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把自己和罗恩松开,站了起来,他们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荒凉的、雾气蒙蒙的荒野。在他们前面是一对看起来很累很粗暴的巫师。他们其中一个拿着一只大金表,另一个拿着一卷厚厚的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两个都穿得像马格似的,不过看起来很拙劣。拿着表的男人穿着一件苏格兰粗呢外套,他的同事穿着一件有褶裥的裙子和一件宽大的防水衣。

“早上好,巴西人。”威斯里先生打着招呼,拿起靴子,把它递给穿裙子的巫士。他把靴子扔进了旁边的一个装着用过的波奇的大箱子里;哈利可以看到一份旧报纸,一个空饮料罐和一个有洞的足球。

“你好,亚瑟,”巴西人疲倦地说,“不用值班吧?对某些人来说是好事……我们已经在这里一个晚上了……你最好让让路,一大群人即将到达,他们来自黑森林,五点十五分出发的,等一下,我找一下你的营地……威斯里……威斯里……”他查看着羊皮纸上的名单,“在那边,大约四分之一英里,你去一号营地,找派恩先生。”

“谢谢!”威斯里先生叫其他人跟着他。

他们穿过荒野出发了。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在路的旁边,有石头小屋出现在眼前。除了这个,哈利还可以看到成百上千个外型丑陋的帐篷,布满了这片原野。他们同迪格瑞父子道别后,走向小屋。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望向那些帐篷。哈利一眼就看出他是这方圆几英亩内唯一的真正马格。当他听到脚步声后转了过来,看向他们。

“早上好!”威斯里先生聪明地说。

“早上好!”马格说。

“您是罗伯特先生吗?”

“是的,”罗伯特先生回答,“你是谁?”

“威斯里,两个帐篷,几天前就预订了。”

“啊,”查看了一下钉在门上的名单,罗伯特先生说,“你的在森林的旁边,只是一晚,对吗?”

“是的。”威斯里先生说。

“你是现在付钱还是迟些呢?”罗伯特先生问道。

“啊,现在,好,当然!”说着,威斯里先生走出小屋去叫哈利到他这里来。“帮我,哈利,”他低声说,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马格人的钱,开始把它分开。“这是一个……十?啊,对,我看到上面的小数字!……所以这是一个五?”

“二十。”哈利小声地纠正他,非常担心地发现罗伯特先生正在努力地听他们在谈什么。

“啊,对,是的……我不知道,这些小纸张……”

当威斯里先生拿着正确数目的钱回来时,罗伯特先生问:“你是外国人吗?”

“外国人?”威斯里先生重复着,十分迷惑。

“你并不是第一个不懂得用钱的,”罗伯特先生说着,凑近去仔细观察威斯里先生,“十分钟以前有两个人竟然想用如瓶盖那么大的金币付钱。”

“真的吗?”威斯里先生紧张地问。

罗伯特先生在一个铝罐中找零钱。

“这里从来没有这么拥挤过,”他突然说,又看了一下迷蒙的田野。“成百上千个人都预订了。有些刚刚才出现……”

“真的吗?”威斯里先生问着,他伸出手去拿他的零钱,但罗伯特先生没有给他。

“啊,”他若有听思地说,“那些人来自世界各地,有很多外国人,不仅仅是外国人,还有很多古怪的人,你知道吗?有个家伙穿着裙子和风衣到处走。”

“他怎么可以这样?”威斯里先生十分紧张地说。

“看起来像……我想……像某种集合,”罗伯特先生说,“他们似乎都互相认识,像一个大聚会。”

在那时候,一个巫土悄悄地出现在罗伯特先生的前面。

“遗忘!”他用魔杖指着罗伯特先生厉声说道。

一瞬间,罗伯特先生的眼睛马上失去焦距,他的眉毛松散,脸上呈现出一种漠不关心的样子。哈利认得这种症状,那意味着的他的记忆被限制住了。

“你的营地地图,”罗伯特先生平静地对威斯里先生说,“这是你的零钱。”

“非常感谢。”威斯里先生说。

刚才那个巫士陪着他们走到营地的门口,他看起来十分疲惫,他的下巴是蓝色的,布满了胡 茬,眼睛下面有深紫色的眼圈。一出罗伯特先生的听力范围,他就对威斯里先生小声说:“这家伙非常麻烦。一天需要施十次记忆魔法才能让他高兴。露得。巴格蒙不肯帮忙。特洛厅到处大声地谈论布鲁佐球和可尔夫球,一点也不担心防御马格系统的安全情况。啊呀!当这一切结束时,我一定会很高兴的。待会见,亚瑟!”

