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学生都在悄悄看宁婧的反应。不出意料地, 宁婧转身就走了。可不一会儿,她竟又搬着崭新的桌椅回来,并若无其事地坐下了。

众:“……”

宁婧摊开了课本, 转了转笔。高中的课程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好歹也是个成绩挺不错的学生,基础要比原主好一点,上课基本能听懂。

宁婧:“快穿使我年轻,快穿使我快乐。”

系统:“……”

就这样, 宁婧在久违的校园度过了一天。因骚扰短信太多的缘故,宁婧本以为原主在学校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谁知一天过下来, 并没有谁来找她茬。其次, 拜原主的前科所赐, 所有的任课老师在点同学回答问题时,都会不由自主地绕开她。

宁婧:“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个爱叫人回答问题的老师。能不被点起来回答问题,简直是学生时代的梦想啊!”

系统:“……”算了,宿主你高兴就好。

此时,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半月左右,宁婧想要冲一冲, 把原主的成绩提到及格线上。到考试前,还有一个校园文艺汇演要举办。所以,时间还挺紧凑。

这所高中是住宿制的,可以为80%的学生提供休息场所。申请住宿的学生必须通过考核, 成绩也是其中一部分。所以,五点多下课,宁婧离开的时候,课室里还有很多人留着, 在自习。

宁婧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发型屋,打理自己的辣眼睛的头发。

原主的彩色头□□染之后缺乏打理,像堆杂草,容易打结又很难梳开,发型师也无计可施,建议宁婧剪短。

宁婧望着镜子,没有异议。发型师的剪刀咔擦几下,就把宁婧那头长至背部的头发剪到了肩膀以上,再将头发染黑。镜中映出了一个清清爽爽的黑发少女。宁婧总算看自己顺眼了。(=_=)

付钱离开后,发型师忽然有所感应,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店门,喃喃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那位客人长得有点儿像一个明星?”

“哪个?”

发型师一个激灵,顿时手舞足蹈道:“宁薇啊,她长得很像宁薇!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好么!头发没弄好之前,我都没注意到。”

……

天色也晚了,宁婧回到了楚家附近,也不想回去再吃,便干脆找了家快餐店,解决了晚餐。

这个任务,是她第一次没办法一直和任务对象在一起的任务

正当她吃得差不多了,擦干净嘴巴时,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叮!剧情任务降落:解救困在美术室的楚星泽。请宿主在三小时内完成。”

宁婧一愣。

原剧情中,的确有这个情节。

那天,是楚星树从国外工作回来的日子。他心血来潮,说要来接儿子放学,叫了司机不用来接。半路上,楚星树接到了女友宁薇的电话,说自己不舒服,在医院检查,撒娇让他去陪着。

毫不知情的楚星泽还在学校的美术室等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负责锁门的人,没发现里面睡了个小孩子,楚星泽便被意外锁在了美术室,结果在里面被关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楚星树才记起自己忘了个儿子在学校。[蜡烛]

这爹当得的确不称职啊,怎么能把自己儿子也忘掉呢。╮(╯_╰)╭

这件事,让本就不太和睦的父子关系,降到了冰点以下。宁薇的那通电话是无心的,但也还是默默地拉了一把楚星泽的仇恨值。

只是,宁婧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今天。

宁婧:“这种事情,你可以在我还没坐车离开学校的时候告诉我。”

系统:“抱歉,宿主,剧情任务掉落的时机,不是我能控制的。”

得,宁婧苦着脸,三两口快速吃完剩下的饭,拎着饮料背起书包就又往回跑了。

天色渐暗,摩天大楼的外墙云影叠叠,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橘红色的光晕中。看这样子,晚上大概会下雨。宁婧频频看表,这一片是富豪区,交通尚算发达。不一会儿就有公交车到站。

正值下班高峰期,马路被大小车辆堵得水泄不通。宁婧花了比上学多一倍的时间,才回到了学校。

宁婧:“我怀疑你们系统,就是来折腾我的。”

系统:“……”

下车的时候,手表的指针走到了八点零五分。抬头,只见整片天幕已经彻底沉淀为黑蓝,稀疏的星子闪烁,凉风习习。

美术室、实验室等功能教室,位于一座独栋的教学楼里。不与学生课室连通。所以,楚星泽即便是喊,也没人听到他的声音。保安在五点就会断电拉闸并锁门,楚星泽已经被关在没灯没人的房间里,快三个小时了。

