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往后躲,说眼镜儿看着呢,脑袋却被陆青崖摁着,又亲了一会儿才被放开。

“我注意着,他没看这边,”陆青崖松了手,轻笑一声,“……哦,现在看过来了。”

林媚赶紧转过头去。

与林言谨目光对上,然而后者也就只看了她一秒,就继续喝着饮料看视频了。

林媚松一口气,瞪了陆青崖一眼,“你别闹了。”

陆青崖笑了一声,手掌托着她手臂,继续帮她调整。

装填的子弹都打完了,手被震得过了好一会儿都还在发麻。林媚确实不能太理解这件事的乐趣,不准备再试了。

两人也找地方坐下休息,离得稍有些距离,但能随时注意到言谨的动向。

林媚和他讲本科时候军训的事。

“早上五点起床,坐两小时的汽车,到一个什么训练基地,枪都是固定住的,教官已经调整好了,每个人过去往那儿一趴,扣扳机就成,来回加上排队,耗费五小时时间,就为了一发子弹……”

陆青崖笑着,把水瓶拧开递到她手里。

“不过那时候我们军训的教官是真的帅,某个海军部队,白色的制服,特别干净,一点灰都没有。班上女生都要疯了,说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白马王子。我们排排长走的时候,好多女生都哭了,”斜他一眼,故意说,“你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

陆青崖不接她这茬,只是笑说:“白色好看是好看,难洗。”

林媚笑着,拿眼瞅他,又伸手扯一扯他的衣袖,说道:“还是觉得稀奇,你以前多娇贵的少爷,吃饭的时候菜里放了店葱花末子就不肯动筷子了,现在连衣服都得自己洗。”

陆青崖笑了笑,低头往口袋里去摸烟,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一整个白天,他都没想起来抽烟这件事。

摸出一支,点着了,很慢地抽了两口,才又说话,“你想我做点别的吗?”

林媚一愣,“别的什么?”

“转业,做点别的。”

“为什么?”

陆青崖斜过目光看她,到底还是没说真正的原因,“……陪你的时间少。”

虽说现在仅仅只过了林媚这关,言谨知道真相以后不定会怎么样,还有林媚父母那边……每一环都险象环生。

他习惯把事情想得更远一些,比如等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以后跟林媚结婚,言谨的户口关系这些要怎么处理。不想委屈了林媚和言谨背一些不好听的名头,可要给他们名正言顺的关系,势必需要说出真相。

这桩当年干的糊涂事,会不会影响他的前途,真的说不准。

这事他委婉跟沈锐聊过,问类似的情况一般是怎么处理的,沈锐说可操作空间很大,但不怎么乐观。

沉默的时候,他的手被握住了。

“我觉得你是属于这个职业的,”林媚语气很平淡,“言谨有寒暑假,我也没那么忙。”

烟袅起来,陆青崖半晌没再抽一口,反握住她的手,手指合拢,用了一下力,“……不能事事都委屈你。”

那边言谨喝完了饮料,朝着这边走过来了,瞧见两人拉在一块儿的手,愣了一下。

林媚赶紧一挣,脸上有点热,“……眼镜儿,还看看吗?”

晚上的行程,陆青崖也安排好了。

开车一小时,到铜河市南郊的河边去露营。

天一分一分暗,抵达的时候,暮色里还有最后一缕暖红的光,最高处星星露出来了,月亮一道浅白的轮廓。

在服务中心租借了两顶帐篷,拿到河滩边上支起来。

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往鹅卵石垒砌的火盆里点篝火,一股干燥木头烧出来的味,像是乡下过年时的气息。

火烧起来,四下亮堂堂的。

哔哔啵啵的声音里,林言谨被陆青崖领着,兴奋地跟着学扎帐篷。

扎好了,言谨在宽敞的帐篷里打个滚,惊叫:“上面是透明的!”

