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能写什么字, 还学霸呢就会胡扯, 快去洗澡。”童倦从他怀里出来, 自己蹦上床埋进被子里, “我睡着了。”

“……”

童倦听见他挪了下椅子离开的声音, 轻轻松了口气, 这人靠自己这么近干嘛,害得他心跳都乱了。

卫生间门打开, 又关上。

童倦伸手在自己的尾椎上摸了一把, 有点烫, 但是还没冒出尾巴,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尾巴又要退化了,已经很久没冒出来了。

他爬起来在床上蹦了一会,窝在被子里深深吸了口气,“哎这尾巴怎么还不出来, 之前没动两下就来了,这次还不来,是不是消失了啊?”

他高兴之余, 突然升起了一股失落。

如果没了尾巴他是不是没理由缠着顾松言了, 明明以前很希望它消失, 现在突然想让它留着。

哎好烦。

童倦在床上翻滚了两圈, 一扯被子把自己头蒙住,闭着眼睛开始背公式给自己催眠。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是不是背错了,管他呢,从此君王不早朝……”

童倦头在枕头上蹭了一会,“啊顾松言这人真烦。”

浴室里。

镜子里映出的伤痕都结了痂,很难看。

顾松言伸手按住粉色的新伤,指尖微微用力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疼痛让他找回了一丝理智和平静。

那么近,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将他压在书桌上肆意撕咬,让他那张冒着尖锐话语的嘴只能吐出求饶和道歉,还有呜咽哭腔。

他看着放在洗手池上那枚圆环,轻吸了口气将他扔进了下水道。

如果锁住精气是让他逐渐虚弱,他宁愿承受那个满眼桀骜不驯有可能离开的童倦,舍不得。

顾松言轻舒了口气,胸口的每一道伤痕都写着他舍不得。

“你拆掉了?舍得让他离开你身边了?”顾玉书问。

“除了这个之外,我一样有办法让他留在我身边。”

“你一直是这样,擅自让他戴上环,擅自取掉,这一切你问过他的意思吗?你喜欢他要占有,你问过他想不想被你占有吗?”

顾松言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必须愿意。”

“必须,呵。”

水流声响起、结束。

顾松言的睡衣洗了,另一套让童倦自发的拿去穿,自己只好围了件浴巾出来。

他实在不能保证自己总这么跟童倦睡一个房间会不会出事,出来的时候去了客房住,不自觉伸手摸了下额头,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唾液。

三点了,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顾松言闭着眼睛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穿着他的睡衣躺在他床上的那个人。

童倦被极度催眠的公式哄睡着,迷迷糊糊的踹了下被子,还是感觉热,那种几乎要将他融化了的热。

他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往外冒烟,童倦睡的极度不安稳,皱眉翻来覆去,鼻尖偶尔溢出一丝哼哼。

“顾松言,我热,你把暖气开小一点。”

没人应声。

童倦又翻来覆去了好一会,还是觉得热的浑身都刺痒,手指使不上力,又急又气之下猛地惊醒。

他坐起身,剧烈的喘了会气才发现是做梦,可身体上的热度却不是做梦,烧得他嗓子发干。

爬起来喝了半杯水发现顾松言不在床上,尾椎上的痒让他一下子站直。

尾巴?

他突然有点紧张,那种不敢确定,期待又害怕。

他一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哆嗦着去碰了下,小火炭似的滚烫。

这次尾巴出来的和以往不一样,反应太大了。

他几乎站不稳,恨不得找盆冷水浇下去,他也的确去这么干了,可冷水洗下来也丝毫没有缓解,烦躁的出去找顾松言。

“顾松言?”

他推开客房的门,看到床上有微微的隆起,于是借着月光走了进去伸手扯了下被子。

“顾松言……好……好大……”

童倦脱口而出,在顾松言被吓着扯被子的瞬间反应过来,甩了甩脑袋找回清醒,倏地转过头,“你干嘛啊!睡觉居然不穿衣服!流氓啊!”

顾松言:“……你跑进我房间扯了我的被子连浴巾一起扯了还怪我不穿衣服?还有,你没见过裸睡?睡觉穿什么衣服!”

童倦背对着,“那你赶紧穿上啊!现在都没在睡觉了。”

顾松言根本没睡,坐床上发呆,听见声音才把被子盖上身结果被他一下子全扯了。

他转过去拉开柜子找到衣服套上,绷带因为他的动作有点出血。

冷静同时庆幸他害羞转过去没看到渗血的绷带,不然再问起不知怎样回答。

他上次就有点好奇,被自己岔过去了才没继续问,这次不好隐瞒。

“好了,转过来吧。”

童倦闭着眼睛转过来,睁开一条缝儿看他果然穿上了衣服才真正睁开眼,“你这人表面看着禁欲冷淡,背地里居然不穿衣服睡觉,你该不会是在那……那什么吧。”

“我没打过。”顾松言说的肯定。

童倦呆了呆,“真没有啊?一次都没有啊?”

“童倦,关于这件事的真假,我劝你不要再问下去了。”顾松言靠在床头看他,眸光里含着一丝晦涩的危险,“还有,你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干什么。”

童倦被他一打断都忘了,经他一说那股热又翻了上来。

“我热,好奇怪啊。”

童倦带着些迷茫,经月光一照冷白的皮肤拢了层晶莹清辉。

“以前没这样的,这次好奇怪啊,你帮我看看。”

顾松言掐紧手,这人大概永远也不知道他这么大咧咧的坐在这儿,到底有多大的冲击。

童倦神经粗性子又简单什么都不懂,带着他的手按上前去,“到底怎么回事?上次我打球尾巴都没出来,这次给我憋了个大招?”

