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泠怀孕最开心的是,沈宴依然每天基本不出门,陪着她。她随时想闹,随时想发脾气,都能找到沈宴。而且沈宴性格强大,无论她怎么作,他都有办法解决,不会留下什么后遗问题。

刘泠最不开心的是,她的妊娠反应特别厉害。她吐得特别厉害,吐得越厉害,就越需要酸性食物来缓解。刘泠已经到了一种嗜酸如命的地步,可是她吃多酸的水果,旁人牙都快酸掉了,她依然没感觉。

刘泠本来脾气就不好,怀孕后,脾气更加暴躁。本来就容易悲观,怀孕后,更是多愁善感得要命。

也就沈宴能让她舒服点,他的魅力,对怀孕后的刘泠并不免疫。仍然是他一逗她,她撇着嘴,皱着眉,再抑郁的心情,也瞬间放开;他一笑,刘泠眼睛里还眨着水,就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笑。

但是多才多能的沈美人,却没法帮妻子找到适合她口味的酸性水果。

杨梅、橘子、石榴、樱桃、葡萄、青苹果……大清早的,沈宴刚从府外回来,眉眼仍沾着水露。他回府后,没有来得及换下飞鱼服,就听灵犀灵璧几女的告急,回屋去看刘泠。

床上瘫坐的小美人着宽松中衣,乌青长发散一身,她脸色难看,眸子低着,看跪了一地的侍女。

沈宴一进来,室中紧张的气氛,瞬间纾解。

侍女们需要沈大人来解围。

刘泠也需要沈大人安抚她。

“还是不够酸?”沈宴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度微热,但在能接受范围内。他捻过放在床上果盘里的紫黑葡萄,丢入口中。刘泠没来得及拦,就看他吃了下去。

沈宴眉头皱了皱,脸色微变。

“你、你怎么吃了啊?”刘泠大惊,她吃的东西,怎么会适合沈宴?情急之下,她搂住爱人的脖颈,唇贴上他,舌尖挑动牙关,卷了他口中的果肉,渡到自己口中。接了果肉,仍怕沈宴难受,与他唇齿相贴,小心吻着他,想化去他口中的酸液。

被妻子突然搂住的青年眸子黯沉,平时冷静平淡,此时却有冰蓝色火焰在跳跃。

侍女们早在沈大人进门后的暗示下,离开了屋子。

室中,只有沈宴与刘泠二人。

他伸手垫在她后脑勺,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床榻间,火热的吻在两人的口齿间升温,将两人的脸都烧红了。刘泠的两只手被沈宴按压,扣在脑袋两侧,不能动弹。他的发丝垂在她脸上,有些发痒。只是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嘴巴,心脏,呼吸,这些感官上。他的手顺着她半松的衣领一路摸了进去,轻挑慢捻,雪白柔滑的肌肤在他手中轻颤。那两团玉雪,他的手刚轻轻揉一下,身下的美人就呜咽一声,腿缠上他。

刘泠呼吸急促。

沈宴松开她,侧过头,坐了起来。他回头,看床上怅然若失的小妻子,笑一笑,“现在可以了吧?”

他指的是她觉得水果不酸的事,经此一吻,刘泠必然已经忘了什么酸不酸的事。

刘泠呆呆看着他,撇嘴,突坐起,往他跪坐的腿根间摸去。

“……!”沈宴忙按住她的手,却仍让她得逞了。

她露出更加怅然若失的表情,在沈宴的强迫下松了手,扑入他怀中,委屈得想哭,“我不想怀孕了,我想睡=你。我好久没睡=你了……”

沈宴表情一顿,身体因为擦火而起了反应,本来脸有些烫,可刘泠表现得比他还要强烈,他就想笑。把她抱入怀中安慰,“好了,不要逗我笑。”

刘泠抬眼,有什么好笑的?