小学部的位置还挺偏僻,在跑过去的路上,天上开始降雨,雷声隐隐。

宁婧用最快速度找到了执勤的保安,向他说明了情况——有个小孩儿被关在了美术室。保安闻言,脸色大变,连忙掏出了一大串钥匙,急匆匆地跟在宁婧后面。

从楼底下走到目的地,起码经过了三道铁门。这里的安保真的太严密了。

终于走到了美术室前,宁婧掏出手机给保安照明。保安快速把钥匙插进锁头,“咔擦”一声,门应声而开,宁婧砰地一声推开了门。

幽暗的美术室中,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雪白的窗帘随风舞动。墙壁的边缘,陈列着十多个石膏人头像,在夜里看着颇为瘆人。十多个画板凌乱地堆砌在了画室中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颜料味道。只是,却不见楚星泽的身影,连声音也没有。

宁婧颦着眉走进美术室,示意保安噤声。她细细辨别,忽然听见了远处的讲台下,发出了一声细弱的啜泣声。

她心下了然,大步走过去。为了保持讲台的干净,学生一向会在桌面铺一块白布。宁婧在白布前缓缓单膝蹲下,果然,白布后有人动了动。宁婧一手扶着讲台上,另一手执着白布,朝上方掀起。

窗外轰隆一声巨响,白光照亮了天际。讲台逼仄的空间里,楚星泽捂着耳朵,紧闭双眼,缩成一团。借着电光,可以看到他的小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他甚至不敢睁眼看看来的是谁。

宁婧叹了一声,把白布完全掀起,放在讲台面上,轻轻地拍了拍楚星泽的肩膀,柔声道:“是我,我来接你回家。”

楚星泽浑身一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双眸中混杂着恐惧和希冀,宁婧正想再说几句话安慰,楚星泽便猛地扑到了宁婧怀里,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宁婧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屁股落地,背部抵住了围墙。她稳住了身子,苦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别哭,别哭,我们这就回去了。”

十分钟后,宁婧感谢了保安,带着楚星泽下了楼。其实,学生是不能在没有申请的前提下,私闯教学楼的。不过这一次,宁婧之所以闯入教学楼,纯粹是因为保安的失职,把学生关在里面了,差点酿成大祸。

所以,他们彼此对今晚的事都留有了默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互不追究。

告别了保安,宁婧牵着楚星泽站在屋檐下,望着倾盆大雨,动弹不得。宁婧掏出手机,想拨个电话找人送伞,结果发现手机没电了。

“这可怎么办呢,我没带伞呀。”宁婧伸手接雨,手心被磅礴的雨水砸得有点不稳。

楚星泽看了她一眼,刚哭过的声音,还有几分沙哑:“我有带。”

宁婧惊喜道:“真的吗!”

楚星泽掏出了自己的伞,宁婧立刻撑开,一看,她难得地沉默了——这是把儿童单人伞啊!那面积只够遮住一个人,有什么卵用!(╯‵□′)╯︵┻━┻

“伞给你用。”楚星泽道。

“不行,难道让你淋雨么?”宁婧摸了摸下巴,忽然打量了楚星泽一眼,道:“你重不重?”

五分钟后,宁婧以双手提着自己的鞋子,手臂托着楚星泽的腿弯,认命地踏入了雨中。这小屁孩看上去是挺小一只的,但肉长得结识,一点也不轻。宁婧觉得这一趟过去后,自己的老腰铁定需要贴药膏。

楚星泽伏在了她纤瘦的背上,一手为她撑伞,另一手扶住她的肩膀。鼻子凑得近了,他被宁婧头发的染发膏的气味熏得打了个喷嚏。

宁婧怒道:“不要乱动!知不知道你很重!”

