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不愧是温太子, 求婚都这么高调,从公开之后就准备高调到底了!我觉得可以再猛烈一点。”
“难道不是因为小姐姐天生丽质吗?就算无滤镜无美颜,桑酒也能美得像是个仙女。”
“反正就是神仙颜值, 神仙爱情, 我可了。”
和粉丝预测的一样,桑酒和温季瓷的确光明正大地公开一切,没过多久,桑酒又发了一条微博, 配上了请柬的照片。
随后, 温季瓷立即转发。
谁也没料到,求婚过后,这么快就要举行婚礼。
一时之间,各大媒体记者都希望能进入婚礼现场进行直播,这算是近日最劲爆的消息了。
可桑酒还是婉拒了他们,她和温季瓷只想和双方的家人一起。
简单, 平静。
把婚礼提上进程,还是温行知和桑玫提出的,他们催促着两人可以开始准备婚礼了。
为了在短时间内把婚礼相关事宜全部一丝不苟地完成, 几乎全部温家人都参与了进来。
无论是婚礼地点, 场地布置,还是宴请宾客, 全都替温季瓷他们处理好了。
而新娘子桑酒却彻底闲了下来, 竟成了个局外人。
每天只需要保养皮肤, 吃好睡好, 和朋友聊聊天, 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事情好做了。
其实桑酒出嫁, 也是从温家的一个房子搬到另一个房子。
为了更有仪式感,温家人一致决定,在结婚前一天,把温季瓷赶到了酒店,桑酒则留在琴水湾。
突然和温季瓷分开,桑酒竟有些不习惯,她刚吃完晚饭,就被桑玫赶去房间里睡觉。
为了方便照顾,桑玫直接住在了琴水湾。
“早点休息,明天得做很多事。”
听到桑玫提起明天的婚礼,桑酒忍不住呼吸一紧。虽然细微,但桑玫这么了解桑酒,自然看了出来。
“紧张了?”
桑酒下意识否认:“没有,只是没准备好。”
桑玫也不拆穿,只是笑了笑。
回了房间,桑酒索性去泡了个澡放松一下,刚换了睡衣出来,窗外忽的一声细响,像是被谁在外面弹了一下。桑酒脚步一顿,盯着窗户看着。
很快,原本安静的窗户又被什么细小的东西砸了一下,这次桑酒认真地听着,声音更明显了。
似有所感,桑酒快步往窗边走去。
窗户被桑酒彻底拉开,从二楼往下看,院子的侧边的确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温季瓷穿了一身冷色调的T恤,手上颠着小石子,像是恶作剧的大男生,专门守着窗户底下,等着欺负人。
想到这个比喻,桑酒忽的笑了一下。
唇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温季瓷就仰头看了过来。
夜色清亮,浓郁苍翠的树下,温季瓷抬眼看她。
一瞬间,绿意铺陈,灼灼的月色落满了温季瓷的眉梢,和桑酒专注又安静地对视着。
见桑酒笑着,温季瓷也勾了勾唇,笑意蔓延,仿佛幻象一般。
温季瓷和桑酒不谋而合,越临近婚礼,他们越是想要见到对方。
或许桑酒会有些束手束脚,毕竟琴水湾里除了住了桑玫,还有温家其他来帮忙的亲戚。
可温季瓷向来我行我素,他想桑酒,便过来了。
不需要其他多余的理由。
温季瓷眼神示意了一下别墅的侧门,意图非常明显了,想让桑酒偷偷从侧门出来。
桑酒转身就往房门跑去,可还手刚触到门把手,就收了回来。
啪嗒一声,桑酒把墙上的开关按灭了。
原本亮着灯的房间,忽的暗了下来,黑暗落下,只剩月色从敞开的窗户外落进来。
桑酒把睡裙的下摆一扎,快步走向窗口。
如果她就这么直接下去,很容易被抓住,她可不想被其他人调侃,说自己连一个晚上都等不了,这么迫不及待地嫁给温季瓷。
明明那个忍不住的人应该是温季瓷才对。
现在灯熄了,光线也透不出门外,所有人都只会以为她已经入睡了,谁也不会想到她正在和温季瓷偷偷幽会。
桑酒光着脚,穿着睡裙跨出了窗口,准备往下爬。
原先温季瓷正等着,以为桑酒会从侧门出来,于是低着头耐心地等着,没想到他一抬头,就看到桑酒攀着窗沿往下爬的画面。
呼吸一滞,温季瓷眸色沉了沉,眼睛半眯了起来,温季瓷快步上前,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温季瓷没料到桑酒胆子这么大。桑酒已经爬了一半,让她爬回去也晚了。
温季瓷只能提心吊胆地看着桑酒光脚猜到墙上的落脚点上,一点点往下。
脚还没踩到地上,桑酒就被温季瓷一把拎了起来。
“胆子大到能爬窗,侧门却不敢走。”
话音刚落,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回想到了温季瓷刚回国后发生的那件事。
桑酒为了删掉温季瓷手机里的照片,偷偷潜入他的房间,没想到照片没删成,反倒被抓个现行。
爬窗偷跑的时候,裙子还被窗沿勾住,撕碎了一半。
“上次我爬窗没成功,现在倒是顺利了。”
桑酒想到这点,突然发笑,温季瓷却不认同,却只能无奈道。
“下不为例。”
“不是有你接着我吗?”
桑酒恃宠而骄,非常不听话。
温季瓷看着桑酒不说话,桑酒瞬间怂了。
由于桑酒没穿鞋,温季瓷直接抱着桑酒去了院子的一处角落,她整个人窝在温季瓷的怀里。
天色彻底暗了,刚坐下来,忽的就卷起了小雨,轻飘飘的落个不停。
桑酒看向温季瓷。
“怎么就突然来找我了?”
