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马戏团会议室。

王舜点开面板,一边展示各方面的资料,一边条理清晰地解释接下来的流程:

“我们现在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季前赛也进入尾声,我们接下来的对战选手都是高位圈的战队,虽然战斗力不如狂热羔羊,但大家也不要掉以轻心。”

正说着,白柳推门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向最前面的椅子转开坐下,抬手示意王舜继续往下说。

王舜向白柳点头示意后,继续解说了:“我和白会长,唐队长都有商议过,觉得你们训练磨合的程度差不多了,接下来你们的联赛重点就是团赛了。”

白柳转过身子,靠在椅背上伸手屈指在正在打瞌睡的牧四诚前面的桌面上敲了一下:“大家知道团赛的重点是什么吗?”

牧四诚正撑着脑袋一耷一耷地昏睡,他出游戏的时候受了伤,又耗费了很多精力,现在十足疲惫,现在被白柳cue了才摇着脑袋清醒过来,迷迷瞪瞪地看向白柳:“……合作意识?”

“不。”王舜担忧地看向牧四诚,“是精力,牧神。”

“接下来你们不光要打一场单人赛,一场双人赛,还有一场团赛,而且和游戏池里的训练以及之前小打小闹的季前赛不同,基本都是和今天这场双人赛不相上下的强度。”

“和可以被药剂恢复的精神值和体力都不同,你们的意识在这种高强度的对战里维持着一种非常紧绷的状态,这是非常消耗精力的,这也会让你们感到疲倦,状态下滑得很厉害。”

王舜忧虑地看向白柳:“会长,连打两场强队,牧神他们这些新人的精力不一定能跟上,出战顺序要仔细商量了。”

“我回来主要也是想和你们商量这件事。”白柳双手交叉在身前,“刘佳仪是团赛选手里最重要的一个,她需要保持状态,而且她的技能不适合单人赛和双人赛,所以她只出团赛。”

“木柯,你在状态好的时候可以出一场单人赛,牧四诚和我搭双人赛。”

白柳抬眸看向所有人:“单人赛的固定选手一般是我和唐队长,双人赛的固定搭配是我和牧四诚,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唐二打率先点头:“我都可以,没有什么意见。”

“我有意见。”牧四诚立马就跟着反对了。

“单人赛的固定选手你有你,双人赛的固定搭配里也是你,你还是团赛的战术师??”牧四诚眉头拧得能打结,“不是,白柳,连打两场你都说我们这些新人的精力会跟不上,你自己也是新人,连打三场,你的精力就能跟得上吗?”

他刚刚就打那么一场,被那个杨志和孔旭阳用了技能之后,牧四诚脑瓜子现在都还是嗡嗡的,一下场眼皮子就往下掉,只想睡觉,不用想以后那些更加离谱的技能对玩家的意识伤害有多深了。

白柳强撑三场,那人得累成什么样啊。

牧四诚的话说到这里,唐二打怔松了一下。

他当时没觉得这个安排有什么不对的,因为在其他世界线里,白六也是常年连打三场,但现在一想,现在的白柳还是个第一年上联赛赛场的纯新人,和强队打,连打三场的确有点离谱了。

换他来都不一定能保持状态撑三场。

刘佳仪提出了建议:“我对我的分配没有异议,但白柳你的分配有很大的问题,单人赛我不说了,论技能看的确是木柯,你,唐二打三个人拥有攻击性技能的打轮转合适,但双人赛你和牧四诚做固定搭配没必要。”

木柯思索:“双人赛的搭配可以固定我或者牧四诚,其他队员轮换,这样可以吗?”

“但牧四诚的配合度不足以支撑其他队员轮换。”白柳语调平淡地分析,“双人赛里唯一能固定的队员是我,我可以和所有人配合。”

“但唐二打和木柯会在单人赛里轮换,所以选定牧四诚做我的双人搭档是最合适的。”

刘佳仪的嘴唇抿起来,她无法反驳。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白柳提出的这个方案是最好的,但同时,这个方案对白柳本人的消耗也是最大的。

“如果各位没有其他意见。”白柳站起来,淡淡地宣布了决议,“那战术排布先就这样定下,大家今天都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所有人心里明明有异议,但看着白柳眼下的青黑和脸上的疲态,又把异议给咽了回去。