刘泠在他怀里蹭了蹭,咬唇,贴着他耳朵,跟他建议,“其实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并不一定非要……”

沈宴瞥她一眼,对她无语了,“太医怎么跟你说的?”

“太医又不在。”

“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你小心点啊,我对你特放心,真的。”

“你为什么不能忍一忍?”

“你每天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我怎么忍啊?”

“为什么我能忍?”

“说明你不爱我。”

“……”沈宴被她的强大逻辑打败。

刘泠殷切地看着沈宴,小声说,“你不爱我,我很伤心。太医怎么说的?说我是孕妇,你不能欺负我,不能惹我生气,惹我伤心。我心情不好,就对胎儿不好。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你……”她被一个枕头砸中。

眼前一黑。

青年熟悉的气息贴了上来,带着笑,“真是不服你都不行。”

刘泠哼,“你心里很开心好不好?我只是给你纵=欲的机会而已。”

“那我得谢谢你啊。”

“不客气。”

她唔一声,因为翘臀被他轻打一下,以示她不要太嘚瑟。

两人在屋中呆了一个时辰。

侍女们很疑惑,只是哄公主吃个水果而已,怎么就吃了那么久。但沈宴夫妻二人的生活,她们自然是不会主动过问的。等一个时辰后,沈大人吩咐她们进屋收拾果盘。几女只瞥见纱帘拉着,公主被锦被盖着,似在沉睡,沈大人着中衣坐在一边,似在哄公主。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想着还是觉得不正常。

侍女们收拾完果盘,很快下去。

刘泠躺在床上,并无睡意,和沈宴聊天,“沈大人,以后我每次吃水果,你都来陪我睡好吧?这样,我就不觉得不够酸了。”

沈宴不看她,“别得寸进尺。”

刘泠说,“我说的是真的。不然你说怎么办?”

沈宴建议,“你吃酸性水果时,在醋里泡一泡不就行了。”

“……这怎么能一样?”

沈宴说,“你去试试。”

刘泠从没听说过这种说法,认为他就是逗她玩。但是沈宴看着她,她只能去试试,心里准备用强大的事实证明自己是对的,沈宴才是错的。结果上天都站在沈宴那一边,她这样吃水果,果然能够止住恶心了。不用再每天吐来吐去,可以稍微吃点食物。

刘泠又是惊喜,又是难过。惊喜的是可以正常饮食,难过的是不能骗沈宴来跟她睡觉了。

但紧接着,刘泠和沈宴的斗智斗勇,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孕妇其实有许多忌口,但是刘泠做不到。酸性食物是能止呕,但太医并不建议多吃。还有一些热性辣性食物,入味后,对身体产生刺激性,偏偏刘泠很喜欢,孕妇嘴馋,总想尝一口。

沈宴对她很是无语。

每天都要检查她的吃食。

因为这种事,他们经常要吵架。但再吵,不允许的东西,沈宴还是不许她碰。也许刘泠并非不能克制,只是有沈宴在,她很喜欢沈宴为她操心的感觉。平时她闹的话,沈大人板下脸,刘泠还是有些害怕他生气的;但她现在怀孕嘛,尽情的作,以前把她骂哭,也许沈宴都没心理负担,但现在,他连说教都不能。

刘泠好想知道沈宴什么时候到临界点,什么时候被她开发出更多的情绪来。她想知道沈宴能应付她,应付到什么程度。

怀孕期间,这种小实验,无伤大雅嘛。

晚上,刘泠在屋中看书,边翻着书,边从一边的果盘中拿一瓣橘子塞入口中。心情正舒畅着,忽听到门开的声音,刘泠一下子心提起。一边暗骂门外的侍女们居然没有通报,一边急急忙忙地闭上刚塞了一瓣橘子的嘴,将果盘慌乱丢入床下,往里面踢。

沈宴进来,就听到里面声音,他过里门后,看到刘泠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站了一会儿,淡瞥她一眼,没说话。

刘泠抿嘴,冲他小心翼翼笑一下。

沈宴没有理会她,将腰间佩刀解下,拆腰带,开始换衣。期间,刘泠一直乖乖地坐在床上,看沈宴动作。按照沈宴回来的风格,他一般先换衣,然后去洗漱,之后用餐,最后,才会带着一堆卷宗回来,批改一段时间后,上床睡觉。

所以刘泠耐心地等待沈宴换完衣服后,出去洗漱。

但沈宴换完衣服后,并没有向外走,而是忽然回头,走向坐在床上的妻子。他漠声,“你累不累?”

