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法官点什么帮帮阮宁,餐厅入口处的铃铛响了。

大家转身,却看到一行五六人,都穿着深色的呢子军大衣,瞧着舒适柔软,像是常服。延边有军区,看到军人也很正常,想来今天是他们的休息日,来这里用餐了。

只是这几个人身高平均约有一米八,这便有些太出挑了。小李的话变成了:“你们……快看,这几个军哥哥好高,一定是特别挑出来去特殊部队服役的。”

小马低声:“喂,看带头的那个军官,不知道是什么级别,怎么……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除了小张,在座的都是女性,她们也不大懂军衔的差别,都看脸去了。

带头的男人身材挺拔匀称,瞧着英武,可却生了一双杏眼,如水一般。明明外面是冬天,他进来的一瞬间,让人却仿佛瞧见春色满园。只是表情寡淡,减了三分殊色。

男法官小张抬眼略瞧了瞧:“呃,三颗星,只是个上尉,连级。也就是咱们的正科,但是原则上如果分配到了地方,多半是副科。这个年纪,稀松平常。”

书记员小马啧啧:“瞅瞅酸的,你长成这样稀松平常给我看看!”

阮宁本来在吃大扇贝,一下子被噎住了,挣扎着喝了三杯水,才稍好些,眼直愣愣地看着坐在隔壁桌的那五人。

邱庭长嗤笑:“你们几个古灵精怪的,就别祸害人家纯洁的军哥哥了。”

她说完,自己脸颊倒微红。延边军区也怪卧虎藏龙……只可惜,之前那些人给她介绍过的军区的男孩子都是些歪瓜裂枣的小古板,要是碰上这样的,怕是孩子都有了……不过倒是可以找关系问问这人是谁,长这么高样子也俊的,他们军区也不会很多。

邱庭长心思活泛起来,她如今也是正科,配这样的小子也是绰绰有余的。至于年纪,瞧这男孩二十七八岁,自己也不过三十二三,女大三还抱金砖呢,自己不挑,他有什么好挑的。只是这名字……

邱庭长踢了踢同她关系好的小赵,小赵心领神会,笑着喊隔壁桌:“欸,军哥哥,出来聚会啦,加个微信呗!”

隔壁桌一个笑眯眯的年轻人蹿了出来:“小姐姐在哪里工作,我们部队有纪律,不让加群众微信呢。”

小马好奇:“为啥?”

年轻人继续乐呵呵:“怕你们非要请我们吃饭。”

邱庭长咳了咳,笑靥如花:“请你们怕什么,你们背井离乡,辛辛苦苦,来到这里,保家卫国,我们这些群众感激还来不及,请一顿饭有什么。”

年轻人激动加感动,拿出微信二维码鞠躬:“谢谢阿姨!”

众人“扑哧”笑了,邱庭长气了个倒仰,咬牙切齿道:“叫我姐姐就好了,我跟你年纪差不多!军哥哥!”

高个儿杏眼男人淡淡扫了年轻人一眼,那人不敢再贫嘴,跟众人做了个鬼脸,又转过身,安静吃饭。

是的,安静。

他们五六人倒真是时时刻刻以部队要求为准了,整张料理台上,只听得到铁板滋滋作响,其他人不言不语,认真吃饭。铁板师父想活跃一下气氛,来了个火焰山烤牛排,诸小哥眼皮掀都没掀,肉吃得飞快。师父蔫,这届客人是他带过的最差的。

过了半个小时,其中一个瞧着年纪更:“我吃饱了。”

杏眼男人淡淡道:“接着吃。”

那人乖乖点头:“噢。”

阮宁一桌说说笑笑,吃肉喝酒。

又过半个小时,“:“真饱了,十分饱了。”

杏眼男人淡淡道:“吃点心。”

众人乖乖点头:“噢。”

阮宁一桌杯盏狼藉,肉在板上。

又过半个小时,爱笑的年轻人憋不住,跳了起来:“到嗓子眼儿了,不吃了不吃了!”

