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调调。

吓得姜宁身体一个激灵,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一秒。

入目对上了男人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僵硬转身,看向说话的女人,差点没忍住,嗷的一声叫出来。

极力想要保持自己的端庄优雅,然而身体不允许。

大脑仿佛支配不了身体,纤细的手臂死死的扒在男人脖颈处。

傅北弦身形挺拔,手臂结实有力,在姜宁扑过来的时候,将她拦腰竖抱起来,任由她八爪鱼的动作,免得她摔下去。

要是破相了,明天醒来又要闹。

“蹬蹬蹬。”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音,却依旧能感觉到来人的气势汹汹。

下一秒。

姜宁迅速将脸埋在男人肩窝,不断喃喃:“这是做梦,这是幻觉,这不是真的……”

不然她为什么看到了自家妈妈。

妈妈肯定不会来这里的,这里可是隋城,又不是鹿城。

上次傅北弦说过,妈妈去的是鹿城。

这都两个月了,妈妈肯定早就回北城了。

姜宁在傅北弦耳边念念叨叨,逻辑看似十分清晰。

然而口齿已经不太清晰,导致傅北弦没怎么听清楚她念叨的什么。

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衣,傅北弦只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小嘴不停瓮动,挠的他肩膀发痒,一路往下,痒到了心尖。

眼看着岳母逼近,傅北弦就这么托抱着往房间里走去,路过那两个已经呆滞的工作人员,他偏头看了眼:“这位是姜姜的母亲,白女士。”

苏木与费桉震在原地。

这就是传说中首富大大的太太吗!

白女士穿着一身藕荷色的旗袍,前凸后翘,仪容俱佳,提着一个同色系的某豪奢品牌还没有对外售卖的小包包,每一步都摇曳生姿,仿佛踩在人的心坎上,姿态优美到极致。

白女士倒是没有豪门太太高人一等的傲气,之前傅北弦在路上跟她提过这两个姜姜身边的工作人员,白女士很友好的朝他们颌首致意:“你们好,姜姜麻烦你们照顾了。”

“应该,应该的……”

苏木声音带着丝丝颤音。

这可是他学生时代的远古女神啊!

说完,还示意跟在自己后面的生活助理上前,给这姜宁的这两位工作人员奉上见面礼。

等白女士进去之后,费桉戳了戳捧着礼盒一动不动僵在原地的苏木:“苏哥,宁宁姐的妈妈太年轻太优雅了吧,居然看起来跟二十几岁一样。”

“胡说八道,白女士的气质岂是二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能有的!”苏木不允许有人侮辱她的女神。

白女士嫁人之前是风靡全球的服装设计界新星,还没有毕业就拿到了无数设计奖项,加上她本身样貌气质绝佳,很快便打响名头。

苏木本科学的就是服装设计,只要是学服设的,没有不知道白薇白女士的。

黄毛丫头桉:……

男人追起星来更可怕,好话坏话都听不出来。

这间总统套房,是上次傅北弦离开前安排的,拍戏的这段时间,姜宁一直住在这里。

远离剧组给安排的酒店,倒也不担心出门会被人发现。

她惯会享受,自然不会舍弃舒服的地方,跑去住小套房。

此时,客厅内。

傅北弦漫不经心的站在吧台旁,为白女士煮咖啡。

视线不经意落在沙发处。

姜宁跟个小鹌鹑似的,完全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端端正正的坐在白女士面前,茶几上放着一杯喝了大半的醒酒茶。

白女士气定神闲,双腿优雅的交叠,淑女坐姿,音调在可控范围之内,隐隐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姜姜,你学了二十年的礼仪,嫁人两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姜宁迅速瞥了眼不远处身高腿长的男人,强忍住想要亲亲的冲动,艰难的收回视线。

才看向她妈妈,理直气壮的甩锅:“我喝醉了,我平时不是这样,不信您问傅北弦。”

“什么傅北弦,平时你就是这么称呼你老公?”白女士眉心轻蹙。

“不,我平时都叫亲爱的、老公,这不是妈妈你在吗,我不好意思。”姜宁羞怯一笑,只是以为喝醉而水波荡漾的眼眸,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白女士极为头疼。

好端端的闺女嫁人之后怎么从优雅淑女变成小妖精似的。

见她毫无自觉,白女士压低了声音提醒:“妈妈怎么教你的,外人面前不能这样,只有在老公私下的时候才可以这样!”

