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宫越说话,叶闪闪就把自己的腿从宫越手里移开,动作十分敏捷地直接下了地。

不过重伤患的人设没崩,他保持着单脚跳的动作到了置物桌的旁边,把放在上面卷着的围巾抱过来,小心地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烤红薯,还一边介绍,

“哥你看,还是温的,真的很好吃,所以我回来的时候特意给你买了一个,好贵的,十块钱一个!”

宫越有些无奈,但看着叶闪闪满眼都浸了笑的样子,还是站起来坐到了沙发上,准备先把红薯吃了——对方任何的心意,他都不想有丝毫的辜负。

没让宫越动手,叶闪闪小心地把皮剥开,露出了里面软糯的心,确定已经不烫了,他就给宫越解释,十分正经,

“哥,我忘记拿勺子,只能我喂你了。”

说完,叶闪闪就开开心心地凑过去,张开双唇,嫩色的舌尖小心地舌忝了一点下来,舌尖上托着一小点儿红薯,一脸期待地看着宫越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叶闪闪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见了这一幕,宫越眼里浮现出了笑意,把他手里拿着的红薯接过来,顺手放到了边上,然后食指和拇指捏着叶闪闪的下巴尖,逐渐靠过去,最后含住了他的舌尖。

食物清甜的味道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叶闪闪用自己的舌尖缠着宫越的,偶尔被触到上颚,又麻又痒的感觉让他都要软下去了。

“好吃吗?”叶闪闪声音含含糊糊的。

“很甜。”

发现宫越确实喜欢吃,叶闪闪退开了一点,“那我再喂你尝一点好不好?”

果然自己不拿勺子的做法是正确的!叶闪闪默默记下了这个邀吻新姿势。

宫越把退开的人又抱回来,然后直接把人压在了沙发上,“不用,你就够了。”

听了这句话,叶闪闪脑内小剧场一发就不可收拾了,想起刚刚宫越在亲他的脚,就觉得自己好像一盘食物一样,真的在被品尝。

——这么一想,就有些跃跃欲试的,叶闪闪觉得,果然新世界的风景就是这么的多姿多彩、五光十色!

到最后,叶闪闪被宫越尝了个遍。

再次一起探索了新世界后,叶闪闪将就着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结果做梦梦见宫越被一个长相丑陋的大妖怪抓走了,他一直在后面追,一路追到了一个悬崖边上。

正当他准备起跳的时候,突然就醒了,然后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边,半个身子都已经悬空,差那么一点,就掉地上了。

果然是悬崖。

叶闪闪从床上起来,光脚踩到地板上,揉了揉眼睛,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游戏室回了卧室,宫越没在。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叶闪闪目标十分明确地去了书房。

果然,自家陛下正在劳心劳力地处理工作。

软绵绵地往沙发上一趴,叶闪闪打了个哈欠,睫毛被眼泪打湿,他眨眨眼,突然开口道,“哥,我没骨头了。”声音还有些慌。

发现宫越看过来,他还把手举起来,又“啪嗒”垂下去,演示了一下自己确实没骨头了,全身都是软的没力气。

宫越走过来,帮他把胡乱扣上的衣服扣子扣好,问他,“那你的骨头呢?”

伸手戳了戳宫越的肋骨,叶闪闪仰着脸看他,“在这里。”笑的有些傻。

对上叶闪闪的眼神,宫越拉了他的手指,放在齿间轻轻咬了咬。觉得有点痒,叶闪闪把手收回来,拿脑袋去蹭了蹭宫越的腰,觉得舒服,干脆就靠在了对方身上,

“之前在看希伯来神话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也想变成你的肋骨,最靠近心脏的那一根。”

这样你活着的时候,我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你死了,我也不会和你分开。叶闪闪现在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感情,让他和一个人半点也不愿分离。

宫越理解他的心情,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手掌托着他滑腻的大腿,“怎么又不穿裤子?”