“……”刘泠茫然。

他已经走到了面前,站在了床边。灯火映着青年修长的身形,他表情淡淡地看着她,目光审度。

刘泠心想:累不累?什么时候?沈大人突然间兽=性=大发,准备对她下手吗?这个、这个……她是该矜持地欢迎,还是热情地欢迎呢?

沈宴俯下身来,高大的影子笼罩住她。他一腿跪在床上,一腿站在地上,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摸上她嘴角。

这个姿势、这个姿势……刘泠意识到了不妙,忙身体后缩,飞快地躲他。

他的反应也是很快。

刘泠一缩,他就跟着上前。

她往大床里面滚,沈宴拽住她细白的脚踝,在她的踢打中,将她按在了身下。刘泠脸贴着被褥,双手被沈宴剪住,青年贴上了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间。刘泠却丝毫没感觉到旖旎。

因为他一手扣住她的两只手,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嘴。

刘泠哪里是沈宴的对手?

他使巧劲,刘泠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只能张开嘴呼吸。他的手就摸了上来,刘泠牙齿紧闭,他直接撬开……呜呜咽咽中,在沈宴的强势下,刘泠哇得一声,嘴里咬了一半的橘子吐了出来,吐到他手中。

沈宴这才起身,放开了她。

刘泠猛地坐起,盯着沈宴的背景,满是怨气,“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宴扔了橘子,去外间洗了手,嘲笑地看她一眼,“进屋时就听见了。”

“……”刘泠叹气,夫君观察能力太强大,实在太可怕了。一点秘密都瞒不住他。

重新坐在床边,沈宴拿帕子给她擦嘴角,嫌弃道,“天天往嘴里藏东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刘泠不甘示弱,“天天撬我的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的头被沈宴敲一下。

刘泠怨念地看着他。

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刘泠的怀孕生涯,在各种作死、各种与沈宴的斗争中,欢快地向前推进着。中途,因为她性格太过反复无常,实在太会作死,连太医都开始担心。给公主诊完脉后,太医去见沈大人,委婉地表示,“公主脾气这么差,又每天都在哭。老夫猜,是不是公主的病情受怀孕影响,加重了?”

太医忧心忡忡,抬头一看,沈大人却很淡定。

沈宴说,“没有加重。她是故意撩我,没事。”

“但是公主她……”

“我心里有数。”

太医只好告退。

独自坐在屋中,沈宴扶着额,半晌后失笑:刘泠是得多作,才能让太医都怀疑她的病情加重了啊?她明明,是病症减弱了。大约只有自己能看出来吧。

在前几个月的孕吐之后,刘泠脱离了危险期,肚子终于有了动静,像胀气球一样鼓起来。她开始各种难受,腰酸、背痛、抽筋等等,身体像变得不是自己的一样。幸而有沈宴帮她按摩,每天带她在园子里走一走,不舒服才能稍微缓解。

只是受病情影响,刘泠情绪大起大落,在这个期间,她的情绪,更是变得极为敏感。

与沈宴每日的争执几乎成了常态。吵过后,才会后悔,跟他道歉。

沈宴笑一笑,不放在心上。

这一天,沈宴看刘泠心情似乎很烦躁,就说带她出去逛街玩。

刘泠很开心,又低头看顶着自己的肚子,垂头丧气,“我这样,能出门吗?”

