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又过去一个月,也就是说于觉三天两头就坐飞机往云诉家跑。

光是想想这件事云诉就有点脸红。

早上十点钟,云诉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洗漱好后下楼。

依稀能听到门外的对话。

快递员真心祝贺的说:“恭喜你们。”

于觉笑起来,“谢谢。”

道别后,他关上大门,转身,神色稍显顿住,而后,嘴角弯起来,“你醒了。”

意识到他手里是什么东西。

云诉出神的看着他,眸子里有光,握在栏杆上的手不自觉的蜷缩,心间一颤。

明明早就料想到,明明已经知道结局了,这两年来心头的苦涩一瞬间堆积起来,在空气中蔓延开。

于觉手里拿着东西,微微侧头,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眉眼轻松。

云诉安安静静的,小心翼翼呼吸着,害怕眼前的情景下一秒就会消失,都是幻想。

于觉走到她面前。

他牵过她的手,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她掌心。

于觉笑了,认真的看着她,语调轻松,“我这一辈子就赖在你身上了。”

云诉眉梢弯起来,眼睫垂下来。

清晨阳光明媚,天际连着一层又一层的云,清淡的花香在空气中飘散。

还好,他们谁都没有放弃。

还好,努力得到了回报。

但她知道,于觉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

云诉嫩白的手心上,躺着两张录取通知书。

都是同一所学校。

他们未来四年,会一起在F大走下去。

当初填志愿的时候,两人是一起填的,三个志愿,他们都只填了第一志愿。

记得那时于觉要把录取通知书寄到云诉家里的事告诉于爷爷时,于爷爷无波无澜,班主任倒是打了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被诈骗了。

肖年和云悠忙于工作,晚上才会回来。

两人走出家门,站在道路边,拐了个弯,撞上突然出现的付银宇。

付银宇看着两人紧牵着的手,不咸不淡的问:“你们这是要去干嘛?”

“吃早餐,你吃过了没?一起去?”云诉自然的反问道。

付银宇点头,没一会儿又嬉皮笑脸的靠上来,胳膊抬起,就要靠在云诉肩上,“你们想吃什么?我突然好想吃……”

看着就要落下的那只手,于觉反应迅速的把云诉往旁边一扯。

计划落空,付银宇和空气搭了个讪,话语也被打断。

他牙痒的吐槽,“于觉,云诉是我兄弟。”

于觉脸不红心不跳,风轻云淡的反驳,“云诉是我女朋友。”

“她是你女朋友碍着做我兄弟什么事了?”付银宇眯眼回话。

于觉很冷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你再说话,我让你还没吃上早餐就被狗粮撑死。”

“难道我被你俩撑死的次数还少?”付银宇好笑的看着他。

“.…..”

云诉就站在一边,看着两人你斗一句我回一段,谁也不输谁,心里很无奈,忍不住打断他们。

“你俩别吵了。”她说。

他们同时转头看了她一眼。

身边走过几个小学生,可爱的笑容洋溢在脸上,手里都拿着蛋糕,香甜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云诉摇了摇于觉的手,“于觉,我想吃蛋糕。”

于觉抬手敲敲她的脑袋,勾唇笑,“我去买。”

说完,他眼睛四处看了看,马路对面有家蛋糕店。

于觉抬脚离开。

碍事的人一走,付银宇看着某人的身影,照样把手往云诉肩膀上一搭,苦口婆心的建议:“诉爷,你可绝对不能迷失自我。”

云诉转头看他,没说话。

“我看你们这进展还挺快的,于觉那家伙都在你们家住快两个月了,”付银宇咂嘴,不可思议道,“吃软饭?”

云诉一脚踹过去,嫌弃的肩膀一移,他的手落下去,“你他妈的说什么?”

付银宇纯属就是乱说的,开始咧嘴没脸没皮的笑。

于觉这两个月基本是在宁城和楠市来回跑,家里也空出了个房间专门给他睡。

云诉想走到马路对面去等于觉,刚只是抬脚走了几步。

“卧槽!”

突然的“扑通”,后面传来很重的一声声响。

云诉猛地扭头一看,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眼前有个东西飞过,蓝白相间的。

完美划过一道弧线,而后,那只鞋,落在不远处树上,开始“噔噔噔”的往下落,闹腾了几秒钟,白色绑着蝴蝶结的鞋绳,稳稳勾引上了树枝,不愿下来。

这表演真是精彩。

云诉把视线往下移,她的脚边,此刻正躺着一个大活人。

黑不溜秋的脑袋面朝大地,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地上。

正是付银宇这一八三的大高个儿。

他大概趴了五秒钟,才抬起头,额头正中央被摔得有点红,他皱着脸瘪嘴,“诉爷,救我。”

云诉:“……”

她除了无语只能无语,都多大的人了……

----

“往左边一点儿。”

“不对,再往右边一点儿。”

“不行不行。”

“.…..”