楚星泽垂眸,转过了头,轻轻地贴在了宁婧的肩膀上。雨幕中,他的生父失约了,来接走他的,是这个奇怪的姐姐。可他并不讨厌,甚至,对这个背影,内心深处还有一种隐隐的眷恋。

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与这样的一个人,这么亲近过。

楚星泽忍不住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颗糖,他单手剥开了糖纸,放到了宁婧唇边,道:“谢谢你。”

宁婧接受了这孩子气的示好,张嘴把那颗糖果吃了进去。

系统:“叮!恭喜宿主完成了剧情任务,故事完成度上升了,实时总值:20%。”

系统:“叮!人品值上升了,实时总值:75点。”

宁婧气喘如牛地把人背到了车站,找到了热心人借用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楚家的管家。管家这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立即派人把这两只落汤鸡带回家。

到家的时候,两人的衣服都湿了一半。宁薇已经结束了检查,正坐在饭桌边上喝汤。楚星树也在家。

宁婧心里就更鄙视了。竟然回到家了也没想起自己有个儿子落在了学校,这家伙的心是有多大。(=_=)

楚星树脸上闪过了几分尴尬,估计也知道是自己理亏,楚星泽看也不看自己父亲一眼,便在管家的护送下上了楼。

宁婧不知道这两父子有没有聊什么。当天晚上,楚星树也来向她表达了谢意,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谢礼。宁婧考虑了片刻,便提出了一个要求。

她要楚星树替她查那些骚扰电话的来源。

宁婧把手机递给了他,看到那些短信的标题,楚星树有些讶异,但也没问什么,接过了她的手机,并称会尽快为她查出。

洗完澡,回到房间时,已经十二点了。系统说:“你觉得楚星树能帮你查出来?”

宁婧摸了摸下巴,道:“应该可以,毕竟,我想要的不是板上钉钉的视频证据。”

在原主刚开始受欺负的时候,事情本可以扭转。可原主却认为“忍一时风平浪静”,就此错过了阻止事态发酵的时机。

事实证明,被欺负的时候,一味地忍让,别人不会感激你的大度柔善,只会得寸进尺地从你身上榨取东西。原主已经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但并没有改变现状一分一毫,始作俑者依然不知收敛,气焰嚣张。

若想平平安安地做任务,这些幺蛾子就得干净利落地解决掉。抓出欺负原主的主谋、让事件尽快淡化,是刻不容缓的,借助楚星树的人情,一定能最快解决。

那么,回到事件本身。

自事发以来,骚扰短信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陌生号码个个不重样。课桌的花样也是日日新鲜。乍看之下,大家都会觉得原主惨遭□□,是因为犯了全校的众怒。

一开始,连宁婧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当她静下心来分析事件时,便察觉到了一丝猫腻——

原主就读的是一所升学成绩极佳的名校,正常来说,大部分的学生本业是学习。即使厌恶一个人,顶多也就背地里骂骂而已,总不至于闲到那个地步,连续一个月,锲而不舍地对着她的手机号码发辱骂短信。

同理,在抽屉放死老鼠、泥块,倒酸奶等行为,已经超出了大部分正常学生会做的事的底线。死老鼠之类的原材料,也不好收集。除非是特别恨她的人,否则,吃瓜群众哪有那个韧性、花样给她的桌子上妆?

上述的这两种行为,很可能是同一批人做出来的。所以,只要擒住发短信的,后面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所以,这件事儿背后,对原主穷追猛打的始作俑者,一定只有寥寥几个人。而且,他们恐怕都与原主有前怨。在告白本子事件发酵的时候,原主心慌则乱,把少数人的行为,当成了全校对她的排挤,所以才会这么心灰意冷吧。

以楚星树的背景,要利用那些陌生的号码查出来始作俑者的身份,并不是难事。

三天后,有人递了一个牛皮文件袋给她。宁婧解开封口,看到了里面的名单,颇为意外——不是因为猜错了,而是因为这几个人,平时表现的形象。与他们做的事情很不一样。

接下来,宁婧把这份记录截取了一半,打印成几份,分别塞入了这几个人的抽屉里。自从那天起,骚扰的短信就骤然停了下来,课桌也没人再往上面乱涂乱画。

隐藏在“大多数人”的名义下,匿名释放恶意,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人,一旦被受害者识破,他们连对峙的勇气也没有,就完全缩回了龟壳里。

自此,宁婧的生活未必能说是风平浪静,但麻烦的大头已经解决了。剩下的时间,足够她把原主的生活摆回正轨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晚了点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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