他消失了。

“我想巴格蒙先生是魔法运动部的领导吧?”金妮说,看起来十分惊讶。“他应该知道在马格人旁边谈论布鲁佐球是怎么样的,对吗?”

“他应该知道,”威斯里先生笑着说,把他们引进营地,“但是露得总是对安全情况比较大意。即使如此,再也没有比他更热情积极的运动部门的领导了。你知道他为英格兰打快迪斯,他是温 包尔黄蜂队最优秀的队员。”

池们在迷蒙的田野上的一排排帐篷中艰难地走着。绝大部分看起来很平常;它们的主人已经尽量把它们弄得像马格人一样,如加上了烟囱、铃钟,或者风向标。然而,到处都有帐篷实在是太明显了,哈利对罗伯特先生的怀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半路上,有一个过度奢侈、矫揉造作的作品,挂着一条一条的丝绸,就像宫殿一样。在人口还系着几个活着的孔雀。木久他们经过一个三层高,有几个角楼的帐篷;前面几米,有个帐篷前面设有花园,里面还建有水盆、日规和喷泉。

“总是这样,”威斯里先生笑着说,“当我们聚到一起时,我们总是忍不住要显示一下自己。啊,我们的在这里,看,这是我们的。”

他们到达了森林的边上,在田野的最前方。这是一个空旷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小的用铁锤打在地面上的标志,上面写着“威斯里”。

“这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威斯里先生十分高兴地说。“搭帐篷的地方正好在森林的另一边,我们要尽可能地接近。”他从臂膀上拿下他的背包,“好了,”他兴奋地说,“不许用魔法,严格地说,我们将用手把帐篷搭起来!不会太困难的……马格人经常做……这里,哈利,你认为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呢?”

哈利一生中还从没有露营过,杜斯利一家在假期从来没有带他外出过,他们情愿把他放在一个老邻居菲格太太家里。虽然如此,他和荷术恩还是决定了在哪里应该打柱子和桩子。当威斯里开始用木锤时,他实在是兴奋过度了。他成一个障碍,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搭起了两个简陋帐篷。

所有的人都站到后面去欣赏他们亲手做的物品。哈利想没有人会猜到这些帐篷是由巫上造成的。但是问题是一旦比尔、查理和伯希到后,他们将会是十个人。荷米恩似乎想到了这个问题。当威斯里先生,第一个进入帐篷时,她投给哈利一个戏弄的眼神。

“我们将会很拥挤的,”他说,“但我认为我们都可以挤进去。

来看一下吧。“

哈利弯下腰来,有三个房间,还有沐浴室和厨房。巧合的是,它的样式跟菲格太太家的完全一样,在椅子上有钩针织品的盖布,一点也不搭配,还有一股很浓的猫味。

“呃,不是住很久的,”威斯里先生说着,用手帕擦他的光头,斜看着房间里的四张床 铺。“我向帕金的办公室借的。他现在不露营了。可怜的家伙,他现在正腰痛。”

他拿起那个满是灰尘的水壶,斜视了下里面,“我们需要水……”

“在马格人给我们的地图中可以看到一个水龙头,”罗恩说,他跟着哈利走进了帐篷,而且看起来对里面的情况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在田野的另一边。”

“好。不如你、哈利和荷米恩去取一些水,好吗?”威斯里先生把水壶递过来,还有一个锅,“其余的将去找些木材,因为我们需要火。”

“但是我们有火炉,”罗恩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只是……?”

“罗恩,这是为了安全,防御马格人!”威斯里先生说,他的脸上充满了期待。“当真正的马格人露营时,他们用火在户外煮东西,我见过这些!”