“你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着女婿说亲亲什么的。”

“真是气死我了……”

姜宁无辜的眨眨眼睛,听着她妈妈继续训斥,脑子里已经开始飘了,至于白女士说的话,百分之九十九没有往脑子里过,毕竟,她现在脑子全都被浆糊堵住了。

就在白女士还想要继续训女的时候。

姜宁白生生的脸蛋浮上一层难耐情绪。

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胃部。

好想吐……

下一刻。

“呕。”

姜宁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苍白的冲向往洗手间。

披散着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路过吧台时,打到了傅北弦俊美的脸上。

发出啪的一道声音。

白女士来不及说她没规矩,一直绷紧的脸色突然一喜,连忙跟过去:“宝宝,你是不是有了!”

有了?

想到距离上次夫妻生活,刚好将近两个月,而且两个月之前,他们也有过几次,现在有了反应也不是不可能。

傅北弦瞬间顿在原地。

指腹覆在滚烫的咖啡杯壁上,像是没有察觉到越来越滚烫的热度一样。

直到疼感传递到大脑皮层,他才恍然惊醒,收回已经被烫的发红的白皙长指。

放下咖啡杯,傅北弦倒了杯清水,看似不疾不徐的往洗手间走去。

干净明亮的洗手间内,姜宁一副吐又吐不出来的难受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白女士越看越觉得像是孕吐,要是因为喝酒而反胃,怎么可能这副吐不出来的模样。

姜宁难受的眼泪汪汪,想扑到妈妈怀里求安慰。

然而睡觉都要保持优雅睡姿的白女士怕她弄皱自己身上的衣服,见到傅北弦过来,立刻让位置:“让你老公抱。”

一边嫌弃一边低声骂:“怀孕了还喝酒,你可真是行!”

没反应过来怀孕这两个字的姜宁,哭唧唧的看着白女士。

这绝对不是亲妈!

别以为她喝醉酒,就感受到不到白女士眼里的嫌弃。

妈妈就是嫌弃她喝醉没洗澡,脏!

姜宁踉踉跄跄的扶着傅北弦伸来的手臂,一副受大委屈的小可怜模样:“我要洗澡!”

“洗什么澡,先去医院检查。”

白女士退到洗手间门口后,那股子酒气终于离她远一点了,才长舒一口气:“按照我的经验,你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怀了。”

“妈妈当时怀你的时候,就是这种反应。”

“等等?”

姜宁好不容易站稳,将全身的力道压在傅北弦身上后,突然听到妈妈这句话,差点腿软的重新摔到地上:“什么怀孕?”

“我们都好几个月没做了!”

“怀什么孕!”

说完之后,一阵凉风灌进来,姜宁猛地推开傅北弦,重新扶着马桶继续干呕:“ou……”

一边干呕一边说:“而,而且,傅先生做避孕严实的跟碉堡似的,根本炸不开!”

白女士满头黑线,觉得这女儿算是真的毁了。

现在不想要了还来得及吗。

算了算自己的年纪,白女士放弃了,她可不想当高龄产妇再生一个,目光落在狼狈凄惨的女儿身上,轻叹一声,算了,凑合用吧。

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脑门,气道:“不许瞎说。”

姜宁缓过来这一阵,理直气壮:“我没瞎说。”

“您瞎说什么怀孕,这不是污蔑您闺女在外面乱搞吗。”

乱搞这种词都用得出来?

白女士震惊的看着姜宁,难怪好多太太都跟她说娱乐圈是大染缸,现在看到姜宁这信口胡说的架势,她信了。

姜宁虽然喝了醒酒茶清醒了许多,但是脑子还是不太能转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那里说错了。

只是趴在傅北弦怀中,任由他伺候着喂水。

一副小公举的架势。

看得白女士不忍直视。

“自己喝!”

姜宁身体一不舒服就想作,也不管她妈有没有在场,抱着傅北弦的手臂任性撒娇:“喂我,喂我,喂我,不然我就亲你了!”

