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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倩一大早率先醒来, 果然身有不适,趁姚信和还在睡,一点一点从他怀里挪出来, 撑着单边胳膊试图起身,没想起到一半,肩膀一酸,又给摔了回去。

沈倩重新躺在软和温暖的大床上, 睁着一双牛眼睛,干脆也不起了, 就那么安安静静望着对面的姚信和发起了呆。

她一开始还只是单纯用欣赏的眼光在看他, 可过了没一会儿, 等心中邪火四起, 恶向胆边生, 她就开始伸出手指, 蹭起了他的睫毛,之后见人没反应,更加得寸进尺,用指尖在姚信和脸上直接画起了圈, 嘴里小声嘟囔着:“哎, 你说你怎么能长这么好看呢, 酒量这么差, 以后要是多遇见几个像我这样的女流氓,可要怎么办…”

说完, 她眼睛咕噜噜看了房间一眼,确认没人,就偷偷亲了亲自己的食指,把食指放在姚信和的嘴上点了点, 笑嘻嘻地继续念叨:“…还好以后咱两在家多喝两回,这酒量啊总能上去,不过,他们说,鼻子大的人性/欲强,你之前一直那么憋着,这喝了酒,突然遇着我这种尤物…”

说着说着她都把自己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轻咳两下,砸吧砸吧嘴道:“…哎,不过谁让我是你老婆呢,让你嚯嚯几回也没什么,难怪我做梦要当英雄母亲,原来这都是上天的指引,说不定我以前在天庭就是干接生的…”

面前的男人此时终于听不下去,突然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放心。就算我们举行婚礼以后,在夫妻义务上,我也会以你的意愿为准。”

说完,他直接起身,将外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了身上。

沈倩呆在原地好半天,直到姚信和穿好衣服出了卧室门,枕头边上响起手机铃声,她才猛地捂住脸,往枕头里使劲一埋,抓着手机大喊起来,“老林,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做了啥,我他妈没脸活了!”

林湄打电话过来,原本是想找沈倩要陈大泉电话号码把人家领带夹还回去,见她突然来这么一句,立马警惕起来:“怎么,你终于开始刨人家祖坟了吗?”

沈倩“呸”的一声坐起来,可怜兮兮地诉苦。

林湄听完居然也没意外,“你说你这丫头,怎么打小这么没出息,成天就知道好美色呢。”

沈倩翻个白眼,张嘴就让她滚蛋,“边儿去,我一社会主义接班人,不好美色,那好什么,how are you吗。”

说到,听外头传来张冬梅喊吃饭的声音,她也没再磨蹭,气鼓鼓地挂上电话,出门就直奔洗手间而去。

没想到,楼下餐厅这会儿人还挺多,除了昨天一起喝过的几个,还多了个刘小雨跟朱越。

刘小雨是刘大强的幺妹,以前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姚信和,现在听说姚信和回来,还成了一大老板,立马情绪上涌,说什么也要连夜赶回来看看,小脸红润异常,堪比国家级金丝猴的屁股。

朱教授相比之下,就要正常多了。

他是当年警察从花姐那里救出来的六个孩子之一。

姚信和那会儿吃了两个掺过白/粉的面包,戒毒尚且困难,朱教授被花姐实实在在注射过毒/品,过程可谓更加艰辛,只是他本人意志力强大,不仅成功解脱出来,还能在乡政府的资助下考上大学。

朱教授现在已经是秦南农业大学博士毕业的农产品种植专家。

他零七年上过一次中央台的《致富经》,之后便发誓将自己奉献给科学,不仅致力带领村民奔小康,更是专注研究,推陈出新,即便没有其他教授的肚大秃头,却也坚持常年没有性/生活,所以村里男人看见他,个个都要尊称一声朱教授。

朱教授感念当初刘支书的帮助,如今一到周末就会下乡来,帮村里人在基地大棚里看一看根茎生长状态,配一配新型培育的种子。

他今天照例被刘支书喊来家里吃饭,刚坐下来,抬头瞧见刚刚下楼的沈倩,脸上表情一愣,猛地低下头,耳朵咻的一下就红了一大片。

沈倩没瞧见他的神情,打着哈欠往人家身边一坐,咧嘴一笑,特别不见外:“朱教授好啊!”

朱教授这下不光耳朵娇羞了,连眼神都开始娇羞起来, “胖蹲你你也好,你你是我的粉丝,哦不不不,我是你的粉丝。”

沈倩一听他喊自己胖蹲,咧嘴一笑,乐了。

胖墩不胖蹲是她在网上的艺名,她那小破乐队的名字也很好记,就叫二胖!