林媚笑说:“晚上躺着就能看星星。”

陆青崖把从服务中心领来的包解开,从里面翻出花露水递给他们,“都喷点,晚上蚊子多。”

收拾停当了,三人出去吃东西。

来的人多,怕明火多了出事,这儿的烧烤都是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负责的。他们荤的素的的点了一大推,等人端过来的时候,就回到自己的帐篷跟前。

脚下都是鹅卵石,陆青崖停住脚步,弯腰从拾起一枚,侧身,一甩手腕,石子从手指飞出去,贴着水面,擦出四朵水花。

林言谨“哇”了一声。

他从小在城里长大的,真没玩过这个,立即缠着陆青崖教他。

两个人往河岸边靠近,边走边从石头堆里,挑出那些能打水漂的扁平的石子。

林言谨抓了一大把,照着陆青崖的示范,把石子抛出去。

“噗通”一下,直接沉底了。

陆青崖笑了,继续指导。

终于有一枚石子成功打出了一个水漂,言谨激动地蹦了起来。

一大一小两个人,此刻都跟小孩一样。

林媚抱膝坐在帐篷前的凳子上,微笑看着他们,侧脸被篝火照亮,心口被很暖的水流浸过一样,太柔软以至于让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他们点的烧烤就被服务人员送了过来。

地上铺上野餐布,林媚唤了一声,夜色中陆青崖搭着林言谨的肩膀回来。两人直接就要动手,被林媚拿筷子一打,“洗手!”

她拿着水瓶,给两人浇水洗手。

吃东西的时候,篝火那边有人跳起了舞。

西南地区少数民族多,看衣服样式,领舞的是几个白族的姑娘,边唱边跳,歌声婉转。听不懂,但听不懂也有听不懂的韵味。

白族的姑娘挨个到帐篷前来邀请大家过去跳舞,太过热情全然无法拒绝。

林媚他们吃得差不多了,也加入进去。

大家手牵手绕成一个大圈儿,跟着节奏一块儿乱蹦起来。

特别的热,尤其还有火,然而吹过来的风却是凉的。

陆青崖一手牵着林媚,一手牵着言谨。

篝火闪闪烁烁映他们眼里,他从未有一刻体会到什么叫做“百感交集”。

他们其实都是写好了遗书的,入队的时候就写了,交上去统一保管,一年能更改一次。

入队多年,他一次也没改过,孑然一身,没有太多可以嘱托的。

然而……下一回修改,他得往里面填多少内容,才能兜得住此时此刻的心情?

都跳累了,三人到服务中心洗过澡,再回到河边。

送了冰水过来,但林言谨到底是小孩,兴奋劲过去,很快就困,没喝两口呵欠连天,下一秒就趴在林媚腿上睡着了。

远处山的轮廓清晰可见,篝火还在烧着,跳舞的人群渐渐地散了。

他们就坐在河岸边的石头堆上,能瞧见映在清澈水中的月亮,小小的一瓣,指甲掐出来的一样。

陆青崖捡了块石子,随手投进去,咕咚一声,那月亮碎了,月光一圈一圈地漾开。

转头看林媚,她也正看着他。

什么也没说,低头碰在她嘴唇上。

他们想的是一样的。

夜一分比一分安静,林媚头靠在陆青崖的肩膀上,手臂搂着呼呼大睡的言谨,讲他小时候的事。

很多,琐碎的细节。

去幼儿园第一天,分别的时候不吵不闹,却在她走以后大哭了一场——这是后来幼儿园的老师告诉她的。

不高兴的时候就摆弄乐高,谁也不理,哄他最好的办法,就是陪他一块儿拼乐高,等他心里舒坦了,主动过来抱她一下,那就代表他已经原谅她了。

外婆过生日的时候,偷偷拿模具做了各种小动物形状的巧克力,但不说是自己做的,非说是买来的——巧克力外婆好久都没舍得吃,偷偷冰在冰箱里,时不时拿出来瞧一瞧……

说到后来,跳舞的人都散了,火也燃得差不多了,有人正在浇水扑火。

陆青崖把言谨抱起来,放进左边的那顶帐篷里,拿毛毯给他掖好,又用电蚊拍仔仔细细地扫过一遍。

钻出帐篷,拉上门。

林媚站在门口,看他。

陆青崖不说话,把她的手一抓,往旁边那顶帐篷里走。

脚步有点急,她脚差点儿绊上一块石头。

进去,拉上门,他直接脱了上衣。

林媚心脏陡然地一提,“……我担心言谨。”

“没事,我放了报警器,虞川捣鼓的小玩意儿,有人碰了,我手机会响。”

林媚笑了。

只是笑了一下,就停住,和陆青崖目光相对。

“……陆青崖。”

他声音沉闷的:“嗯。”

……

像烤着火一样的热,混乱又急促,拼了命地要把对方抱的更紧。

她奋力睁开雾茫茫的眼睛去看他,在一种不知因何而生的颤抖之中去吻他,听见他嗯了一声,然后掐着她的腰把她充满。

这个瞬间,都停下来,长久地凝视对方的眼睛。

陆青崖俯身,把微微发颤的嘴唇印在她眼皮上,然后动起来。

……

“怎么哭了?”

