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明星只觉得钱来得这么容易,就像拧开水龙头,钱就像水一样如柱的落下来。

从一开始,他只是把这盏石莲台放在拍卖行里,用来排挤掉那些不服他、跟他意见不合的人,后来他发现这个东西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使用办法!

他把这个东西送到别人家中,给它编造一个血腥的故事,那些傻瓜就会对它爱不释手,把它摆放在卧室、办公室这些地方,慢慢的就被它吞噬掉了生命。

他知道,他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起作用的。这让他想起他的父亲,他记得他的父亲韦东山自从开始搞收藏之后就从没失过手,他总能收到他想收的东西,哪怕一时不得,只要让他知道在哪里了,最后总能到手。

现在,他猜想父亲当时也是这么使用家中的那盏石莲台的。

同样的,他也猜测父亲最后的猝死可能也跟过度使用石莲台有关。

他并不担心自己。因为他早就想好了,父亲从他小学起一直到大学毕业都在使用石莲台,前后足有近二十年,他只要只使用十年……十五年,然后就把这盏石莲台出手,远远的卖掉不就可以了?他只要不像父亲那么贪心就不会出事。

十五年啊,十五年,他会积攒下多少财富?

想到这里,韦明星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第二周的周一,拍卖会开始了,十九件拍品没有一个流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现代画家所画的两幅画,拍出了天价,还在报纸上占了一席之地。

陶斌的学校里也有人看到了报纸,汉克斯连连叹气,对着报纸上那两幅画左看右看,道:“这画我也能画,到底哪里值钱了?”

“这是艺术。”他的女朋友亲了他一口。

汉克斯笑了,“看来我没艺术细胞。”他回吻女友,两人就把报纸忘到脑后了。

陶斌看他们这样就先离开了,看来周五的约会很成功,汉克斯和他的女朋友更亲密了。倒是那家拍卖行,他看到报纸上说这间报卖行最近频频暴出惊人的拍卖价格,“看来威廉姆斯有了一个颇具眼光的老板”,报纸上这么说。

由于拍卖行的生意喜人,近来有很多抱着祖母珍藏的花瓶、父亲心爱的油画等物跑到拍卖行想请他们帮忙拍卖的,甚至还在门口排起长队,引来好事的小报拍了一张照片。

但这些人却大半都被拒绝了,老板根本没出来见他们,连拍卖师也没有。一个抱着油画的男人对记者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进去喝了杯茶,然后那个人就告诉我,他们的拍品都要老板点头,不接受我的画。”

这家拍卖行奇怪的做法引起了一些关注。要知道,虽然拍卖行偶尔会拍出天价拍品,但支撑他们生意的还是这些小东西。他们不能只靠那些天价拍品吃饭,那种东西十年也未必能遇上一回。

但拍卖行的人却说老板去法国了,据说那里有一幅伦伯朗的画,暂时不在本地,无法接受他们的采访。

陶斌在假期中决定跟同学一起去自由行,游览法国乡村美景。

他们开着租来的车,上面放着野营工具,准备好相机就出发了,他们从日内瓦出发,途中还想去领略一下夏季的阿尔卑斯山的风光。

这里有很多游客,但陶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威廉姆斯拍卖行的老板,他在拍卖行看过他的照片,比起照片上的他,现在的他看起来可瘦多了。

车上有个搭车的女生,她看到后尖叫道:“这个男人真像个吸血鬼伯爵!”

陶斌发现这个形容竟然很贴切。

在七月份的法国南部的太阳底下,这个老板仍然穿着三件套的西装,手上甚至还拿着一件风衣。他的脸色苍白,眼圈发青,嘴唇浅无血色,脸颊削瘦,看起来还真像电影中的吸血鬼。

当然,他会引起同车女生的尖叫是因为他的打扮跟路边的游客格格不入,他看起来就像要去参加国王的宴会那样。

陶斌听到车上的另一个女生说:“你说他手上的那两枚戒指是真的吗?”

这个人的左右手上各戴着一枚戒指,戒面上的宝石比陶斌的指甲盖还要大。

等他们要离开前,一辆劳斯莱斯轻缓的滑过去,停在他的身前。陶斌听到同车的人都发出轻轻的叹气声,他们觉得这理所当然,这种人肯定要坐这种车。

陶斌回头看了一眼,他记得在拍卖行看到的介绍中,这个老板好像只来了短短十年?他是怎么挣下这么多钱的?他听说之前,这间拍卖行就快改成卖汉堡的快餐店了。

韦明星坐上汽车,对司机微笑了一下,“今天天气不错。”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非常惊讶这位先生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二十分钟仍然没有出一滴汗,他是天生无汗症吗?

“是的,先生。”他说,然后慢慢发动汽车。

汽车汇入车流中,韦明星放下手提包,两手交握放在膝上,一条腿不自禁的开始抖起来,直到他发现,赶紧停下来为止。

他改为换了个姿势,用一手托腮,望向窗外。

他想起那个他想办法求见的银行家说的话,“亲爱的威廉,不是我不想赚钱,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多考虑一下自己的脚是不是已经踩到泥里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韦明星的心在当时就一下子慌起来了。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可能有人知道石莲台的秘密。如果不是这件事,那就是那些拍品?

可那些拍品的来路,都是“正常”的。是有什么人盯上他了吗?FBI?

这让韦明星再也没有心思继续留在法国了,他慌里慌张的回去后,立刻就把石莲台给送了出去。

因为这是最让他心虚、害怕的东西!

而且,他没有送到别处,而是送到了学校。他觉得,这样日后把东西想办法要回来也会是很容易的。

陶斌回到学校后就听说威廉姆斯拍卖行捐赠给学校一些画、雕塑和古董。

当他看到那盏石莲台后,愣住了。

在跟施教授通信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赫天研究石莲台时做的3D动画,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跟赫天的动画中相同的东西。

“这是拍卖行捐的?”他问汉克斯。

“对,据说是私人捐赠。”汉克斯说,“下面写着捐赠人姓名,日后可能会放在哪个展馆里吧。到时就可以去看看了。”

陶斌趁人不注意,偷偷用手机拍了照片。他回到租住的地方后,想了想,把照片发给了施教授,信上说这是那间拍卖行捐赠给学校的,不知道是不是跟论文中研究的一样的东西。

施教授看到后就吃了一惊,他当然一眼就认出这是石莲台。

如果没有错,这就是世上最后一盏了。而且它的来路还特别不正。当时那个小偷是把它偷偷带出国的,现在根本也不好用正当的手段要回来。

更糟的是现在已经有人在用它做恶了,如果不管的话,那个使用它的人只会用它去害更多的人。

施无为给陶斌回了一封信。

陶斌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施教授竟然恰好要到这个城市来办事,他赶紧回信说他有空,可以做导游,带施教授参观学校。

“施教授请假了?”

秦青在公告版上看到大一和大二停课的消息,听旁边的人在说施教授,连忙问:“你们说的施教授是施无为教授吗?”

“对啊,他教我们。”

“上周他还说这周要给我们开新课呢。”

“对啊,怎么突然请假了呢。”

秦青这两天没有去看施教授,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听说后,她就随便去了一趟施教授的办公室。教室门是开的,在里面的却是学生,说是借施教授的办公室用。

“不知道,施教授没说他去哪里了。”那个学生说。

秦青满腹狐疑的出去了。

奇怪,施教授是家里出事了吗?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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