顾松言手指蜷缩,可掌下滚烫的温度在撕扯他的理智。

“你赶紧帮我弄回去,再等一会我就要死了,你发什么呆啊,我要死了。”

童倦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然而眼睛里闪闪发亮的光却又让人不自觉的惯着,把他小性子捧到极致去。

“下来。”

“我不下。”

顾松言抬眉,“你不下去我怎么帮你揉尾巴?不讲道理也要有个限度,嫌热的是你不想下去的也是你,惯着你了?”

“你就这么弄。”童倦总觉得每次都背对,那种感觉太慌了。

他不喜欢这样。

“……确定?”顾松言问。

“确定。”

童倦一咬牙,这次他绝对不要让自己像是那条尾巴一样,什么都做不了,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全被他。

顾松言坐起身,纵容他坐在上面,一小团白色的兔尾巴被按住怀里的人立刻哆嗦了下。

他也一顿,这次反应这么大?

童倦额头全是汗。

“不好受?”

“嗯。”

这次的感觉他说不好,找不到词来形容,就好像是抵在了疼痛的边缘。

如同一个绷紧了的皮筋或是充满了水的气球,容不下任何轻微的接触。

顾松言不像以前那样能帮他缓和,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你怎么不行啊。”童倦心里越发烦,口不择言的哼哼,“你再弄不回去我找………啊!!!顾……顾松言!!”

几乎要捏碎尾巴的力道让童倦两眼发雾,嘴唇瞬间咬出血。

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你刚才说什么?”顾松言问他,声音冷的让人打哆嗦。

童倦哪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没、没说什么。”

(这个章节我改了七八次了,我没这本事,我服了,本来也没写什么,到底两个男人是不是不能活在阳光下)

“你看起来很不对劲,晚上做什么了?偷偷在我床上打拳还是干什么了?”

“少废话,我才没有偷偷干什么,别想歪啊,就是睡着睡着有点热而已,是不是你偷偷开的暖气!”

“又怨我?”

“你的房间肯定怨你啊,不然怨我自己吗?你快别说了,明天我还要上课呢,赶紧赶紧。”

顾松言由他居高临下的以一个掌控者的姿态,眉眼之间全是强撑的骄傲。

这种时候都不想屈居人下,也就只有他了。

顾松言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任由兴风作浪的温柔。

尾巴毛绒蓬松的追逐,像是讨好又像是惧怕,被顾松言身上那股阴郁吓坏了。

渐渐乖下来,乱窜的温度也慢慢平复。

“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童倦突然推了他一把,惊恐至极的僵着腰,脸都白了。

顾松言以为他不舒服,坐直身子摸他的脸被一下子挥开。

“怎么了?”

“那个……我觉得我忍一忍就行了,明天早上应该就没事了!就不麻烦你了。”

顾松言手一顿。

童倦从他身上下去,“我能行,晚安!”

说完软着腰跳下床,跌跌撞撞的跑了,留下有点懵的顾松言。

他顿了顿,抬起手看了看,是自己太过分了,吓着他了吗?

他已经非常克制不要吓坏他,知道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眼儿小的厉害。

童倦感觉状态好了一些,但那热度和尾巴还残存着,只是理智先回来了,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想到了刘眀意在群里说的那个兔子的假孕。

他这尾巴虽然会变长,但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平白多了个什么古怪的基因,可最小的就很像兔子。

顾松言每次揉的时候他都腰软,还有、有点起反应。

兔子会发/情,会感觉假孕,万一他被揉久了,也有这种现象怎么办!

不行。

童倦越想越紧张,甚至感觉自己喘不开气了,脑子里又冒出那群女生说的“产奶”,吓得整张脸都白了。

不行不行不行。

他一个凶狠的校霸,怎么能让人揉尾巴到那、那什么。

童倦一头栽在床上,天人交战一边想要顾松言帮他缓解痛苦,一边怕真的像刘眀意说的那样。

“冷静冷静。”

他实在静不下来,拿出手机给秦英悟发微信,“鹦鹉,你一般静不下来的时候都干点什么?”

秦英悟刚打算睡,被他这句话刺激清醒了,“倦哥,你跟班长……咋了啊?”

“你别管我怎么了,就告诉我静不下来的时候能干点什么,不然你明天早上就见不到我了。”

秦英悟“合理”想歪,真诚建议在这两人静不下来的时候可能干的,小心建议,“你……你背点大悲咒试试?那个挺静的,或者往生咒也行。”

童倦听这两个名字就觉得能直接送走,肯定静。

他翻了下某隐约播放器,然后盘腿坐在床上,跟着神圣的咒语开始念,边念边嘟囔,“再念一会真的把我送走了。”

童倦听着手机里源源不断的经文。

顾松言在外面敲了下门,嗓音有点小心,“童倦,你还好吗?”

没人应。

“童倦,对不起我……”

门一下子被从里面拉开,红着眼睛的童倦撞进眼睛里。

“……顾松言,我后悔了,我自己好像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童倦日记:刘眀意这女的是祸害,我明天就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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