叶闪闪过来的时候,身上就只穿了件宫越的衬衣,扣子都还是随意乱扣的。

双手环着宫越的脖子,叶闪闪理由很充分,激昂地回答,“为了双腿的自由!”

拍拍他的屁股,宫越没说什么,接受了这个理由。坐到椅子上之后,他把叶闪闪抱在怀里,一起看着电脑屏幕。

视线从一连串的数据资料上看过去,叶闪闪用宫越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哥,这是在排查杜兰特的行踪?”

“嗯,找了zheng府合作,按照宫迹给的资料,圈定了几个地方,然后通过监控录像挨着排查出现过的人,最后找到了八个疑似对象,克里斯就先报了上来。不过也不能确定杜兰特就在这几个人里面,因为有可能这些都是他找来混淆视线的。”

叶闪闪点点头,仔细地看了那些照片,宫越的记忆代偿性恢复只出现了一次,就是上次昏迷之后醒来,想起了米修斯岛爆炸时的记忆,之后就再次停滞了,让人不能确定这样的情况到底是好是坏。

所以不管如何,都必须找到杜兰特,这是他们现今唯一能够抓到的线索。

第二天一大早,叶闪闪打着哈欠起了床,发现恢复的很快,脚趾走路的时候不怎么疼,看起来颜色也只是还有些红。

放了心,叶闪闪就半睁着眼睛去刷牙,结果刷牙的时候还打瞌睡,牙刷差点都掉到了盥洗池里。

宫越看他迷糊的可爱,干脆自己接手,拿着牙刷帮他刷了牙,最后又让他用清水漱漱口,把嘴里的泡沫吐出来。

等被宫越拉着到了餐桌边上,叶闪闪看着热气腾腾的小笼包,才从瞌睡里面挣扎着清醒过来。

“哥,你今天怎么也这么早?”外面天都还没有亮,叶闪闪是因为要去拍一场黎明时候的戏,所以才这个点就起来了。

宫越吃的是西式早餐,咽下嘴里的食物,他才开口说话,“我今天和你一起去片场。”

愣了两秒,叶闪闪瞬间就笑得像花一样,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傻兮兮的,“一起去一起去,我每天在片场拍戏都好想你。”乱糟糟的头发也跟着晃悠。

于是,因为开心,叶闪闪还多吃了两个小笼包。

看着他嘴角露出来的梨涡,宫越的表情也轻松了下来。

叶闪闪到的时候,张导正在翻助理给他的日程本,计划着今天的拍摄。听见叶闪闪给他打招呼,他应了一句,不过视线还落在日程本上,没有抬头。

然后他就感觉助理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张导,抬头……”

有些奇怪地抬起了头,张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叶闪闪后面的男人,再看眉飞色舞的叶闪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走上前去打招呼,“宫先生,您好。”

他虽然只见过宫越一两次,但印象不深刻都不行。只不过宫越在今天出现,难道是吃醋了,来宣告所有权的?毕竟昨天才出了那个女配角炒绯闻的事情,今天这尊大神就跟着来镇场了,让他不往这边想都不行。

宫越还记得他,颔首致意,“张导演,好久不见。”

叶闪闪正在边上啃烤红薯,十分得瑟地指了指宫越手里拿着的纸袋,“我买了三个红薯。”话里话外都明显是在表示

——我哥在,有本事你抢我红薯啊!

张导假装没有看到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

大获全胜的叶闪闪心情好的简直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我哥气场十米八!

