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法可以说是相当阴狠了,哪个大学能容忍有人在自己门口宣扬这个啊?

尤其上边弄的两个名字还是自己学校的老师, 这传出去不是影响声誉吗!

教务处那边的老师客客气气的把金母请了进去, 还给倒了茶, 说:“老人家, 我能体谅您的心情, 但也请您尊重一下我们学校的声誉啊, 有什么委屈您说, 能解决的我们一定帮忙。”

金母的眼泪立即就出来了,她擦了一把鼻涕,哽咽着说:“这位老师,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激了,我对不起学校影响了大家,可是我没办法了啊!我女儿的一辈子都被人毁了,你不知道一个做母亲的人心里有多难过啊!”

她要是表现的强硬一点,再加上那个直观了当的横幅,那教务处的老师们还觉得是她有问题,忽然间这么涕泗横流,哭自己可怜的女儿, 倒显得只是个无辜而又求救无门的母亲了。

旁边几个女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还不知道实情, 但心里边已经下意识的偏到了金母这边。

“江鹤两口子我认识, 不仅认识, 而且还很熟,因为我女儿就是他们的儿媳妇,”金母把自己准备好的复印件拿出来,给教务处这边的老师看:“结婚证,婚礼当天的照片,还有合影,这应该能证明我说的话了吧?”

两个负责老师看了一眼,证实那是真的,点头之后,说:“请您继续说下去。”

“最开始就是相亲嘛,我看小伙子人蛮好的,父母也和善,就觉得人挺好,接触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叫两个孩子结婚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是我自己把女儿推进了火坑啊……”

金母说到这里,眼泪流的更凶:“那个江淼,他有神经病的,就是脑子不好,结婚第二天他就走了,然后一走两个多月没回家,不跟我女儿联系,也严禁我女儿联系他,不然就要发脾气、辱骂我的女儿,你们说,这是个正常人吗?这也就算了,在他和我女儿的婚房里,没有一张结婚照,摆满了他初恋女朋友的照片,这不是心理变态是什么?”

金母又把另一份证据拿出来了:“这是我女儿在婚房里找到的医院病例和他吃的药,这都是铁证啊——我可怜的女儿被折磨的日渐消瘦,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我丈夫受不了打击,也卧病在床……”

旁边几个心软的女老师听得揪心,纷纷说:“这明显是骗婚,就应该离婚啊!”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虽说离婚不算光彩,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折磨啊,是不是?所以我们就去找了江家人。”

说到这儿,金母失声痛哭:“江淼他妈妈住院了,身边明明有人照顾,却非逼着我女儿去陪床,可我女儿是老师啊,她没办法丢下学生去医院,她只能哀求自己的公公,说能不能请他先帮忙照顾一下婆婆,等她把学生们安顿好,第二天就去照顾婆婆,可江淼是怎么做的?江淼直接找到学校,不问青红皂白,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侮辱我的女儿,说她没有感情没心没肺——他凭什么这么说?那是我女儿工作的地方,围观的可能有她的同事,可能有她的学生,那时候她该有多绝望啊……”

金母说的泣不成声,几个老师也跟着难受起来,感同身受的皱起眉,追问道:“然后呢?”

金母擦了擦眼泪:“然后我们一家人就去了医院,我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即便离婚这名声不好听,我也不在乎了,只要能摆脱这一家人,怎么都行。我是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这家人才算是松口,江淼也明确承诺今天就会跟我女儿离婚……”

教务处的老师忍不住说:“那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这就是那群王八蛋恶毒的地方了!”金母恨得咬牙切齿:“今天江淼根本没去民政局,我们再打电话,根本就联系不上他,他们这是翻脸不认账啊!”

“几位老师,我敢保证我说的每一句是假话,医院那边有很多人都见过我们,你们可以去找人证的!”

金母泪流满面:“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他们放过我的女儿,她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啊……”

教务处的老师见她说的有理有据,心里边已经信了七八分,负责这事儿的林老师认识江父,虽然不算熟悉,但也有他的号码。

她想了想,说:“金女士,我们验证一下好吗?你当着我的面拨打一下江鹤的电话,我看一下你们是不是真的不能联系了。”

“好。”金母摸出手机来,找到江父的手机号码,为了验证真实性,还专门点开叫林老师看了眼具体数字,林老师跟自己存起来的号码对照一下,发现的确无误,就更加确信了几分。

金母打了过去,对方一直都是无法接听,她就跟难以抑制痛苦似的,捂着脸哭道:“几位老师,我是真没办法了,碰上这种人,我还能怎么办啊,我也不难为你们,学校这边能帮忙解决也好,不能的话我就去找媒体,找记者,找教育局,我去曝光他!我就不相信姓江的这一家能只手遮天!”

