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麦子

谁更重要?

神光想了想,认真地说:“你不在的时候,我觉得识字班挺重要的,有了识字班,我就不是那么想你了。”

这是大实话。

然而这句实话让萧九峰锋利的牙齿在她脖子上轻轻一个按压,她感到一丝丝疼痛。

神光忙说:“但是你来了,天底下你最重要,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这还差不多。

不过萧九峰并没有放过她,牙齿森森:“干嘛不早点回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吗?”

说出这话的时候,深沉沙哑的男人生命,明明比她大七八岁,明明比她成熟稳重太多,此时话语中却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神光听着他那抱怨,心里甜丝丝的,说不出来的喜欢,忍不住抬起手,学着他平时对待自己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这不是等识字班结束就赶紧回来了嘛!”

萧九峰:“那你也没马上回来了。”

神光看他还真为了这个不高兴了,她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他竟然难得有些孩子气,这可是平时她很少见到的,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低声撒娇说:“我是你媳妇,你这么厉害,我当然也想让大家高看一眼,所以我要努力办好识字班,我做得好,大家夸我,岂不是也夸你?我做这个,也是为了给你争光。”

萧九峰狐疑地看着她:“你这识字班办了多久?都教什么?”

神光嘿嘿笑:“我把佛经故事改了改,当成普通故事讲给她们听,还教识字。”

萧九峰瞥她一眼:“我还以为你教人家喝蜜。”

神光:“嗯??”

萧九峰:“小嘴怎么变得这么甜。”

神光噗地笑出来了,忍不住挪进了他怀里,欢快地撒娇:“九峰哥哥,九峰哥哥!”

萧九峰:“嗯。”

神光又喊:“九峰哥哥,九峰哥哥!”

萧九峰:“有完没完?”

神光揽着他的脖子,忍不住仰起脸来,亲了下他的下巴:“没完,恨不得一直叫你,天天叫你,你回来了我真高兴。”

全然的喜悦,毫无保留,好不夹任何杂质。

因为喜欢,也因为单纯,便把所有心思都一股脑地说出来,想让他知道。

萧九峰眸光变深,不过到底克制着。

刚才来得太猛太狠,怕她第二天下不了炕。

她很喜欢那个识字班,不想让她因为这个耽误。

不过他还是哑声凝着她:“再亲一下。”

神光其实刚才亲那一下,并不太舒服,他下巴那里很是刚硬,还有一些胡子根根的感觉,反正比较糙,和自己的下巴脸颊完全不是一回事,她刚才亲过去的时候,都磨得嘴唇有些疼。

不过她听他这么说,到底还是羞涩地抿着唇,凑过去,轻轻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下巴。

当她贴上去的时候,萧九峰的大掌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后脑勺,之后强迫着她不动,他则是稍微一侧,就用自己的唇对上了她的。

神光陡然瞪大了眼睛。

这种亲,他之前也有过,但没来得这么烈,这一次,他却是像要把她吞了一样,排山倒海,让人呼吸无能。

**************

第二天神光起来的时候,外面太阳已经正对着窗户了。

神光下炕穿上鞋,忍不住瞪着萧九峰抱怨了一句:“都怪你,都怪你。”

萧九峰:“你不是也挺喜欢的?”

神光羞得两颊顿时飞起一抹潮红,她跺脚:“你就知道折腾我,你就知道折腾我!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花样!”

确实是花样。

神光想起昨晚来,还是觉得脸上发烫,浑身发烫。

她真得被他折腾得叫天不应,叫地不应的。

她想着这事,突然想起来什么,狐疑地看着他:“九峰哥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

萧九峰:“你说。”

神光凑过去,盯着他看:“九峰哥哥,你上辈子,我记得有权有势也有钱?”

萧九峰:“嗯哼。”

神光:“那你是不是有很多小妾?!”

萧九峰听着,好笑,又觉无奈,忍不住揉了揉她这小脑袋,到底想啥呢,还小妾?

他咬牙:“我那个时代,不兴小妾这一套,都是一夫一妻,和现在一样,你看谁家娶两个媳妇的?”

神光有些懵,不过努力想了想后:“可是无论什么时候,有钱的人,总可以想做自己做的啊,比如我们师太说,之前有个生产大队里一个男人,他有粮食,家里有一个媳妇,外面还鬼混着两三个女人,那些女人就是图她的粮食。”

说得有道理极了。

萧九峰发现自己这媳妇真是有慧根。

无论任何时代,不管法律怎么规定,当你拥有别人所没有的权力和金钱的时候,就可以享受别人所不能享受到的资源,包括性资源。

不过……该死的慧根,要这种慧根有什么用?