宫越是第一次来片场,叶闪闪总担心他被磕到碰到,巴不得长一对翅膀出来,把宫越保护好。

平时叶闪闪都是用的公共的化妆间,大家对戏什么的也方便,不过看着宫越,以及跟在宫越后面的两个安保人员,张导还是自觉地找了间单独的休息室出来,让叶闪闪和宫越将就一下。

等到了休息室,张导走了之后,两个保镖都守在了门口。叶闪闪找了张椅子给宫越坐,自己坐到镜子面前,等梳化师都来了,就开始做造型,因为要赶在天亮之前拍完定好的那场戏,所以时间还有些紧。

先是戴上假发头套,梳化师帮他把及腰的长发打理整齐,然后才开始化妆。

发现宫越一直看着自己,叶闪闪在镜子里对上对方的视线,想了想没忍住,做了个飞吻的动作,惊的化妆师点泪痣的手一抖,差点就歪了。

叶闪闪也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对方笑了笑,化妆师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没事,是我不小心”。

她们进来的时候,都是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保镖的,平时叶闪闪很随意,大家都一起吃盒饭开玩笑,所以也没有什么距离感。但宫越不一样,他人单单坐在那里,一身深色的西服,面无表情,就有一种让人大气不敢喘的压力。但又让人抑制不住好奇,总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宫越对这些打量的目光都习以为常,见叶闪闪妆化的差不多了,他才起身站到了化妆镜前,看着正在最后定妆的叶闪闪,眼神很专注。

“因为扮演的角色一直都身体不好,所以脸色苍白了一些。”叶闪闪解释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你等等我,我去换衣服。”

他自己去换上了白色的内衫,出来之后,由服装师和助理帮他把一层接着一层的衣服给穿上去。这场戏穿的衣服是皇子正服,比之前的常服要繁复很多。又因为投资很充足,整个剧组的服装都做的非常精致,穿上去之后效果很好。

换好之后,叶闪闪转向宫越,“好看吗?”他是知道自己这么穿好看,才问的这个问题。

果然不出他所料,宫越点头,“很好看。”

叶闪闪瞬间就心花怒放。

准备好之后,叶闪闪带着宫越一起到拍摄的地方,场地已经全布置好了。张导在定点,群演们也都换好了衣服,正在听副导讲戏。

帮宫越找好了看拍戏的好位置,叶闪闪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去了,”想了想又补充到,“你要认真看我,不要看别的演员。”

“好,只看你。”

今天这场要拍的,是三皇子纪灵昀在朝堂上接了元帝的圣旨,最后从勤政殿中出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离开的场景。

台阶两侧站着的羽林卫手中举着火把,将黎明之前的夜色照亮,勤政殿中,烛火明亮。

因为楚国的钦天监算定了,三皇子必须要在卯时出发才是吉利,战败的北国甚至都没办法力争更改时辰,只能在天还未亮之时,就将纪灵昀送走。

纪灵昀手持着圣旨,站在勤政殿的牌匾之下,北风呼啸,像是要携他而去一般。

站在殿门口,他犹豫了良久,还是没有回头去看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眼,只听丹陛上的元帝声音嘶哑地在喊着,“我的儿啊——”声声如泣血。

这一刻,他不再是帝王,而是一个悲伤难以自抑的父亲。

沿着汉白玉铺就的台阶,纪灵昀的每一步都很慢,也很稳,像是想要将这一段时间拉长几分,他甚至借着火把的光,仔仔细细地将在场的羽林卫的容貌都记在了心里。

这是第一次见面,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渐渐的,沉闷的脚步声传出,执着玉笏板的大臣们从勤政殿里面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纪灵昀的背影,慢慢红了眼。

甚至历经三朝的老臣直接双膝落地,跪在了地上,花白的胡子被风吹得凌乱,声音苍老而嘶哑,

“我北国现今国力衰微,战火四起,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但,臣以这条老命在这里发誓,绝不辜负三殿下,绝不辜负马革裹尸的将士,待您归来,必海晏河清,江山清明!”

站在后面的大臣们,也陆陆续续地跪了下来,有些已经痛哭出声——这是何等的国之耻辱,才会将皇嗣送往敌国!

