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心急哦爱人们,这是饭前开胃菜,正餐3小时后上!

她笑着让了一下,“不用麻烦了。本文由  首发”说着倾身过去把他指尖的半截烟拿了过来,叼在嘴里吸了一口,发出轻轻的一声“啾”。

关跃抿了抿唇,别过头没管她,只是沉默地盯着窗外,手搭着车门把手,是一种随时戒备的姿态。

中央后视镜里映出他的侧脸,从眉骨到鼻梁延伸出来的弧度简直完美,双眼皮很深,侧脸如削,薄唇在暖黄的灯光里覆了一层浅柔的光。

不管怎么看这个男人都是好看的。

言萧把车里的灯又关了,既然车走不了了,这样能让她有点安全感,感觉不至于被发现。

电台里播报了明天的天气,春天的阵雨已经过去,会有个好天气。

她缩了缩身子,往后放倒座椅:“我先睡会儿,需要换班值夜就叫醒我。”

“嗯。”关跃应了一声。

不过是句敷衍,言萧知道他不会叫自己,那不是他会干的事儿。

也不是说睡就能睡着的,她侧过身对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也是一个适合在黑暗里欣赏的男人,因为基本上猜不透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沉默又神秘。

关跃果然没有叫她,这一觉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睛时窗外微亮,天色像抹在水里漂过的白纱,带着湿湿的一层灰。

言萧坐起来,看到关跃站在车后面,拧了瓶矿泉水正在洗脸,低头看看地上,路似乎没那么泥泞了。她摇下车窗,声音沙哑地问:“没睡?”

关跃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渍:“睡了,刚醒。”

言萧伸头出去看了看后车轮,泥坑的边沿垫了好些树枝,他已经都准备好了。

“我来开车,你推一下。”

关跃把矿泉水瓶递进来,走去后面。

言萧把t恤衫在腰间绑了一道,挪到驾驶座上拧了钥匙点火,汽车轰鸣,车轮打滑了几道,带着泥水飞来溅去,连续试了好几次才总算艰难地爬了上来,往前开出去一段。

关跃脱下沾了泥点的衬衫往回走,身上只剩了黑色的背心,紧紧贴在身上,平时藏着的肌肉线条无遮无拦地显露出来,绷出紧实平窄的腰身。

“后备箱里有吃的,矿泉水也有,一刻钟后出发。”他把衬衫扔到后排,拿了半干的外套套上。

言萧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游弋,一触即回:“好。”

她觉得自己对他的外表已经有点痴迷。

关跃似乎很忙,手机一直没歇过。言萧吃东西的时候他也一直站在很远的地方打电话,目光望着他们来时的方向。

仿佛掐了钟一样,一刻钟过了的时候他准时收了电话上车。

天边的云层里抽出一抹红霞,吉普车顶着水红的晨曦开了出去。

这地方没法用导航,言萧问他:“还能找到回队的路?”

关跃一手握着方向盘:“只要是我走过的路就记得。”

“那你该改名叫老马啊。”她笑了两声,惹来他一眼轻瞥。

开了二十来分钟,果然看到了马路,蜿蜒在荒凉的原野,延伸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据吴爽说是因为前几年在这里发现了一个钼金属的矿产资源才有了这条路,但那矿所在的地方跟考古队的所在地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一旦转向之后路就没了,得踏过一片平平洼洼的荒野才能回到队里。

关跃转向后车就开始颠簸起来,开了没多远他忽然把车停了下来,推开车门往前走去。

旷野里起了风,掀着他的外套,他在风里点了支烟,又走了回来。

言萧觉得他应该看出了什么:“怎么了?”

“野草有被碾压的痕迹,车辙很乱,对方可能是迷了路。”

昨天的大雨足以冲刷一切痕迹,如果有车辙,那就只可能是刚刚留下的,也许离得不远。

言萧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车了,一定是那个白蚂蚁。来路不明,目的不知,不可能让人踏实。她拧了眉,手指点了点膝头:“赶紧走吧。”

关跃上了车,慢慢把车开了出去,却碾过了旧的车辙印。

“最好不要跟着他们的路走吧。”言萧盯着前路,以为他是开错了。

关跃没答话,照旧追逐着痕迹往前开,越开越快。

“关队?”她扭头看他,意在提醒,等再转过头忽然注意到了前面的车,就开在几百米之外,白色的车身已经被泥水包裹了整个下围。

“操!”她低咒一句,瞪着关跃:“他们就在前面,你没看到吗?”

关跃手转了一下方向盘,终于往正常方向开:“看到了。”

言萧看向车外,白色的车往这里靠了过来。她忽然回味过来:“你故意的?”

“嗯。”关跃踩着油门,把速度拉到最大,往考古队驻扎的方向疾驰。

“为什么?”

“这里已经是我们的地盘。”

什么叫我们的地盘?对着这群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说地盘?言萧忽然想起上次遇到人踩点,他也没管,还说让他们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关跃把车开得飞快,甩开了白车,但方向已经暴露了,一心想要找过来并不是一件难事,时间早晚而已。

言萧的脸色凝成了冰,他是有意暴露考古队驻扎的地点。

疯了才会这样!

