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中秋宴, 除了周皇后整出的小插曲外,整体还是比较和谐融洽的。

只是等宴会散去后,不少官员女眷都忍不住谈论起, 这定北侯嫡女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魅力, 竟然惹得二皇子和谢小公爷两个身份贵重的好儿郎为她争风吃醋?

曾经看不起许闻蝉的长安贵女们, 一个个都有些怀疑人生, 回去后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 没觉得哪里比不过那许闻蝉!

所以, 她许闻蝉凭啥啊?!!

与此同时, 当事人许闻蝉托着圆鼓鼓的小脸蛋,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没想到话本子里“两男争一女”的桥段竟然会落在她身上, 她真做梦都想不到!

定北侯夫人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女儿,昨儿个她还为女儿的婚事担心,没想到今天一来就来俩。

“阿蝉,皇后替二殿下求娶你, 我倒能理解一二。可这谢小公爷又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许闻蝉耷拉着脑袋, 有气无力的, 今晚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 她头都大了。

“其实, 我觉得谢小公爷人不错的……”定北侯夫人温声道。

“母亲,我跟他不可能的啦。”

“为何?”

“七哥喜欢青禾县主, 他俩要成了, 我可是要管青禾叫嫂子的。我再跟谢小公爷在一起,那算怎么回事, 辈分…哦不,关系都乱糟糟的。”

更何况她对谢小公爷压根就没那意思,甚至之前为着许光霁给青禾挡球的事, 她心里还有点鄙视谢小公爷,觉得他就站在青禾身边,都不能护好自己妹妹,真是没啥用。

定北侯夫人又懵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你七哥喜欢青禾县主?!”

天爷呐,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她都快要受不住了!

许闻蝉为了把话题从自个儿身上转移,毫不犹豫卖了自家七哥,将她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与定北侯夫人。

定北侯夫人听完后,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抿了抿嘴角,面容严肃,这又牵扯儿子又牵扯女儿的,看来她得找个合适机会,专门拜见一下景阳长公主,好好聊聊才是。

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清风拂面,夹杂着桂花的馥郁芬芳与菊花的清雅香气。

回东宫的轿辇上,陶缇一路上都与裴延聊着宴会上的事。

想到周皇后和裴长洲那吃瘪的神情,陶缇心情愉悦,怎一个爽字了得。

高兴劲儿过了后,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殿下,你说周皇后怎么会突然想到让裴长洲娶阿蝉?这事不对劲啊。”

许闻蝉五官端正,算得上清秀,有一双大眼睛,但皮肤不白,腿也不长不细,一百二十斤的体重,对于一米六三的身高来说,算是微胖型肉肉女孩。

但裴长洲这个人,老色批,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许闻蝉跟他的审美标准完全背道而驰,他却还能堂而皇之的“表明心迹”。

这就很诡异。

裴延眼神微冷,嗤笑道,“大概是听说我的身体能康复,她急了。”

陶缇怔忪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眉头拧起,“我说呢,原来如此。不过她竟然将算盘打到阿蝉身上,真是可恶。”

裴延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温声道,“放心,闹了这么一出,她这算盘要落空了。父皇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皇后能想到的,父皇自然也能想到。”

想到今夜昭康帝的态度,陶缇才放心下来。

回到瑶光殿后,两人各自沐浴洗漱。

夜深人静,时不时传来几声秋蝉叫声。

陶缇披着一件青白色长衫,站在窗前,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出神。

这会儿家里肯定很热闹吧,爸妈和叔叔伯伯欢聚一堂,做一大桌子的食物。

她记得去年中秋节,十三叔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重达一吨的大月饼,放在院子里很是壮观。这要给寻常人家吃,怕是吃一年都吃不完,但他们家一个晚上就啃完了。

也不知道今年十三叔会搞出什么花样。

陶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翠玉铃铛,她将这翠玉铃铛与裴延送的红绳串在了一起,反正也不知道这铃铛有什么作用,她索性戴在手上当个装饰物。

想了一会儿现代家中的场景,又想到琼绮不日即将离开长安,陶缇心里涌上一阵淡淡的惆怅。

忽的,她身上一暖。

陶缇微微偏头,却见裴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裴延身着浅白色寝衣,一头墨黑长发垂下,他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下颌抵着她的肩,嗓音温润,“在想什么?”