“没事。”沈宴让她去换衣,只是出个门而已,沈宴还是能护得了她的。

只是逛街中途,沈宴和刘泠又发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争执。事情太小,侍从们都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两人只是意见不合,就谁都不跟谁说话了。刘泠在前面走,沈宴闲庭信步般,跟在她身后,也不主动去哄她。

走了一会儿,刘泠就觉得累了。她的气其实已经消了,只是余光看到身后的沈宴,就有了坏主意。刘泠主动走入一家酒楼,她刻意走得慢,沈宴果然跟着她进来。到正厅一张桌子前坐下,小二正热情地要给这位漂亮的孕妇介绍自家的特色,桌子另一边,一位青年坐下,与美妇面对面。

“……”小二看看他们两个,恍然又糊涂。既觉得他们两个应该认识,又觉得他们互相不说话挺奇怪的。

刘泠点了些特色饭菜,托着腮帮,眼波往周围扫了一圈,人坐得很满。她的眼睛,重新落到了对面的沈宴身上。

小二回来上菜时,见方才淡漠的美妇突然变了一张脸,委屈地噙着泪,颤着手指头指对面的青年,“舅舅!”

沈宴眼皮一跳,看向她。

“舅舅,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当初不是说会带我远走高飞的吗?为什么你现在不肯了?”刘泠又悲又气,热泪盈眶。

“……”沈宴眼皮跳得更厉害,吸口气。

他已经感觉到因为刘泠的高声,吸引到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力。周围吃饭的人,都把目光落到了他们二人身上。

舅舅?

她真喊得出口!

沈宴抬头,看到刘泠掩藏在泪水中,得意的眼神。

她掩面而泣,“舅舅,你如此无情,让我和腹中孩子怎么办?你非但不带我走,连一顿饭钱,都舍不得给我掏……舅舅,你不能这样啊舅舅!”

周围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衣冠禽-兽啊!”

“分明是禽=兽不如!”

“这还是人吗?连外甥女都能染指……”

刘泠心中自得,看沈宴丢脸,有大仇得报的快感,让她演戏的欲=望更加强烈了。她带着哭腔,正要喊出来。就见对面的沈宴,慢悠悠地开了口,“弟妹啊。”

“……”刘泠一下子僵住,如被雷劈中。

沈宴的声音并不大,但当他说话时,他不用像刘泠那样高声,也可以将声音传到每个人耳边。

“弟妹”二字一出,所有人都跟着刘泠被雷劈中。

沈宴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弟妹,我从没说过跟你私奔的话。再说,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

这到底是舅舅和外甥女,还是大伯和弟妹啊?

众人完全被他俩入情的表演搞糊涂。

刘泠恶狠狠瞪沈宴一眼,都怪他反应太快!让自己的戏没法演下去。她要怎么把“舅舅”跟“弟妹”联系起来呢?好是伤脑筋的剧情啊……伤脑筋中,小二呆傻地端上了饭菜,沈宴给她夹一筷子,揶揄道,“弟妹,虽然我没说带你私奔的话,但一顿饭的钱,我还是掏得起的。你尽管吃吧。”

桌子下,刘泠伸腿,踹他一脚。

当然是他付账!钱财本来就在他身上。

换言之,沈宴要是把刘泠丢下不管,刘泠身无分文的,得先落宿街头,才能有别的办法。

刘泠绞尽脑汁,没想到戏该怎么演。周围人一直指指点点,得亏刘泠和沈宴都是淡定到底的人,那么多人的指点下,他们还能神情自若地吃完饭,让外面等候的下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吃完饭,刘泠与沈宴回去。两人仍然在冷战中,互不说话,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在路上,突听到有人请示“沈大人”。刘泠余光看去,身后的青年,被一个锦衣卫拦住。

锦衣卫向沈宴汇报了一些事,看前面公主都快走得没影了,好奇问,“沈大人,你和公主吵架了?”