谁也没有说话,电台里主播正在播新闻:上海知名古董鉴定专家言某曝出技术不合格的丑闻,主持人提醒广大收藏爱好者注意,谨慎选择购买收藏品,更不要胡乱跟风投资……

都是掐着点过来对付她的吧?言萧靠在座椅上,嘴角挂着冷冷的笑,瞥一眼关跃,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

这个世界似乎哪儿都与她为敌。

老远的看到了一排屋顶,渺小的像是堆在地上的灰白纸盒,考古队已经近在眼前。

言萧忽然开口:“停车。”

关跃看她一眼,停了下来。

言萧立即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喂?订一张飞上海的机票,最迟明天早上……”

手机被夺了过去,关跃按了挂断,眼睛盯着她:“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言萧指着前面的房屋:“那里住的不是你的队员?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故意引过来?”

“所以你就要走?”

言萧冷笑:“你自己一个疯没人管你,但我没必要拿命来陪你玩儿这些危险游戏。”

来考古队路上发生的事已经让她很不快,没想到又来一次。她很烦这种感觉,自己被牵着走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她不想冒险。

她劈手夺回手机,转头去车上拿了包,没干透的风衣衬衫和内衣都一股脑塞了进去,挂上肩就走。

用脚走出去是不可能的,她计划绕路走到马路上之后往金属矿的方向走,碰上车的几率就会很大,可以带她出去。就算碰不上车,到了那里后也可以打电话花高价从最近的城镇找车来接,再不行就只有报警谎称迷路。

身上没有穿外套,从里到外只有单薄的一件t恤衫,但她此刻热血冲脑,感觉不到冷。

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言萧的胳膊被拽住,转头看到关跃冷着的脸。

“你现在不能走。”

“我真想走你还能关我?”言萧正在气头上,甩开他的手就走。

关跃忽然几步追了过来,一弯腰伸手扣住她的双腿,把她整个人都托了起来扛在肩上。

言萧挣扎着扯住他的后领:“放开!”

他一言不发,扛着她走到车边,打开车门把她扔了进去。

言萧的包滚在座位下面,人摔在座位上,刚爬起来又被一把按回去。

她踹了一下车门:“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有多少人?就敢这么干!”

关跃抽过安全带划过她胸前扣住,擦过那被薄薄布料挡着的一点,叫她哆嗦了一下:“你又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走?就穿成这样?”

言萧扯住他衣领:“你他妈……”

“我他妈叫你好好待着!”关跃扣住她的下巴:“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你还在这个队里一天,就得听我的!”

言萧喘着气,眯起双眼,她见过他的沉稳和平静,见过他潮湿的身体,但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好看的过分,也让她烦闷的过分,甚至这种时候还在挑逗她的神经。

她的视线从他幽暗的眼珠扫到挺直的鼻梁,再从紧抿的唇线扫到起伏的喉结,情绪渐渐平静,结束对峙,松手推开了他。

这时候根本斗不过他。

关跃甩上车门,从车前绕过去坐上驾驶座,朝着房屋开了过去。

车停了下来,老远就看到吴爽从墓坑方向跑了过来,脸色很担忧的样子:“可算回来了,听华教授说你们被困了一夜啊?”

石中舟跟王传学也一前一后地跑了过来,搓着手像等快递的买家一样兴奋。

关跃先下了车,朝他们招了一下手:“来帮忙。”

几个人都纷纷走去了后备箱那里。

言萧实在没心情跟大家打招呼,在t恤外面披上风衣,趁机下了车,背着包直接回了宿舍。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擦了药膏之后,言萧的背上的确是舒服了很多。

随之带来的后果却是气氛更加僵持了,从她再上车后几乎就没看过关跃一眼。

他上了车,他开起车,他的侧脸仍然紧绷着,他的手指意味不明地点着方向盘……妈的,余光总会扫到。

言萧撑着额头,眼睛盯着车外,思索着这段追踪的旅程什么时候能到头,现在就算是回到考古队去听华教授那些古板的长篇大论都比跟他独处要好。

谁能容忍一个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失败的存在不停地在眼前晃,还总摆着一副要跟她叫板的脸。

她甚至想到了回上海,只不过一想到见到老刘之后被他八卦地追问“你那个新乐子到手了没”,这个念头就压下去了。何况这个时候走跟落荒而逃有什么分别?

这一路几乎是走走停停,经过很多偏僻的荒田,颠簸的马路,厢式货车最后停在了下一个城镇里。

他们当然也跟着停了下来,吉普车挤在道上一堆肆意乱停的车辆中间,黑色的车身顿时就显得不那么瞩目了。

关跃的眼睛紧紧盯着车窗外,言萧也看了过去,黑框眼镜男下了车,走进了街边的一家面馆,进门之前还左右张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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