林老师一听头都大了,要真找上了媒体,人家要的是关注度和热度,可不管你学校是不是无辜,这件事里边最容易找到爆点的是什么?

妥妥是江家夫妻的大学老师身份啊!

某高校教师夫妻为精神病儿子骗婚——这新闻要是上了头条,学校今年的招生都得受影响!

至于去教育局举报,那学校就更吃不消了!

林老师立即表态说:“您放心,这件事一经查实,我们肯定给您一个说法!”

金母眼珠子一转,说:“林老师,江鹤肯定存了你的号码,打过去他不会说实话的,我就想着能不能借在这儿的某位老师的手机用一下,叫你们见一见江家人的真面目。”

林老师顿了顿,点头说:“也好。”

一个跟江鹤没有交际的年轻女老师贡献出了自己的手机,林老师照着拨了江父的号,金母按了免提之后,又当着其余几个老师的面把自己手机录音功能打开了。

林老师看得眼皮一跳,然后就听那边咚了几声之后,被人接了起来,之后就是江父的声音:“喂,请问是哪位?”

金母开门见山道:“江鹤,你儿子今天为什么没到民政局去办离婚手续?”

江父听出了金母的声音,自以为读懂了她此时的焦躁与忧虑,哼笑一声,洋洋得意道:“亲家,是你啊,忽然换了号码,我一时间还真没听出来。”

金母道:“你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复杂啊,”江父心情好极了,哈哈大笑着说:“按照哲学角度来说呢,就是答应离婚的是昨天的我们,不是今天的我们,你觉得不公平,那就要去找昨天的我们,对不对?”

金母在心里说了声“欧耶”,转向林老师和教务处的人的时候,眼泪委屈的掉了下去,羞怒、愤慨、无奈,几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她失声痛哭。

林老师好歹跟江父打过交道,虽然金母说的言之凿凿,但她心里还对这个旧识抱有一丝希望,现在听手机对面的江父如此刁滑奸诈的戏弄一个可怜的母亲,她惊诧难言,气的都要坐不下了。

“江鹤,你有没有廉耻?”

林老师愤怒道:“骗婚本来就是你们的错,现在明明答应了离婚,怎么能出尔反尔,故意戏弄别人?”

江父在学校里的时候跟她也就是点头之交,隔着手机声音失真,更听不出她是谁,只知道这女人不是金母,但肯定是跟金母站在一边的。

“我已经说过了啊,”江父笑呵呵的打太极,说:“人是活的,那随时都可能改变主意嘛,我们昨天同意离婚,今天又不同意了,怎么样啊?”

林老师简直难以置信这种鲜廉寡耻的话居然是一个大学老师说的,她点点头,咬牙说:“好,江鹤,你好好等着,我就不信没地方治得了你!”

江父轻飘飘的说了句:“那我等着你。”然后跟打赢一场胜仗似的挂断了电话。

金母痛心道:“林老师,现在你能明白我的苦楚了吗?”

“真是匪夷所思!”林老师震惊之余,又有种感同身受的愤慨:“金女士,你放心,学校这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林老师叫几个女老师在那儿陪着金母,自己去给学校里一位老资格的副校长打电话,严肃的把事情原委讲了。

这位副校长作风还是很正的,对江父也比较熟悉,听林老师说完之后,他半信半疑道:“小林,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我怀疑你说的话,而是你所说的江鹤跟我认识的江鹤,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老校长,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撒谎!”

林老师斩钉截铁道:“您在学校吗?受害人的父母在这里,旁边还有几位老师作证人,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都听着,而且金女士也录了音作为证据,方便的话我们过去找您,可以吗?”

“不,你在教务处吗?我现在过去找你。”副校长神情严肃,说:“如果问题属实的话,那实在是太恶劣了!”

金母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听到有个能做主的人要过来,眼泪就流的更凶了。

副校长过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眉头下意识就皱起来了,等看完证据,再听了那段录音,脸色已经黑的没法看了。

“我们当初那么快就下定决心结为亲家,就是觉得江家两口子都是大学老师,门风清正,哪里知道他们会做这种事?”

金母抽抽搭搭的说:“江淼说他妈妈病重,我女儿晚了一天没去陪床罪大恶极,可天地良心,我们打电话去问医院了,昨天晚上江淼他妈妈就出院了——这位校长先生,你说她要真是病的严重,那还能住一天院就回家?江淼一回家就去我女儿工作单位闹事,怎么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呢!”