很快地看了一下女孩子的帐篷后,哈利、罗恩和荷米恩拿着水壶和锅,穿过营地出发了。女孩子的帐篷只是比男孩的稍微小了一点,但没有那股猫味。

现在,太陽刚刚升起,雾也小了很多,他们可以看到这个帐篷的世界向各个方向伸展。他们慢慢地穿过那一排排的帐篷,到处张望。只有哈利会在想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的巫婆和巫士;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在其它国家的巫士。

其他的露营者开始起床 了。首先是一些有着小孩子的家庭;哈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年幼的小巫婆和巫士。一个不超过两岁的小男孩从一个金字塔形的帐篷爬了出来,拿着一个魔杖,十分高兴地戳着草地上的一个慢慢膨胀得像意大利香肠那么大的蛞蝓。当他们走近他时,他的妈妈急忙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多少次了,凯文?你不可以碰爸爸的魔杖!”

她踩了一下那巨大的蜡输,那蛞蝓便裂开了。她的骂声,混合了小男孩的哭喊声“你弄破了蛞蝓!你弄破了蛞蝓!”飘荡在宁静的空中。

不远处,他们看到两个小巫婆,和凯文年龄差不多。她们正骑着一个玩具扫帚,只能升到一个女孩的脚趾头那么高,仅仅可以掠过带有露珠的小草。一位巫士官员发现了她们,经过哈利、罗恩和荷米恩,他急忙跑向她们,并不停地发牢騷:“都大白天了,父母还在睡懒觉,我想……”

四周的巫婆和巫士们都从帐篷里出来了,开始准备早餐。有些偷偷地看一下四周,然后用魔杖点火;有些充满怀疑地试着用火柴点火,好像这是不可能似的。三个非洲的巫婆正在严肃地交 谈,她们都穿着长长的白色泡子,而一群中年的美国巫上坐在一个亮晶晶的标语下面十分高兴的闲谈。那个标语挂在他们帐篷之间,上面写着“巫土沙龙”。当他们经过这些帐篷时,哈利听到里面正用一种奇怪的语言交 谈,虽然他听不懂,但每个声音的语调都是非常兴奋的。

“呃,是我眼睛的问题,还是有些东西变绿了?”罗恩问。

不仅仅是罗恩眼睛的问题。他们走进了一个帐篷的营地,那里所有的帐篷看起来都像用三叶草盖着,透过那些打开人口的帐篷可以看到一张张笑脸,忽然,在他们后面,他们听到了有人叫他们的名字。

“哈利!罗恩!荷米恩!”

是谢默斯。芬尼更——格林芬顿的队友。他正坐在他自己的有三叶草盖着的帐篷前,旁边有红发妇女,应该是他的妈妈,还有他的最好的朋友,迪恩,也是格林芬顿的队友。

“好像装饰品吧?”谢默斯嘴笑着问,笑着当哈利、罗恩和荷米思走过来打招呼时。“内阁不是很高兴。”

“啊,为什么我们不能用我们喜欢的颜色呢?”芬尼更太太问,“你们应当看一下保加利亚是拿什么来炫耀的。你们当真会支持爱尔兰?”她补充说,盯着哈利、罗恩和荷米恩。

当他们保证他们真的支持爱尔兰后,他们又重新出发了,不过,正如罗恩所说的:“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必须说些东西。”

“我对于保加利亚人放在他们帐篷上,拿来炫耀的东西很好奇。”荷米恩说。

“我们去看一下吧。”哈利说着,并指向前方那片大的营地,在那里,保加利亚的红、绿、白国旗,在风中飘扬。

帐篷不是用植物来装饰,而是每一个都帖着同样的海报。一张印有一个深黑色眉毛的傲慢的脸。这张画不断地移动,但画中的脸却是不断地眨眼和皱眉。

“克伦。”罗恩小声地说。

“什么?”荷米恩问。

“克伦!”罗恩说,“维特。克伦,保加利亚的搜索者!”