“有点想家。”她没有隐瞒。

裴延纤浓睫毛微动,今晚勇威候夫妇都出席了宫宴,可她表现得并不是十分亲热。可见她说的想家,并不是指勇威候府。

他低声道,“戎狄使团三日后便要离开了。”

陶缇“嗯”了一声,“阿史那祁今日与我说了。”

裴延搂着她腰身的手臂收紧了些,“我可以带你送送他。”

陶缇惊讶,扭头看他,“殿下,你……”

裴延对上她澄澈的眼眸,淡然自若的勾起唇角,“反正他也带不走你,送送也没关系。”

见他没在开玩笑,陶缇弯起眼眸,月牙儿似的,轻声道,“殿下,多谢你,你最好了。”

看着她纯粹明艳的笑,裴延喉结上下一动,嗓音喑哑道,“口头感谢,似乎不够。”

陶缇一愣,认真想了想,道,“那我明天给你做一顿螃蟹宴。”

裴延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捧着她的后脑勺,清隽俊美的脸渐渐靠近,薄唇蹭在她的嘴角,哑声道,“孤现在只想吃你。”

他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洁白肌肤顿时染上一片绯红。

裴延堵住了她的唇瓣。

两人都穿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靠的那样近,她分明感觉到他灼热的身躯,像是要把她融化一般。

他双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抵在了墙上。

清冷皎洁的月光从敞开的窗口洒进来,几缕树影也投在光洁的地上,光影斑驳,树影颤动着,两道人影也纠缠着。

男人的臂力很好,稳稳地托着她,像是将她钉在墙上,背脊挨着冰凉的墙壁。

他的寝衣还整齐的,月光落在肩上、发上、脸庞上,他清冷出尘的宛若误入凡间的仙人。

可视线下转,仙人却做着极其疯狂的事情,肆意,猛烈,沉沦。

娇吟婉转,粉香汗湿,柳枝轻摇。

男人的脸也染上淡淡的红,有汗水从他额上冒出,手臂的肌肉都鼓了起来,黑眸越发深邃,里头是浓得化不开的欲.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尾泛着红,抱紧了怀中香软的身子,彼此颤抖着。

陶缇觉得她快要死了,整个人化在裴延怀中。

看他寝衣还整齐着,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她都这样了,他还衣冠楚楚的。

她伸手去扯他的衣襟,裴延咬了下她的耳垂,“还来?”

陶缇肩膀一缩,小声道,“不了不了。”

见她这副娇怯怯的样子,裴延只觉得身子又热了起来。

陶缇察觉到他的反应,立刻就不行了,可怜巴巴的扬起一张小脸,声音轻轻软软的求,“殿下,夜深了,洗洗睡吧。”

她眼眸清凌凌的,还氤氲着些许泪光,瓷白肌肤淡淡的粉红,是再好的胭脂也达不到的妩媚效果。

裴延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她这样看他,他更受不了。

缓了片刻,他扬声,吩咐外头准备热水,然后抱着软绵绵的她,走到床边。

陶缇一碰到床,顿时就放松的趴下,累啊。

刚才那个姿势格外考验平衡,她整个人悬空,只能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生怕掉下来。

现在回想起来,累虽累,但也蛮刺激的。

她将发烫的脸埋在枕头里,一会儿吐槽自己满脑子废料,一会儿腹诽裴延这个假正经,到底从哪里学来这么多花招。

裴延垂下眼眸,看着她光洁的背,还有那小腰上被他无意捏出的痕迹,眸光微动。

“我帮你揉揉腰。”他道。

“轻点。”陶缇这会儿腰真挺酸的,也没拒绝。

一开始她闭着眼睛,还挺享受的。渐渐地,就有些不对劲了——

“说好的揉揉腰,你的手在揉哪!”

凶巴巴的声讨,很快又变成了嘤嘤求饶。

床上挂着的绣缠枝石榴的水红色幔帐缓缓垂下,遮住一室旖旎。

殿外,玲珑面红耳赤,轻咳了一声,转过身对小太监们说,“刚准备好的热水估计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了,灶上继续烧,晚些再添。”

小太监们心领神会,喜滋滋的退下了。

玲珑仰头看着那轮明月,眼中堆着笑意,只要太子与太子妃继续这样恩爱下去,没准明年这个时候,就成一家三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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