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的勾搭

神光撒丫子就往外跑,她要跑出来找萧九峰。

她要告诉他,是他自己说的,随便她怎么选。

那她就非要选留在这里,赖在他身边。

她当时抱着枣树说,生是萧家的媳妇,死是萧家的鬼,那时候就是为了一口饭。

可现在她想抱着他说,生是他萧九峰的媳妇,死也是他萧九峰的鬼,她就是赖住他了。

他就算不喜欢,看不上,她也赖住他了,谁让他说这种话了呢!

神光跑出去,找萧九峰。

这个时候暮色沉沉,村子里的袅烟也都已经散去,神光找人问,但是她没看到什么人。

她不知道萧九峰去了哪里。

走出村庄的时候,远处的山好像噩梦一样横在那里,神光看着那苍茫的田野,突然间悲从中来,想哭,又哭不出来。

心里很怕。

怕萧九峰就这么走了,走了后再也不回来。

师太走了,如果萧九峰也走了,那她还有什么?

神光攥紧了拳头,她后悔了。

也许一开始,她就不该赌气,不该说什么要好好想想,要慢慢挑男人,或者刚刚萧九峰要走的时候,她应该使劲地抱住他啊,抱住他不让他走。

往常他那么疼她,如果她哭,她抱住他,他应该不会把她推到一边的。

神光又想起来王翠红,她再次觉得,其实自己和王翠红有什么不同呢,无非是运气好罢了。

正想着,她就看到了王翠红。

王翠红眼睛红肿,被打湿的发梢黏在脸上,看着有些狼狈。

这样的王翠红,冷冷地盯着神光,眼中充满了恨意。

“你这个时候跑出来做什么?”王翠红开口,语气中充满讥诮。

“我找九峰哥哥,你看到他了吗?”神光觉得王翠红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的,她恨自己,不过还会张口问了。

因为她也不知道去问谁了。

“你找他?你以为你找得到他?他都不想理你了,你竟然还想找他?”王翠红嘲讽地道。

“你管我呢!”神光虽然心里也难受,但是不甘示弱:“我还能找找他,你连找他都不行,你找他,你家男人就和你打架!”

“你——”王翠红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神光。

这明明看着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尼姑,结果说话怎么这么呛人,而且一开口就直接捏她三寸,说到了点子上!

“我不想理你了,我继续去找我九峰哥哥。”神光瞪了她一眼,自己往前走。

她觉得九峰哥哥很不高兴的样子,这样的他也许跑到了山里,也许跑到了更荒僻的地方。

“站住!”王翠红望着神光的背影,冷声喊道:“小尼姑,你以为你找到他,他就会理你吗?你以为他能看得上你吗?”

“他看不上我吗?”神光听到,顿住了脚步。

她想着王翠红和萧九峰是一个地方来的,也许他们更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呵呵。”王翠红鄙薄地冷笑:“他当然看不上你,他是什么人,你知道他曾经多么辉煌吗,他曾经位高权重,那么多女人都恨不得跪在他脚底下,你以为他能看上你这样的小尼姑?他娶你进门,但是不碰你,这不就很说明问题了?他根本看不上你!你真信他是因为你小所以不碰你?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是根本忍不住的。他以前对你好,那是因为他把你当成一个小孩,他是一个好人,看你可怜,同情你而已!”

可怜,同情,小孩……

这些言辞,在神光心里隐约和萧九峰之前的言辞对上,她觉得王翠红也许说得是对的。

萧九峰看不上自己,他没在心里把自己当媳妇,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可怜虫同情自己。

“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遇到他,早就不知道被糟蹋了几轮了。也是你运气好,遇上个好人,不然你以为呢?就凭你,一个小破庵子里的小尼姑,凭什么享这种福!”

神光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这些话像锋利的镰刀,一下下地割着她的心。

她恨极了,觉得王翠红真讨厌。

就算是这样,那关她什么事?

她瞪着王翠红:“他人好,同情我可怜我,只要我想嫁给他,他就愿意娶我,可你呢,你跪在他面前,他都不稀罕娶你,你有什么脸说我?”

王翠红:“你!”