云诉抱胸站在一旁,眼皮半磕着,表情极其嫌弃看着面前光脚蹦跳了好久的付银宇。

奈何付某人还自言自语得尽兴。

地面被太阳晒得火辣,他宽大的脚板直接触到地面,付银宇龇牙咧嘴的苦恼。

他手里拿着另一只鞋,扔了捡,捡了扔,反复持续了十分钟,树叶都被打下来了好多,洒落了一地,他那只心爱的球鞋始终没下来和他重逢。

付银宇又扔了三分钟。

云诉连嫌弃都嫌弃不下去了,走过去,伸手,“我来。”

付银宇笑出了声,得救似的把球鞋放到她手里,还不忘捧场,“你早就应该说这句话了。”

云诉懒得理他。

她抬手,一只眼眯起来,瞄准脱手,手上的球鞋飞出去,一道完美的弧线划在空中,蓝白相间的球鞋,“砰”的一声,精准的砸在树上的那只鞋了。

晃了晃,掉落下来。

付银宇吹着口哨欢呼,“我诉爷果然牛逼。”

可不知为何,两人的视线莫名的定在被抛上去的那只鞋上。

飞得很远。

“砰”的一声,一声清脆,正好砸在刚过完马路的于觉的脸上。

于觉:“……”

云诉:“.…..”

付银宇:“.…..”

安静了一分钟,落针可闻。

于觉一手揣在兜里,三个蛋糕被捏在手心,他闭了闭眼睛,才睁开眼看着她。

而后,又垂眼去看了看脚边的那只鞋。

云诉微张着嘴,不停的眨着眼讶异,心里暗自腹诽,这他妈的怎么那么准?

她就只是太嫌弃付银宇,抱着试试的心理,把鞋抛出去,鞋被砸下来不意外,意外的是……

于觉站在不远处,呼了口气,缓神似的。

马路上,车流横飞直过,喇叭声不停。

云诉听到他不轻不慢的声音传来。

“你忍了那么久没揍我。”

云诉喉咙上下滚动,眨了眨眼睛。

于觉压着气继续说:“所以,你现在是为了别的男人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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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三个月的暑假就要过去,七班聚会定的很晚,于觉转去文科班后也丝毫不减在七班的人气。

周杭磨破嘴皮子才终于让于觉从楠市回来,快刀斩乱麻,聚会就定在了当天晚上。

地点是在程岚倾家里市中心那家餐馆。

他们来的时候有点急,下了电梯,云诉先让于觉进去,自己去了卫生间。

可他不愿。

包厢里。

七班的男生们正堆在门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周杭手里正抓着个巨大的响炮,吩咐工作,“人都到齐是吧,就只差觉哥了,等会门一开,大家就把手中的响炮使劲往觉哥脸上冲知道不。”

谷泽拿了杯水喝,问:“杭哥你到底问清楚了没有,大伙都等这么久了,觉哥怎么还没到?”

这话一说出口,周杭正想骂谷泽啰嗦。

“咯咯咯”的一声响,门轻微的晃了晃。

众人迅速反应过来,手一伸,所有响炮对准大门方向。

接连不断的响炮声响在空气中。

大家齐声欢呼,“恭喜觉哥夺得文科状元。”

然后,于觉的脑袋上盖下一层又一层的彩带。

五颜六色。

应接不暇。

于觉余光瞥到他们手上的东西时瞬间就反应过来,身子一侧,站定在云诉面前,抬手盖在她脑袋上。

他动作太快,好多人都没能看清他是挡住了谁。

周杭咋呼的声音在欢闹声中响起,语气特别欠,“觉哥你竟然真的有别的狗了,我还以为你对诉爷是真爱,真是看错你了。”

于觉:“.…..”

高考结束后于觉就经常玩消失,总是找不见人,也不说去哪里。

那年云诉离开的时候大家都在,只有他不在,再加上云诉亲口承认她是不辞而别,大家都在猜测两人是不是分手了。

结果云诉人离开一天没到,某人就直接转去了文科班,这不就是爱而不得,连回忆都不想去触碰的表现嘛。

见于觉一点反应都没有,周杭继续贫:“觉哥,我怎么感觉你比起诉爷更爱这条狗……”

云诉稍稍错开于觉的身体,脑袋露出来,抬手打了个招呼。

她抿唇笑,“好久不见。”

待看清他口中所说的那条狗。

周杭当时就如被雷劈一般,当机了好久。

我他妈的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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