她越说副校长的脸色就越黑,但是面对金母的时候,态度还是很和善的:“我这就联系他,对于这种社会败类,学校也会进行处理,如果您需要法律诉讼,我可以做您的后盾。”

金母连声感激,那边副校长就打电话给江父,寒暄了几句,说:“我听说你太太前两天住院了?”

江父虽然对老领导这个电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笑呵呵的说:“没事儿,您别挂心了,都是小毛病,吃点药就好了。”

“真没事?”副校长说:“学校这边还说要叫人去看看呢。”

江父就觉得自己被学校看重,都退休了礼遇还这么高,乐颠颠的说:“真不用,昨晚上就出院了。”

“这样啊,”副校长说:“我怎么听说你儿子都专门回来了?”

“嘿,您消息还真是灵通,江淼是回来了,这会儿也在家呢,”江父说:“他惦记他妈妈,就专门回来看看。”

“哦,江淼也在家呢,”副校长说:“他媳妇呢,不是刚结婚吗?小两口都在家?”

江父顿了一下,含糊其辞道:“啊,她不在。”

“这就稀奇了,”副校长笑着问:“好容易江淼回来一趟,小两口还不聚一聚?”

江父跟江母的圈子主要都在大学里边,虽然打算拖着不离婚恶心恶心金家人,但即便是为了自己儿子,也不可能拖一辈子。

江父想着儿子早晚都要离婚再娶,免不了要叫老朋友们帮着找个合适的对象,这样一来,还不如早点把事情给说清楚。

“嗨,您快别提了,小两口最近闹别扭呢,”江父就把屎盆子都扣在金世柔头上了,故意遮遮掩掩的说:“我那儿媳妇行事不太检点,两口子吵架呢,能不能长久还不一定,这事儿丢人现眼,我只跟您一个人说……”

金母坐在旁边假哭实笑,旁边教务处的老师听得义愤填膺,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副表情包来形容——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副校长也被刷新了三观,一张脸板起来,厉声道:“江鹤,在我面前你还满嘴跑火车!你知道我旁边坐着谁吗?你儿媳妇的母亲到学校里来了,就是专门来检举你们夫妻俩卑劣的骗婚行径!我认识你也几十年了,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皮相下边是这么一颗小人之心!”

江父听得愣在当场,脑海中闪现过自己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冷汗当时就出来了。

“老校长,老校长!”他慌乱道:“您听我解释,这里边有误会——”

“话是你自己说的,听是我自己听见的,还能有什么误会?!”

副校长震怒道:“你也是做父母的,也知道疼爱自己的儿子,可你怎么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坑害别人的孩子,戏耍一个可怜的母亲?江鹤,你简直可耻!”

江父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想解释一句什么,嘴巴又像是被胶水糊上了一样。

“既然你太太身体康健,那么请你在下午两点之前过来,该道歉道歉,该办什么就办什么,”副校长厉声道:“江鹤,你知道我的脾气,眼睛里从来不容沙子,要是觉得你退休了我就拿你没办法,那就想错了!”

电话挂断,金母立即就要给副校长下跪感恩,副校长赶忙拦住她,歉然说:“您别这样,是我们的工作除了问题,以至于教师团队里出了这样的害群之马,现在问题能被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金母原本也就是意思意思,见状就顺水推舟的起来了:“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副校长与其余老师:多么朴实而善良的一位可怜母亲啊!

电话挂断了,江父坐在沙发上抖得像是在筛糠,江淼见状忙过去扶住他的肩:“爸,你怎么了?”

江母也疑惑的看了过去。

江父脸色仓皇,慢慢把电话内容说了,连带着江淼跟江母的脸色也晦暗起来。

“你留在家里,”江父沉默了许久,才说:“我跟你妈过去看看情况。”

“不行,”江淼断然拒绝道:“我要是不去,谁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爸,我跟你们一起去。”

江父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答应了。

江家三口人赶过去的时候,副校长已经召集了学校领导班子里的几个人,虽然人数还不全,但在学校的基本上都过去了。

金母就守在门边,见了江家三口人立即就横眉立目,看起来恨不能跳上去咬他们一口似的。

江母冷笑着靠近她,说:“你也别太得意,找媒体是吧,你以为我们不会?等媒体扒出来我们家给了你们一百万的事情,你看他们是觉得我们过分,还是你金家卖女儿!”

金母听完不仅不生气,反而笑了。

靠近江母一点,她压低声音,恶魔一样道:“亲家,有个消息你儿子一直瞒着没告诉你,怕你知道之后发疯啊——他是个gay,gay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就是喜欢男人的男人!天呐,真是太恶心了!”