陆青崖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

摇头,伸手抱住他汗津津的背。

往上,能从透明的顶看见皎洁的月亮。

边塞的沙漠,到西南的长河,越过了整个国境。

却还是那一轮月亮,从九年前,到九年后。

停下来,两个人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林媚喘着气,整个人思绪都有点涣散了,能听见自己和陆青崖的心跳,一声一声,清晰有力。

他嘴唇蹭着她仍然发烫的耳朵,沉声地说:“……五年前,你生日的时候,去你家楼下等过你。”

林媚登时就清醒了,惊讶地回过头去。

陆青崖语气却很平,“……有个男人,抱着你从车上下来,上了你家的楼,一晚上没有下来。”

一句话,把很多,很多不甘、不忿,轻描淡写地交代过了。

林媚仔细地想,那人应该是莫一笑。

那年生日她父母不在家,她在外面喝多了,被莫一笑送回去。莫一笑担心她一个人,没敢走,后来又叫来了丁薇,夫妻两人在她家客房了休息了一晚上。

很多情绪骤然漫上来,梗得她心口发疼,“……你找过我。”

“嗯。”

就在他中弹之后。

生死交关,想到她,无论如何也想回去。

站了一晚上,终于不甘心地承认,很多的路,走岔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直到今天。

【附开车内容,麻烦自己代入,前面后面的不重复添加】

只是笑了一下,就停住,和他目光相对。

喊他名字。

他声音沉闷的:“嗯。”

捏住她肩膀,直接吻过去。

身体失去控制,往后倒,他手臂在后面垫着,跟着她一会儿倒下去,舔着她的唇,用力地咬,舌尖探进去。

她很快就喘不上气,喊着他的名字去推他。

手被他捏住,往下拉,隔着裤子,她触到一团滚烫坚硬。

他抓着她的手,把裤子往下拉,那东西一下就弹出来,顶上已经湿了,擦着她的手。

他掰开她手指,让她握住,腾出来的手把她上衣脱下,俯下头,牙齿咬住,用了点儿力道往后扯。

她有点吃痛,“嘶”了一声,他抬头,含住她的耳垂。

电流在身体里乱窜,她忍不住蜷起脚趾,听见她沉声说,“手,动一下。”

那滚烫的东西握在她手中,好像有生命一样。

很热,像烤着火一样的热,混乱又急促。

他一路亲下来,从嘴唇到颈项,最后停在胸前,舌尖打着转地吮咬,手指沿着光滑的皮肤一路往下,觉察到她想要闭上的双腿,用力地分开,手指隔着布料触到一片湿润。

她身体伸出胳膊将他紧紧搂住,皮肤贴在一起,滚烫而潮湿。

感觉到他粗粝的手指扯下了最后的遮蔽,摩挲片刻,缓缓地伸进去。

她扭着腰,“嗯”了一声,紧着嘴唇又被他吻住。

没花多少时间,她就已经彻底准备好了。

她奋力睁开雾茫茫的眼睛去看他,在一种不知因何而生的颤抖之中去吻他。

他应了一声,掐着腰,缓慢而用力的贯入,直接到底。

她仿佛被充满了,那种奇怪而充实的感觉,全然无法形容。这个瞬间,都停下来,长久地凝视对方的眼睛。

她俯身,把微微发颤的嘴唇映在她眼皮上,然后动起来。

没什么技巧,只是纯粹的力量,然而即便只是这样,她在一种渐渐堆积满盈的感受之中不断地下沉着。

“怎么哭了?”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

摇头,伸手抱住他汗津津的背。

这动作像是一个邀请,他低头含着她的唇,更快地动起来……

渐渐有一种失控感,她忍受不了,声音黯哑地喊他名字。

往上,能从透明的顶看见月亮。

边塞的沙漠,到西南的湖泊,越过了整个国境。

却还是那一轮月亮,从九年前,到九年后。

他伸手摸一摸她湿漉漉的脸,把她的手抓住,搭在自己肩膀上,把她两条腿往上再抬了抬,更快更凶狠地贯入。

一种无法抑制的感觉,潮水一样漫上来,很快没顶。

她大口地喘气,声音发哑,想喊他的名字,没喊出声……

他身体压下来,哑声说:“……到我了。”

最后一阵冲刺,要退出来,她把他一按,摇头。

就浇在里面。

喘口气,他歇了一下,侧身躺下,把已经瘫软的她捞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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