“他看起来真是很粗鲁。”荷米恩说,看着周围这么多克伦在向他们眨眼和皱眉。

“真的很粗鲁吗?”罗恩抬起头望着天空。“谁在乎他长得怎么样呢?他简直是不可思议,他也真的很年轻。只有十八岁左右,他是一个天才,到今天晚上,你就可以看到了。”

在田野角落的水龙头旁,早就已经有一小队人在等了。哈利、罗恩和荷米恩加入了他们,站在两个男人后面,他们正在激烈地争论著。

其中一个是个非常老的巫土,穿着一件花花的长睡衣,另一个是一个巫主官员,他拿着一件细条纹裤几乎要愤怒地哭了。

“穿上它,阿奇卡,你是一个好家伙,你不能这样到处走。在门口的马格人早就怀疑了。”

“我在马格人的店里买的,”老巫士顽固地说,“马格人也穿这些。”

“马格女人才穿这个,阿奇卡是男人,应该穿这些。”巫主官员挥动着细条纹长裤说。

“我不穿这些,”阿奇卡生气地说,“我喜欢感受凉爽的微风,谢谢!”

荷米恩对这种情形忍不住大笑起来,她赶紧从队伍中走出来。

直到阿奇卡装了水离开后才回来。

因为水的重量,他们现在走得更慢了。他们艰难地穿过营地往回走,并在周围看到更多熟悉的面孔——其他的霍格瓦彻的学生和他们的家人,奥立弗。伍德,哈利的快迪斯队的老队长,他刚刚离开霍格瓦彻队。他把哈利拉到他的父母的帐篷,把他介绍给大家,并兴奋地告诉哈利他刚刚和联合队签了约。接着,他们遇到到了埃尼。马米安,一个海夫巴夫的队员。接着,不远处,他们看到了卓,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她在卫文卡罗队打搜索者的位置。她朝着哈利招手和微笑,而哈利向她抬手时,溅出了不少的水。罗恩不断的傻笑。哈利急忙指出一大组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少年。

“你猜他们是谁?”他问,“他们不去霍格瓦彻,对吗?”

“他们去某个外国学校,”罗恩说,“我知道有些人,看到对方也不知道彼此认识。比尔有个笔友在巴西,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想去作一个交 换旅行,但爸妈无法支付。当他说他不去并送给了对方一顶受诅咒的帽子,他的笔友觉得被冒犯了。那帽子使他的耳朵枯萎了。”

哈利笑了,但没有比当他听到其它巫士学校时感到很有趣。他想,他在营地看到那么多国家,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曾经多么愚蠢,竟然没有意识到霍格瓦彻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他盯着荷米恩,她对这消息竟然一点也不惊讶。那不奇怪,她在书或其它地方已经看到过关于巫士学校的新闻。

当他们最后回到威斯里的帐篷时,乔治对他们说:“你们去了好久啊!”

“我们遇到了一些人,”罗恩说,并把水放好,“你们还没有点火呢?”

“爸爸正在玩火柴玩得高兴呢!”弗来德说。

威斯里先生怎样也无法把火点着,但并不是因为缺少尝试。他把火柴散在他的周围,但他看起来似乎已经试了一辈子的时间了。

“糟糕!”他说着,因为他终于擦着了一根火柴,并惊讶地把它扔到地上。

“来这里,威斯里先生。”荷米恩温 柔地说,她把盒子拿过来,并开始教他应该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最后,他们终于把火点起来了,但如果要等到它热到可以煮东西,那将至少还要一个小时。当他们等待的时候,周围有很多东西可以观赏。因为,他们的帐篷看来是搭在合适的地方了,内阁的巫士们不断地急急忙忙地跑上跑下,当他们经过时,热情地同威斯里先生打招呼。因为哈利和荷米思的缘故,威斯里先生要不断的解释,而他自己的孩子已经太熟悉那个内阁了,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很大兴趣。

“那个是凯斯伯。迈克居,妖精联络办公室的领导,这个是盖波。威伯,他是魔法实验委员会的委员,他有是角的,等一下,现在,你好,阿姆斯波斯顿,他是魔法意外修理队的成员……”

“他们是什么人?”