神光:“难道不是吗?他如果想娶你,怎么可能让你嫁给别人,他就是根本看不上你呗,连同情都没有。”

王翠红眼里一下子溢出泪来:“早晚有一天,你会比我更惨!你等着吧!”

王翠红跑了,乡间小路上变得很安静,秋天的风吹着已经掉了树叶的树,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偶尔残留的蚧蝼在树上发出微弱的叫声。

神光走到了山里,走到了他们往常去过挖野菜的地方,最后还走到了以前抽水的河边,却怎么也找不到萧九峰。

她站在荒野里,四顾瞭望,却看不到萧九峰的身影。

他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找不到。

神光的心像是被熊熊大火燎烧过的荒地,枯萎一片,她甚至觉得自己要死了,活不下去了。

如果他真得走了,再也不回来,那她应该去哪里。

她又去哪里找一个让她可以舒服地窝着的肩窝。

神光耷拉着肩膀,失魂落魄地往家走。

天晚了,倦鸟归林,可是萧九峰的家,是她的家吗,以后还是吗?

他不要她,她又凭什么心安理得地留在这里?

笨重的黑漆大门推开的时候格外地沉,神光缓慢地推开后,走入了院子,却见到院子里站着一个黑影。

那人身影挺峻,沉默得仿佛一棵树。

那是萧九峰。

狂喜涌上心头。

神光喜极而泣。

她甚至觉得自己跋山涉水了一百年,才看到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她流着泪望着他。

他于那黑暗中回望着她。

过了好久,她猛地扑过去,牢牢地抱住了他。

抱住他坚硬的胸膛,将自己的身体贴在他身上,用尽力气地想和他靠得更紧,想让自己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你做什么?”刚硬犹如铁铸的男人咬牙切齿,粗哑低沉。

“我想成为九峰哥哥的女人。”神光将自己的脸贴靠在他雄健的胸膛上,闭着眼睛,感受着那坚实紧绷的胸膛散发出来的热力,那是能把她融化的热力。

“你根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黑暗中,男人深沉的眸光中有暗火燎原,声音却是嘶哑压抑的。

“我懂啊,我现在全都懂了,而且我已经长大了,按照法律,我可以嫁人了。”神光用沾满了泪的脸颊轻轻贴上他的胸膛,像一只小猫般蹭:“你不想要我吗?我抱着你,你也不想要我吗?”

“你!”萧九峰蓦然捏住了她的手腕子,她的手腕子细弱得仿佛树枝一样,轻轻一折就要断的样子。

萧九峰大口呼着气,夜色冷沉,他眸色深暗地瞪着她:“你真得想明白了吗,不后悔?”

他的声音又粗又冷。

但是神光却觉得温暖至极,暖得她不由得打了一个颤。

宁桂花说,那种事,女人第一次的时候很疼,所以才会哭,哭过后,慢慢地才会好起来,次数多了才不疼了。

但是她不怕疼。

她愿意,只要是他,怎么疼都可以。

她就是要经历那种疼极了的感觉,就是要躺在炕上,被他死去活来地折磨。

所以她直接掀起来他的衣襟,露出里面的贲起,她抱住了他遒劲的腰杆,伸出舌头,去吃那胸膛上渗出来的汗珠,汗珠里是浓烈的男性味道,不过她好喜欢。

她用舌头添了那么一口,之后仰着脸,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着都行,永远不后悔,我心甘情愿,你不愿意要我吗?”

夜色浓重,寂静无声,只有院子角落的蛐蛐发出低而清脆的叫声。

萧九峰低头看时,小姑娘她揽着自己的腰,仰着那布满红潮的奶白小脸,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是脆弱和渴盼。

她如同花瓣一样的唇在哆嗦着,她明显是害怕的,害怕那些陌生的事情,那是姑娘家本能的恐惧。

但她说出的话,对于男人来说,犹如催人的药,足以让任何男人失去理智。

她还是太单纯,单纯到不懂,尽管有姑娘家本能的羞涩,但她因为不懂,却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那些足以让男人疯狂的话来。

萧九峰滚动的喉结压抑下嘶哑的低吼声。

他牢牢地掐住她的腰,咬牙在她耳边说:“你自己找的。”

一字一字,仿佛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之后,便是山崩地裂之态,摧枯拉朽之势,神光被打开,放在了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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