胡亥:“……是胡亥哥哥,不是叫胡酥。”

扶苏:“……”

小胖团子捂住嘴巴偷笑,青年无奈在她鼻子上捏了捏,“朝朝又调皮了?”

这时,秦皇方才回来,他一进门胡亥这个叽叽喳喳的小儿子还在纠正:“是胡亥哥哥,不是胡酥!”

而他的小崽子闺女正跟她大哥相亲相爱,玩着躲猫猫游戏,迈着一双小短腿在殿内跑来躲去。

少年见父皇来了,红着眼告状:“父皇,明明是胡亥,不是胡酥。”

秦皇眼神有些奇异,“刚才发生了何事?”

少年以为妹妹将他名字念错了,便一一向父皇说来,说到最后委屈巴巴告状:“小皇妹说最喜欢胡酥哥哥了,可是胡亥才不是胡酥。”

男人一时间额角青筋直抽,这个自恋蠢儿子难道听不出来小崽子念的是扶苏?

赵高等皇帝去抱小公主了,才无奈在得知真相眼泪掉下来的小公子背上拍了拍,唉,胡亥公子一点都不像陛下的孩子,蠢到极致也是惹人怜爱的。

小龙崽被父皇抱在怀里,快乐地分享今日考试情况,她记忆力好掰着手指头说那些题目如何如何简单,都是哥哥和父父教过的,还举例了前面几题,恰好都是大哥教过的,说出来的时候秦皇和扶苏都是频频点头,答得不错,记性蛮好。

“朝朝都照着父父和大哥教的做了,考满分得第一名肯定没问题!”

小崽子自信活泼充满朝气,秦皇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打击崽子的自信心,再说他对自己也充满信心,他教过的怎么会出错?

扶苏听了也笑:“朝朝这么聪明,大哥相信朝朝一定可以。”

唯有胡亥不觉得,他认为身为自己的亲妹妹朝朝小朋友很有可能随了自己,第一就别想了,他偷偷嘀咕了句,“能不考倒数都是赢氏老祖们庇佑了。”

一顿晚膳,围绕着小龙崽的考试过去,小龙崽年纪小没有

食不言那套规矩,还跟父兄憧憬了下得了第一的奖品要怎么处置,是送给哥哥好,还是献给父父好,或者是收藏起来比较棒。

秦皇金尊玉贵的手亲自给小崽子盛了一小碗蛋羹,“朝朝最爱吃这个。”

扶苏撕了块鸡腿让捧着慢慢啃,“鸡肉有营养。”

什么都莫得的胡亥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愤愤给自己盛了一碗蛋羹,再撕下另一块鸡腿啃得非常用力。

“……”

刘大人还不知道宫里有这么一出,更不知道顶头皇帝一家三口已经在惦记着他的奖品,并就如何分配奖品展开了没有硝烟的战斗。

大晚上的他一把老骨头也不预备进宫,寻思着第二天再进宫找个机会跟陛下说说。

因为这事一晚上他都没睡好,惦记着小公主教育问题,生怕好好一朵大秦未来的小花朵被陛下教成歪脖子树,早上起来顶着老大一双熊猫眼,怀里还揣着那份试卷,准备早上去上朝时顺便找机会留下来同家长陛下来个亲切友好的会谈。

正好今天早上他没课,准备下了朝就能找陛下,作为清派正经的读书人,他没法眼睁睁看着一朵好好的小幼苗长歪了。

他大儿子也看见了,跟当爹的问了个好,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会儿,迟疑了下道:“爹是打算找陛下说说?”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刘大人叹了口气,“我想了一晚上,觉得不能坐视不理。”

“为父是师者啊。”

刘大公子总觉得爹这一本正经的叹息饱含了几分沧桑,犹豫了下他说了句实话:“……可是爹,你现在该烦恼的真是同陛下探讨如何教育小公主这个问题吗?”

“难道不是应该想想是不是要用陛下教给小公主的这份答案当标准答案吗?”

“毕竟……陛下是皇帝,当皇帝的能有错?”

刘大人:“……”

最终刘大人去上朝前,刘大公子给了父亲一个保重的眼神,只得安慰道:“没事,家里有儿子呢,您老放心去吧。”

刘大人踉跄了下,背影以肉眼可见的样子沧桑了许多,这个蠢儿子,也是够了!

蠢儿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喊了句:“实在不行,儿子给您搬救兵啊,传闻大公子扶苏对小公主很好,一定会帮您说话的!”

忘了说,刘大公子也在廷尉府衙门当差,品级不算高,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但他年轻又在长公子底下做事,前途也算光明。

那回小公主去廷尉府,他正好在外办案,没碰上,回来听了不少同僚讲小公主的事,满嘴全是夸的,他早就好奇了许久,又赶上他爹考试这回事,刘大公子好奇心简直达到顶点,他寻思着等会去衙门的时候,要找机会从扶苏公子那凑凑热闹。

遥想当初陛下一直都是威武

霸气得不得了的人,人人都怕他,但自从有了小公主后,画风感觉变了很多,不能说没了威风,就觉得好像怪有趣,接地气了很多。

刘大公子因为他爹的在给小公主当老师,听说的事比较多,能敏锐感觉到,陛下胡亥甚至一本正经的扶苏公子,这几个人因为小公主的出生变得很不一样,具体说哪儿不同,又很难具体形容。

如往常一般下了朝,今天没什么事,嬴政也没留人下来,他是没留,但有送上门的。<

刘大人一身读书人的清高傲骨,自然不可能如儿子开玩笑时所说的那样讲陛下教的那些霸道歪理当成正确答案,以讨好陛下和小公主,这事他是绝对不干的。

既然没法干,就只能头铁硬着头皮上门找陛下开门见山谈谈了。

嬴政一杯茶还没喝完,宫人就通报了上大夫刘大人前来求见,刘大人在朝中是清流中立派,算不上宠臣,也不是权利中心之外,他不远不近站着,既不讨好陛下也没招惹陛下厌烦,算是一个既低调存在感也不弱的人物。

嬴政会指派他给自己闺女启蒙就是看上他这点,才华学识不错,人品也靠谱儿,也不结党营私,虽说行事吧太过中庸保守,他很是看不上眼,但也清楚这样的臣子是可以信任的。

平时没事刘大人很少会求见,他不是爱往帝王跟前凑的人,顶多说些要紧的事儿,亦或者是小学堂那边的事需要汇报才来求见。

今天很不一样,刘大人站了老半天都没说来干嘛,秦皇可不是好性子的人,就差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了。

刘大人迟疑了很久,不知道这趟来对没,想了想来都来了还能咋地?干脆伸手将怀里的卷子掏出来,恭敬弯腰递上去,“陛下,臣昨日批阅了小公主的试卷,有些题臣觉得很有问题,想找陛下谈谈,不知陛下是否有空?”

刘大人觉得自己说话相当委婉了,那不是很有问题,是相当绝对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秦皇哦了一声,没等宫人将卷子递上来便饶有兴致走了下来,将卷子接过来,粗略翻了一遍,满意点点头,不错崽子都照着他教的写了,一些文化题也没什么问题,处处都是对的,何来问题?

刘大人眼皮子抽搐,他低着头没看见陛下那满意自得的模样,否则怕是要气得心梗塞。

他斟酌一二便道:“臣敢问陛下公主所答可是您教导的?”

男人看着卷子有些自得,矜持压了压嘴角:“自然是朕,也有,也有一些扶苏吧。”虽然不太想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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