“来自机密部门,高度机密,没人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最后,火已经准备好了,当比尔、查理和伯希从森林走向他们时,他们刚刚开始煮鸡蛋和香肠。

“刚刚瞬间移动来到这,爸爸,”伯希大声地说,“啊,太好了,午餐!”

当他们吃香肠和鸡蛋吃到一半时,忽然威斯里先生跳了起来,朝着一个正在走向他们的人招手和微笑。“啊,”他说,“当今风流 人物!露得!”

露得。巴格蒙很显然是到目前为止哈利所见到的人当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人,甚至包括穿着花长睡衣的老阿奇卡。他穿着一件快迪斯长袍,上面有一条条鲜艳的黄和黑的水平条纹。一个巨大的黄蜂的图案在他胸前。他拥有一个强壮的男子的体格。因为他的大肚脯,长袍显得有点紧,看来在他不再为英格兰打快迪斯后,他肯定已经没再穿了。他的鼻子弯弯的,哈利想它可能是被一个碟子打断的,但是他圆圆的蓝眼睛,短短的金发和红色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像个成熟得过早的男孩。

“啊,那里!”巴格蒙十分高兴地喊着。他走起来像脚下有一个弹簧似的,非常的兴奋。

“亚瑟,老家伙,”当他到营火旁,便吹嘘,“多美妙的一天,呃?多美妙的一天!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天气的。一个无云的夜晚正来临……整个组织一点障碍都没有,我都没什么事好干了!”

在他后面,一组憔悴的内阁巫士急急忙忙地经过,跑向着远方发着火光的、有二十英尺高的魔法营火。

伯希急忙跟着跑了过去。很显然,虽然他不赞成露得。巴格蒙管理他的部门的方式,但这并不阻止他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像。

“啊,是的,”威斯里先生笑着说,“这是我的儿子伯希,他刚刚开始在内阁工作,这是弗来德,比尔、查理、罗恩,这是金妮和罗恩的朋友荷米恩。格林佐和哈利-波特。”

当巴格蒙听到哈利的名字时,他有一点怀疑,而且他的眼睛也扫视了一下哈利额头的伤疤。

“孩子们,”威斯里先生继续说,“这是露得。巴格蒙,你们知道他是谁。真该感谢他让我们拿到那么好的票!”

巴格蒙高兴的笑着,挥着手,好像在说,这没什么。

“请一下比赛的结果吧,亚瑟!”他热切地说,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好像他的黄黑色的长袍口袋里有一大堆的金子。“我早就和露迪。旁特尼打赌,保加利亚会先得分,我给他漂亮的奇怪的东西,考虑到爱尔兰的前三号是我这么多年来看到的最优秀的。还有小阿哥西。厅西把她的鳗鱼池塘的一半的股份放在为期一个星期的比赛上。”

“噢,走着瞧,”威斯里先生说,“我赌一个帆船币,爱尔兰赢!”

“只一个帆船币?”露得。巴格蒙看起来有点失望,但是他很快恢复常态。“很好,很好……还有谁想参加?”

“他们太年轻了,不能赌钱,”威斯里先生说,“摩莉不会喜欢的……”

“我们将赌三十七帆船币,十五镰刀币,三克拉币,”弗来德说,他和乔治迅速清点他们的钱,“爱尔兰赢,但是维特。克伦获得史尼斯球。噢,我们将加上一个假魔杖。”

伯希不满地说:“你们不要把那种垃圾东西拿给巴格蒙先生看。”但巴格蒙得一点儿也不认为那个魔杖是垃圾,相反,当他从弗来德那里看到那个魔杖后,他孩子气的脸上因兴奋而发光,还有当魔杖叭叭响,并变成一个橡皮鸡后,巴格蒙高兴得呱呱叫。

“精彩极了!我多年来还从未看到过这样一种东西!我愿意出五个帆船币来买它!”