江母怔在当场,如遭雷击!

“你去说啊,尽管去说!”金母洋洋得意的说:“你敢说那一百万,我就敢说你儿子出去卖屁股,比不要脸是吧,谁怕谁啊?!”

江母:“……”

“怎么,你真不知道这事啊,”金母欣赏着她脸上的惊诧与悚然,美滋滋道:“你怎么也不想想,一个男人不谈恋爱不找女朋友,结了婚也不跟老婆睡觉,这正常吗?他就是喜欢男人,心理变态!”

江母从前一直想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对一个过世多年的初恋女友恋恋不忘,一直不肯谈女朋友,不肯结婚,娶了金世柔之后也不肯圆房,现在听金母这么一说,却是拨开云雾见青天!

原来他是个gay!

自己的儿子居然会是个gay!

江母脑海里转着这个念头,就觉好像是吸进去一口毒气似的,烧的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闷痛,扭头去看一眼跟丈夫并肩而立的儿子,她头脑中有根弦猛地绷紧,然后嗡地响了一声。

“事情就是这样,证据和录音大家也都听过,”人证发言之后,副校长把证据给领导班子里的其余人看了,最后才看向站在旁边神情萧瑟的江父和表情呆滞的江母:“你们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只看脸色的话,江父活像是个刷了漆的黄瓜,江母则像个熟透了的茄子,总之看起来都不怎么正常的样子。

来的时候江父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现在到了地方,反倒说不出口了。

该怎么辩解呢?

骗婚是真的,儿子在婚房里摆初恋照片也是真的,儿子以儿媳妇不照顾婆婆为由去闹事,结果当天晚上婆婆就健康出院了,这也是真的。

唯一能指摘金家的,大概也就是那一百万礼金……

江父心里边刚冒出来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被江母给拉住了。

她也不知道是自己脑补了些什么,脸上的茄子紫消失,慢慢变得惨淡一片,最后深深鞠躬,说:“对不起,是我们俩老糊涂了,最后搞成这样,还给学校抹了黑,真是没脸见人了。但是我儿子他是无辜的,他不知道我们隐瞒了他的病情给金家,结婚之后他知道了,但也晚了,结婚第二天他就离开了,也是因为觉得不能面对自己的妻子……”

江母当然可以把金家收了一百万彩礼的事儿说出来,但说出来又能怎样呢,金家可以把那一百万退回来,而且就算他们收了一百万礼金,也不是什么特别恶劣的行径。

收彩礼怎么了?

在座的都是高知,只靠工资生活的怕是没有,自己开了公司,又或者是研究发明,千百八万的家底还是有的,人家小辈结婚给的彩礼也差不多百万上下,根本就不会觉得江家给金家的彩礼特别多。

自己把这件事给爆出来根本不会影响局面,反而会使得金母恼羞成怒把自己儿子是gay的事情给捅出来。

精神有疾病还可以治疗,但要是被爆出来自己儿子是gay……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江母认了,江父也只能低头,他们虽然在大学里人脉广,但毕竟也退休了,加上这事办的的确卑劣恶毒,领导班子里没人愿意保他们。

最后商量了一下,副校长说:“我会跟其余几位校长商量,向教务部联合署名要求取消你们俩的职称和一切退休待遇……”

他没看江父江母,而是问金母:“您觉得怎么样?”

金母热情洋溢道:“我给学校磕头了!”

副校长:“……”

离得近的赶忙搀扶住金母,她也就是表个态,连声称谢之后又说:“校长先生,我想叫他们当面给我和我女儿道歉,并且叫江淼跟我女儿马上去办离婚手续,这不过分吧?”

副校长说:“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有什么过分的?”

燕琅接到电话,就听说金母花了几个小时功夫就把江家人给干趴下了,她一边开车往学校那边去,一边跟系统感慨:“只有魔法才能对抗魔法,也只有极品才能对抗极品。”

系统嘿嘿笑着说:“不,能对抗极品的除了极品,还有秀儿!”

她开车抵达的时候,江家三口人已经成了霜打的茄子,金母则精神振奋的跟学校的领导们说话,看女儿过来了,就示意可以开始了,叫江家三个人过来道歉。

江父江母耷拉着脸,江淼也不复昨天晚上的神气,看起来就像是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的。

燕琅摸出手机来,说:“我先来,妈你记得给现场录像,免得之后再有人赖账,把自己做出的承诺当狗叫!”

金母兴高采烈道:“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了!”

江家人:“……”

围观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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