二胖原创作品不多,但网络上粉丝不少,只可惜里头团员个个觉悟不高,仨富二代,一个没被淹死又死灰复燃的情种,临近毕业,出国的出国,投奔爱情的投奔爱情,颇受好评的团队一下就地解散,昙花一现,没了结果。

沈倩过去没在现实里遇见过活着会喘气儿的粉丝,如今看见朱教授,一时热泪盈眶,握着他的手,简直感动非常,“没想到我还能得到文化人的喜爱。”

姚信和本来在跟陈大泉聊工作的事,旁边还坐着个一脸春/情泛滥的刘小雨,抬头无意间往沈倩那边看了一眼,见她一副不矜持的样子,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全程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往朱教授的脑门儿上扫一眼,被沈倩抓住,他也丝毫不慌乱,若无其事的把视线移开,装得十分大方得体。

沈倩没多想。

她琢磨着,朱教授很可能过去偷过姚信和的裤衩,或是姚信和谋害过他养育多年的科研猪,总之男人间的矛盾,一点没有逻辑可寻。

好在吃过饭,朱教授就要出门采取数据了。

张冬梅邀请沈倩去参观他们村最新建设的恒温大棚基地。

姚信和此时接到姚小糖打来的视频通话,沈倩一听闺女的声音,抓过他的手机,张嘴就说要带她去参观大棚。

沈倩小时候在东北军工家属区长大,接近自然,释放天性,那时候也养过兔子养过鸡鸭,最过分的一次是小学五年级,偷偷养过一头老母猪,有一回她门没关好猪给跑了,弄得整个厂的人大半夜全体出动去抓猪,抓的大家一脸菜色,逮着一个胖点儿的,张嘴就喊“猪啊我的老母猪”,饱含深情,十分骇人。

张冬梅想着沈倩和姚信和是新婚,没当那个电灯泡,把小两口领进二号大棚,自己就转身离开,去了另外的棚里。

沈倩这下立马撒欢起来,对着手机里的姚小糖,胡说八道那是张嘴就来,对着人家豌豆苗喊葡萄,对着西红柿藤硬是喊青瓜。

母女两往那一看,一个敢说,一个敢听,简直不得不让人怀疑生命的真谛。

姚信和看不下去,把手机收过来,直接挂断,开口教育到:“没你这么教孩子的。”

沈倩眨一眨眼睛,在旁边蹲下来,笑嘻嘻地回他,一点儿羞愧也没有,“谁让我是个不靠谱的妈呢。我呀,一好唱小曲儿,二就好这张嘴,只要有好吃的能让我试试,甭管它叫什么,我都能给它吹出花儿来。”

说完,她还真一点不嫌脏,开始用手指在那扒拉菜地,咧嘴乐呵上了。

姚信和从小在农村里长大,对于土地,其实也有一种生来的敬畏。

他过去接触的北城世家女性,大都是一些不事稼穑的千金小姐,她们的生活,更多的,是一种依附在不断打磨、加工的艺术品之上的优雅,没有一个女人会像沈倩这样,理直气壮的胡诌,毫不掩饰的俗气,似乎她往那一坐,便有一片人间烟火,漫山遍野,袅袅而起。

姚信和很少会去了解女人,就像他很少会去思考婚姻的意义。

他在沈倩身边蹲下来,看着她白白胖胖的手指,轻声告诉她:“不要勾,这苗还才刚刚发芽,很容易被折断。”

沈倩闻见姚信和身上那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道,混合着身边的泥土,小脸一时不禁泛起了红。

她收回自己的手,偏过头来,把圆圆的一张脸抵在膝盖上,咯咯一笑,勾起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等姚信和有些疑惑地看过来,她就抓了一根地上掉落的小菜苗,把它放在姚信和头上,自己凑上去,飞快在他脸上一亲,然后又缩回来,脸上红彤彤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小声说了一句:“那我只能折腾我自己的小苗苗啦,喏,我希望我的小苗苗也可以快点长大,变成一个这么帅这么帅的大苗苗。”

姚信和一下子愣在原地。

许久之后,冷白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粉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个丫头调戏了。