伯希看到这种情况,呆住了。

“孩子们,”威斯里先生小声地说,“我不想你们赌钱,那是你们所有的积蓄……你们的妈妈……”

“不要扫大家的兴了,亚瑟!“露得。巴格蒙抗议道,他兴奋地让他的口袋嘎嘎响,”他们已经长大了,知道又己需要什么!你们认为爱尔兰会赢但克伦将获得史尼斯球吗?没有机会的,孩子们,没有机会的……我将加五个帆船币买那个可爱的魔杖,我们可以……“

威斯里先生失望地看着露得。巴格蒙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羽毛笔,匆匆记下了双胞胎的名字。

“加油!”乔治说着,拿着巴格蒙递给他的那卷羊皮纸,把它塞进他的长袍的前面。

巴格蒙非常兴奋地转向威斯里先生,“我想图谋不会成功的,我无法留意巴地。克劳斯的,我的保加利亚对手已在制造困难,我无法听懂他讲的一个字。巴地可以弄明白,他可以讲一百五十种语口0”克劳斯先生吗?“伯希问,突然,他放弃了异议,因为兴奋而非常苦恼。”他可以讲超过两百种!“

“有人可以说思洞语吗?”弗来德轻视地说。

伯希非常厌恶地看了弗来德一眼,往火里添柴,使火烧得更猛烈,水壶里的水又开了。

当巴格蒙坐到他们旁边的草地时,“有关于珀茜-佐金斯的消息吗,露得?”威斯里先生问道。

“一点也没有,”巴格蒙舒服地说,“但她将会出现。可怜的巴格蒙……忘记就像一个有漏洞的大汽锅,一点方向感也没有。她将在十月的某个时候游游荡荡地回办公室,还以为仍然是七月份。”

“你不认为是时候该派人去寻找她了吗?”威斯里先生试探着建议。伯希把茶递给了巴格蒙。

“巴地。克劳斯总是这样说,”巴格蒙说,睁大他的天真的圆眼睛,“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腾不出人来干这事。噢,不要那个可恶的家伙了!巴地!”

一个巫士刚刚瞬间转移来到他们的营火边,他与巴格蒙先生的印有黄蜂的旧长袍形成鲜明的对比。巴地。克劳斯是一个严厉的、正直的、年老的男人,他穿着没有瑕庇的外套,打着领带。他的短发直得非常的不自然,还有他那窄长的牙刷形的胡 子看起来好像他用直尺修剪似的。他的鞋子被刷得光亮亮的。哈利马上就明白为什么伯希崇拜他了。伯希是一个崇信严格纪律的人,而克劳斯先生完全根据马格人编纂的纪律条规行事。他做得那么地认真全面,几乎可以做一个银行的经理。

哈利怀疑即使是维能姨丈是否也可以讲出他的真正身份。

“坐一下吧,巴地。”露得高兴地说,拍着他旁边的地面。

“不了,谢谢,露得。”克劳斯说,而且他的语气显得很不耐烦。“我到处找你,保加利亚人坚持要求我们增加十二个席位给他们。”

“噢,那就是他们追求的吗?”巴格蒙说,“我想那个家伙想借一把钳子。”

“克劳斯先生!”伯希气喘吁吁的叫着,他半鞠躬,那使他看起来很恶心,“您要杯茶吗?”

“噢,好的,谢谢你。”克劳斯先生说看,很惊讶地看了下伯希。

弗来德和乔治十分气愤,只是埋头喝茶。怕希忙着弄水壶。

“我,我一直想跟你谈一下,亚瑟!”克劳斯先生说,他锐利的注视着威斯里先生,“阿里。贝希尔正在出征的路上,他想跟你谈一下你禁止使用的飞毯。”

威斯里先生深深叹了口气,“我上个星期才刚刚送三个猫头鹰给他。我已经跟他讲过几百次了:飞毯被看成马格人的工艺品,这是由魔法禁止物品登记处决定的,但他会听吗?”