明明是婚礼前夕,温季瓷却患得患失,见到桑酒心才定了下来,对他来说,明天实在太远。
“就是想见你了。”
温季瓷偏过头,下颌到脖间的线条绷紧,刚说完这句,就吻了下来。
刚开始吻得有些急,直到潮湿微凉的小雨融进两人相处的唇间。
蝉鸣细雨中,满地骤降的小雨。
温季瓷扣住桑酒的后颈,力道放慢了下来,桑酒勾着温季瓷的脖子,闭上眼睛。
顺从迎合。
再次睁眼时,朦胧的光影中,桑酒呼吸微促,靠在温季瓷的肩上。
“好像真实了些。”
桑酒带着笑,轻易抚平温季瓷的不安。
温季瓷看了一眼桑酒身上的睡裙,和外头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有些发寒,他不动声色地将桑酒的脚握进手心。
“新娘该早点睡觉。”
桑酒撇了撇嘴。
分明是温季瓷先挑起的,说这话的也是他。
“明明是年龄大的才该多睡点觉,你可比我大了六岁,明天我怕你体力不够用。”
就算是桑酒违心的气话,落进温季瓷耳中,也能掀起阵阵愉悦。
“够不够用,明天你不就知道了。”
一边说着,温季瓷的手一边游离到桑酒的腰部以下,话语举止都暧昧得不行,把桑酒的话彻底堵住。
桑酒立即抓住温季瓷的手,现在琴水湾里可不止他们两个人,就算天黑了,他们也躲在了角落里,还是不能保证没人出来。
反正温季瓷厚颜无耻的,也不是第一回见。
之后不管桑酒说什么,温季瓷也不准让她爬着窗回去,直接把她送到了门口。等到桑酒进了屋子,温季瓷才离开。
桑酒轻手轻脚地进去,合上门后,刚转身,却碰到了来厨房倒水的桑玫。
桑酒一下子惊到了原地,而桑玫却要比她淡定许多,桑玫先看了一眼她光着的脚,眼底隐着了然。
然后桑玫什么都没指出来,只是轻飘飘地笑道。
“下次出门记得穿上鞋。”
桑酒的脸瞬间红了。
昨晚下了雨,今早突然就放了晴,阳光都镀上了夏末的干燥喧嚣。
作为新娘子的桑酒,一早就被叫了起来。
化妆,理发,穿婚纱……
一连串下来,桑酒心中的紧张情绪也愈发深了,她坐在结婚礼堂的后台化妆间里。
一身洁白婚纱,精致无比的妆容,炽白的光,细腻的肌肤上连一处瑕疵都找不出来。
昨晚的紧张尽数化成了实质,不真实的画面此刻也尽在眼前。
今天,她就要嫁给温季瓷了。
桑酒的心跳开始加快,连空气都变稀薄了些,放在婚纱裙上的手透着凉。
温顾庭的妻子,也就是温季瓷的大伯母,还有温家和桑酒同一辈的人,都赶了过来,全围在桑酒的边上。
“这边眼妆还得再补一下。”
“发型有点乱了。”
“地上的婚纱别踩到了,注意注意。”
明明只是一些小事,但所有人都万分重视,桑酒原本就紧张,现在脸色都有些白了。
“等一下。”
大伯母突然喊了一声停,连桑酒都僵着脖子看她,发现她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我们忘了一点,新娘太紧张了,谁来陪着说说话。”
大伯母忍不住调侃道,她发现桑酒连身子都发着抖,这可不行,待会腿软了在台上摔了怎么办。
房间里落下几声轻笑,笑得桑酒竟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的楼月庄澜立即会意,围了上来,给桑酒开解情绪,其他温家同辈人,也跟着讲笑话,夸完桑酒夸温季瓷。
最后夸张得连桑酒都有些哭笑不得了,紧张的情绪也去了大半。
很快,婚礼正式开始。
由温行知牵着桑酒的手走上礼仪台,站在婚礼现场的外面时,桑酒的紧张情绪又开始了。
温行知望着身边的桑酒,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声音温柔,带着安抚人的力道。
“阿瓷在里面等你。”
桑酒回过神来。
她来温家的那天,盛夏骄阳,那年温季瓷二十岁,意气风发,毫无顾虑。
之后,温季瓷压抑情感,远走他乡。
三年后,她全网被黑,温季瓷突然回国,满心满意的决心,那个病得不清的人变成了她。
人生如梦,许多片段在桑酒眼前倏忽闪现。
当门推开的那一刻,桑酒的视线放在温季瓷身上,纷纷扰扰的内心忽的平静了下来。
司仪,宾客,鲜花尽成了虚幻。桑酒就这么一路向前。
正前方的那个男人,光线沾染了他的眉梢,一双桃花眼就这么望了过来,目光深情灼热。
被这么看着,桑酒像是触电一般,酥麻的感觉轻轻缓缓,却一路传遍她的每根神经。
此时,温季瓷也在看桑酒。一袭婚纱为他而穿,像是精美画卷中,最浓烈的一笔。
遥远的,潋滟风情,从他缓步走来。
这一瞬间,温季瓷和桑酒都同时产生了相同的想法。
仿佛此刻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第一眼,便入了心,着了迷,无声的安静。
外头阳光渐重,空气静谧地连蝉鸣声都歇了。
桑酒心口发烫,朝温季瓷莞尔一笑。
他们终于心愿得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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