杏眼男人放下筷子,认真地十指交叉,看了他一眼,年轻人吓得一个哆嗦,坐了回去,嘀咕:“就知道吓唬人,领导了不起啊。”

阮宁一行人也吃饱了,邱庭长按捺许久,才找到机会,再次和

对面桌搭话,她这次直朝着杏眼男人开口:“您吃好了?今天我请客。”

爱笑的年轻人吹口哨。

杏眼男人用纸巾极优雅地擦了擦嘴,淡道:“多谢,不用。老板,拿账单,他们的账我也结了。”

邱庭长和诸位姑娘眼睛都亮了,无缘无故,何以请客?

他走了过来,伸出手,微微笑了:“吃饱了?这样的菜色就心心念念了好几天?鹅肝太瘦,牛排取肉过肥,扇贝虾肉肉质不够紧实,显然新鲜度还需要再改进。”

邱庭长跟诸姑娘外加铁板师父都无语凝噎了。

好想伸出手,可这只手大概也许或者很可能不是给她们的?

阮宁磨磨蹭蹭从里面绕了出来,仰脸狗腿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好吃!你说的那些口味的细微区别我是吃不出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您这样的好舌头。”

杏眼男那只伸出的手握住了阮宁的手,把她从人群中捞了出来,淡淡笑了。

邱庭长心态有点崩,她颇有些惊讶地问道:“阮宁,你们……”

杏眼男俞迟居高临下,微微一笑:“幸会,邱庭长。阮宁是我内子,你口中这个单亲妈妈的儿子,不巧,正是在下的儿子。”

空气瞬间凝固了。

嬉皮笑脸的年轻人正是张修,他凑过来笑道:“今天的饭我们凑钱请啦,原谅我们当兵的穷,可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望各位以后和我们的小嫂子好好相处,不要欺负她。不然,团座一心疼,收拾的还是我们几个命苦的。”

俞迟看了张修一眼,转身,微微凝视着阮宁,淡道:“走吧。”

始终握着她手的那双手,随意而温柔。

返程的路上,邱庭长脸一直是青的,其他二人劝说:“不知道拽什么,只不过是个连级,在咱们面前摆什么臭架子。”

男法官小张用手接了点飘落的雪花,仰头看天,慢吞吞道:“不好意思,我眼花了,阮宁爱人走近时,我才发现,我看错了。”

小马好奇:“什么意思?”

小张把手揣到怀里,这天可真冷:“他的三颗星还配着两条杠。”

小狗腿耍贱:“代表他是少先队的大队长?切!”

邱庭长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李笑得意味深长:“当然不是你自得其乐的大队长,挖苦人也要有分寸。说的就是你,甭瞪我。那两条杠说明他不是满军营泛泛能见的连长,而是一位我敢打包票的上校。”

二十八岁,凤毛麟角的上校。

“你无缘无故怎么来吃铁板烧?”雪里的女主角戳男主角。

男主角说:“刚好休息,路过时看到你们,本就想打个招呼,结果一连二排长饿了。”

二排长就是那个年纪看起来颇小的孩子,走路捧着肚子,苦着脸,点点头:“对,是我想吃。”

张修摸出一根烟,咧嘴露牙:“真是要命啊,团座。”

“啥意思?”二排长问。

阮宁啧啧:“可擦擦嘴吧,阿修,瞧你那一嘴油,今天就你话多。”

张修说:“嫂子闭嘴。”

他笑得像块金子,看着俞迟,在雪里闪耀:“阮宁真是要了你的命了啊,团座。”

阮宁得闲发微信,说:“我高度怀疑俞迟暗恋我。”

“钢铁侠”说:“你这个屁,放得有点轻巧。”

阮宁:“……”

小五刚结婚,这会儿却要闹离婚,问她为什么,她说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东东不对劲。”

“东东怎么不对劲?”

“东东怎么瞧着不可爱了呢?”

“东东……以前很可爱吗?”

寒风吹,雪花飘,阮宁戴着耳暖揣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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