“嗯。”

“……那你们还一起走啊?”锦衣卫无语,“属下远远看着,还以为你们在逛街玩呢。”要是知道两人吵架,他都不敢上来,怕被怒火波及。

沈宴奇怪看他一眼,“我们家住一块。”

“……”好强大的逻辑啊。

世上吵架能吵到如此风格的,这个锦衣卫也是第一次见到。说完话,沈大人就悠闲地继续跟着刘泠的步子去,也许他并不是找她,而只是他们回家的方向,是同一个方向。但是谁知道呢?

谁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总是这个锦衣卫,第二天上沈府向沈大人汇报任务时,公主与沈大人已经和好。他们的吵架,好像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也许这正是夫妻间不为人知的情趣吧。

怀孕越到后期,刘泠情绪愈发焦灼。她对腹中胎儿的渴望和期待,也就越深。日日坐在屋中研究各种育儿经,但因为腰酸,看一会儿,就需要休息。刘泠就让沈宴帮她看,看完讲给他听。

反正沈宴大部分时候都在府上养伤,就闲适地与妻子念书。

刘泠靠在他怀中,很是担心,“沈宴,我们孩子出世后,名字是我们起,还是你家长辈起啊?”

“论理是我爹起,”沈宴说,“但是如果你有想法,我有办法让我爹照着你的意思来。怎么,你有想法了?”

“那倒没有,”刘泠沉思,“我只是在想,给孩子取个好名字。那种让人一听,就觉得我们对孩子抱有很大的期望,我们本身水平很高雅。不能简单,不能复杂,得有寓意……嗯,最好让孩子在写自己名字时,就能体会到我们的用心。”

“……你这要求可真复杂,”沈宴说,“恐怕一般人满足不了你。”

刘泠手支腮,所以她要自己想啊。

她真的很喜欢孩子,想做个好母亲,不让自己的孩子重复自己的悲剧。她早就盼望亲情,盼望给自己的孩子,那些自己不曾得到过的东西。爱他,疼他,教他,养他。人生路慢慢,父母是没法控制的。刘泠却相信自己的孩子,一定会感激有自己和沈宴这样的父母。

首先第一步,就需要一个好名字。

刘泠天天在翻字典,想给孩子想好名字。因为取名的学问太大,五行八卦得讲究,出生时辰得讲究,会不会有歧义,还得讲究。刘泠为研究这个,头发都快愁白了。

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坚持要翻字典的行为,感动到了沈宴。

沈宴说,“行了,我来想名字,你歇着吧。”

“既要简单,又要复杂。既要寓意美好的能让人看出我们高雅的水平,也得让我们孩子感觉得到我们超高的水平,非他所能比。”刘泠强调。

沈宴点头,“行,我知道了。”

刘泠赞叹地看着沈宴,他连这么奇怪复杂的条件都能接受,他可真厉害。

因为有沈宴帮助,刘泠放下了心。她想给自己个惊喜,并没有过问沈宴给孩子都想了些什么名字。

十月怀胎后,经过一夜疼痛,刘泠顺利产下一子,阖府欢喜。

几日后,孩子的名字定了下来。

沈辰曦。

刘泠左看右看,寓意不错,也挺高雅的。但是,“你怎么知道儿子也能感觉到我们超高的水平呢?”

沈宴摸她的头,笑一声,“没骗你,他会感受到的。”

沈辰曦健康长大,在四岁时第一次握笔写自己的名字,他深刻感受到了父母那超高的水平——他的名字字数不算多,可是结构对于一个四岁孩子来说,好复杂!

不光三个字,最后一个“曦”字,那字形挤压的……

沈辰曦每次都快把名字写成几团黑疙瘩。

看看别人简单大方的名字,再看看自己的,小辰曦哭着回家找爹娘——“能不能改名字啊?我不想叫沈辰曦!”

刘泠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夫君——果然是一个好名字。她的要求,沈宴全都做到了呢。

她的夫君,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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