萧九峰:“我没有小妾。”

神光:“那你娶媳妇了吗?”

萧九峰:“没有。”

神光:“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花样啊?”

萧九峰顿时不说话了。

这需要问吗,作为一个成年人,曾经生活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就算他不刻意地去留心,依然会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信息,这不是正常的吗?

他想了想,考虑着措辞:“我们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这些事情。”

神光一听,瞪大了眼睛,震惊地说:“你们全都会玩这么多花样啊!”

萧九峰;“……”

突然觉得,这事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好在他还可以转移话题,他只好提起来他带回来的东西:“你要看看吗,我带回来不少好吃的。”

果然,神光听到吃的后,顿时放弃了追根问底,萧九峰见此,便握着她的手,拉着她过来了西屋里,给她看那些东西。

他带回来不少东西,都是吃的,有绿豆饼,还有年糕,有麻花,还有一种饼,很厚实的白面干饼。

这些东西对于神光来说,自然是见都没见过的,她忍不住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各种都尝了一遍,一时又问起来萧九峰在外面,有没有受罪啊,有没有遇到坏人啊什么的。

萧九峰笑了:“没有,最大的问题就是身边没媳妇可以搂。”

这种话在炕上说也就罢了,下了炕再说让人耳热,幸好身边没别人。

*****************

萧九峰这一次,不光是带来了那么多好吃的囤在家里,自然还背回来了黑麦子种。

这黑麦子种一拿出来后,全村的老少爷们都炸了:“就买了这?黑乎乎的,这是啥啊?”

也有人开始好奇了:“这种东西,真能种出麦子来吗,这和咱们的麦子可不一样?”

更多的人是好奇:“这真得能吃吗?”

萧宝堂看着大家伙,这些都是他预料之中的,他已经明白了,在这落后愚昧的地方,在这穷乡僻壤,任何变化都注定遭受怀疑和质疑,一个人要想做成一件事,需要排除万难。

但是他不怕,他相信萧九峰,相信他叔说的话,他叔说的一定是对的。

所以他按住了大家伙,要求大家伙准备那几块盐碱地,说是要拿那些当试验田,怎么着明年开春也要种出麦子来。

这事传出去后,自然不少人都好奇,就连王楼庄的人也都来打听,王金龙自然也是来了。

他半信半疑。

他也觉得这种黑麦子见都没见过,哪能说得那么邪乎,但是他又觉得,这是萧九峰说的,萧九峰这个人见识多,万一是真的呢?

就在这种怀疑中,萧宝堂让人把那块盐碱地准备妥当了,就当明年一开春,他就让人耕地种黑麦子了。

没人再提这个事,大家也都消停下来了,眼看着天越来越冷,冬天到了,腊月了,大家都换上了厚实的棉衣。

神光如今没什么事干,除了在识字班教大家认字外,就抽时间给萧九峰做新棉袄,所以一进了腊月,两口子都穿上了崭新厚实的棉袄,暖和舒服。

萧九峰开始都不太信,后来穿上了后,也是意外,挑眉叹道:“当初某个小尼姑进家门,连自己的衣裳都不会做,穿得肥肥大大的,没想到这才多久,已经会给我做棉袄了。”

这句话说得神光颇有些不服气:“我那个时候还小嘛!不过我现在这不是越来越能干了嘛!”

萧九峰想想也是,她现在确实能耐不小,识字班教得很不错,现在好多妇女见到她已经不叫神光了,而是叫她萧老师。

神光是没有姓的人,总不能直接叫神光,所以当时上户口,就上的是“萧神光”。

他穿着神光新做的棉袄,站在冬天的太阳下,看过去。

神光比刚来的时候更高挑了一些,身子也稍微丰润了,仿佛一只挂在枝头泛着红润的苹果,散发着熟透的芬芳,娇艳透粉。

看得想让人咬一口。

萧九峰看着这样的神光,突然就想起来自己的上辈子。

上辈子的自己,何曾想过,自己会娶到一个小尼姑当妻子,更不曾想过,自己会把这个小尼姑放在心里,恨不得天长地久。

甚至恍惚中会认为,自己回到这个时代,就是为了遇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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