……今天最累的人是白柳,他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了。

王舜没忍住瞄了一眼白柳。

其实之前白柳就定下这个出场排布了,当时王舜极力反对,结果被白柳三言两语地轻易说服了,最后王舜不得不无奈反驳说其他队员不会同意的。

白柳只是微笑,说他们会同意的。

当时的王舜觉得不太可能,这些队员还是很担心白柳的,不可能放任他这样耗费自己,结果事到如此,白柳反倒借着队员担心他,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地给定下了。

王舜一边整理手上的书面资料一边叹气。

又是这样,表面打着和他们商量的旗号,还是那个自己把一切都决定好了的白会长。

也不知道谁才能让这位过于自我的战术师改变自己的主意。

白柳一行人登出游戏时,夜晚已经在现实世界里降临了。

这次比赛杜三鹦没有登录游戏进去看,因为他给忘了,当看到白柳回家的时候才猛地回想起来。

杜三鹦对着白柳疯狂地一百八十度鞠躬,惶恐不已:“对不起白柳先生!我真的忘了!”

“没关系。”白柳进门随手脱下领带挂在衣架上,向屋内走去,他微笑看向杜三鹦,“我们赢了,今天你吃了什么?”

在白柳口中,赢这件事情就那么简单地被提过了,似乎赢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和一日三餐一样轻巧并且理所当然的小事。

杜三鹦也自然而然地被白柳给带跑了,他开始努力回忆自己吃了什么:“早上吃了牛肉面,中午吃了烧鹅盒饭。”

“晚上还没吃吗?”白柳躺在沙发上,从西装裤里抽出了手机,懒散地后仰看向杜三鹦,“我请你吃火锅,怎么样?”

因为白柳脱掉了领带,从杜三鹦的角度看过去,他能看到白柳藏在衬衫第一颗扣子下的喉结轻微地上下滑动了一下,锁骨和脊背松散地外展,肩颈垂落贴合沙发,眼睛半阖。

白柳这姿势看得杜三鹦怔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杜三鹦觉得今天的白柳先生很放松,好像心情不错。

是因为赢了比赛吗?

但以前白柳先生赢了比赛,好像也不这样……

白柳斜着抬头看向杜三鹦,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吃吗?你愿意吃我就叫其他人一起了?”

杜三鹦受宠若惊:“不,不破费吧?”

“不破费。”白柳笑笑,“那我叫人了?”

不到一秒钟,杜三鹦就听到白柳电话打了过去:“陆驿站你下班了吗?”

杜三鹦隐约听到对面似乎说了什么抱怨加班的话,白柳笑了一下。

“老陆,我赢了游戏里和狂热羔羊的比赛了。”白柳垂下眼帘,闲话家常般随口提起,“今天庆祝一下,去你家打火锅吗?”

杜三鹦听得一愣——他被王舜科普过,知道游戏内的事情讲给普通人听是无效的。

为什么白柳先生会突然和一个普通人说起游戏里的事情?

白柳伸手搭在了沙发靠背上,屈指一下一下地规律地敲着,杜三鹦情不自禁地跟着数——七下。

七下之后,杜三鹦听到白柳的电话里传来迷茫的声音:“白柳,你刚刚说什么?”

白柳又笑了一下,那笑容极浅,就像是浮在他面上的一层云,风吹一下就散了。

“没什么。”白柳说,“只是想起,我好久没有去找点姐吃饭了。”

对面陆驿站也静默片刻,也笑了一下:“对啊,前年你生日过后,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情,你好像突然长大了一样,死活不愿意上我家来吃饭了,以前好歹你还愿意买两斤打折的橘子来蹭饭。”

陆驿站说起,难掩唏嘘:“以前年年方点和我都给你庆生的,后来你也不愿意过生日了。”

“说起来你今年生日也要到了吧?”

白柳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陆驿站的声音带了点调侃的笑意:“怎么,你人到25是返老还童还是怀旧了,终于舍得上你点姐家来吃饭,愿意让我们给你庆生了?”

“不过现在庆祝还有点早,今天就先简单地打一顿火锅吃吃吧。”陆驿站念念叨叨的,“我还没下班,你自己先去买菜,点姐在家,你有我们家钥匙,自己买好自己想吃的,回屋让你点姐给你做,菜钱我后面转给你……”

“诶算了,你点姐不会下厨,你们两先把菜处理好,还是等我回来弄……”

“陆驿站。”白柳突兀地开口打断陆驿站的话,“如果有一天,有一个我和你都很想赢的游戏,你还会故意输给我吗?”

陆驿站那边静了很久,然后很轻很轻,恍若气音般地笑了一声:“不会。”

“我会拼尽一切赢你的,白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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