“我十分怀疑,”克劳斯先生说,接过伯希递过来的茶。“他非常希望从这里把它偷出去。”

“呃,在英国它们永远也无法取代扫帚,对吗?”巴格蒙问。

“阿里认为在市场上有一种壁灶,非常运会用于家庭交 通工具,”克劳斯先生说,“我记得我的祖母有一种毛毯,可以坐十二个人——但那当然是在飞毯被禁用之前。”

他讲着,好像他想让每个人毫无疑问地清楚他的祖先是严守法律的。

“所以,巴地,你一直很忙?”巴格蒙笑着说。

“还可以啦,”克劳斯先生冷冰冰地回答,“组织波奇通过五大洲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露得。”

露得。巴格蒙看起来像愣住了,“太好了!我再也找不到比这些更有趣的事了。还有,看起来好像我们可以找到任何事来做了。

呃?巴地?还有很多需要组织,对吗?“

克劳斯先生对巴格蒙扬了一下眉毛,“我们答应过直到细节弄好才公布的……”

“哦,细节!”巴格蒙先生喊道,“他们已经签了,对吗?我想这些孩子很快就会清楚地知道。我的意思是,这些发生在霍格瓦彻”露得,我们需要会见保利亚人,你知道的。“克劳斯先锐声说道。打断了巴格蒙的话,”谢谢你的茶,孩子。“

他把他未喝的茶递回给伯希,等待露得站起来。巴格蒙重新艰难地站起来,倒掉了他最后的茶,他口袋里的金子又在叮当叮当地n向。

“待会见!”他说,“你们将在头等厢见到我!我做评解!”他挥挥手,巴地。克劳斯有礼貌地点点头‘然后他们两人都消失了。

“霍格瓦彻发生什么事了,爸爸?”弗来德马上就问,“他们在讲什么?”

“你很快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了。”威斯里先生笑着说。

“这是机密消息,直到恰当时候,内阁才决定公开,”伯希严肃地说,“克劳斯先生没有说出来,做得很对。”“哦,闭嘴!”弗来德喊道。

在下午,营地中洋溢着一种兴奋的感觉。到了黄昏时分,静止的夏天空气好像也因为期待而颤抖。当黑夜像窗帘一样降到成千上万个期待着的巫士身上的时候,最后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禁止党 相斗争炫耀魔法的标语相继被打破了。

销售员每几步地瞬间移动,拿着盘子,推着小车,里面装满特别的商品。有发亮的玫瑰花结——绿色代表爱尔兰,红色代表保加利亚——上面还有队员的名字。绿色的帽子用三叶草来装饰,保加利亚围巾则用在吼叫的狮子装饰,两个国家的国旗在不同的国歌声中挥动。还有小的燃烧的箭头模型,真的能飞;还有用于收集的著名队员的模型,可以在掌心走动,自己打扮自己。

“我存了整个夏天的钱就是为这个。”罗恩告诉哈利,当他们和荷米恩经过销售员时,他们停下来买纪念品。罗恩买了一个跳舞用的三叶草帽子和一个大的绿色的玫瑰花结,她也买了一个小的维特。克伦的模型。微型的克伦在罗恩的手中向前和向后走,对着他上面的绿色玫瑰花结皱眉。

“哇,看这些!”哈利兴奋地叫着,急忙冲向一个堆满了看起来像铜制的双筒望远镜的小车,上面盖着各式各样的奇异的抽屉辆和刻度盘。

“望远镜,”销售巫士热切地说,你可以设置焦距,还可以放慢一些镜头,如果你需要的话,十分便宜,每个才十个帆船币。“

“我现在希望我没有买这个。”罗恩指着他的跳舞三叶草帽子,渴望地望着那望远镜。

“三个。”哈利肯定地对巫士说。

“不,不要麻烦了。”罗恩红着脸说。他总是对哈利的钱比他多而神经过敏,因为哈利从他父母手中继承了一小笔的财产。

“你在圣诞节时就拿不到任何东西了,”哈利告诉他,并把望远镜塞到他和荷米恩的手中。“记住,大约十年。”

“十分公平。”罗恩笑道说。

他们的钱袋很明显地轻了很多后就回到帐篷。比尔、查理和金妮都买了绿色的玫瑰花结,而威斯里先生拿着一面爱尔兰旗。弗来德和乔治没有买纪念品,因为他们所有的金子都给了巴格蒙。

接着,在森林某处的上空响起一阵巨响,绿色的和红色灯笼在树丛中燃烧起来,照亮了一条到帐篷地区的路。

“时间到了,”威斯里先生喊着,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兴奋。

“来吧,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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