威胁的调调奶凶奶凶的。

“……”

傅北弦握着透明的玻璃杯,薄唇微扬,眼底漫上笑意,傅太太还真是一次一次刷新他的认识。

要不是岳母在场,傅北弦很想将傅太太这个样子拍下来,留作纪念。

“姜宁,你在做什么!快点下来!”白女士倒吸一口凉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宁听后,长睫上下颤着,白皙脸蛋上,红唇微微嘟起,嘟囔道:“妈妈你半夜上厕所都要让你老公抱着去,我让我老公给我喂口水怎么啦?”

然后扭过头,蓬松的乌发凌乱的跟小疯子似的,如数洒在傅北弦的手背,她仰头瞳仁清亮漆黑,檀口微张:“快喂我。”

“快点喂你的小宝贝!”

白女士:“……”

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北弦,你把她哄好了带去医院!”

傅北弦看着她小脸越来越红,宛如黄昏天边灿丽的云霞。

“怎么还不喂?”

姜宁见他不动弹,攀上了他的脖颈,趴在他耳边奶凶威胁:“再不喂我,我就真的亲你了!”

话音一落,红唇在傅北弦耳朵上亲了一口。

温度很高红唇碰上男人凉凉的耳朵,让姜宁眼睛一亮,好舒服啊。

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姜宁在傅北弦的侧脸上亲来亲去。

只要一喝醉,姜宁的唇瓣就会跟发烧似的热起来,这也是她变身亲吻狂魔的原因,就像要让冰凉的东西缓解一下发热的唇部。

傅北弦从外面进来,脸上温度自然又冰又凉,甚得傅太太喜欢。

当傅北弦好不容易抱着亲吻狂魔上身的姜宁从洗手间出来时。

白女士已经让费桉他们进来,询问这两年姜宁到底在娱乐圈搞什么鬼。

此时见到傅北弦身上挂着一个大型玩偶出来,立刻抬起保养白润的手挡住自己的视线,没眼看。手机端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不想让大家知道这是她生的。

费桉看到姜宁非礼傅北弦的俊脸,莫名有种跟男神同病相怜的感觉。

当初她可是被姜宁亲的脸蛋都肿了。

现在轮到傅男神了。

费桉一脸沉重的跟男神说道:“男神,你晚上睡前脸上冰敷一下,早晨会好很多。”

“你别瞎说!”苏木连忙阻止费桉瞎说,站起身来对傅北弦恭敬道:“傅总,她胡说的,傅太太除了您之外,绝对没有亲过别人!”

费桉:苏木你知道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傅北弦眼眸微眯,淡淡的看他:“她每次喝醉都有这种毛病?”

苏木说完之后就反应过来,内心唾弃他干嘛这么紧张,把什么话都说出来!

然而傅总一问,对上那双幽暗透彻的眼眸,仿佛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苏木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次是意外,姜宁估计没想到那红酒后劲儿这么大。”苏木为姜宁解释了一下下。

意外?

白女士想到之前在车上看到的那张许长安发的微博照片,可不觉得是意外。

姜宁这个小丫头从小就喜欢许长安,这次跟他一起吃饭,估计是被迷得神魂颠倒,压根儿忘记自己不能喝酒了吧。

不得不说,知女莫如母,白女士猜的**不离十。

傅北弦静静的扫过他,随后将姜宁打横抱起,准备前往医院。

“哎呀,我没有怀孕,只有傅北弦这种狗男人才会无性生殖,我是正常人,放我下来。”

姜宁被他抱起来往外走的时候,哭着挣扎。

一边挣扎,一边没有忘记说傅北弦坏话。

她还在傅北弦耳边说:“悄悄告诉你哦,傅北弦是无性繁殖哈哈哈!”

白女士去洗手间整理头发。

所以没有听到这段。

但是!

费桉跟苏木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此刻恨不得自己马上变异,变出特异功能,原地消失!

傅北弦垂眸看着姜宁那双懵懂水润的眼眸,薄唇微启,语调透着几分低冷薄凉:“很好。”

费桉/苏木:瑟瑟发抖jpg.

回头就给姜宁买棺材吧。

既然是大小姐,应该买金丝楠木的还是沉香木的还是……

他们对此不太了解,等会咨询一下专业人士,看看给姜宁买什么样子的比较合适。

姜宁完全不知自己大难临头,甚至在傅北弦垂眸说话的时候,歪了歪头,朝他笑的又软又甜:“叔叔,你长得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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