朱教授这时正巧跟着刘支书进了这边的二号基地棚,准备在这里配一套改良的种子。

没想迎面遇上了蹲在那里的沈倩和姚信和。

沈倩这人,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脸皮极厚,但在自己粉丝面前,她那偶像包袱还挺重,见朱教授看过来,立马起身,站得离姚信和远远的,挥手装作无事的样子,故作平静地打招呼道:“哎呀,鸡教授,您来猪棚配种啊。”

说完,不光是她自己,朱教授和刘支书脚步一顿,站在原地,也懵了。

沈倩一边下床,一边恭恭敬敬地道歉:“没忘没忘,韩科,我昨天跟朋友喝大发了,对不起对不起,这事我等会儿一定好好反省,现在我赶去高铁站,大概四十分钟到,咱们在那儿会和,您看成吗。”

韩文波“哼”了一声没说话,愤而挂上电话,看着是气还没消的样子。

韩文波这人脾气一向不大好。

他作为歌舞团里的业务科科长,以前就是拍拍领导马屁,没什么实权,可两年前,北城成功举办了奥运会之后,市里一群大大小小的娱乐表演公司拔地而起,网络文化也日渐成为主流,歌舞团夹在其中,高不成低不就,领导班子开了大半个月的会,就决定也走起了市场经济的路子。

韩文波于是被委以重任,立马抖落了起来。

他平时干正事不行,抽烟喝酒却是难有匹敌,人野路子多,团里不少商演都是他找来的,三十五岁的人了,成天找着年轻漂亮的姑娘“聊”艺术,白天开一红色小跑走街串巷,裤子一提,见谁都说自己是妇女之友。

沈倩刚进歌舞团就被他给瞧上过。

这事不难理解,沈倩的长相虽然一般,但到底年轻水嫩,丰腴的身材在那些“阅尽千帆”的男人眼里,也很具有吸引力。

但沈倩压根不想跟一三十五岁的男人聊艺术。

她觉得自己就是艺术,在得知了韩文波的意思之后,连象征性地拒绝也没有,直接把情况告到肖副书记那里,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韩文波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彪子,一时气都不知道该往哪撒去。

陈大泉无从得知这些沈倩单位上的事。

他被姚信和喊过来送沈倩去高铁站,看着自家老板娘苍白可怜的小脸,心里还挺同情,张嘴就问:“嫂子你们歌舞团是不是经常要这样出去表演啊?我还以为事业单位都很清闲呢。”

沈倩嘴里咬了一口包子,沉声叹气:“可不是呢么。这次是秦南歌舞团五十周年,下次又是交响合唱团交流汇演,这一个接一个的,简直没完没了。”

陈大泉一听她提起秦南,便看了一眼过去,“嫂子你这次是去秦南啊?”

沈倩“嗯”了一声问:“对,你是秦南人啊?”

陈大泉连忙否认:“哪儿啊。是老大,老大小时候不是被拐过么,那地方就在秦南下面一个小县城,叫什么,南平吧,从秦南市区开车过去,估计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路程。”

沈倩听他这么说,一下就来了兴趣。气喘吁吁地赶到高铁,等坐下来,危机过去,望着手机里姚信和黑色头像的微信,咧嘴一乐,立马又使起坏来,发过去一句——“亲爱的老公,人家这次去秦南出差,顺便也准备到南平看一看,你有什么想要我带的土特产吗,人家随时都可以给你带回去的哟,想我了没呀,羞羞,使劲么么么么么。”

那头一直没有回复。

沈倩想着姚信和有可能在忙,也有可能是单纯不想回复自己,毕竟她那话留的,自己都嫌恶心。

但没想到晚上洗过了澡,姚信和的微信还真回复了过来,只不过是冷冷淡淡的一句——“好好说话。不需要。注意安全。”

沈倩往招待所床上一靠,嘴巴嘟得登天高。

跟她同住的苗冉冉,瞧见她这样子,走过去就笑问:“怎么了这是?”

沈倩唉声叹气:“还不是我老公,回个微信跟机器人似的。”

苗冉冉一脸惊讶,“小沈你都结婚了啊?”

苗冉冉比沈倩大了快六岁,今年二十七连个男朋友也没有。

沈倩这下又兴奋起来,把自己手机里偷拍的姚信和照片找出来,一个劲地点头,“喏,这就是我老公,帅吧。”

苗冉冉是舞蹈队的,平时对自己体型要求特别高,看见姚信和的照片,立马一愣,先不说他那张脸,就说那身材,一看也是平时坚持锻炼才会有的,跟沈倩这么个一百四十斤体重往上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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