纪灵昀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脚步停在了原地,落在地上的影子像是颤了颤,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回头。

直到走完了最后一阶台阶,他才慢慢地转身,隔着冰冷的白玉阶,对上殿前的群臣,像是想要微笑,却也只是嘴角动了动,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眼泪。

在寒风中站了好一会儿,拒绝了旁人的搀扶,纪灵昀双手抬起,长揖且宽袖及地,朗声道,

“灵昀此去经年,去国离家,不知有生之年,是否可得见我北朝收拾旧山河。只望各位,不要忘记今日的誓言,珍重。”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站起来,执着笏板,纷纷朝着纪灵昀的方向弯腰作揖,久久没有起身。

纪灵昀看着这画面,慢慢地笑了出来,眼神也变得坚毅,素色的衣裳里灌满了冷风,整个人却渐渐带上了一股锐气。

场外,宫越周围三米基本都是真空,只有郑冬硬着头皮站在一边当解说。

“闪闪演的很好。”之前一直都没说话,直到这一幕演完了,宫越才开口。

郑冬点头,措辞很小心,“闪——叶少演戏很用心,虽然张导都是让他自由发挥,但每次拍出来的效果,都非常让人惊喜。”

点点头,宫越专心地看着已经沉浸在角色中的叶闪闪,想起以前他对自己说的,扮演一个角色,体验另一种人生,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觉得骄傲又心疼。

他喜欢看叶闪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喜欢看他开心的样子。

拍完这场戏,天已经亮了起来。

叶闪闪拖着戏服,快步回了宫越的身边,“哥,我今天的戏份就拍完了,等卸了妆,就能陪你去上班了。”说完,就拉着宫越一路往休息室走。

然后他就发现,自家大魔王果然气场十米八,以前总是喜欢悄悄议论他的那些女演员,今天都没敢正眼看他,于是,叶闪闪心情更好了。

回了休息室,叶闪闪把衣服换了、头套也取了之后,就笑眯眯地朝梳化组的人摆了摆手,表示卸妆自己来就好,她们可以先去忙其它的。

几个工作人员本来因为宫越在的原因全身不自在,见叶闪闪开口了,感激地比了比手势,风一样地就走了。

“哥,你觉得我演的好吗?”

等人走了,叶闪闪才开口,他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但心里忐忐忑忑的,憋到了现在才问出来。

“演的非常好。”

叶闪闪松了口气,“其实张导开始的时候,说我找不到国仇家恨的那种感觉,我自己也发现了,因为这个角色有的这些情感,我都没体会过。后面的时候,纪灵昀这个角色还要潜伏在楚京,帮助北国传递消息什么的。

后来我就想啊,要是北国是你的国家,你是北国的皇帝,”他看着宫越,“这么一想,那种国仇家恨我瞬间就找到感觉了。”

一想到有人想伤害他家陛下,叶闪闪就有拔刀打一架的冲动。

卸了妆,叶闪闪用化妆棉擦了脸,想起化妆师的叮嘱,还是往嘴唇上涂了层唇膏——虽然他一直都觉得,这是女生才会用的,但秉承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他还是准备让唇膏保留十分钟。

发现宫越全程都在看着自己,眼神温柔的他心颤,叶闪闪凑过去,挨着宫越坐,挤着挤着的。

“哥,你今天过来我好开心。”

宫越揉了揉他的头发,“嗯,我也是。”

盯着宫越发了会儿呆,叶闪闪目光突然定住,“哥,你的嘴唇有些干了。”

“嗯?”下一秒,宫越就感觉但,叶闪闪带着清新的水果味儿的双唇,挨上了自己的,随后,对方的唇沿着自己双唇的形状,一点一点地相触,摩擦,呼吸里都带上了香甜。

“哥,你不要动,我在帮你涂唇膏。”叶闪闪说完,又换了个方向,用自己的嘴唇,一寸一寸地在宫越的唇擦了过去,誓必要把唇膏涂得均匀。

此刻,呼吸交融,极尽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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